我是怎样变成女人的(第四章)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坐在教室里上第一节英文课,我感到非常紧张。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课的缘故吧?或是为害怕不能在学校学得很好?也或许是因为我滑稽地穿着一身女人衣服?对了,是第一次穿着女装和高跟鞋上学。……我曾让詹妮找些让我看起来丑陋点的衣服,但她却坚持我把我打扮成酷酷的小女生。我的头发在后面扎成一个马尾,脸上化着妆,指甲上(我自己的真指甲)涂着指甲油。

詹妮为我的新生活定下了几条规定:不要太多地去运动场,女孩都没有发达的肌肉:不要约会,女孩子不能与其她女孩子约会。不要打嗝、或喝啤酒、不要……这些动作太不像女人了。

我最担心的是会被我的同类们如何对待,他们会调戏我的!他们会走上来与我搭讪,……问我是否需要帮助?……他们不知道我对他们的意图了如指掌。……每次一个男孩走近我都会是对我男性自尊的考验,而且这事今后几乎天天都有可能会发生……。

我环顾了一圈教室里的人,至少有四个我想拥有电话号码的女孩。可叹的是其中的一个人身边坐着个长相不如我的家伙,他与经很容易地与女孩开始了交谈。

……

“你怎么啦?”一个声音从我邻座传来,一个有着运动员体格的家伙坐在我旁边。他色迷迷地笑着。……天那,别这样,我可没情绪应付他的调情。所以我回答:“我很好。”就转过头去。也许我这样做伤了他的感情,……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以后还有机会与别的女孩约会,但我却没有这种机会……。我又拉了一下我的衣服,真是痛苦,总得想着别把两腿分开。

教授进来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查学生证,有几个忘带的只好回去拿,因而会缺席整堂课。看来约翰是对的,我辛亏没有穿着男装却持女人的学生证来上课。

课程很有趣,但我却静不下心来。除非叫到我,我从不表现得积极。……我从一个活泼粗鲁的高中生变成了个害羞的女大学生。我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喜欢。

课后,一个穿着校女生会服装的美丽的女孩走过来和我说话。“Hi!”她以很酷的波士顿口音向我打招呼:“我叫史蒂芬尼。”

“我是黛儿!”我回答。

“这是个不错的名字,我喜欢,你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啦?”

史蒂芬尼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大大的褐色眼睛,优美的身段。

我心中狂喜:“噢,没什么。”我回答:“只不过刚到一个新环境有些新奇。”

史蒂芬尼笑道:“哦,你应该交些朋友,我们女生会今晚有个聚会,我顺道带你去怎么样?”

我的心被高高举起又重重仍在地上,她是把我当成另一个女孩才对我有此表示,如果我是个男孩,也许她根本不会正眼瞧我一下。……我给了她我的住址。

晚上,我准备好了去聚会,詹妮坚持要我穿上她的裙子,她认为我穿上衬衫去会显得不合时宜。她还警告我要注意那醉洒的“兄弟会”的男孩。

几分钟后史蒂芬尼按响了门铃,她看到我的同屋好约翰好像感到很高兴。当我们上路后,我告诉她,约翰和我只是朋友。

“也许吧,”她说“但你要小心,男人们头脑中只会想着一件事,如果他们某天对你有了什么非分之想也别过分惊讶。”

我谢了她,心想,约翰在我面前是能控制自己的。

当我们开进一座希腊式建筑时,晚会以进行得热火朝天了,音乐振天响,大家都在跳舞,每个人都很兴奋。我们一进去,就发现我不会太愉快的。如果我穿着男装进来就可以大显神通,一定会有所斩获,但现在……现在我只有静静地站在史蒂芬尼的身边,感觉真不该来。

史蒂芬尼向大家介绍了我,我认识了几个原来我永远也无法接近的漂亮的女孩,还有几个男孩,从色迷迷的眼睛里我能看出他们总想把手抻进我的胸脯。

“嗨,史蒂芬尼,宝贝!”有个家伙叫了起来。我们转过身看见一个醉鬼跌跌撞撞向我们走来,与他相比,约翰以前的醉相简直就是禁酒代言人。他用**的目光盯着史蒂芬尼。

“走开!豪伊!”她大声喊着,竭力对抗着音乐声:“我跟你说过我们完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豪伊,他走过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哇……地吐在她的背上。“啊,你这个野兽!”她尖叫道,立即向卫生间跑去。我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我们进了卫生间,我关上门反手锁上。当转过身时,我震惊地发现史蒂芬尼已经脱下上衣浸在于水池里了,当她进一步把胸罩也脱掉时我几乎晕了过去。

记得我的上次,也是我唯一的性经验,是同前一个女友,我们交往一年后有了性关系,直到今天我还念念不忘,女人的身体对我来说永远是那么地新鲜、令人激动。如今史蒂芬尼就站在我面前不足三英尺,上半身全裸着,一对乳房尽收眼底……

她转身想看她的背后:“我背上有那个混蛋的呕吐物吗?”她问。

“是的,”我回答:“有一点,但不太多。”

“帮我一下好吗?”她问我,递给我一件湿衣服。

我身体有点发热了,用湿衣服擦拭着她光洁的背、肩膀、和脖子。我感到我被压在橡胶内裤里的小弟弟越来越硬……。我想抱住她、吻她、告诉她她是多么的美丽……,……但最后我还是只是把衣服递还给她,告诉她:“擦干净了。”

史蒂芬尼把湿衣服挂在浴帘上,开始向我诉说她与豪伊的关系。我别过头以不让她发现我盯着她姣好的胸脯。但我还是可以从镜子里看着它们。

我感到羞愧极了,史蒂芬尼告诉我所有她生活中的困扰……,但她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对她坚挺的双峰更感兴趣的男扮女妆的家伙。

她的诉说被重重的撞门声打断了,“马上出来!”她没好气地大叫。哐!……门被撞开了,我曾反锁上的,但那锁太不牢固了。……门口站着那个醉鬼--豪伊。

“滚开!”史蒂芬尼大尖叫,用手捂着她的胸脯。豪伊不听,还走上来把她按在墙上吻了起来。她没穿衣服,因而不能光着胸脯跑出去。

“快滚开!”我大声喝道。

“你住嘴!”豪伊转身向我吼道,又抱起史蒂芬尼的屁股。

这是强暴,不论你怎么看。我得干些什么。我来不及多想,从背后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他晃了几晃,到下了。头撞到水池上。

史蒂芬尼愣得说不出话来,我想我得把她带出这里,她的上衣还是湿湿的没法穿,所以我跑出去抓上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拿起她的胸罩和衬衫拉着她从后门跑了出去。

当我们走上车后,她才完全醒悟过来,启动了车。当我们回到我的公寓时,她对我的勇敢表示了感谢。

“我只是小case罢了,没什么。”

“你帮了我的大忙,你在那儿学的那一招?”

“噢……我上过自卫学习班。”

“是该学一学,男人们都是混蛋!我不知道我以前怎么会受得了?”

我感到我得保护我自己的性别:“啊……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样。”

“也许吧,晚安,黛儿。”她亲了一下我的脸,开车走了。

我走进房间,我今天救了个女孩却得到了句“男人都混蛋!”的评价。……天哪,一年没有约会这日个可怎么熬啊?

当我走进卧室,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我走错了房间,一切都不一样了,不过房间没变,房子里的一切都变了。

所有我以前的混乱男性房间的全然不见了,到处都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更奇怪的是,我所有的男人物品全部没了!原来我贴在墙上的足球明星和泳装女郎没了,代之以自然风景和天使画像!我那没有整理过的的床上也换上了粉色的、整洁的床单和带花边的枕头,甚至还有一只玩具熊!我的书桌被理得整整齐齐还放上了一瓶花;窗台上立着一排小木偶。……我的棒球手套也不见了,我的断头台玩具、烟斗……。我以前光秃秃的窗子上挂上了一幅碎花的窗帘。

我大叫着打开我的衣柜。……我的所有衣服还有……棒球服……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我从詹妮那里借的衣服。……所有我的抽屉里的内裤都没有了,……在那里只是几套不同颜色的花边女内裤,还有个女用的剃毛器,一包棉花球……。

这是谁干的?我拿起放在取代了我的体育杂志位置的时装杂志上面的卡片,看了一下,正如我想的,是詹妮。

好像是回应我,她从外面走了进来。“你看怎么样?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搞定的。”她兴奋地说,似乎认为我会感激她。

我使她失望了:“我看怎么样?你认为我会认为怎么样?我的那些东西呢?”

“放心,我放贮藏室了。”

“我不放心!你怎么能这么干?我的卧室是唯一我能做回自已男儿身的地方,你却摧毁了它!现在这里像是个女人住的地方!”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苯蛋。你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想很快就会朋友来看你的,如果他们看到你房间里尽是些穿比基尼的泳装女郎或乱七八糟的男性用品他们会怎么想?”

“我不是说这个!……还有你!”我向正进门的约翰吼道:“你怎么能看着她这么干不管?”

“我保证过我决不会介入的。”

“不介入什么?”

“任何一方。”他木呐地笑着回答。

“我要和你谈谈。” 我向詹妮咆哮道:“就现在!”

我们俩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约翰坐在中间,在接下来谈话中他没插一句嘴,不过不他不停地把头转来转去度盯着说话的人看。

“詹妮,自从我穿成这样以来,你对我一直很专制。”

“这是因为你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女人 ,你需要帮助,这是为你好。”

“是吗?偷偷拿走我的东西,这也是为我好?我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对你说的,以后别再为我操心了,我自己会对付的。”

“噢?你干的确实不错。”詹妮讽刺地回道:“我刚和一个朋友通电话,他刚才也去了你的那个舞会,好像是某个‘女孩’打到了一个花花公子,听起来耳熟吗?”

“啊?你在调查我?……是的我打了他,但他先对我的朋友性骚扰,我能坐视不管吗?”

“你应该求助,其他人一两分钟就会到的。”

“……如果不是你认我扮女人去见史蒂夫,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嗨,可不是我--蠢到穿着女装去注册。……我说了,你需要帮助,你甚至于做男人时都不合格。”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特别不希望你总在我身边,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太好啦,混球!”

我们俩人还从来没有互相那么生气过,如果不是约翰手里的酒溅到我们身上真不知道下面还会发生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俩地齐向约翰喊道。

“这是让你俩闭嘴,你们吵的象两个三岁小孩。上星期你们还那么亲热,现在怎么啦?……不!别打断我,听我说,戴尔,你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做女人--我知道你恨那样,但你姐姐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想帮助你,所以听她的吧。……你呢詹妮,戴尔是对的,你近来是有点专横,我知道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但至少有部分错了。办事要讲方法,不要再不和他商量就自行决定他的事。”

……长长的沉默。“你不是说‘不介入’的吗?”詹妮最后问约翰。

“不,他是对的,”我说:“詹妮,对不起,你知道我心情不好,我不是想赶你走,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我也很抱歉戴尔,我也不对,我也是想以后你不会出麻烦。今后我会注意的。”

“讲和啦?”

“你说呢,小弟弟。”我们抱在一起。

……“你知道詹妮,我并不是如此地恨做女孩子,我恨的事是,在你们面前,我总是感觉我是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我甚至不能多讲话;……这让我感到羞耻。……我想如果我是向某个不知道我不是女孩子的人学习如何做女人,事情也许会容易些,但这也许是没法实现的事。”

“等一等。”约翰说,皱起眉头竭力回忆:“去年我有个朋友,他有严重的语言障碍。”

“他口吃?”詹妮问?

“比那更糟,他从乔治亚来,想当个演员,但他的声音太难听了,朗颂莎士比亚时就像公鸭叫。…划扎…还系…系王…(活着还是死亡)……总之后来他认在戏剧学校认识了一个人,寻人对我的朋友用‘自我暗示’的磁带进行治疗,一年内就把他给治好了。他说他有许多种的磁带,能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想他一定有办法让人变的更像个女人。

“自我暗示?”我不喜欢这个词。

“你可以去那个戏校,看看他能否帮助你,那人叫什么来着?……莱昂纳多…拉尔!……不!叫拉瑞!拉瑞·布朗。”

“约翰,那是首歌的名字。”

“对了,这就是我记得他的原因。拉瑞·布朗,和那首歌的名字一样。……好了,该休息了。”约翰喝完了手中的啤酒走进自己的卧室。

“你怎么想?”詹妮问。

“关于什么?”我回答。

“关于约翰讲的。”

“我不知道,像女人一样举止、像女人一样的声音对我来说太遥远了。……不太可能。”

“你是说自我暗示?”

“不,我是说约翰会有朋友。”

我们都笑了,“认真点,戴尔,这也许正是你所需要的。”

“‘自我暗示’……我听来有点象是洗脑子。”

“不管怎么说你可以试一试,他还不一定有那磁带呢。”

“好的,明天课后我去一趟。”

第二天课后,我来到戏剧学校,学校很破旧,缺乏维修,看上情况很糟。已经开学了,但学校的一部分房子好想还是被废弃了的一样。好不容易我才看见再个人在教室里搬桌子(我当时是这样认为,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是想偷桌子)。

“对不起,这是戏剧系吗?”我问。

“算是吧,”其中的一个回答,放下手中的桌子“你是来这儿应试‘仲夏夜’女主角的吗?”

“对不起,你说什么?”

“‘仲夏夜之梦’,我们正排着的戏,你要试唱一下吗?”他们看来很渴望。

“噢,不。我是来找一个叫拉瑞·布朗的人。”

“我本担心约翰给我的是个臆造的名字,意外的是他们告诉我,拉瑞·布朗在道具间。我谢了他们向道具间走去。

道具间在这座建筑的地下室。我顺着黑暗的楼梯走进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面堆的到处是包装箱,墙壁上挂着一排布满尘土的服装、道具。房间里背对着门坐着个人。

“你是拉瑞?拉瑞·布朗?”我问道。

那人转过身,我才看清他的脸。他戴着一付比他的脸还大的眼镜。在混乱的道具间工作使他看上去有点脏。看上去他很精干,有一张友善的面孔。他是那种詹妮称之为“迷人的小人物”--五官端正,不太有自信,易于接受别人的缺点。詹妮常对这类人示好,以期他们能接受她,但从未成功过。

拉瑞笑了,拉着我的手说:“啊!--海伦娜,完美的女神!你是那么地可爱!--我的爱……”

我不知他说些什么:“……对不起?……”

拉瑞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哎呀!他们告诉我今天有人来加入我们,饰演海伦娜一角。”他看了一眼表:“我猜她不会来了。唉,我们都盼着她呢。”他失望地说。

“是为那部仲夏夜之梦吗?”

“是的。你听说了?”

“刚听说。怎么回事?”

“噢,你也许听说过去的几年来戏剧系注册的人是越来越少吧?他们说明年他们将关闭这所学校。我和一些戏校的学生想。如果我们排一出好戏,一出真正的好戏,那么我们就可以使决策者意识到学校还是可以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但是我们现在还缺少一些演员,嗯……你来扮演个角色怎么样?”

我被他刚才的赞许弄飘飘然,但我不得不拒绝他。我并不真想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我为拉瑞感到难过,如果戏剧系关闭,他就只能转校或改修其它专业。

“没关系。”拉瑞说:“我这只是这样想想。”他挥了一下手中的抹布:“那么……我能帮你什么?”

“噢,我听说你有些自我暗示的磁带,是那种帮助人们举止的那种,是真的吗?”

“……是的,但从上次那个想纠正口音的乔治亚人用过后就没见过。……让我来找找看。”

拉瑞开始在一个个包装箱中翻了起来,他的忙碌的样子让我心中很是感动,我想如果换个人他也许不会这么尽心。这就是做一个女孩子的好处--男人总是比较照顾女孩。……最后他从一个大大的箱子里拿出两个旧鞋盒子,放在一个我面前的一只桶上。

他打开其中的一个鞋盒,里面是一打盖着一层灰尘的磁带。我拿起一盒,上面写着“消除口吃”,另一盒写着“自如地舞台表述”,“这里面包含了心理学家50年代后期至今的研究成果。”拉瑞解释道:“原本是录成唱片的,后来被转录成磁带。 ……你想要那个方面的?”

“嗯,……这也许听来有点蠢,但我是想用它来使我各方面更女性化。”

拉瑞不屑道:“这听来确实有点蠢。”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一直想成为演员……”

“真的,那这个‘仲夏夜之梦’的角色……”

我偷看了他一眼,我想这一小技俩只能用于把我当成真女孩的人,我继续道:“我想做演艺,但我感觉我自己不像个女孩子,我的举止太男性化了,我甚至没有女性的思维方式,你的磁带能在这方面帮助我吗?

“噢,我得要说问题出在你的头脑里,但是……我来找找看。”他在盒子里翻了半天拿出一盘,标签上写着“女性举止”。

“这磁带真的有用吗?”我问。

“你睡的时候听它,声音象音乐,但里面有个声音对你潜意识起作用。”

“我搞不懂,这个声音说些什么?”

“这磁带和那些“禁止吸烟”的磁带作用原理相同,那个声音告诉你的潜意识一些你没有毅力去做,或不知道怎么做的事,最后你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那个暗示。”

听起来有点可怕。“如果那声音告诉我我不喜欢的事呢?”

“别担心,尽管有些电影有些这方面的描述,但实际上你不能使人逆自己的意愿而行。就像那禁止吸烟的磁带,如果你不愿意烟,别人说什么也没用。此外,这磁带是给男演员或女演员用的,它帮助人谈吐和举止象个女人,但不会把你变成金贝辛格或别的什么。”

“它的作会持续用多长时间?”我问。

“看你想要持续多长时间。记住,你的想法是主要的,磁带只能帮助你。如果你真的想成为你想成为的那样的人时,磁带就起作用了。当然,如果你想永久地改变,如不抽烟或举止象女人等等,你就得听一阵子。当你心中的渴望变成了自然的行动时,你就不再需要用它了。但这不是件易事,我还没听说哪个烟鬼不会偷偷吸根烟。如果你真想有永久的变化,你也许得至少听好多年。”

这使我放心,我本来还担心我听了它的暗示,行为和女人一样,到时候变不回来。

拉瑞一遍遍向我解释用法后,我拿起磁带,拉瑞要送我出去,我认为实在没必要他来帮助我走出这么个小小的建筑,但我也不想作任何推辞。

我离开剧院,我注意到一张电影海报,正是我和史蒂夫声名狼藉的约会时看的,我记得是在一个本地的剧场上演的,真该“感谢”史蒂夫过旺的荷尔蒙,让我没看到结尾。

拉瑞注意到我看那张海报:“你喜欢那部电影吗?”他问我。

“我想是的,我看了一遍,但没看到结局。”

“啊,我正好想星期天看,你愿意一起去吗?”

“嗯,噢,为什么不呢?不过我还得向我姐姐借车。”

“别担心这个,我来接你。”

我们约好了时间后就离开了。

那天下午当我回到公寓,我发现詹妮在那里,正读着本杂志。……学期开始后,她好像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不是我介意,我喜欢有她作伴。…… 约翰正用他低音吉它弹奏着重金属版的流行音乐。

“嗨,戴尔!”詹妮顶着约翰发出的噪音向我喊道:“戏剧学校的事怎么样?”

“还不错,我拿到磁带了,我怀疑它是否有用,但任何可能改变我这种疯狂的生活的事都值得一试。”

“我希望它有用。……你这两周太辛苦了,不如这星期五去吃饭怎么样?我请客。”

“好极了!……噢……等一等,不行,我答应了个在戏校认识的男孩去看电影。”

我听到约翰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接下来意识到他和詹妮的脸上都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你有了约会?”詹妮不确定地问。

“天哪,不!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同一个朋友去看电影。”

“谁的主意?”她问。

“噢,他的……但……别这样看着我!你们两个!这只是两个朋友去看场电影。”

“你们是各自付账吗?”约翰问。

“嗯,没有,他说从订票处订票,但这不表示什么。”

“是在门口见面还是他来接你?”詹妮问。

“他来接我,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噢”约翰说:“我不是卡萨诺瓦[(1725-1798),意大利冒险家,以所写的包括他的许多风流韵事的《自传》而著称,这里引申为风流浪子, 好色之徒--译者注],但如果我请一个女孩子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我去接她、为她付账,我只为认为……”

这使我震惊,我怎能这么蠢,拉瑞明显是约会我但我却愚蠢地答应了他!而这话是从一个以女人身份出现的男人嘴里发出的!我本以为拉瑞只邀请一个朋友,但显然拉瑞认为我答应了他的约会。也许心理暗示的磁带能帮我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我恨不得去撞墙。“天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容易极了,”詹妮说:“只要打电话取消。说有些变化。”

“但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我只知他是戏校的学生。”

“那你也许可以在戏校再找到他。”詹妮说。

约翰摇摇头说:“不会的,戏校已经快破产了,那些房间只在周一和周二开放。”现在是星期二晚上。

“那么……”我插道:“我只有等到星期五再告诉他我病了。”

“你真伟大!”约翰用惊奇而气愤的声音说:“让他整整一周期待着这次约会,最后时刻把他晾起来,那会大大地伤了他的自尊心的!”……明显约翰以前被人晾过。他显然对最后取消约会非常感冒,不管是否真有什么原因。

“那么,约翰,你说我该怎么办?做他的女朋友?他和我不会有结果的,我会害了他的。”

“你只管和他去看场电影,完了告诉他,你只想与他做个朋友。”

“你认为那样就不会伤他的心吗?”

“他当然会伤心!当这比在最后时刻晾他好多了。”约翰说到“最后时刻晾他”时表情非常痛苦,我想一定是过去自己伤心的罗曼史使他能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我很抱歉约翰,我真的不想和他出去,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还是不能那样做。”

“戴尔,”约翰接着说,表情已有几分平静:“如果你感到不放心,我和詹妮陪你一块去如何?一个成双成对的约会,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的。”

“你在利诱我,除非我去答应是吗?”

约翰露出鲁钝的一笑答道:“算是吧。”

“……嗯……好吧,我去,只是为了回报他对我不错,这是唯一原因。”

詹妮和约翰天真的笑了。

第二天下午,詹妮带我去商场去买衣服。

我并不真想买衣服,但考虑到我的衣柜里只有两三套衣服,这也是必须的。

我们要买的第一件东西是鞋子,因为我只有两双鞋,而且没有一双是真正合脚的。想找到我的尺码还真不容易,但最终还是买到了几双高跟鞋,几双靴子和几双女装运动鞋。

接着,詹妮拉着我到“维多利亚的秘密”内衣专卖店,我拒绝买她找给我的蕾丝女内衣,只是简单地买了些女睡衣和相配的浴衣。

詹妮带着我几乎走遍了这条街上所有的服装店。……钻进女更衣室试裙子真有种奇异的感觉,但我不久就适应了。詹妮帮我选了许多我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所需的衣服:T-恤、牛仔裤、便装、衬衫、外套、裙子、毛衣。当店员来结账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詹妮,你拿什么来付账单?”她假装没听到,我又问了一遍。

“噢,我省下来的,你别为这操心。”

“省下来的?詹妮你上星期就没钱了,你怎能付得出这么多钱?”

“……好啦,我卖了我的电脑行啦吧?这没什么大碍的,约翰说我可以用他的。”

……我语塞,约翰只有一台蹩脚的的手提电脑,甚至都还没有“猫”。“詹妮,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最喜欢那台电脑!”

“……唉,你弄成这样大半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要尽我所能让你打扮的入时,我不能让你总穿着我的衣服渡过这一年。另外,你也说我怕别人的冷眼,躲有互联网里;害怕面对真实的世界。……我想我是该走出去多交朋友,我不再是非得网上交谈了。”

我对她笑了,我希望她对我说的是真的。……我知她是多么地喜欢电脑,但我也绝不愿见她陷在网上。

“谢谢你詹妮,我认为你这事做对了,多多地走出去。……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会珍惜这些衣饰的。……我还能做些什么可以报答你吗?”

“……也许……我看那些耳夹夹在耳朵上使你看起来不自然,你最好去扎个耳朵眼,许多男孩子也都扎哪,而且那个小洞在你要做回男孩的时候就愈合了。“

我不想赘述我用了多少的时间来抗议,反正最终那天购物回家我的耳垂上就多了两个小小的金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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