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一名毕业已几个月的大学生,但是到现下还没有找到工作。好不容易想起有位师姐言影在一家大公司当秘书,于是想找她帮忙。那天我带了简历找到那家公司, 哇,公司好大呀,因为忘了问清师姐的办公室,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她。正在徘徊,一不小心把后面的一个人撞著了,我连声道歉,抬头一看,是一位30不到的很帅气的男士。他微微一笑,走开了。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言影,她一看到我,就调侃到,小弟,怎麽一年没见,你长的越来越秀气了嘛。这令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然后她看了我的资料,答应为我想办法。
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言影的电话,兴奋的让我明天上午来上班,我问是什麽工作,她沉默了一下,神祕的说︰“守密,明天就知道了。”
“女秘书??”我吃了一惊。
“是呀,我们公司总裁要聘一位女秘书,他看中了你了。”言影回答。
“可我是男的呀。”我说。
“我会为你准备女装的。”她把我拉到一面镜子面前︰“你不觉得如果你穿上女装的话会很漂亮吗?”
镜子裡是一个清秀的小男生。
“也许我穿上女装真的会很漂亮耶。”我想。
言影似乎看出了我脑子裡所想的,微笑著从办公桌旁拿出一包衣服,我发现是紫色的吊带衫,超短裙,还有同样颜色的胸罩内裤。她拿出衣服在我身上比画著,我不由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你知道吗,自从昨天在公司裡撞见了你之后,总裁就对你赞不绝口呀。”我这才知道昨天我在公司走廊裡遇见的就是总裁,想到这裡,我感觉我的脸都红了起来.想到我几个月都没找到工作,我一狠心,好吧︰“我答应了。”
一阵掌声穿来,言影的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近来,从镜子裡我清楚的看到,是总裁来了。
“好,我很高兴你能答应。”他的手搂上了我的腰︰“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诗诗好了。”我低声的摁的应了.总裁回过头来对言影说︰“小影,接下去几天诗诗就交给你去调教了。”
言影把我带回了她的家中,这是一套两居室,佈置得很浪漫,非常符合她的性格。她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性,至今还是单身,不过这倒好,因为我就怕碰到别人。我在她的卧室裡随意浏览,看到一本像集,于是翻看起来。
“诗诗。”我在专心的看她的照片。
“诗诗﹗你怎麽老是心不在焉似的?”
“啊﹗是在叫我吗?”
“废话,房子裡面就咱们俩人,不叫你叫谁?”
“对不起,我对这个新名字还不太习惯。”
“你必须习惯,如果头家叫你,你不答应,不是等著炒鱿鱼吗?”
“谁是头家?”
“就是咱们的总裁。”
“我光知道他姓罗,还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罗亦强。亦就是恋爱的恋字,不要下面那个心,强是强壮的强。”
“没心怎麽恋爱?”
“就你会说俏皮话。”
“人长的倒是挺帅气的,他是同性恋吗?”
“据我了解,他不是。你为什麽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总觉得怪怪的,为什麽他有这样奇怪的念头,要我男扮女装去当他的秘书。言姐,他以前的秘书都是男扮女装吗?”
“这倒不清楚,因为我也是刚来不久。前一个秘书好像是一个真女人,不过也可能是一个男人装扮的,谁知道﹗我这也是瞎猜。”
“言姐,我总有些害怕,这裡面会不会有什麽阴谋,或者是一个圈套,让我去钻?”
“怕什麽?你又不是真女人,一个大男人有什麽亏可吃的﹗”
“我要真是女人就好了,可惜我不是。”
“这次就让你过足了女人瘾。不过可得千万小心,不要像上次那样,把乳房掉了下来。”
她指的是学校裡演戏的那件事,那时我正上大一,系裡准备排一个话剧,在联欢会上演出。戏的名字叫《漂亮的风流寡妇》,是一出外国谐剧。讲的是一个年轻的寡妇,衝破族人的阻碍,最终与心爱的人结成连理的故事。内容有很多误会和巧合,非常富于戏剧性。由于戏中女主角需要穿露出的服装和有许多接吻的场面,所以女同学都不愿意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一个姑娘还没结婚,就去演寡妇,心裡都有忌讳。负责文体的同学做了很多工作,还是没有一个女生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我自告奋勇,说为了集体的荣誉,我情愿牺牲色像,去扮演那个小寡妇。我这样决定是有原因的,我在国中时就有扮女装的经历,当然那是在家裡偷偷背著大人干 的。这次见女同学不愿意演,就心裡痒痒的,希望把这个角色接下来,但表面上还装得若无其事,直到最后我才说出了我愿意演。这下子我成了“英雄”(不,应该 说是“英雌”),女同学都欢呼雀跃,因为我救了她们的驾。她们把我围了起来,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有的要帮我化妆,有的要借我衣服和鞋子。有一个女生说, 要把她当演员的姑妈的戏服拿到学校来。
这时一位身材苗条的女生过来说︰“别乱,别乱,慢慢来,缺什麽东西到时候会向你们要的,现下王晓娣由我来调理。”王晓娣是我的名字,有点女裡女气是吧,这是我们家乡的风俗,男孩子取女孩子的名字,说是容易养活。
“咦,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我一看,是个很标致的女孩。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记住了,我叫言影。”
“姓言?这个姓可少见。”
“你真是少见多怪,鼎鼎大名的言菊朋、言慧珠父女就姓这个言。”
“哎呀﹗小生不知,望小姐恕罪,小生这厢有礼了。”我学著戏台上的小生拿腔做调的道白,并作了一个揖。
“错了,你应该说︰‘哎呦,奴家不知,望官人恕罪,奴家这裡万福了。’你别忘了,你现下已经是风流的小寡妇了,你应该尽快进入角色。”
“是,奴家遵命。”我与言姐的第一次对话,就是这样开始的。
“你先把剧本拿去,先熟悉剧情,然后再背台词。”原来这出戏的导演就是言姐。
“什麽时候彩排?”我盼望能早日穿上女装。
“急什麽?早著呢,你先把台词记住再说。”
我只 好把穿女装的愿望往下压一压。
“王晓娣,不,这太萝嗦,我干脆叫你晓娣吧。”
“那我怎麽称呼您哪?”
“别您、您的,这多生分哪。我比你大,你就叫我言姐,对了,我想还是管你叫‘小弟’吧。”
“我本来就叫‘晓娣’吗﹗”
“不是那个‘晓娣’,是‘小…弟…弟’,怎麽样?好玩吧﹗”
“是,言姐,随便你怎麽叫。”
“好,咱们先去做衣服。”
“做衣服?做什麽衣服?”
“你在戏裡穿的衣服呀。”
“不是好多女同学把衣服都送到你那裡了麽?”
“我看了,有些可以,有些不合适,需要定做。”
“凑合点行吗?”
“那怎麽行。你在阳台上谈情说爱的那场戏,胸口要开得很低,要把双肩露出来,学生哪有这样的衣服?必须另外做。”
“是,做衣服…做衣服…需要我亲自去吗?”
“那当然。”
“言姐,你替我去做吧。”
“那怎麽行,是要比著你的身材量尺寸。”
“不行,不行,让我去量尺寸,一个男人去做女人衣服,多不好意思。”
“那怕什麽?”
“言姐,你替我量身吧。”
“我问你,是我演小寡妇,还是你演小寡妇?”
“是…我。”
“这不就结了,要照我的身材做衣服,你穿著不合适,那戏不就演砸了麽?”
我没词了,我只好乖乖地跟著言姐去裁缝店做服装。
“请问哪一位做衣服?要什麽式样的?”裁缝师傅倒是很热情。
“请照这几个款式给这位先生做一套。”言姐拿出一张照片,指点著。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是给这位先生做吗?”
“对,对,没错儿。”
“怎麽,男人做女人服装?难道这位先生是位小姐不成?” 裁缝师傅睁大了眼睛瞪著我,看得我把脸羞得飞红,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他现下是先生,不过快成小姐了。哎,我说,你照要求做就是了,萝嗦什麽﹗”言姐有些不耐烦。
“是,是,我做,我做。嘿﹗现下男女都一样,都一样。小李,帮我记尺寸。”
“是,张师傅,您说吧。”
于是张师傅用皮尺在我身上量来量去,一边口中报著数字︰…“领口……,袖口……,胸围……,腰围……,臀围……。”
“师傅,胸围和臀围的尺寸要改一下。”言姐对裁缝师傅说。
“没错呀,我量的就是这个尺寸。”
“我知道你量的不错,可是他的胸博和臀部还是要发育的,所以要改大。”
“加多少?”
“臀围加15公分,胸围加20公分。”
“请问,这衣服什麽时候穿?”
“过两个月吧。”
“您开玩笑吧,两个月……两个月内一个男人的胸围怎麽可能增大20公分呢?那不成了人妖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说您。”
“没关系,我又不是人妖。”
“对,对,您不是人妖,您哪能是人妖,男人穿女人衣服才是人妖呢,您现下不是没穿女人衣服吗?再说,人妖都在泰国哪,中国哪有人妖啊,您说是不是?”他左一个人妖,右一个人妖,还问我是不是,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真是讨厌到了极点。弄得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转过头去不予理睬,装作没听见。
“什麽人妖狗妖的,你管那麽多閒事干什麽?你只管加大做就是了。”言姐不答应了,在一旁说他几句。
“是,是……胸围加大20公分,我记下了。”
“言姐,臀围和胸围是不是太大了,我的胸围哪有这样……?”我在言姐耳边旁悄悄地说。
“你懂什麽?这大小是根据你腰围的尺寸确定的,我是按性感模特的标准三围比例算出来的。”言姐白了我一眼。
“那我穿起来,衣服不是框框当当吗?”
“你不会去隆乳和肥臀吗?”
“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我瞥了张师傅一眼。
“管他呢,他愿意听就听。他这种人,就爱打听别人的隐私。”
“言姐,我只是去演戏,又不是去变性,什麽隆乳、肥臀啦,我可不干。”
“傻瓜,我那是比方,哪能真让你去隆乳呢?”
过了一个礼拜,言姐告诉我,衣服已经做好,让我到她那裡去一躺。我说到女生宿捨不合适,她说到她家去。我进屋一看,床上堆了一大堆女装。
“ ﹗怎这麽多呀,言姐,咱们不是才做一套吗?”
“这都是女同学送来的,等会你都试一试,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给她们退回去。咱们定做的那套衣服在柜子裡挂著哪。”
我大致看了一下,各种式样、各种颜色和各种尺码的都有。我又仔细地把衣服翻了一遍,言姐问我找什麽。
“我在找那件戏装。”
“哪件戏装?”
“就是小芹她姑妈那件,小芹答应去借的。”
“啊,我忘记告诉你了,小芹来电话说,她姑妈到外地演出,所以借不到了。你先看这些吧。”
我心中不免有些莫明的遗憾,只好拿了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比了比,长短还行。我正要拿其他衣服时,言姐说话了。
“小弟,光比不行,这样不知道肥瘦合不合适,你必须把衣服穿在身上试,才能知道合不称身。”
“言姐,我……我就在这试吗?”
“对,就在这裡试。”
“这……这裡不太方便,我……我还是到洗手间去试吧。”
“那不行,洗手间没有落地镜,再说你穿上后,还要经过我来验收呢。”
“那我……我在洗手间换衣服,然后再出来让你看,行吗?”
“不嫌麻烦你就来回折腾……,真是封建脑袋瓜子。”
于是我不停地在洗手间裡换衣服,再出来让她评判。她对每套衣服的款式、颜色以及是否适合我穿,都发表了看法。有时还围著我转一圈,甚至在一些部位提一提、 按一按,看得非常仔细。这些衣服各有特色,颜色鲜豔、质地滑腻,有的很宽鬆,穿起来象个乡下姑娘,有的较窄小,紧紧地箍在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一遍一遍地穿著这些带有处女体香的衣服时,脑子裡也不断在胡思乱想,浑身也渐渐燥热起来。当我换好第七套或者第八套衣服时(就是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下体有 一阵莫名其妙的衝动,我低头一看,两腿之间的连衣裙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想是小弟弟在那裡不安分了。我急忙跑到洗手池跟前,把冷水开关打开,把身体降降温。
“小弟,你在裡面干什麽呢?怎这麽长时间不出来?”言姐见我半天没出去,有点著急了。
“就来,就来,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看医生?”
“不要,不要,我马上出去。”
我又冷静了一会,待连衣裙的下面平複了以后才出去。言姐用怪异的眼光看著我,问道︰“你怎麽脸红红的,衣服都打湿了,你怎麽了?”
“没……没什麽,就是肚子有点疼。言姐,咱们接著干吧。”
试完衣服后,言姐把落选的衣服集中在一起。
“言姐,这些衣服怎麽处理?”
“没挑中的要洗乾淨给人家送回去。这些女孩子都很爱乾淨,人家黄花闺女的衣服让你这个臭小子穿来穿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果再弄葬了,留下‘污点’什麽的,那就对不起人家啦。”
我知道言姐所说的“污点”是指什麽,幸亏刚才我用意志力控制了自己,不然,才糟糕呢。我恨自己没出息,刚穿了几件女孩子衣服就这麽“心猿意马”了,如果真化起女装来不是要 “心花怒放”了麽?看来,一定要把小弟弟处理好。
“小弟,今天就到这裡,明天9点来试你自己定做的衣服。”言姐特意地叮嘱我。
第二天我在走以前,先把小弟弟固定好。我用的是一个特製的卫生绵,是由普通卫生绵改製的。形状象一个英文Y字,不过Y字上面有一横,而Y字的两个分叉上又 各有两条带子。使用时先将小弟弟与Y字的下面一竖用弹性胶带缠住,当然要鬆紧适度,松了,小弟弟容易滑脱;紧了,小弟弟受不了。缠好后,将一竖尽力向后 拉,再与上面的一横固定,这样小弟弟就老老实实地隐蔽在下面啦。既不影响小解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挺起来捣乱,下腹部看起来和摸起来都是平平的。只有一个缺点,要想方便时,只能蹲下或者坐著,把男子汉的雄风都丢尽了。
话休烦絮、书归正传。9点整,我准时到达言姐那裡,她看起来兴致很好,笑眯眯的站在那裡迎接我。我进门以后,就迫不及待地直奔大衣柜,谁知打开后什麽都没 有,我疑惑地看了看言姐,她笑著说︰“看把你急的,我知道你的心情恨不得马上就穿在身上,所以早就拿出来摊在裡屋的床上啦。”
我急忙跑到裡屋,果然席梦司床上摊著一套崭新的女装,是玫瑰紫色的露肩晚礼服。我抚摩这件为我量身定做的华丽女服,心裡痒痒的,恨不得马上穿在身上。我看看言姐,她站在那裡微笑。
“言姐,什麽事,这麽高兴。”
“小弟,今天咱们来点新花样,好不好?”
“什麽新花样?”
“今天咱们不光试衣服,我还给你上妆。”
“怎麽上妆?”
“我给你化好女妆,然后再穿上定做的衣服,看看般配不般配。”
“那敢情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亲姐姐,亲亲好姐姐。”
“你这小油嘴,真会奉承人。”
“你本来就是我的亲亲好姐姐嘛﹗”
“我知道你这样说,是让我把你打扮得更漂亮些,是不?”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裡充满著期待。
“你先去洗个澡。”
我说来以前已经洗了澡,可是言姐不答应,说浴后才有利于化装。我只好解开小弟弟又洗一遍,然后再从新把小弟弟包扎处理好,我心想以后要用防水材料做卫生绵,这样,即使去游泳也不怕。
言姐让我坐在椅子上,不让我对镜子,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她在我脸上涂粉底、抹腮红、画眼线、敷唇膏,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说好了。我要去照镜子,她不让 去,一定要我先把衣服换上。她先让我把腰部缠小,然后递给我一个乳罩,让我戴上,并亲自帮我系好。当我穿上那件晚礼服时,感到胸前空荡荡的。我看了言姐一 眼,突然发现她手裡拿了两个白色“馒头”,原来是用白色聚氨脂泡沫塑胶作成的假乳房。我把它塞进乳罩后,双峰顿时坚挺起来。
“现下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牵著我的手,跟我来。”
我闭著眼,被言姐拉著走了十几步,我估计是走到了大衣柜跟前。
“现下,把眼睁开。”言姐命令。
我睁开了眼睛,顿时被镜子裡的形象惊呆了。
2.
一个性感的妖艳女人在死死地盯著我。
容长的瓜子脸,皮肤细嫩,腮红浓淡适宜,显得粉中带白、白裡透红。下巴浑圆,稍微带一点尖,端然托著一只娇小玲珑的嘴。唇上浓浓地涂抹著口红,鲜如玫瑰、 娇艳欲滴。嫣然一笑,露出一排雪白、齐整的贝齿。脸的当中是一条高而挺直的鼻梁,犹如白玉雕成。蛾眉淡扫、斜长入鬓,宛若古装仕女画中人。眼睑上方轻轻地 涂著淡紫色的眼影,向两边又慢慢地过渡到淡兰色,把一双大而有神的丹凤俏眼衬托得极赋魅力。一泓秋水望之深不见底,却又泛起点点涟漪,正所谓顾盼多姿、秋波流慧。两排浓密乌黑的长睫毛,齐齐整整地向上翻卷,又不时地一闪一闪的在跳动,显得十分妖娆动人。一头金色长髮在头顶盘成维纳斯式的发髻,两鬓下垂著螺 旋发卷,把亮丽、典雅的大红珊瑚耳饰凸现了出来。延颈秀项上的三排珍珠项鍊熠熠生辉,显得特别雍容华贵。体态丰腴饱满,深玫瑰色的露肩晚礼服紧紧地裹住了 身躯,前胸开得很低,露出了雪白的酥胸,透过半透明的乳罩,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对高耸的乳峰(可惜不是真货)。小蛮腰儿左右扭一扭,豔丽华服立刻勾勒出道 道诱人的曲线。
“她”是谁?谁是“她”?是我麽?我摆摆身子,“她”跟著风摆荷花似地摇了起来;我眨了眨眼,“她”也向我飞了一个媚眼;我走近一点,想看看清楚,“她” 随即迎了过来。我们互相注视著,目不转睛地死盯住对方。啊﹗这美丽的面庞,这钩魂的媚眼,这性感的朱唇,这坚挺的双峰,这迷人的身段,无不使人陶醉欲仙, 看也看不够呦﹗这样,坚持了两分钟以后,在面对面的眼神交锋中,我终于败下阵来,我被镜子裡的“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感到下体内部的压力越来越大, 火山内的岩浆大有喷薄欲出之势。急忙转过身来,想定一定神,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仍想多看几眼这妖艳的形象,所以又回眸一瞥,却发现“她”也在偷偷地看 著我。
“嘿,嘿,小弟,你在干什麽呢?”
“言姐,我好想看自己的女装形象,可看时间长了,又有些不好意思。”
“得,我看你是有些自恋情绪了。要大大方方的,别不好意思。要象你这样丑扭捏捏的,怎麽上台演戏?”
“那我该怎麽办?”
“要做到‘忘我’,在舞台上你要把王晓娣三个字忘掉,那时你就是风流寡妇汉娜了,你所说的、你所想的,就代表汉娜所说的、所想的。”
“言姐,你看我的舞台形象如何?”
“够娇艳的,真是我见犹怜。来,咱姐弟俩,不,应该说咱姐妹俩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支好了三脚架,我俩偎在一起,齐声喊“茄子”。
“小弟,你要真是个女郎的话,不知有多少男儿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言姐仔细地上下打量著我。
“听你这麽说,我真高兴。言姐,你给我说说戏吧。”
“演戏要凭天分,也要凭感觉。”
“可我与丹尼洛在阳台上谈情说爱的那场戏,就总找不到感觉。”
“那是你没谈过恋爱,尤其是没有以女人的身分谈过恋爱。”
“言姐,你不是也没谈过恋爱吗?”
“我与你不同,起码我是个女人,而你是一个假女人,这就要胜你一筹了。”
“那我要等到变成女人时才能演汉娜吗?”
“不,我可以谈谈女人的理解,这可能对你有些帮助。”
言姐详细地分析了汉娜的处境和心理活动,要我设身处地的想,她讲的头头是道,不由得我连连点头称是。
“以前我让你尽快进入角色和我刚才讲的‘忘我’,都是这个意思。为什麽过去有些唱旦角的男演员演起小姑娘来,比女人还要女人?因为他要扮演异性,有很大难度,所以必须从生活中多揣摩和学习。所以,你要尽量多观察女人的姿态和动作,包括坐卧行走,吃饭、睡觉。”
“到那裡去看女人睡觉呀?”
“别跟我耍贫嘴﹗我忘记跟你说了,你刚才照镜子完了转身的那个动作就非常女性化,可以移植到剧情中去。”
“是吗?我再转一遍。”我又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个身。
“不行,不行,这次太生硬了,而且有点做作。你想想,汉娜发现丹尼洛在看她的时候是什麽心情呢?要做到娇俏和妩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动作要饱含柔情蜜意。记住︰要娇、柔、媚。”
彩排那天,我出尽了风头,也出尽了洋相。我刚一出场,就获得个满堂采。第一幕休息时人们在互相打听,想知道演女主角的是哪个系的女生,我听了以后心裡得意 极了。以后作秀得更加畅快、自如。演男主角丹尼洛的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比我高一个年级。他演得很自然,与我配合得也很默契。本来彩排会是圆满结束的,不 料最后出了岔子。原来第三场剧终时,有一个丹尼洛向我求婚的情节︰我害羞地转过身,丹尼洛单腿跪在我面前,吻著我的手,喃喃地说著情话,我被感动了,扶起了他,大幕在两人在热烈的拥抱和接吻中徐徐落下。谁知这位丹尼洛是个高度近视,没有注意到我的扫地长裙,在立起时差点被拌倒在地,一个踉跄向我扑来,一下 子把我胸前泡沫塑胶做成的假乳房抓掉了,顿时引起哄堂大笑。他倒好,丢掉假乳房,抱住我吻个不停,弄得我差点背过气去。这就是我那的乳房掉地的故事。咳﹗ 不说它了,想起来就气人。
我还在翻看她的像册,特别欣赏其中几套衣服的款式。我幻想著如果穿上这样的衣服,应该摆出什麽样的姿势照相才好看。
“言姐,你真漂亮,可以去参加模特大赛了。”
“漂亮什麽呀﹗都老太婆了。”
“胡说,你今年才二十……,哎,言姐,这套晚礼服真好看,显得特别雍容华贵,你是在哪儿买的?”
“哪一套?”
“就是湖蓝色的。”
“啊,那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真正的巴黎货。”
“这件藕荷色的也挺好看。言姐,我真羡慕你,做一个女人真好,每天可以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就没有这个福气。咳﹗”
“你别著急,等你当上了女秘书,各种款式的时装让你穿个够。”
“我可没有那麽多闲钱买时装。”
“怕什麽?又不要你出钱。”
“不要我出?那谁出?”
“当然是公司出了。”
“公司出?为什麽?”
“因为是公司让你扮成女人的,这是一种特殊的工作,所穿的女装也是一种特殊的工作服。既然是工作服,就不应该由你自己出钱,这些问题罗总会向你说清楚的。”
“那敢情好,想不到当女秘书还有这麽多优惠。”
“好处多著呢,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言姐,这件麻纱的连衣裙你穿起来挺称身的。我挺喜欢这式样。”
“你要不要穿上试一试?咱俩身材差不多。”
“不行,不行,我的奶子瘪瘪的,上身撑不起来。”
“可惜上次演完戏就把那个塑胶乳房丢掉了,不然你就能试试了。”
“哎呦,别提这件事,提起来我就有气,你说那个丹尼洛多冒失,幸亏只是彩排,要不,我要出多大洋相?”
“他不是向你道歉了吗?再说正式演出时你抢了多少镜头?我记得你谢了五次幕,还有人鼓掌。丹尼洛也够可怜的,他一直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很怕再抓掉你的假乳房,惹你大发脾气。”
“言姐,都过去好几年了,亏你还记得这件事。”
“不是我记性好,是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什麽?你一直在考虑我的假乳房?”
“不,你别打岔。我是想,你既然要当女秘书,就要做到天衣无缝,决不能再出现那次乳房掉在地上的事故。”
“我不戴那个假货就是了。”
“那怎麽行?胸博平平的,人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整个人都是假女人。”
“那怎麽办?”
“你可以买一对义乳,粘在胸前,戴上文胸,跟真的一样,外表绝对看不出来。颜色深浅,你可以根据自己的肤色去配。型号大小也可以选择。”
“那裡可以买到?……可我怎麽好意思去买呢?”
“没关系,到时候我陪你去挑。另外,你也考虑是否可以……?”
“可以什麽?”
“是否去……。”
“哎呀,言姐,你快说吧,把我都急死了。”
“我的意思是……你是否可以动手术,到整形科去隆乳?”
“什……麽?”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去隆乳,现下的材料很安全,手术切口很小,也没什麽痛苦。因为是将填料充填在你的皮肤下面,所以手感比义乳强多了,你抚摩起来,感觉特别舒服。再说,手术比吃激素来得快,还可以随时取出充填物……。”
“不要说了﹗”
“我知道这对你是挺为难的,但是……。”
“你难道要我去做人妖?”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谈。”
“言姐,为什麽要搞的这麽複杂,我那次戏不是演得挺好吗?啊,我不是说彩排,我是说正式演出。那次没人看出破绽吧,很多同学还向我打听,风流寡妇是哪个小女生扮演的?有的男同学还要追她呢﹗”回想那次演出,我不免有些得意。
“这次跟那次不一样,在学校时你是在演戏,装扮几个小时女人以后就可以卸装了。这次则是要长期以女性的身分去工作和生活,几个月、半年甚至几年,搞不好会一辈子当女人。这一点你必须要有思想准备。”
“不,不,不会的。你不要吓唬我,当几个月女人还可以,我很愿意。每天擦胭脂抹粉、花儿朵儿的戴著,挺过瘾的。还有那些漂亮的女装、长筒丝袜、高跟鞋,啊,一想起来就让我兴奋的不得了。不过,当几年我可不干,当一辈子女人就更不行了,除非我变了性,可我还要讨老婆哪。”
“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就先戴义乳吧。但是,你要想干好这份工作,就必须从外表到内心来一次彻底改造。”
为什麽?”
“因为这是你工作的需要﹗”
“咦,这是什麽意思?怎麽跟我打起官腔来了,是姓罗的要求你这样说的吗?”我感觉言姐有些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与在学校时不一样了。
“是的,这是罗总的意思。”
“你为什麽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言姐,你在学校时可是特别关心我呀﹗”
“我现下也关心你呀,不然我为什麽同你谈那麽多?你忘了?你见罗总时,不是他当面把你交给我来调教吗?老实讲,这都是为你好。至于我为什麽向你说出罗总的意思,那是因为我是他的雇员,他发给我工资,我就要给他干活,今后你也会这样做的。”
“我现下还不是他的雇员,我可以不干,我可以走人。”
“我劝你要三思而行,这样丰浓的报酬你到那裡去找?”
“我……好吧,还有什麽,你都一起说出来,说完了我再决定。”我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工作,所以也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再说言姐说的那个数目真的是很吸引我。
“我只能向你说这麽多,你多考虑考虑,明天我带你去见罗总,有什麽问题你直接问他,他会给你满意答覆的。”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去还是不去?前面是美好的未来还是黑暗的陷阱?我卜了一个卦,找了4个硬币,暗自祈祷,如果全部国徽向上,我就去。撒完硬币后,我瞥了一眼,看来天意注定要去当女秘书。
我安心地睡了。梦见我躺在一个人的怀裡,睡的很香。你问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知道,没看清。
3.
罗总在19楼办公,一般人是不能到这裡的,因为是言姐领著我,所以没人拦。可是,到了门口还是被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在台子后面,见我们来了,起立问我们是否预约了,言姐说是罗总请我们来的,她打电话请示后说︰“罗总请你们进去。”我心裡忽然一动,如果我参加了工作,会不会是我坐在她那个位子上?
罗总的屋子很大,靠窗子摆著一张巨大的写字台,台面上非常整洁,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看来他是个很有条理的人。房间的一侧牆壁上是书架,整齐地排放看的书。旁边有几只小沙发,围看一个小圆桌。另一侧牆壁有两个门,旁边摆放一个长条会议桌,四周有若干把椅于。屋子的角落放了一张小写字台,此外就什麽都没有了,所以屋于显得特别空旷。
他倒是很客气,站起来同我们握手,并请我们坐在沙发上,然后按了一下铃。漂亮的女孩进来间︰“罗总,有事吗?”
“请让他们送三杯咖啡来。”
他看见我和言姐仍然站在那裡,便招呼我们坐下。
“我事情比较多,没有更多的时间详细谈,只能说说基本情况。我们公司平时招收员工都是由人事部负责,我一般不过问。诗诗小姐是特殊情况,你属于特聘人员,所以咱们当面谈条件。”
“请不要这样叫我,我还不太习惯,况且我现下也不是小姐。”
罗总有些愕然,正要说什麽,秘书送来了咖啡。
“大家喝咖啡,喝咖啡。”罗总忙说。
“小弟,不要这样跟罗总说话”言姐看我说话生硬,怕把事情弄僵了,赶忙在旁边打圆场。
“啊,没关系……嗯,很有个性,很有个胜……。那麽我应该怎样来称呼你哪?”
“你可以叫我王晓娣或者小王,都可以。”
“诗诗小……对不起,小王,简单他说,我现下需要一个女秘书,不瞒你说,非常需要。你能来任职吗?”他说完后又补充一句︰“待遇是恨优浓的,另外,按公司的惯例,新职工耍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因为你是言小姐介绍来的,所以也免掉试用期。你看,条件是非常优惠的。”
这年头真是怪事多,平常都是打工的求头家,哪有头家求打工的道理?看来他是非常需要我。耍讲讲条件,不能轻易就答应。
“言姐同我谈过这件事,我虽然感觉有点怪,但可以试一试,不过我没有扮过女人。不知道穿起女装来象不象女人,”
“那裡,那裡,诗诗小姐太客气了……啊,对不起,我……我见过你的女装照片,那是非常漂亮的。如果不说破的话,别人绝看不山来。…”
“我的女装照片??”我只顾惊讶了,也没注意他又再叫我诗侍小姐。
“啊,啊,是言影小姐拿给我看的。”
我瞪了言姐一眼。
“小弟,是这样的。罗总说要找一个‘女秘书’,托我来物色入选,我当时就想到了你。恰好那天你来谋职,我就把你推荐给罗总,罗总问有没有照片,我就把咱俩 的合影拿给他看,罗总看后非常欣赏,非要我把你约来不可。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也是为你好。”言姐忙向我解释。
“没关系,没关系,美女还怕众人看吗?”罗总在一旁帮腔,虽然有奉承的意思,我听了心裡还是美孜孜的。
“罗总夸奖了。个过,我有一个请求,请把那张照片退给言小姐,我不愿意它在更大的范围扩散,”
“不会的,我把它锁在保险柜裡了,现下就退给言小姐。”说著,打开保险柜,取出了那张照片。
“我向你保证,没有更多的人看见过这张照片。”接著又补充一句︰“不好意思的是,我拿给我爱人看了。她开始不相信是一个男孩于,经我再三说明,她才相信了,还一直在夸你扮相靓丽。”
“罗总,照片上的我是在演戏,时间是很短的。而与在生活中长期扮成女人相比,那是有很大不同的。”
“你如果有什麽困难,我可以让言影小姐来帮助你。”
言姐在一旁点点头。
“你还可以参加一些美容或形体培养训练班,增加这方面的感性知识。”
“不过,要想每时每刻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做得和真女人一样,不漏出一点破绽,谈何容易?”我还得强调困难。
“你就不要推托啦,我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罗总选人还有标准吗?”
“当然有,没有标准不就乱套了吗。我选人的原则是︰品。质。材、貌,尤其是选择女秘书,更是如此。”
“请解释解释。”
“好,我来说明一下。品是指一个人的品格,这是最根本的。品格高低直接影响到对人的态度和对事的判断。质指气质,我需要风度高雅的女人来做我的秘书。材不是钱财的财,我不是找富婆;也不是才华的才,当然才华横溢更好,但也不必太苛求。我这裡指的是身材的材,你想呀,一个腰如水桶的女秘书怎麽能去担任公关?所以必须有苗条的身材、优美的线条。貌就不必说了,一个美貌的女人往往是事业成功的一半。”
“领教高论。罗总认为我够这四条麽?”
“当然。”
“然而我有一点不明白,符合你这四个条件的女人多得恨,简直可以说是车载斗量,罗总又何必出这麽大的报酬、费这麽大的劲来找一个男扮女装的女秘书呢?”
这是一个祕密。”
“可以透露一点吗?”
“现下不行,以后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向你公开一部分,但现下不行。”
“这祕密会不会对我不利?”
“那当然不会。”
“可是怎麽能让我相信这裡面没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东西呢?对不起,我说得直了一点,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必须说。”
“没关系,这一点我充分理解,我们彼此之间还要签定合约,可以用合约条款来保证你的权益和安全不会受到侵害。”
“你把合约给我,我要仔细研究后再考虑是否签约。”
“当然,我不会要求你匆忙做出决定的。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到公司工作,免除试用期,所以,你一旦签了约,就算正式职工了。”
“我看完合约再说。”
“现下,你有什麽问题,儘管提出来。”
“我想问的是︰我需要24小时穿女装吗?”
“那倒不必,原则上只是上班时间要著女装,但有时要加班工作到晚上抬一贰点,所以也可能延长一点。”
“有一个问题,我过去没有考虑到,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刚刚想起来,”
“什麽问题?”
“我现下仍然跟父母住在一起,如果白天穿女装,下班后就必须换回男装。我父母不知道我要来这裡,他们要是知道我男扮女装来当女秘书,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必须有一个换装的地方。”
“啊,这不成问题,我们在大厦内为你提供了一套房间,是免费的,你可以在那裡换装,也可以往在那裡,如果你不愿意住在大厦裡,也可以在附近租房住,我们可以为你支付一半的租金。”
“可我要是在那裡换装,大厦裡的人不就知道了我的祕密了吗?”
“你可以早来晚走。”
“不妥,不妥,时间长了,总会暴露的。”
“你最好常年变装,生活在女性的环境中。”
“那我怎麽回家呀?”
“你就对你父母说到外地学习去了。”
“那只能瞒过两三个月,最多半年。”
“半年也好,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
“我的衣服都是男装,若买女装要花不少钱的,尤其是不止一套,还有化妆品。护肤品什麽的,我哪有那麽多闲钱﹗”我又提出条件。
“这些都是因为工作需要,用不著你自己花钱,公司全包了。”
“我这个女秘书的具体工作是干什麽呢?是守在你的大门口吗?”
“不。不,哪能让你干这种事呢﹗你的工作其实非常单纯,主要是跟公司的客户打交道,在我跟他们谈判时,你应该是我的得力助手。”
“我对你们公司的业务并不熟悉,恐怕很难担当这样的重任。”
“你可以学嘛﹗再说,还有我带著你呐。”
“我试试看吧。”
“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在本公司只能以干诗诗的名义工作,公司只对王诗诗负贡,也就是说你所有的各项收入都划归在诗诗小姐的名下。”
“为什麽?”
“你男扮女装当女秘书的事,公司裡只有极个别的高级职员才了解内情。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你只是新来一个秘书王诗诗小姐,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王诗诗是由王晓娣装成的,在这一点上,咱们俩人的意见是一致的。公司会给你办一个王诗诗的信用状,供你使用。其实你平常根本不用花钱,你如果住在大厦内,吃住都是免费 的。另外,你的健身、美容、化妆品和女式服装的开销都由公司全包,但不包括割双眼皮和隆乳等的手术费用。当然,如果由公司提出来让你做手术,那就由公司付 费了,”
“我声明︰什麽隆乳、割眼皮的,我一概拒绝”
“我只不过说明一下,做手术当然要在你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才能进行。”
“最后一个问题︰我上厕所到什麽地方,男厕还是女厕?”
“你在公司大厦裡时当然要上厕所,回为在公司的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你都是女性,不过,你不要在其他女职工面前过于暴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在公司裡被发现了真相,我们还可以替你解释,说那是公司的安排。总之,你要时时刻刻把自己当成女人,不仅要有女人的形象。动作,还要有女人的思惟,只有这样,才不会出漏子。”
“啊﹗难度太大了。”
“也不尽然,俗话说习惯成自然嘛,习惯了,就自然啦。这要有个过程。”
“试试看吧。”
“那麽,你想住在那裡,公司裡还是外面?”
“现下还不知道,但是如果决定来的话,我是说假设我能来,我就住在公司大厦裡,因为毕竟方便,而且安全些。”
“正确的决定﹗你的前任刘秘书就是这样选择的。”
“我的前任?刘秘书?他也是男扮女装吗?现下在那裡?”
“啊……啊,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下不谈它。啊……,小王,你是不是先看看房间,心裡也有个底。”我发现他好像说漏了嘴,又在掩饰著什麽。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所以也没有仔细想下去。
“先看看也好。”
“言小姐,给你钥匙,你领小王看一下隔壁那套房间。我还有点其他的事,就不陪你们去了。”
我和言姐向他告辞,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言姐用钥匙开了半天也没有把门打开,我有些奇怪,问她时,她说以前也没有来过这裡,这是第一次。我把钥匙拿过来看,原来是十字形的,花纹异常複杂,而且有方向性,言姐埋怨太麻烦,我却认为更安全。
进屋后一看,原来是一套单元房,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卧室内有床和壁柜,书房内有书柜和写字台,上而摆著一台电脑。厅内有沙发、电视和音响设备。厨房、卫生间裡的设备也一应俱全。
我重点查看了一下卧室,一排壁柜,上面的穿衣镜擦的一尘不染。梳妆台也很明亮和宽敞,镜子上方挂著一个贝雕,一幅丹凤朝阳,线条很流畅,凤凰的眼睛熠熠生光。
“这裡真不错,什麽都给你准备好了,一个人住蛮舒服的。”言姐认为挺好。
“老实说,这裡倒真是一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我也跟著点点头,打开雪柜、壁柜看看,裡面空空的。
“等著你买食品和衣服往裡装呢。”言姐对我说,我听了后不觉有些心动。
我们回到罗总办公室,向他要了那份合约,就离开了大厦。
“言姐,现下还得你那裡去,你要帮我好好参谋参谋。”
“那个祕密究竟是什麽呢?他为什麽要找男扮女装的女秘书呢?哎呀,头疼死了,不解开这个祕密我总是不放心,言姐,你知道麽?”
“我不知道,小弟,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诉你吗?”
“是的,是的,你不会骗我的。问题是我现下该怎麽办?去还是不去?”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掷硬币卜卦是决定去不去见罗总,这次要决定当不当女秘书,难道还要靠掷硬币决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不能再撞大运,我真是犹豫个决。
“小弟,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什麽想法?”
“刚才在罗总那裡,谈到住房的事,好像提到了一个什麽刘秘书?”
“对,对,刚才他说那个前任刘秘书,也是住在大厦裡。”
“我们何不找到这位刘秘书,详细询问询问情况,”
“好主意﹗……可是,我们到那裡去找这位刘秘书呢?”我兴奋地跳了起来,又颓然坐下。
“找人问呗﹗”
“言姐,这事还得求你帮忙。你从侧面向公司的老人打听打听,知不知道刘秘书在那裡,起码得问问她(也可能是他)在公司裡的情况。
“好吧,我去打听,我也是挨累的命,谁让你是我的小弟呢。”
“好姐姐,我先谢谢你了,送佛送到西天,打听清楚了我还有重谢,”
“我不盼你的重谢,只要你少缠著我一点就行了。”
过了两天,言姐告诉我︰“原先是有个刘秘书,是个女的,至少表面上是个女的。多才多艺,人也长得很漂亮,与大家关系都不错。但干了不到三个月就不见了,谁 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有的人说她自动辞职,有的说被开除了,也有的说到了国外,是泰国还是马来西亚就不清楚了。我就问到了这麽多情况,可能对你没什麽帮 助。”
“不,还是有一定斩获,第一,她至少干了几个月,说明工作的难度不是十分大,不然,她早就干下下去了;第二,她还活著,不管辞职、开除,国内。国外,都没有提到死,说明这工作不危险。你看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 还第一、第二的,有点道理。那你打算怎麽办?”
“言姐,我跟你说老实话,我的确不愿意放弃这份工作。当然,优浓的报酬是一方面,但主要吸引我的还是著女装的生活模式,这是我向往已久的,这次好像突然从 天上掉下来,不由我不动心。这几天我翻来覆去地考虑,现下你又帮我了解了刘秘书的情况,虽然不太确切,但也说明不是十分危险,所以,我决定还是去上班。你 看怎麽样?”
“你不看那份合约了吗?”
“看还是要看的,但我认为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既然给你准备了那份合约,你要想去就得遵守它,否则他们也不会要你的。反正就是那回事,该活死不了,该死活不了,我豁出去了。”
我翻了翻那份合约,就是一份普通的劳动合约,只不过条款非常细化,对我的衣著打扮和活动空间都有严格的规定,当然权益也有保证。其实,当初我说要详细研究合约只不过是一种策略和姿态,也是讨价还价的一个筹码。
我和言姐又一次找到了罗总。
“罗总,我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到公司来工作,不过我对合约中的某些条款持有不同意见。”
“啊﹗你终于同意来加盟了,太好了,太好了。”他高兴地来回走动,不停地搓动两手,兴奋地说。又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上下地摇动。
“罗总,我说那条款……。”
“没关系,好商量,好商量。你说那裡?”
我当然不会一下子都说出来,大头要留在后面。于是先指出几个无关紧要之处,要求修改,他爽快地同意了。我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会让步的,重大的改动要求,他一定会讲价钱的。
“还有什麽要求?”
“报酬方面最少要增加五成,另外一个要求是︰签定合约以后,你必须告诉我那个祕密,否则,我不会与你们签约。”
“报酬增加,我想问题不大。至于后一件事恐怕还得再商量,我跟你说老实话,我没有这个权利,因为决定权不在我这裡。”
“那就让能决定这件事的人来做决定。”
“这样吧,我请示一下董事长,好麽?”
“需要很长时间吗?”
“不,不,我马上就请示,请你稍候。”
他走到裡间去打电话了,还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我心想,难道这件事难道就这麽重要,值得去惊动董事长。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他才出来,面色有些不豫,也可能是受到了董事长的申饬。
“这样吧,我们双方都做出一点让步,合约裡加上一条,三个月后,你可以了解全部内容。你看这样行吗?”
我考虑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就同意与他签定合约。我们双方郑重其事地在合约上签了名。签完后,他把合约给了我一份,把另外一份锁进了保险柜。随著保险柜大铁门“ ”的一声关闭,我好像看到喜儿被关进了黄世仁的深宅大院,也突然产生了一种良家妇女被拐卖到妓院时的那种感觉。
“诗诗小姐,从现下起,你就是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行政关系上,直接隶属于我。你的一切工作都由我来负责安排。我给你10天时间做准备,包括美容、购衣物、化妆品和形体训练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授权言影小姐对你进行帮助和监督。言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罗总,我尽量做好。”
“不是‘尽量’做好,是‘必须’做好﹗否则,公司的纪律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是,必须做好。”
“诗诗小姐,我现下可以名正言顺的叫你诗诗小姐了,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不知道当初你为什麽那麽反感。”他好像在这一点上取得了某种胜利,所以感到有些洋洋得意。
因为当时我还不是诗诗小姐。”
“现下你不反对我这样称呼你了吧?”
“随你的便,现下我已经是你的雇员了。”
“那麽,诗诗小姐,我现下很高兴地正式通知你,我希望你在10天后能以崭新的面貌来见我。这是你的信用状,要保管好。记住,除了你私人的开销外,每一笔支出都要有发票。”他又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最后对我说︰“另外,我也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身著男装。”
罗总让言姐来监督我,我听了心裡真是很不舒服。
“言姐,未来的十天裡,你怎麽来监督我呀?”离开大厦后,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言姐。
“小诗,啊,对了,从今以后,我不能再叫你‘小弟’了,要改口叫你‘小诗’啦。你别听姓罗的胡说,我怎麽会监督你呐?过去我把你当作亲弟弟看,今后你改了装,我要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咱俩谁跟谁呀?你说是不是?”
“言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裡。”我由于对言姐有所怀疑,而感到有些愧疚,忙安慰她。
“哎,自家姐妹,没的说的。小诗,10天的时间很短,一下子就过去了,而要办的事情很多,你看怎麽办?”
“言姐,我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还得靠你。刚才罗总除了让你监督我,不是还有帮助我的要求吗?”
“我心中有个初步想法,说出来给你参考。
“你说。”
“首先你要从家裡搬出来。”
“总得跟家裡说出个理由,无缘无故的搬出来,不好说。再说,我搬出来以后住在那裡呀﹗总不能现下就住进大厦吧。”
“你就说已被一家大公司录用了,为了工作需要,先要到外地学习半年。然后给家裡留一笔钱,收拾一些生活必需品,尽快搬到我这来住。”
“我爸妈可能捨不得我离开他们。”
“不能顾及那麽多了,你必须马上下定决心。”
我回到家把找到工作的事跟爸妈说了,当然没说实话,只说为了提升业务水准,需要到外地去学习,要离开家裡一段时间。我给家裡留了一笔钱,说是预支的工资, 并说以后每个月都按时寄钱来。父母自然捨不得我走,但又为我找到工作而高兴,他们希望我在家裡再住几天,我说票都的买好了,不好改变。我随即收拾了几件衣 服,提著一个小箱子离开了家。临走时我看见妈妈在偷偷地擦眼泪。
我硬著心肠到了言姐家,心裡很不好受。言姐还埋怨我为什麽耽搁了大半天,我因为情绪低落,又遭到她的埋怨,就更不痛快了,索性赌气坐在一旁,她叫我半天,我也不理睬她。
“哎呦﹗都快当女秘书了,已经是大姑娘啦,怎麽耍开小孩子脾气了呢?”
“你理解我刚才的心情麽?”
“理解,理解,我也离开过家。但是,你想,我们的时间很宝贵,10天裡要做那麽多事,我怎麽能不著急。啊,你又回了一天家,实际上只有9天了。好了,好了,快过来,听我跟你说。”言姐在耐心地哄著我。
“我什麽时候换女装呢?”听著言姐的规劝,我感觉有些对不住她,于是主动向她表示和解。
“你别这麽著急换女装,首先得把你这张脸规划一下。你今后要过女人的生活,不能单靠化装和衣著来维持女人的形象。你必须要有一张女人的脸,要做到即使没有涂脂抹粉,别人看了也会觉得你是一个女人才行。”言姐非常仔细地看著我的脸。
“那比较困难,我的脸是天生的,再规划也变不了样子,除非去整容,可是我并不想那样做。”
“现下还不需要,整容只是进一步美化你的容貌,那是以后的事,现下谁也预见不到。你现下是不想整容,但今后某一天,说不定你走的比整容还要远。”
“比整容还要远﹗难道我要去变性不成?”
“我不知道,不过,小诗,什麽事都可能发生的。”
“言姐,你真逗,这决不可能。”
“咱们不说这个了。小诗,你其实长的挺标致的,乍一见面,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伙子。可是,究竟什麽地方使你的脸留有一点点男性的痕迹呢?让我 仔细看看……啊﹗我知道了。眉毛,是眉毛,我看只要把眉毛修整一下就行了,再梳一个女性的髮型,到时候别人准会以为你是漂亮的公关小姐呢。。”
“我的眉毛怎麽啦,太难看?”
“你的眉毛并不难看,只是不太象女性的眉毛,比较粗,没有那麽纤细。这好办,美容院会帮你处理好的。”
“到那裡去弄?”
“我经常去的‘西施面’美容中心就不错,设备齐全,卫生条件也很好,等一会我带你去,我顺便也去焗一焗油。对了,你还没去过美容院吧,你的头发也应该经常焗油,这对保护你的发质有很大好处。”
“我那裡做过美容呀,这都是娘们儿干的事。”
“今后你这个小娘们儿,少不了也要经常去。”
“我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什麽都不摸门。今天我去做什麽项目呀?”
“你得先修整眉毛,然后再去脱毛。”
“还要脱毛?脱什麽毛?”
“脸上的、腋下的,还有大腿上的、胸前面的。”
“我的胡子不重呀。”
“那也得去脱毛,你看你鼻子底下的汗毛浓浓的,不能每天去刮,脱毛后就一劳永逸了。
”
“脱毛疼不疼呀?”
“一点都不疼,你一试就知道。现下美容院使用的‘绝毛液’裡面含有生物 ,可以溶解角质和破坏毛囊,使汗毛自然脱落。好多汗毛重的女孩子都用这种方法脱毛,既快捷又安全,方便得很。”
“言姐,我……。”
“什麽?”
“我……。”
“你想问什麽?”
“下面……下面脱吗?”
“什麽‘下面’?”
“我是问……下面的毛脱吗?”
“啊,不用,不用。嘿,你问的真有意思。”
“咱们现下去美容院吗?”
“别忙,从现下起你要进入女人角色,美容、购物、形体训练都要以女性的身分去做。你先穿上我这件连衣裙,我看看,长短肥瘦还可以。你说什麽?胸博有点平,没关系,等装上义乳就好啦。”
言姐又帮我梳头。我的头髮比较长,大约到达颈部,平常是向后梳的,类似那种大背头的样式。这次言姐在梳子上沾了一些发胶,把头髮梳向脸的两侧,我感到两侧 头髮弯弯的,把双耳遮住,发梢轻轻触及下巴部位。他又在我额头上梳了一个“刘海”,并用剪刀修饰,使“刘海”蓬鬆的覆盖在眉毛上面。
言姐把我拉到镜子面前,问我象什麽?我说象一个纯真的女学生。
“我想这应该是你的‘本色’面目,在这个基础上,以后可以幻化出各式各样的面容。什麽清醇的天鹅啦,妖艳的荡妇啦,就要看你怎麽打扮了。”
到了美容院以后,我都不知道怎样同美容师小姐说,还是言姐替我解了围。
“小姐,请替这位小妹妹修整一下眉毛,然后再焗一焗油,最后化一个生活装。”
“这位小姐上唇的汗毛比较重,要不要先脱毛?”
“啊﹗我倒忘了,你们这裡是镭射脱毛还是药物脱毛?”
“两样都有。”
“那就抹药吧,今天先除脸上的,其他部位的以后再说。”
绝毛液果然神奇,不到一刻钟,我的脸部变得十分光滑。
“小姐,您希望把眉毛修成什麽样?”
我一脸茫然,看著美容师小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姐,我们这裡有‘卧龙眉’、‘蚯蚓眉’、‘蚕蛾眉’、‘演色眉’等等,不知道小姐喜欢哪种式样?”
“什麽﹗眉毛式样还有这许多?我……,你们这裡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
美容师小姐拿来一本相册,我挑了半天,都挑花了眼,言姐也来帮我挑。最后,我选定了斜插入鬓的的那一种。
“就要这种吧。”我指著相册说。
“这是‘蚕蛾眉’,小姐,您真有鑑赏力,这种眉型最适合您这种脸型。”她没忘记奉承我一句。
美容师小姐对我的眉毛进行仔细修整,她用眉夹顺著眉毛的生长方向将多馀的眉毛一根根拔除,使眉毛的最高点“眉峰”保持在眉长的三分之二处,成自然弯曲状。修完后,果真象一根蚕蛾的鬚子,十分好看。
“小姐,您有没有染发的打算?”
“干什麽?”
“因为如果您需要染发的话,我就给您染完了再焗油。”
“我还没有白头髮,用不著染。”
“小姐,您误会了,我指的是彩染。”
“什麽彩染?”
“就是把头髮染成各种颜色。”
“都有什麽颜色?”
“我们有红、紫色系列,棕、黑色系列,以及金、淡金色系列。”
“我看有的女孩头上五颜六色的,那是怎麽回事?”
“啊,那是近来流行的一种新潮染发术,把过去的单色染发法,变为多彩染发。就是把头髮染成一绺蓝、一绺绿、一绺红、一绺金黄的,使头髮色彩纷呈、绚丽夺目。我们中心也可以染,您想试一试吗?”
“那不成了妖精了吗﹗”
“很多前卫的女孩子都是这麽染的。”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想朴素一点,不想太前卫,还是给我焗油吧。”
于是,她开始给我焗油。我因为是头一回,所以向她询问焗油的效果。
“小姐,您过去没焗过油麽?焗油膏裡含有羊毛脂养护成分,经常焗油可以恢複油脂平衡、改善头皮、头发的现状和修护毛发鳞片以及补充头发水分。也可以预防头 皮搔痒和产生头皮屑。小姐的发质真不错,然而再好的发质也要养护。如果小姐能够经常来我们这裡做头髮,我保证您的头髮会长久保持润滑柔顺、乌黑亮丽。”
“焗一次油要多少钱?”
“象您这样的,要200元钱。”
“价格不分头髮长短麽?”
“长的要贵些,披肩发要260元。不过,小姐要是经常来,或者长期包月,我们会给您打折优惠的。”
她一边向我宣传焗油的好处,一边帮我做头发。先把头发分成一绺一绺的,再把焗油膏抹在每绺头发上,然后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卷曲和拉动每一绺头发,以使焗油膏 均匀地涂敷在每一根发丝上。白色的乳液与头髮混在一起,使得头髮变的花白起来。她做的很仔细,动作也很轻柔,每当她拉动头髮时,头皮都会受到一个刺激,我 的心裡就不由得发一下痒,那种感觉真是非常奇妙。可惜她很快的就涂完了,接著把头髮盘在头顶,夹了一个夹子,让我把头钻进一个大“鸡蛋壳”裡加温。
我小时候到理髮馆理髮时,常看到一些时髦女郎把头髮用塑胶夹子卷成许多花卷,外面用塑胶薄膜密封,然后把头伸进这种“鸡蛋壳”,一坐就是二十多分钟。等到 出来后,拆掉塑胶夹子,头髮就变成波浪形或者是很多小碎花,显得非常美丽。当时非常羡慕这些漂亮的女郎,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把脑袋钻进“鸡蛋壳”,享受 享受那种特殊的滋味儿,没想到儿时的愿望竟在今天得到了实现。我回想美容师小姐刚才说的话,很受启发,我现下已经是女人了,就要享受女人的乐趣才是。我以 后要常来美容院做头髮,我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要公司裡所有的女职员都要嫉妒我的美丽,不管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我要按摩、我要护肤、我要化装、 我要……。
“小姐,小姐,醒一醒,您怎麽睡著了?时间已经到了,请您坐过来。”
原来我不知不觉地睡著了,听到叫我后,忙从“鸡蛋壳”裡出来,又坐到了镜子跟前。头髮变得更加乌黑亮泽,看来药液已经渗透到头髮裡面去了。美容师小姐给我 梳理头髮时,感到特别爽滑和柔顺。我左右晃了晃头,由于离心力的缘故,秀发向四面八方飘扬,但随即驯服地垂落下来,紧紧地贴靠在两边的脸颊上。
“小姐,您看焗油的效果怎麽样?”
“挺好,蛮舒服的。”
“欢迎您经常来我们这裡做头髮,定期养护很重要。”
“谢谢你的提醒。”
“小姐,根据您的脸型,您最好留长髮,长直发最能表现出东方女性的特殊魅力。不信,您可以试试,保证您比电视广告中的‘沙沙’女郎还要迷人。另外,直发不损伤发质,又容易护理,最适合白领女性。”
“是吗?听了你的忠告,我倒真想试试。”
“我说的绝对没错,下次您来,还是我帮您做。”
“谢谢。”
“小姐,您怎麽没穿耳洞呢?这太不方便了。”
“我还不习惯。”
“这有什麽不习惯的,现下有几个女孩子不穿耳眼的?有的时髦的女孩儿在耳朵上穿三、四个洞呢。就有些男孩儿为了玩酷,也戴耳环呐﹗”
“我……我……。”
“我知道了,您可能是怕疼。其实,您这是多馀的担心,我们这裡有最先进的镭射穿孔,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行了,忒省事。而且,每做一次都要对设备进行消毒,既卫生、又安全,您绝对传染不了不该得的病。”
“病还有该得的吗?”
“哎,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还要考虑考虑,穿耳眼毕竟是在耳朵上打一个洞,比不得修眉那样,拔几根眉毛那麽简单。”
接著,她开始给我化装。我要求她尽量化淡装,越淡越好。她让我放心,说会根据我的脸型、五官和肤色适度掌握的。
她先将少许蜜粉倒在面巾纸上,再将蜜粉刷在面巾纸内轻轻滚动,使刷子均匀地沾附上蜜粉,然后轻轻刷在脸上。先由鼻子开始,向两边刷开。在眼窝、鼻翼等凹处 刷得很仔细,有的地方用刷尖一点一点的刷。上完蜜粉后,用大刷子扫去多馀的粉。她顺著脸部的弧线,由额头横向刷起,再沿著鼻翼滑过面颊,最后轻轻转回到下 巴。这样精心的操作以后,脸上均匀地敷上一层薄薄的粉,看上去似有若无一般,显得十分自然白皙。
“小姐,我给您涂蓝紫系列的眼影,您看行吗?”
“不,不,千万别涂紫色的,那显得有点脏兮兮的,弄不好成个大花眼,看起来跟熊猫似的。”
“哪能呢?我会非常仔细的。其实,深色眼影的阴影效果很好,使眼窝部分显得更加洼陷,这样鼻子就突出了,显得更高更挺,增加了五官的立体感。”
“不,我不喜欢深蓝色的。”
“您可以试试绿紫系列的,您看看这张照片的效果。”
“好,可以,不过要比这个淡些。”
“是。”
她先用扁平的眼影刷沾一些浅色的眼影粉在整个眼窝上打底,又换用小刷子沾深色的眼影粉做重点强调。画在近眼睫毛、双眼皮的眼褶内,以及倒勾眼尾。然后用眼 线刷在贴近睫毛眼部,由眼头向眼尾画上,下眼线由睫尾轻轻向前画三分之一。画完后,用眉刷将眼线稍稍晕开,使眼线看起来略显朦胧,也更自然。
她让我眼睛向下看,轻轻刷上睫毛膏,在睫毛根部稍顿一下,然后迅速向上提起,睫毛就显得浓浓密密、又长又翘。
她又给我描眉,一边描一边絮絮地与我交谈︰“大部分人习惯使用眉笔单描,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问题不少,不是画歪了,就是描粗了,还有就是左右眉不对 称。只好洗面重来,弄得前功尽弃。用眉刷来刷眉粉就不同了,不但效果非常自然,而且可以避免我刚才说的种种问题。您的眉毛刚修整完,现下再描深一些,效果 就更加突出了。”说著,用眉刷沾取眉粉,先在自己手背上画一下,将颜色调匀,再由眉头开始一根根刷起,慢慢地带至眉峰,最后再轻轻画到眉尾。描完了眉,她 让我起身照照镜子,我仔细一看,果然弯如新月、清新自然。
她用腮红刷沾上腮红后,在桌上轻敲一下,去掉多馀的腮红,再由脸颊开始斜斜刷向太阳穴。
“您别看上腮红的操作挺简单,其实最容易出问题。搞不好就会两个颧骨通红,非常不自然,看起来又老气又土气,想补救都来不及啦。”
我仔细看了看,眼影和腮红深浅都恰到好处,看起来若有若无。尤其是紫绿色眼影过渡得非常自然和协调。
“我给您涂略带暖调的亚光唇膏,浅桃红色的。配上您白皙、细嫩的皮肤,可以展现出迷人的风采。如果给您涂大红、大紫的唇膏,就显得有些过于粗俗了。”
她在给我化装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她的操作过程、操作手法和操作技巧,尤其是一些细节,更是不放过。对她的絮絮刀刀的谈话,实际是她的美容经验总结或者说 是她的美容理论,我也都铭记在心。我过去偷著变装,所谓的化装,只是把化妆品涂抹在脸上而已,是非常业馀的。认识言姐以后,她帮我化装,自然进了一大步, 虽然比我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但仍只是一个业馀高手。只有在今天,我才第一次享受到了专业的美容师为我化装。可是,言姐不能老跟著我,我也不能每天都到美容 院。因此,日常的化装只有依靠我自己了。这就是为什麽我把她观察得那麽仔细的缘故。
言姐焗完油后拉著我去照镜子,镜子裡绽放了一对姊妹花。言姐新做的头髮,显得分外的精神,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发现那个女扮男装的小男生已经彻底地消失了,言姐身旁偎靠著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脸上也笑靥如花。
“小姐,您感觉怎麽样?”美容师小姐站在一旁,脸上露著微笑,好像在欣赏自己的一件得意的作品。
“太好了,我非常满意。”
“客人的满意就是对我们的最大的酬劳。”
“谢谢你,小姐,请问你贵姓?”
“不敢当,您叫我小张好了,我是27号,愿意以后继续为您服务。”
“好,下次来,我一定还找你。”
我现下已经是女人的打扮了,女性的衣著、女性的身材、女性的发式、女性的化装,啊﹗这麽多女性的东西。这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又去照了几张相,包括与言姐 合影的和我单人的。从照相馆出来后,我发现路边有好多人在偷偷看我,尤其是年轻的小伙子,当然也不乏中年男子。我心中好不得意,走起路来不由得连走带跳。
“小诗,小诗,注意形象﹗”
“言姐,咱们下一步做什麽呢?”我吐了吐舌头,收敛了不少。
“下一步?下一步送你去‘劳改’。”
“不会吧,言姐,为什麽送我去劳改?”
“看你那个疯样子,走起路来疯疯癫癫的,怎麽一跳一跳的?根本就不象一个淑女。你这个臭小子,刚当了半天女人,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要是成天当女人,还不把姓什麽都忘了?”
“是,是,言姐,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于是就忍不住……,我以后注点意就是了。言姐,能不去‘劳改’麽?”
“你以为真去劳改麽?我是说去进行形体训练。”
“嗷,我以为真去劳改呢。形体训练?那很容易,不就是走走路,做做操什麽的吗?其实不去我也会。”
“原来我也以为你用不著去,开始我还认为罗总安排了这一项是多馀的,现下看来不是这样,你真的要接受女性形体训练。”
“我走路把步子迈小一点,行吗?”
“不止是步子的问题,无论腰部的扭动、胯部的摆动以及臀部的摇动,你的动作都不象一个女人,需要苦练基本功才行。”
“还要苦练?”
“当然啦,你刚才说的轻巧,什麽‘走走路’、‘做做操’,哪有那麽简单的?一个动作要练成千上万次才能成为你自觉的习惯。”
“哎呦,真成了劳改了﹗”
原来言姐早就在健美班给我报了名。由于时间紧迫,我上的是强化班,用7天的时间学完别人两个月的课程。接下的一个礼拜我可受罪了,除了吃饭时间外,每天足 足 7个小时,穿著6寸后跟的高跟鞋不停地来回走动,还要象服装模特一样,练习走“猫步”。我当了20多年男人,所有的举手投足动作都是男性化的,想要在很短 时间内向女性化转变,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健美班为了速成,专门给我配了一位教练,给我“开小灶”。在我做动作时,健美教练在旁边不停地在提醒我和纠正 我,并要求我多次重複同一动作,直到符合要求为止。头两天训练下来,我累得差不多已经瘫痪了,有几次我都想放弃了,可是那“女秘书”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再 加上言姐的鼓励,我咬紧牙关终于坚持下来,以优异成绩结了业。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现下的各种动作非常柔和、圆润,走起路来袅袅婷婷、阿娜多姿,言姐说看 起来我比女人还要女人。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期间我白天去健美训练班进行形体训练,晚上由言姐陪著去买服装、化妆品和各类其他女性生活用品,东西就暂时放在她那裡。照言姐的意思要一次买个够,她说 反正不是花你的钱,何必给他们省著呢。我说每样东西先少买一点,一来是以后往我那儿搬起来方便,二来还不知罗总的喜爱和好恶,如果不合适,反而白买了。言 姐考虑一下,也就同意了。
4.
诗,今天晚上我们去买一样东西。”一天吃晚饭的时候,言姐对我说。
“咦,还买什麽?该买的不都已经买齐了吗?”
“不,还缺一样重要的物品。”
“什麽重要的物品?”
“猜猜看。”
“是哪方面的?”
“对于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
对于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是什麽呢?高跟鞋?我已经有4双了,有坡根的,还有高根皮靴,靴面缀有金色的蝴蝶,可漂亮了。服装?也不少了,中式、西式的都 有,单、夹、皮、棉,品种齐全,缺婚纱,可没说到要披婚纱呀﹗而且,言姐也同意,服装已经够了,暂时先不买那麽多。化妆品是少了一点,不,不是指化妆品, 化妆品虽然不可少,但不是最重要的。那麽是首饰?戒指、手链、项鍊、头花我都有了。眼镜?笑话﹗有很多女人都不戴眼镜,不是也蛮漂亮的吗?我再想想,脚 上、腿上,连裤袜,忘了买连裤袜了,不过连裤袜也不是最重要的呀﹗再往上,衣服有了;脖子上,项鍊有了;脸上,耳环……对,没有耳环,这才是最重要的呀﹗ 一个女人耳垂上光秃秃的,象什麽女人﹗?
“言姐,我猜到了,我没买耳环。对女人来说,耳环的确很重要。可是,我没有穿耳洞,买了耳环怎麽戴呀﹗”
“小诗,亏你想了半天,想到了耳环。你没有耳洞,可以去打嘛﹗美容师不是说了麽,现下很多男孩子都打耳洞,你怕什麽。”
“我怕以后我不当女秘书了,恢复男人的打扮,如果耳朵上有耳环洞,怕人看见了笑话。”
“那你暂时就不打耳洞吧。你可以先戴那种带弹簧夹的耳环,或者是用螺丝钉旋紧固定的那种耳环。”
“好,等一会咱俩一块去买。”
“慢,慢,你还没有猜对我说的重要的物品。”
“不是耳环呀﹗我以为猜对了哪,那究竟是什麽东西呢?”
“继续猜,对女人来说是最重要,而又是你没有的东西。”
“女人用的……,女人用的……,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我没有的……,我没有的……,哎呀,头都昏了,我猜不出来。好言姐,告诉我吧,别再折磨我啦,行行好吧,求求你了。”
“咳,小诗,你真笨,怎麽就猜不出呢。告诉你吧,是高耸的乳房呀,是不是对女人最重要?你有吗?”
哎呀﹗我怎麽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不过,也难怪,我光往穿的、戴的和用的方面去想了,不承想言姐指这个。
“你替我买吧,今天我太累了,实在不想动弹啦。”我真是不好意思去买这东西,于是找了一个藉口。
“什麽?刚才还要跟我去买耳环呢,怎麽就突然累了?再说,这东西哪有替买的,尺寸大小不说,还要根据你的皮肤挑颜色呢。”
“言姐,一个大男人去买这个,我……我实在不好开口。”
“什麽大男人?你自己去照照镜子,有哪一点象男人。有你这样擦胭脂、抹口红的男人吗?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老是没记性。你必须时时刻刻把自己当成女人,连睡觉时做梦,也要做女人的梦。你去买义乳,是以女人的形象和身分去买,而不是男人去买,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被言姐训斥了一顿,只好乖乖地跟著她走。
“告诉你说,我是看在咱俩是老同学这个份儿上,才帮你的忙的,要是别人,我才不管呢。再跟你说,我不能老是陪著你,罗总只给了10天时间,过了这段时间, 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干呢,到时候你想找我都找不著啦。现下你还不抓紧时间锻鍊,记住,以后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全靠你自己去张罗了。”路上言姐语重心长地跟 我说,听的我连连点头称是,心想不久将与亲爱的言姐分开,不觉有些难过。
我们去的是一家叫做“爱欲**用品世界”的商店,我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所以不免有些好奇和害羞。我看到有两个小流氓似的男人站在柜台旁边,就不肯过去。言姐到是挺大方,径直地朝柜台走去。
“请问小姐,要买点什麽?”
“你们这裡有义乳卖吗?”
“有,请问,是您自己戴吗?”
“不,是这位小姐要买。”言姐指了指我。
“请问,您要什麽式样、颜色和型号的?”
“呐,我……,都有什麽样的?”
“有泪滴形、不对称形和锥形的。”
“都……都是什麽材料的?”
“啊,是用医用硅胶做的。这是一种高分子量的硅氧烷聚合物,它无嗅、无味、无毒副作用,是美容整形的理想材料。这种材料做成的义乳在柔软度、弹性、比重和色泽上更接近人体乳腺组织。”
“戴……戴这个有什麽好处吗?”
“好处可多啦,首先使胸博型式丰满。其次可以维持身体平衡,防止斜肩和脊柱侧弯。您看这质地多柔软,弹性好、色泽逼真,用手触摸时的感觉和自身乳房一样。 另外,硅胶义乳的温度可随体温变化而变化,同您的体温保持一致,不会有冰冷的异物感,与您融为一体。硅胶的弹性也起到保护胸博的作用,可以缓冲外力,防止 外力对胸博的伤害。”
“怎麽卖呢?”
“您要买单只,是460元,买一对是800元。”
“我……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而且您必须试,因为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颜色、大小,都得比著您的胸博,合适了才行。”
“我先试试那种泪滴形的吧。”
“好,请您到那边屏风后面去试。”
言姐拉著我走到屏风后面,我脱掉了外衣和乳罩,拿起义乳在胸前比试,言姐在旁边观察。最后我们还是在这家商店买了一对义乳,另外言姐还给我买了一副臀垫,以增大我的臀围。
到了约见罗总的那天,我起了一个大早,精心地把自己打扮一番。我对著镜子左看右看,自己觉得与“西施面”美容中心化装得没什麽两样。我不放心,又让言姐看,言姐帮我补了一点粉,才说行了。我穿了一套白领女性上班族的裙装,又照照镜子,想了想,找出一副眼镜戴上。
八时整,我和言姐准时到达罗总的办公室门前。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请进。”
罗总正伏在案子上写东西,我和言姐悄悄地走进去,站在离写字台两米远的地方。他抬头看了看,又俯身在纸上算些什麽,我们不好打乱他的思路,只好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又过了许久,他终于再次抬起了头。
“啊,是言小姐,有什麽事麽?”他两眼望著天花板,心不在焉地问。
“罗总,我今天来是……。”
“啊,对了,今天是……,咦,小王怎麽没有来,他反悔了吗?”说完瞥了我一眼,又说︰“另外,我多次说过,不要带陌生的女人进我的办公室,你们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报告罗总,她不是陌生女人,她是您熟悉的女人。”
“熟悉的女人?我怎麽过去没有见过。”
“您见过的,不,您是没见过。”
“真有意思,没见过怎麽会熟悉?你站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我慢慢靠近写字台,但仍保持一段距离。他认真看了看,摇摇头说︰“是有点面熟,但的确没见过面。”
“罗总,您仔细回忆10天前。”言姐在旁边提醒他。
“10天前,我见著谁啦?”
“就在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他坐在那裡沉思。
“她是王诗诗呀﹗”
“什麽?王诗诗﹗?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罗总,我的确是王诗诗。”
“过来,过来,让我再仔细看看。”
这次我一直走到他面前才站住,并且摘掉了眼镜。他细细打量我半天,突然哈哈大笑︰“妙哉﹗妙哉﹗真是非常绝妙。言小姐,你要是不说破,我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在校大学生,走你的门路到公司来求职哪。”
“罗总,对不起,我们跟您开了一个玩笑。”言姐在一旁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玩笑很有意思。”
“罗总,上次临走时,您让我以崭新的面貌来见您,我就想出了这一招,不知您看了后有什麽感觉。”
“诗诗小姐,你这副素雅的装扮给我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真是令人耳目一新。你说,你处心积虑地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却嫌脂粉污颜色’呀﹗”他说了一句张祜的诗,显然是在考我。
“罗总,我的工作……?”
“啊,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你的工作主要是跟公司的客户打交道,做我的助手,协助我跟客户谈判。诺,你的位子就在那裡。”他指了指屋子角落上的那张小写字台
“我……我现下就坐吗?”
“当然,你就坐在那裡办公。哦,不,不是让你现下坐在那裡。你先拿这张我写的条子到人事部报到,办完手续后,让他们领你到各部转一下,认识认识门,以后好 打交道。其实,你跟他们打交道的机会很少,这样做主要是让大家知道公司裡新来个女秘书。另外,九点钟有一个联席会,各部的负责人在这裡碰头,你也参加听 听。”
然后他又对言姐说︰“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把一个毛头小伙子塑造成为一个温柔的女秘书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开了一个好头,其馀的工作让我来接著完成吧。你现下可以回去工作了,记住,前一段的事不要同任何人讲。诗诗,你留下我还有事跟你说。”
“罗总,我可以同言姐说几句话麽?”
“好,就在这儿说吧。”
“罗总,我们……。”
“啊,啊,我知道了,两姐妹还有悄悄话要谈,怕别人听见。好,去吧,去吧,我不妨碍你们。”
“罗总,可以把我房间的钥匙给我吗?”
“当然可以,那套房间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谢啦,罗总。”
“俩人别太黏糊了,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罗总,看您说的,谁跟谁黏糊啦?您尽开人家的玩笑,我不干了。”我象娇小姐发爹一样摇晃著身子,并向他飞了他一个媚眼,惹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拿了房间的钥匙,同言姐一块离开了罗总。
“小诗,我真捨不得离开你,然而没有法子,我还有我自己的事。姐姐不能照顾你了,以后全靠你自己奋斗了,遇到事要多加小心,三思而后行。碰到节假日或休息,你还可以到我那儿去住,我给你弄好吃的。”
“言姐,我也捨不得。好在咱俩还在一个单位工作,可以经常见面。以后我有什麽事,少不了还要麻烦你。”
“晚上出去时,不要回来太晚。”
“你这个模样最容易招蜂惹蝶了。”
我脑子裡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刚才突然想到,要是真有人找我,我就跟他去。结果他发现我是一只‘鸭’。那场面该多有意思?”
“今后你一个人睡在这裡,要注意安全,临睡前一定要把门插好”
“放心,大厦裡24小时都有保安值班,不会有什麽事的。”
“还是小心点好。”
“谢谢你这麽关心我。”
“小诗,多保重,拜拜﹗”
“言姐,你也保重,拜拜﹗”
我和言姐依依惜别后,又回到了罗总那裡。
“怎麽去了这麽长时间?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有那麽多话,还说不黏糊呢。”罗总有些不高兴。
“只不过多说了几句话﹗”
“我跟你说,今后在公司裡不能跟任何一个女同事过分亲密。”
“为什麽?”
“这裡人多嘴杂,别人会说你们在搞同性恋。”
“嗷,知道了,以后注意就是。我跟男同事过分亲密总可以吧?”我成心逗他。
“那也不行,那就更是同性恋了。”
“咦,这裡再人多嘴杂,也不会把一男一女的交往看作是同性恋吧﹗”
“那是因为,公司裡很多人都以为你真是个女人哪。”
“那我与男同事亲密,在别人眼裡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我认为不正常,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男的。”
他显得十分急噪,声音有点近乎咆哮,不觉吓了我一大跳。啊,原来毛病是出在他这裡,他不愿意我同公司的其他人交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不禁有些暗笑。 不过,他不愿意我同男人交往,可能是出于嫉妒心,可是为什麽还反对我跟女人亲密呢?天哪!他……他不会在暗恋我吧?这可有点不妙。
“罗总,您刚才说还有事找我?”
“啊,对,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很欣赏你现下的这身打扮。老实说,我最讨厌一个女人把自己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单位,你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要处处给人以端庄朴实的感觉才行。当然,在某些场合,可以变通一下,活泼活泼气氛,但也不可过分妖媚。”
“是,我会遵照罗总的指示去做。”
“这也不是什麽指示,只不过是个人的一点看法,仅供你参考。当然啦,象你这样的天生丽质,怎麽打扮都漂亮,正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关键是要掌握一个度。”
“想不到罗总对美学的见解也非常透彻,令小女子好不佩服。”我又套了一句京戏裡的台词。
“老生常谈而已,那裡有什麽真知灼见。哎,我没有那麽多时间,不然咱俩倒是可以经常讨论、切磋。”
“那倒不敢,我觉得这是学习和提升自己的好机会。”
“诗诗,你不要跟我客气,我跟你虽然认识不久,但感觉象多年的知己一样。真的,我同你在一起,精神上特别舒畅。”
他这时的态度跟刚才发脾气时迥然不同,显得十分温柔、多情。
我拿著罗总的信到人事部去报到,人事部的从业人员对我非常客气,忙不迭的帮我登记,办理胸卡、饭卡。人事部长还特地接待了我。他对我说︰“王小姐,由于 您是总裁的特聘人员,所以您的工资和福利待遇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罗总已经交代过了,不能低于部长,这一点请您尽管放心。以后您有什麽要求,可以向我们提出,我们一定尽量予以满足。现下我领您到其他部去看看。”
到各部去的时候,众人都用特异的眼光注视著我,也不知是惊讶还是嫉妒。转完了我又回到罗总那裡。9时整,会议正式开始,我坐在罗总旁边记录。有些 人不知道我是谁,不时地、偷偷地瞄我几眼,弄得我很不自在。偏偏所议论的几个问题又都非常棘手,大家反覆讨论,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才得出定论。等议论完了 之后,都快吃中午饭了,这时罗总才把我介绍给大家。
“现下我向大家介绍王诗诗小姐。她是新来的秘书,也是我的助手,协助我对外。以后有关业务方面的事,可以直接找她联系。另外说一句,王小姐的知识渊博,你们今后不要再送那些文理不通的报告上来,否则被打回去重写,可别怪我事先没跟你们打过招呼。”
我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个躬,说︰“认识大家很高兴。我是新来乍到,对公司的业务要有个熟悉过程,在这个期间裡,希望能够得到诸位的帮助。谢谢大家,以后请 多多关照。”我再次向大家鞠躬致意。各位部长倒是挺客气,异口同声地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非常高兴与王小姐共事,以后还得请王小姐多照应啦﹗文字方 面也请王小姐多加指教啦﹗”这些话不知是真心还是客套,不过总算给了罗总的面子,罗总听了后笑容满面,所以会议也就在一片笑声中圆满结束。
“诗诗,你刚来,对这裡的情况还不是熟悉,现下我带你去餐厅,中午就同我一块吃吧。”
“我跟您一块吃饭?这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所有的员工都在这吃,反正都是自助餐。”罗总很热情地邀请我。
餐厅在地下二层,真是上至总裁,下至清洁工,都在这裡进餐,看著卫生条件还可以。裡面进餐的人非常多,我和罗总进入餐厅后,顿时成为众矢之的,所有的目光 都射向我们两人的身上。如果这些目光能够转化为热量,足足可以把我燃烧起来。我打了菜以后,赶紧找一个角落躲起来,罗总也端著盘子跟了过来。
“诗诗,你怎麽跑到这旭旯来了,我找你半天才看见你在这裡。”
“小声点,不要嚷嚷,别人都在看咱们哪。”
“怕什麽﹗”
“这些人真讨厌,吃饭有什麽看头。”
“这有两个原因。第一,你是新来的,人们难免有好奇心。‘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没关系,时间长了大家就习惯了。第二,你长的这麽漂亮,‘好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些人都是你的追星族。哈,你还害羞。”
“我又不是,歌星、明星。”
“你是新来的星星,‘新星’,对吧?”
下午罗总放了我半天假,让我搬东西和收拾房间。我用皮箱和大旅行袋搬了三次才搬完。幸亏我有先见之名,事先没买那麽多东西,不然,我就惨啦。不过虽然东西 搬起来嫌多,可真正把衣服往衣柜裡一挂,又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原来这裡一排四个壁柜,装的还不到五分之一,看来还得添置一大批服装,才能适应各种场合的需 要。我买的服装都是比较正规、严肃的,但我想也得准备几套‘薄’、‘透’、‘露’的衣裳,对,还得有两套‘比基尼’装,哈,三点式,太妙了。罗总看了会怎 麽想?不管他,也可能他表面上反对,心裡却巴不得能看到我的‘比基尼’形象哪,我发现好多男人都喜欢看的,当然,我是例外。
内衣也显得少了些,前天 我看中的那款带丝边的婷美塑身内衣就不错。四双皮鞋太寒酸了,以后衣服多了,也得有更多的颜色和式样的鞋来搭配才行。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利用晚上的时间 去採买,反正我现下是一个人,晚上有的是时间。言姐叫我晚上不要到处乱跑,我早点回来就是了。今天就不去太多的地方,因为我有点累。
5.
这裡是我的小窝,我的新家。一个单身的女孩子的窝应该是什麽样子的基调?应该是粉红色的还是蔚蓝色的呢?我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看来我还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以后除了外表的模仿以外,还得加强女性思惟方面的训练。算了,只要脂粉气浓一些就行了。但不要大红、大绿,那样显得有些粗俗。我要把她佈置得雅致一点、温馨一点和浪漫一点,同时要富有时代的气息。我要不要象许多女孩子一样挂些歌星的照片,比如郭富城或者是黎明的?不好,不好,万一罗总看见了,我 又有同性恋的嫌疑了。最后,我决定挂一幅河莉秀的照片,她是由男变女,别人不会有什麽说道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这是我第一次在我自己的小窝裡入睡,心情真是异常兴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好像是飘飘欲仙的感觉。另外,我本来就有“择席病”,每换一个新环境,起码要折腾好几天,刚搬到言姐处也是这样。过几天好不容易适应了,今晚又换了地方,只得重新遭罪。我睁大了两只眼睛,丝毫没有睡 意,后来索性起床下地。我到衣柜裡翻看我今晚的斩获,啊,应该是昨晚了,因为现下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我还没有睡著。
昨晚我出去的时候,因为对周遭的环境还不十分熟悉,只是沿著附近的林荫道上慢慢溜达溜达。路边靠牆的阴影裡站著许多浓妆艳抹的时髦女郎,见我走过去马上围了上来,发现我是女的,才又散去。后来在饭店旁边找到一家门面不算大的服装店。裡面品种不是太 多,但式样很新颖。售货员很热情地向我介绍商品,并说附近有很多人都经常光顾这裡,看来她也把我看成是那种人了。这也难怪,因为除了“神女” 之类的人以外,很少有人这麽晚出来买衣服。我并不在意她对我身分的揣测,只是对她的介绍感兴趣,我挺喜欢那几件衣服的颜色和做工,就买了下来。就是现下柜 子裡挂著的这两套。
我用手轻轻地抚摩著那窄窄的、薄如蝉翼的文胸和同样质地的、只有一指宽的内裤,不由得内心激荡不已,按捺不住自己,有一种要马上穿上试试的衝动。我本来在临睡前是已经卸了妆的,如果就这样穿上,好像有点不过瘾,也不够刺激。于是,我准备再重新化妆。我决定,今天夜裡不但要化妆,而且要化浓妆,化非常妖、非常艳的浓妆,以加强感官上的刺激。
我先把内外衣全部脱掉,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照以前的办法把小弟弟处理好,让它夹在下面,大方向朝后。然后,把那件又紧又窄的小内裤穿上,那是很紧的,虽然裤衩弹力很大,穿起来也很费劲。穿完后,感到下体箍得非常紧,把小弟弟压在沟裡边,一动也不能动,然而,我非常喜欢这种紧箍的束缚感。
接著我在乳头四周涂上胶水,小心地把义乳粘上。这种义乳是半中空的,贴近胸博的部分有一个小洞,刚好容纳两个乳头。义乳与胸博非常贴切,用手揉搓时,自己 的乳房也跟著被拉动,感觉非常舒适,也非常奇妙。当初购买时,我选了一副大号的,言姐说不够大,非要特大号的不可,结果就是现下粘上的这个。我转过身子, 从镜子裡看我的侧面形象,两只巨大的乳房骄傲地挺立在胸前,真是一个超级“波霸”。戴上那窄窄的乳罩后,背部和两侧就被勒出深深的一道沟,有点勒的疼,心想明天再买一个带子稍微宽一点的才好。这个所谓的乳罩,实际上就是一条窄窄的带子连著两个小三角。我现在才深深地理解为什麽“比基尼”又叫“三点式”的道理了。
我就这样穿著“三点式”,坐在梳妆台前进行面部的化妆。可什麽样的妆算做妖艳呢?经过反覆考虑,我也想不出来,大概就是所谓的怪异的和怪诞的吧,或者就是那种让你看上去怦然心动、忍不住抱著要啃几口甚或使你心头髮痒、迫不及待的扑上去要与之做爱的样子才是吧。
金色和银色算是怪异的,但好像是金属膜,我最后选用了紫红与翠绿的眼影,色彩非常浓艳,对比度也很强。晚间化妆,为了加强效果,眼部要尽量化得夸张一点。 我的眼睛比较大又是内双眼皮,使用假睫毛效果最好。我将假睫毛翘卷以后,涂上睫毛油,选用的是深蓝和湖蓝色的眼睫毛膏,这种颜色最适合夜间用。化完眼部 后,又在眼皮上竖著画了几条细细的白线,在眼角装饰了两滴紫色的“泪滴”,看起来颇有电视上“桃利丝”陪酒女郎的味道。描眼线时上下眼起笔很轻,中间处重 一点,收笔又要轻,眼睛看起来大而有神。眉毛沿著眉骨的圆拱形画,眉头由淡入浓,眉尾由浓入淡,起止得非常自然,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晚上用深色腮红较适 合,比较了深红、深米色和深黄,我选择了大红,当然涂得只是比白天略浓一些。深桃红色口红,使我的肤色有光泽感,且大大增加了明艳度。为要显示长髮的美 丽,我将两侧耳边的头髮用丝带及发夹系上头顶,丝带的光洁和发夹的缤纷色彩,把秀发映衬得更加平滑、顺畅。最后,我在腋下、耳后和脖子上,洒了少许东方香 型香水,这种香水香气浓烈、刺激,象印度香一样,富有东方神祕色彩。
化完妆以后,我走到穿衣镜前检验总体效果。一个披肩长髮的“比基尼”女郎展现下我的面前︰她明眸皓齿,黝黑发亮、含情脉脉的双眼,略显肥浓、十分性感的猩 唇,无不撩人心弦、钩人魂魄。皮肤白皙、细嫩、光滑,似白玉、似丝绸、似象牙。全身玲珑剔透、曲线毕露、凹凸有致。上下几乎一丝不挂,仅有的附属品就是头 上的丝带、发卡和身上的“三点”了。下一点低洼平滑。红黑两种颜色的鲜明对比,视觉上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心灵上则给人以有力的衝击,进一步使人产生无限的遐想。看得我血液循环加快、心头小鹿乱撞、浑身瘫软无力。恰如水浒传裡描写西门庆见到潘金莲时的那种情景︰真好像是雪狮子向火,不觉全身都化了也。
我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镜前,坐在椅子裡,欣赏镜内的倩影。我把自己分裂为两部分,男人的我和女人的我。我外形上是女人,而内心仍残留有男人的痕迹。现下照镜子,就是男人的我来欣赏女人的我。那女人向我媚笑著,并对我飞眼,眼中放射出诱人的光彩。她象蛇一样不停地扭动著身躯,喉咙中传出低低的吼声。我感到小弟弟在不停的晃动和扭曲中被摩擦得渐渐坚挺起来,由于受到特製月经带和内裤的限制,仍被压向后方。但我明显地感觉 到,内部压力大大增加,随时有喷发的可能。那种一股一股的衝动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为了缓解内部的压力,儘可能地延长这美妙的享受,我站起来,围著椅子来回走动,想充分把自己放鬆一下。每当我经过镜子跟前时,都忍不住要向裡面瞥上一眼, 我实在是想多看看那镜子裡的美貌娇娘呀﹗可惜你当时没有在场,那真是一幅奇特的画面︰正当三更半夜、几乎所有的人都酣入梦乡的时候,却有一个妖艳的、男扮女装的假女人,穿著高跟鞋,光著上身和屁股,在大厅裡扭来扭去,洋洋自得地展示著自己,还不时地向著镜子裡抛著媚眼。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这 是一个精神病哪,然而我知道,她不是精神病,她只是一个CD而已。咳﹗CD呀,你的异装行为什麽时候能被更多的人所理解和接受呢?难哪,实在是太难了﹗
我本来是想透过来回走动,来降低火山内部岩浆的压力和温度的。谁知,事与愿违,越走动岩浆的压力越大、温度越高。原来在小弟弟已经坚挺的情况下,走动时的 反覆刺激和摩擦,更加激发了它的活力,使它越发坚挺起来。我赶紧找来一条长带子,顾不得把高跟鞋脱掉,躺在床上,把带子的一端捆在一只脚的脚腕处,而用带 子的另一端象穿鞋带一样在两条腿之间穿来穿去。每穿一次,就收紧一下,我一共穿了五十几道,一直穿到大腿跟部,用这种方法把两条腿紧紧地缚在一起。我想用外部捆绑的压力来抑制内部岩浆的压力。这样,我的两条腿就象木棍一样,直挺挺地摆在那裡,我也只能平躺著,想翻身都不行了。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躺著,由于扭动产生的摩擦刺激没有了,嗅觉的刺激却加强了。这东方香型香水不但香气浓烈、刺激,而且香力持久,余味绵长,具有经久不衰的特点。刚才走动时,香味随著空气流动而扩散,浓度相对低些。现下躺在这裡不动,随著香水的不断蒸发,都聚集在脸部附近,而又得不到扩散,所以 香气越来越浓。就好像催情的药物一样,结果是香水香味的刺激反而比摩擦的刺激更加厉害,刚刚平複下去的小弟弟又蠢蠢欲动了。
我这时下半身已经不能动,完全没有主控权了,只好听其自然。慢慢屏住呼吸,希图延迟火山喷发的时间。香味愈加浓烈了,香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那浓郁的香味 刺激使我浑身乏力、心酥意醉,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小臂上爬来爬去,痒得我钻心。随著我深深地吸入一口香气后,被压抑许久的岩浆终于衝破障碍,猛烈地喷发了,情景蔚为壮观。你放心,岩浆并没有流到床上,因为我事先戴了安全套。
我感到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鬆,舒服极了、畅快极了。
我一点也不想动弹了,于是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我睁开眼睛,天还很黑。
躺在床上,心裡在想,有一件什麽事要做?嗷,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戴乳罩时,嫌带子太窄了,把后背勒的很痛,今天要去买一只宽点的。还到那家商店,花色真不错。我出门的时候,保安帮我把门打开,我说了声谢谢,他却盯著我看,真是怪事。
快到商店时,看见路旁那些“鸡”还站在阴影裡,在向路过的男人兜揽生意。我心想这些人真可怜,现下还不得休息,她们却都瞪著眼看我。我不理她们,径直地走了过去。进了商店以后,售货员小姐马上认出了我。
“小姐,您好﹗昨天买的乳罩还合适吗?”
“大小还可以,就是带子有点窄,现下还勒的疼哪。因此,我想买宽一点的,不知有没有货?”
“有,有,早知道您要来,都给您准备好了。您看,这些都是,各种花色、品种的都有,请您随意挑选。”
我一看,别的服装都不见了。商店裡的玻璃柜台裡摆的、牆上挂的和货架上堆的全都是乳罩。品种还真多,有哺乳型胸罩、机能型胸罩、魔术胸罩、水波动胸罩,还 有泰国的I-LY SWELL牌胸罩以及其他各国不知名目和品牌的乳罩。花色和面料也是多种多样,真是看的我眼花撩乱,都不知选哪样好了。
“小姐,您看,这一款是杜邦面料,再混合蕾丝、棉等不同素材,对乳房不会有刺激。罩杯採用三片式立体剪裁,U型软钢圈和两边的支撑棒可以使乳头更集中。您再看这倒V弧型设计,保证您心窝的地方不会憋的慌。”售货员小姐看我有些迷惑,就主动向我介绍产品。
我买了几件后,走出了商店。刚走了没几步,那些人就围了上来。
“嘿,姐妹儿,你是新来的吗?”一个穿黑皮短裙的问我。
我没有理她,只顾走路。
“还挺傲气﹗”
“假正经。”
“喂﹗跟你说话哪,怎麽不理我们?”一个高个子、梳爆炸头的横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走开﹗跟你们有什麽可说的,快让路。”我朝她瞪了一眼。
“好啊,跟老娘发脾气,你给我过来吧。”说著就伸手拉我的胳臂,我忙用手去挡。
“臭娘们,竟敢动手打人,看老娘不收拾你。”爆炸头竟贼喊捉贼,明明是她先动手,现下却反咬一口。
“谁打你了?是你自己先动的手。”
“对,对,你说的不错。我们是婊子,可你也不是高贵的公主。你跟我们一样。”
“你胡说﹗我是公司职员。”我看不起她,为了显示与她不同,于是又补充一句︰“我是白领阶层。”
“哈哈﹗白领阶层﹗白领阶层我见多啦,就没见过你这样打扮的。”
“我的打扮怎麽啦?”我气坏了,就冲她嚷嚷。
“你自己瞧瞧,挂两块遮羞布就敢上街,比我们还胆大。干脆光屁股得了,不比这还凉快?”
我赶紧低头看了看。天哪﹗我竟然穿著“比基尼”就出来了,怪不得门口的保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也怪不得这些人把我看成是她们的同类,原来我穿得比她们少得多,差不多是裸体呀﹗我居然敢上街,居然到商店买乳罩,真是昏了头。我羞愧难言,把两臂抱在胸前,蹲了下去。
那些妓女都围了过来,唧唧喳喳地乱嚷嚷。
“还知道害羞哪。”
“脸蛋儿挺漂亮,身条儿也不错。”
“这身打扮怪招人儿喜欢的,以后我也试试。喂,你这身行头是在哪儿买的?”
“你?就你那身肥膘,要打扮成这样,人家都以为是老母猪跑出来了呢。”
“讨厌﹗别人不就是胖点吗?”
黑皮短裙过来拉我︰“起来,起来,你是新来的吧?不是我们欺负你,是气不忿你那副骄傲的样子。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彼此要有个照应,我这包裡还有一套衣裳,你过来把它穿上。以后可别这样上街啦。”
没有法子,只好先穿上她的衣服。那同样是一套黑皮短裙和黑皮坎肩。想不到妓女堆中也有好心人,我向她道了谢,并说先回家取衣服,然后就把她这套还给她,她爽快地答应了。
我慢慢往回走,心想真是好险,否则,我赤身露体的,说也说不清楚。我想尽快回到住处,去换衣服,谁知怎麽走都走不快,两条腿就是 迈不开步。越著急越走不动,一步挪不了三寸,只好一点一点的往回蹭。正当我已经看到大厦时,对面走来一个男人,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站住,用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有点害怕,但又走不快,等我走到他面前时,他突然对我说︰“小姐,可以陪我玩一会吗?”
“你胡说什麽?把我当成什麽人啦﹗”光顾愤怒了,把害怕都忘了。
“咦,看你这副打扮,不就是吃青春饭的吗?”他反而奇怪起来。
“你瞎说。”
“别假装啦,干脆说,一晚上要多少张。”
“我不是……。”
“我不会占你便宜的,一晚上两张,怎麽样?公平交易。”
“滚开。”
“给你脸你不要脸,来横的你就知道厉害了。”
“你再不滚,我要喊人啦﹗”
“你喊吧,现下街上没人。”
“救命﹗来人哪﹗来……呜……呜。”他用毛巾堵住了我的嘴,把我胳臂往后一扭,推著我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小树林。他把我仰面丢在地上,动手往下扒我的裙子。 我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因为这坏蛋人高马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正当他要对我施行强暴时,奇迹出现了。一位蒙面女侠突然从天而降,三拳两脚就製服了这 个坏蛋。我这时对她真是感激不尽,诚心诚意地对她说︰“真是谢谢这位姐姐,不然小妹今晚可要遭殃啦。”
“诗诗,不要谢,你看我是谁?”
我一看,是一个身材高硕的女人,下著黑皮短裙,上穿黑皮坎肩,与我的装束一模一样,只是脸上蒙著黑布,仅露出两只眼睛,所以看不出来是谁。
“啊,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
她把面巾拉掉,原来是罗总。
“哎呀,罗总,怎麽会是你?你怎麽这样打扮?”
“诗诗,我跟踪这个坏蛋已经好久了。为了怕他认出来,我不得不男扮女装。今晚我盯著他,不想把你救了。”
“罗总,以后我该管你叫罗姐啦。”
“哈哈﹗哈哈﹗哈……。”
“罗姐,你怎麽啦?你发疯啦?”
“哈哈﹗我要你陪我……我要你……。”
罗姐突然又变成那个坏蛋,向我扑来,吓得我赶快跑,又跑不动,只有苦苦挣扎…………。
“啊﹗啊﹗”我突然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怪梦。
我用指甲掐了掐耳朵,感觉很疼,这回是真醒了。我怎麽梦到自己混到妓女堆裡?又怎麽梦见罗总扮成女人?我想翻身,可是不行,只好坐起来。原来两条腿还捆在 一起哪,怪不得梦裡跑不动。我一宿没盖被子,所以梦见赤身露体走在街上。我有点好笑,怎麽第一晚在这裡睡觉,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怪梦,真是不可思议。
我起来后,洗掉昨晚的浓妆,照了照镜子,眼圈有点发黑,只好在化装时多扑点粉,用来掩饰。
我差10分8点进办公室时,罗总已经坐在写字台后面了。
“罗姐,早晨好。”
“你说什麽?”
我刚说退场门,就发现错了,赶紧道歉︰“啊,罗总,实在对不起,我一直惦记著言姐,所以……”
“你不用解释,现下只有咱们两个人,还没什麽。要是当著外人的面叫错了,那造成多坏的影响,你想过没有?”
“是,是,罗总,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
他让我把昨天的会议内容整理一下,这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马上整理成纪要,送给他看。看来他还比较满意,只改了一个字,“其他”改成“其它”。其实,据我来看,是有点吹毛求疵,因为在这裡,两个词的意思是一样的。我想,他这样改无非是显示他的领导地位,谁让他是总裁呢。
他又对我说︰“因为我昨天下午让你收拾东西,所以没按规定要求时间叫你拿出纪要,以后就得按规定了。上午开会,下午拿出东西;下午开会,第二天早晨拿出纪要。”这规定我倒同意,我也不喜欢办事拖拉。
“另外,我看你有点萎靡不振,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罗总,我有择席病,夜裡两点多才睡著。”我当然不敢把穿“比基尼”,在屋裡转圈的故事告诉他啦,还有那怪梦。
“以后多注意休息。现下你把这些资料看一遍,熟悉熟悉本公司的历史,便于今后开展工作。”
我坐在我的写字台处翻阅著资料,原来这是一个跨国公司,总部设在国外,在很多国家都有分公司,中国的公司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我一头扎进资料裡面去,恨不 得一天内就掌握这些内容。我是个好强的人,我要让罗总知道,我这个女秘书在他的眼裡不应仅仅是个美丽的“花瓶”,而应该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女强人”。谈判 的会议纪要、各类条款、枯燥的数据不断地在我眼前溜过,我有点疲倦了,不由得打起了哈欠。
“诗诗,看累了就休息一下,站起来活动活动。我只是让你熟悉公司的过去,并没有要求你两个钟头内把这些东西全部记住。”
“谢谢你的关照。不过,我认为对一个优秀的女秘书来说,是应该在最短的时间裡熟悉并掌握这些内容的,否则,就会很快地被她的头家炒鱿鱼的。”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麽?”
“不,我说的是一般的头家。你当然不同啦。你是……你是……你是什麽样的人呢?对了,你是怜香惜玉的头家。”
“我也没有那麽风流,况且,我在原则问题上还是铁面无私的。”
“但愿我不要犯原则性的错误。”
“我倒挺喜欢你这种个性的,看来我没选错人。刚才我看了一下表,你一口气闷头看了两个多小时,精力还是满充沛的。”
“当然啦,我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林黛玉式的美人。”
“你过去经常健身麽?”
“以前常去,到这以后,遵照您的指示,参加了女子健美班。”
“对,还得坚持去,要保持优美的体型。你要记住,在这裡工作,体型和面容与才干相比,一样重要,甚至还要排在前面。”
瞎说,这裡又不是歌厅和妓院,凭歌喉和脸蛋儿排高低,我就是要凭才干吃饭﹗我正要发表不同看法时,电话铃响了。
“喂,是我,你说吧,……哎……不,不行,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吗,不能那样办。对,对,……还有,明天上午把东西带来,好,好,再见。”看来,他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一旦决定的事,轻易不愿意改变。
我抬头偷偷的看看罗总,他又接著聚精会神地看起文件来,我也不好把刚才的话题继续谈下去。看这个架势,这个人还是满有敬业精神的嘛,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后有机会我还要找他辩论辩论。
上午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到吃饭时他仍然邀请我共进午餐。这次我没有选择角落,而是坐在餐厅的中央。进餐时我发现四周的桌子上坐了许多小伙子,把目光射向我这裡,我不由有些暗暗发笑,他们那裡知道看的是假凤虚凰呢。
中午的菜有清蒸蔓鱼,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妈妈经常做给我吃。可是我一尝,味道差多了,不由得怀念起妈妈来。罗总看我有些发呆,就问我有什麽心事。我说离开家裡有一段时间了,有些想念父母亲。
“都这麽大了,怎麽还想家?这才刚刚离家几天呀?”
“我从小就没离开过家,上大学时每礼拜都回家住。”
“好吧,有机会我安排你回一趟家。”
“什麽时候?”
“再过一两个月吧。”
“那麽久呀﹗”
“你要有思想准备,譬如让你一年、甚至三五年都不回家,你该怎麽办?”
“干什麽要这麽长时间?”
“要是派你到国外去工作,你去不去?”
“那我得考虑考虑才行。”
“好吧,你考虑吧,不过,我跟你说,我是认真讲的,可不是开玩笑。”
什麽事这样认真?我没有放在心上。
6.
一个多礼拜过去了,日子过得很平淡,无非是熟悉资料、开会、记录、整理纪要等等,等等,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杂事,我的才华根本得不到展示的机会。不过,我已经熟悉了公司的各项规定和整个运作过程,我想这对我今后顺利开展工作,无疑是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有一天,杂事特别多,忙了一整天还没干完,罗总破例地留下来吃晚饭,好在晚上加班。因为第二天要拿出合约文本来,我只好陪他一块加班,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把初稿拿出来,我俩已是疲惫不堪了。
“诗诗,今晚成绩不错,有你参加,速度快多了。我得犒劳犒劳你,今天我请客,说,想吃点什麽?”
“这麽晚了,底下餐厅都下班了。”
“干吗要到餐厅,我领你到外面去吃。”
“那太麻烦了。”
“咱们吃点简单的,肯德基?麦当劳?”
“我不喜欢吃洋快餐。”
“那好办,我知道一家小面馆,东西很精致,他们做的蟹黄馄饨特别鲜,再就著鹅油酥卷,你简直要把舌头都吞进去。”
“哎呀,什麽‘鹅油卷’,油腻腻的。”
“你们女孩子为了减肥,沾一点油性的东西都不敢吃,其实没那麽严重。”
“我不是怕身体发胖,而是嫌它太油腻。”
“这你就外行了,鹅油卷又酥又甜,一点都不腻,放进嘴裡就化啦。你信不信?保证你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
“听你说得这麽好吃,把我的谗虫都钩上来啦。”
“快把东西收拾好,赶紧走。”
“说了半天,到底在什麽地方?”
“兴华门附近。”
“这麽晚了,还跑那麽远,我不去了。”
“咱们自己开车去,怕什麽﹗”
“……”我摇摇头。
“诗诗,你怎麽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不想动弹。”
“好了,好了,我的诗诗大小姐,别太娇惯自己了啦。走,就算给我一个面子,行不行?哎……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抱你出去啦﹗”
他连哄带拽的,拉著我的胳臂就往外走。
“慢点,人家总得换一件衣服嘛﹗”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快去,我在电梯口等你。”
我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件白色的泡泡纱连衣裙,配了一条白丝绸发带,刚要出门,想了想,又换了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当我一身雪白的走到罗总面前时,他说我真象一个白衣天使,就差两个翅膀啦。
到了大门口,保安把门打开。罗总去开车,让我先在大厅裡等候。
“诗诗小姐,都这麽晚了,还跟罗总出去?”保安没话找话地献殷勤。
“哦……出去办点公事。”我含混地答应著。我自然不会说同罗总出去吃消夜,不然,第二天公司裡的人准会传出閒话,说罗总半夜三更带著‘小蜜’出去如何如何了。
晚上马路上没什麽人,罗总开得飞快,不到15分钟就到了。下车一看,是一间门脸儿不大的小饭馆,门上有块招牌,上面写著“蓝玫瑰情侣面馆”七个红色大字。 推门进去,靠牆都是车厢式的佈置。时候虽然很晚了,上座率却有七八成。全是青年男女成双成对,有的勾肩搭背,有的耳鬓 磨,果然是情侣面馆。看到这种情 景,我的脸有些发烧,心裡犹豫,想回身退出去。不想罗总正大步往裡走,一个退、一个进,弄得我整个身子都撞在他的怀裡,尖尖的高跟鞋后跟也踩在他的脚上, 疼得他不由得叫出声来。这一下屋裡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我们俩。臊得我忙把头低下,挣扎著要从他怀裡脱身出来。谁知他全然罔顾这些,紧紧地搂著我,大步地走 向座位。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人,真是。”我小声地冲他嚷嚷。
“嘘,不要说话。”他却把食指竖在唇上对我悄声说,一边把我拉到了坐位上。
“二位要点什麽?”服务生过来问。
“两碗馄饨,一碟鹅酥。”
“请问你们这裡为什麽叫‘蓝玫瑰’?”我问。
“头家娘姓兰,就取名蓝玫瑰,音同字不同啦。”
“叫‘情侣面馆’也有些问题,进来的要不是情侣,那怎麽办呢?难道不能进来吃饭吗?”我瞥了罗总一眼。
“不是这样讲的,小姐。进来时不是情侣,在这裡一起吃过饭,出去时就是情侣的啦﹗”这服务生说。
“你讲话很有艺术性。”
“谢谢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还要招待其他客人的啦﹗”
东西端上来以后,我先不吃馄饨,轻轻地押了一口汤,细细品味,果然鲜美异常,再嚐嚐馄饨,有一股浓郁的蟹黄香味。再看那鹅酥,型式别致,就象四只雪白的小天鹅,简直就是精美的艺术品。罗总见我光看不吃,就催我赶紧趁热吃掉。我一尝,是豆蓉的,皮薄馅大,入口即化。罗总问我如何,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显得很得意。
我细细地品位鹅酥卷,突然回忆起给言姐讲的典故︰好多人把一些既陪男人又陪女人的男扮女装的男妓称之为“鹅”。心想如果我真是“鹅”,那我现在吃小点心的样子,不是变成“鹅”吃“鹅”了吗?想到这裡我不由得羞赧地笑了起来。
“诗诗,你笑什麽?”
“啊,没什麽。”
“你不会无缘无故笑起来的,告诉我,为什麽?”
“这是女人的祕密。”我巧妙地把他挡回去。
“呵,对我还守密,小心我炒你的鱿鱼。”
“你炒吧,哼,我才不在乎哪。”
“到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呦。”
“才不会呢,我有那麽脆弱吗?我又不是西厢记裡的崔莺莺。”
“对,你不是西厢记裡的崔莺莺,你是穆珂寨裡的穆桂英。”
“瞎说,我哪有她那麽凶?再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我打了他一下手背。
“好,那比做洪湖赤卫队裡的韩英怎麽样?这可是现代人。”
“嗳,罗总,别管他这个‘莺’、那个‘英’啦,你看看我象不象‘鹅’?”我突发奇想,调皮地问他。
“鹅?什麽鹅?”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蒙了。
“你不知道什麽是‘鹅’吗?”
“你这又是‘鹰’、又是‘鹅’的,把我都搞糊涂了。”
“哎呀,真是的﹗‘鹅’,‘鹅’,就是那种街上的‘鹅’。象不象?”
“街上的鹅?你说的是水裡的吧﹗啊……啊,象,象。”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吗?什麽地方象?”我急坏了,难道我的打扮真象“鹅”?﹗
“神态、气质都象。你这身雪白的装束,真象一只纯洁、美丽的白天鹅。”
他原来指的是这个,我舒了一口气。他没往坏处想,我很开心。当然,这个“鹅”比那个“鹅”高贵得多啦。
“诗诗,赶紧吃吧,不然都凉了。”
“罗总,这小店地点挺偏僻的,您是怎麽发现的?”
“哈,你不知道我是美食家吗?我也是听人介绍才来的。”
“罗总,谢谢你让我大饱口福,我真是……。”
“别客气,诗诗,我……我有一句话,不知能不能对你说?”
“什麽话?”
“诗诗,以后在私下场合,你不要再叫我罗总了,好吗?”
“为什麽?”
“我感觉太正式了点儿,而且,显得有些生分。”
“你本来就是罗总嘛。”
“我的意思是说,在私下的场合别这样叫。”
“那怎麽叫?”
“直接叫我的名字,罗亦强,或者干脆就叫我亦强,不是很好吗?”
“你是我的上级,岁数又比我大,这样叫,不太合适。”
“那有什麽关系?上班时我是上级,你可以叫我罗总。下了班,就不分彼此了,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用再分什麽上下级了。再说,我也大不了你几岁。”
“罗总……。”
“叫我亦强﹗”
“罗……啊,亦……强……。”我不好意思,声音小得象蚂蚁。
“大点声,连贯一点。”
“亦强。”我鼓足了勇气,又叫了一声。
“啊,这就对了。”
“真不好意思。”
“没什麽,习惯了就好了。”
“亦强﹗”
“什麽事?”
“你比我大,私下我能叫你罗哥吗?”
“当然也可以,这样显得更近乎。”
“那我叫你罗姐,行不行?”
“瞎胡闹,我又不是女的。”
“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做梦,被坏人强了……。”
“什麽?你被坏人强了……。”他急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看你慌的,我说的是做梦,再说那家伙也没有得逞。”
“啊,我忘了,是做梦……那后来呢?”
“后来你就出现了,把坏蛋打跑了” “是吗?你梦见过我,居然还是英雄救美?”
“不是英‘雄’救美,是英‘雌’救美。”
“这怎麽说?”
“因为你是一身女侠打扮,还让我管你叫罗姐。”
“是吗?那到挺有意思的。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最主要的是,你梦见了我,而我救了你。”
“这很重要吗?”
“当然啦,这说明我在你的心中佔有重要位置,连做梦时都梦见我。”
“看把你美的。你不知道,当那个坏蛋扑上来的时候,人家都快急死了。”
“是吗?我倒真希望我有这样的机会。”
“什麽?什麽?你真坏,你怎麽希望有这种机会?”
“你误会了,我是说,当你被强暴的时候,我希望有救你的机会呀﹗”
“哎哟,你……,你难道真的希望人家被强吗?”
“不,不,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愿意帮助你,想过一过‘英雄救美女’的瘾。”
“你当时也不是英雄啦,打扮的妖裡妖气,就跟妓女似的”
“真的吗?”
“我不骗你,你穿著皮短裙和皮坎肩,那样子给我的印象忒深。不然的话,今早晨见面时,我怎麽能管你叫罗姐呐?”
“你梦得太离谱啦。”
“罗……嗳,亦强,什麽时候你也打扮成女的,咱俩一块儿出去玩,那该多有意思?你说行不行?”我摇著他的胳臂对他说。
“那怎麽行?要让熟人碰见了,不说我变态才怪。”
“不会的,你要是扮成女人,挺好看的,绝对没有人会认出来。”我望著他英俊的面容说。
“不行,不行。”
“不行就算了。” “诗诗,这事以后再商量,好麽?”他拉住我的手说。
“人家就求你这麽一点小事,你都不答应,以后不理你了。”我把手一摔,赌气转过身来,流起泪来。
“嗳,诗诗,诗诗,别哭,别哭,咳,你真是小孩子脾气。这事真的是要以后再说,难道你马上就叫我装成女的不成?”说著递过来一方手帕。
我一想也是,抢过手帕,不由得“扑赤”一声笑了。
“嘿,笑了,笑了,没事儿了。”
“你老把人家看成小孩子。”
“诗诗,其实你挺有进步的。”
“什麽进步?”
“你忘了我过去跟你说的话吗?上次我对你说︰‘你要时时刻刻把自己当成女人,不仅要有女人的形象、动作,还要有女人的思惟,只有这样,才不会出漏子。’现下,你连做梦都以女人自居,所以我说你进步很大。”
他一夸我,我又高兴起来。
“诗诗,你……你经常梦见我吗?”
“美的你,就这一次。”
“那你可有危险了。”
“我有什麽危险?”
“下次再梦见有人要强你的话,谁来救你呀?”
“讨厌﹗又占人家便宜。”
回大厦的时候,亦强把车开得飞快,啊,我指的是罗总,看来他心情挺好。我的自我感觉也不错,这是我与他第一次进行的无拘无束的谈话,我发现他不象我原来想像的那样古板正经,除了严肃认真以外,也有温馨柔情的一面。月光如水,撒向大地,夜色真美丽,我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快到大厦时,我喊亦强把车停下,让他自己开车回去。他非要送我回卧室,我怕守卫看见不合适,就没有同意,他只好站在远处,目送我进门。
“诗诗小姐,晚上好,怎麽罗总没有送您回来?”还是刚才的那个保安,他又殷勤地问。
“啊,办完事他就回家了,我又到商场逛了逛,回来就晚了。”我心想这保安真多事,没完没了的打听。
我又回头看了看,透过大门玻璃,依稀见到亦强还站在那裡。
7.
又是忙碌的一天,上午整理资料,下午陪罗总到外面谈判。对方是个老手,原则问题寸步不让,很伤脑筋。最后,双方都做了妥协,总算达成了初步意向。
“诗诗,这个刘经理真够难缠的,给你来个软泡硬磨。最后要不是你来那一招,还不知要谈到什麽时候去呢?”
“明天正式签约,该不会有什麽变故吧?”
“难说,这个人诡计多端,我跟他打过一次交道,对他多少有点了解。”
“怎麽,那一次你吃亏了?”
“那到没有,就算打了一个平手吧。”
“这次怎麽办呢?”
“让我想想,不如这麽办,今天晚上咱们宴请他一次。在酒席上跟他敲定,然后趁热打铁,双方在协议上签字。”
“这倒是个好主意。”
“好,现下是三点半,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诗诗,你赶快准备一下。”
“不用准备,协议的文本我早就按谈判的结果修改完了。”
“我不是指这个。”
“那指什麽?”
“我是让你好好打扮打扮。”
“我干吗要打扮?”
“好在宴席上施展一下你的魅力呀。”
“好啊,你原来想让我使美人计呀,我不干。”
“别说得那麽难听好不好?这叫联络感情的‘公关活动’。”
“要‘公关’你自己去‘公关’好了。”
“我要是有你那个本钱,我早就自己去了,还敢劳动你的大驾?”
一句话把我也说乐了,心裡不免有些暗暗得意。
“诗诗,还有两个多小时,快去﹗”
“咱们怎麽去?”
“六点半我在门口接你。”
我看了一下表,还有时间,于是换了一套衣服,急忙赶到了西施面美容中心。因为我是这裡的常客,所以美容师小姐们都认识我了。还是27号小张接待的我,我跟她说今晚要宴请一个客人,所以必须在六点钟以前化好装。她笑著说没问题,让我放心好了,并请我坐好。
我洗脸后,她先给我搽上止汗化妆水,以防止出汗。然后用彩粉露打底,搽得很均匀,颜色与我的肤色很调和,接著又擦一次无色的水粉饼。
“夏天晚妆和日妆一样,都要以凉快为主,可不能像白天那样化简朴的淡妆,应该採用华丽的浓妆。这种华丽妆,与普通化妆不同,夏天夜裡,虽然有点小凉风,仍 免不了出汗,所以浓妆第一要‘止汗’。晚上宴会灯光明亮柔和,我给您用灰色眼影膏,搽在眼睑上边和鼻子的两旁,眼睑中间往眼头这边薄薄的抹一点绿色珍珠眼 影,这样显得面部有立体感,看起来也丰满些。”
眉毛用深咖啡色眉笔来画,眉尾画到鼻翼与眼尾相连的延长斜线内,然后用眉刷顺著眉毛刷齐。睫毛用睫毛膏向上搽,又用睫毛夹卷一卷。
最后涂唇膏,涂的是茶红色口红,唇角曲线明晰,山字型的唇形很突出。
“晚上唇膏的色彩选择非常重要,一定要与肤色和服装调和,才显得美丽柔和。”小张的美学理论一套一套的。
乱蓬蓬的披肩发会使面部看起来不乾淨,我喜欢梳发髻或高盘头,这样看上去神采奕奕。我要是短发,可以利用摩丝、发胶、发夹等把头髮梳一个朝上的鸡冠式髮 型,既新潮、前卫,又使整个人显得高挑。可我一定要显示长髮的美丽,所以捨不得剪短,于是将两侧耳边的头髮用丝带系上头顶,把秀发映衬得更加平滑。有一点 我非常注意,那就是摩丝不可用得太多,否则会侵夺了面部化妆的明艳动人感。
“小姐,您怎麽没戴耳环呢?”
“我那几副珍珠和钻石的都是耳钉,可我又没有耳洞。另外几副弹簧夹的耳环又都是假货,所以我就没戴。”
“您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个观点︰宁愿不戴首饰,也不能戴著低档的劣质首饰赴晚宴。可您这耳朵上光著,总好像缺点什麽。”
“那有什麽办法?”
“依我说,不如今晚就把耳洞穿了。”
“不行,不行,那多疼啊﹗”
“我上次不是跟您说了吗,镭射穿孔,一点都不疼。”
“就算马上穿了洞,今晚也不能戴耳环呀,总得等到伤口愈合了吧。”
“不用,我们这裡有进口的SQY药膏,抹上后当时就可以戴耳环。”
“有那麽神奇?不会感染吗?”
“您放心,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您要不要试一试?”
**虑了半天,后来一狠心,决定了,穿﹗其实,挺简单的,不到几分钟,两个耳洞都穿好了,抹上那种药膏,两耳凉丝丝的。啊,现下我可以戴真钻石的耳环啦。
“您洒什麽牌子的香水?”
“有什麽新的?你推荐推荐。”
“晚宴场合与人相距太近,因此太浓的香水不宜用,清新雅致的香型较适合,如醛香型、花香型、素心兰香型、古龙水型等等。今晚我建议您用素心兰香型的,它有淡雅的柑桔与柠檬香味,比如迪奥小姐牌的就不错。”
“好,就听你的。”
喷完以后,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味道不是十分浓郁,但是很诱人,就是那种让你神魂颠倒的香味。我对著镜子仔细看,黑色的连身一步裙,非常合体,勾勒 出了我的苗条身材。从侧面看,乳房挺出、臀部上翘,好像一个S形。我再往下看,短裙的长度在膝盖上方10─15公分处,随意洒脱。肉色长袜透明,微透出皮 肤的质感。配上尖头细跟的高跟鞋,真是最完美的高级主管头班装形象。显得雍容华贵、明艳照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玛莉”,只是缺一副耳坠,未免有点差强 人意。
你知道我的臀部为什麽上翘吗?原来我一直戴著裙垫哪。我喜欢臀部上翘的形象,别人看见了可能会说︰“看﹗那个性感女人,胸脯高高的、屁股大大的,准是个骚 货﹗”然而,我不在乎,随他们怎麽想去好了。
我回到大厦时已经超过六点半了,亦强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看见我回来,让我赶快上车。我摆了摆手,冲进大门,直奔我的卧室。
打开首饰盒,选了半天,相中了一款钻石耳坠。我马上戴上,这个钻石耳坠的钉,好像比我刚才打的耳洞要粗,戴起来有点费事,耳洞处也有些涨痛,然而我已经顾 不了这许多,我只顾欣赏那钻石的美丽了。作为头部的装饰物,耳坠更兼具一份动感。我晃了晃脑袋,随著头部的移动,耳坠像秋千般前后欢快摇荡,加之钻石光芒 的晃动,活泼泼一个美娇娘的形象,真是招得人见人爱。
我又戴了一副钻石项鍊,这也是扮靓的最重要的配饰,颈部的视觉效果能覆盖到整体,我的连衣裙刚好是露肩礼服,娇嫩的肌肤在显得美艳无比。颈部的一条闪烁的钻石项鍊和吊坠时不时闪耀透亮的光芒,令我全身闪亮。
我对著镜子左看右看,沉醉在钻石的耀眼光芒之中。
“滴……滴……滴滴。”啊,是亦强在下面按喇叭,他可能等得不耐烦了。
我赶紧抓了一个小小的晚装手袋,裡面装了拭油纸、粉饼、唇膏和一小瓶香水。**虑了一下,又装了几包卫生绵和一双备用丝袜,就匆匆忙忙的下楼了。
我出大门时,亦强的车已经发动,等我钻进汽车,还没等坐稳,车已经箭一般的开出去了。我看他有点生气的样子,就没再说话。他却不停地侧过头来看我,脸色也渐渐地平和起来。
“亦强,车开得这麽快,要注意安全,别东张西望的。”我提醒他。
“诗诗,你干吗在屋裡耽误那麽长时间,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麽著急吗?”
“咦,你怎麽忘啦,不是你让我好好的打扮打扮的吗?不打扮好了,我怎麽向刘胖子施‘美人计’?”
“咳,别说了,要不是那份合约,我说什麽也不能让你干这种事。我原想让你稍微打扮一下就行啦,没想到你倒饬得这麽漂亮。诗诗,我跟你说,不许跟他太近乎,要适可而止,小心刘胖子吃你的豆腐。”
“怎麽,你吃醋啦?我偏跟他近乎。”我故意气他。
“诗诗,你……你……。”
“嘿,注意安全。咳,你真是,我逗你玩哪。你想想,我有那麽傻吗?我能让他占便宜?哼﹗”我看他气得够戗,怕出交通事故,忙又安慰他。
“我是为你担心哪﹗……诗诗,今天晚上你打扮的真漂亮,一身黑,就象……就象芭蕾舞裡的那只黑天鹅。”
怎麽又是“鹅”,真讨厌﹗
我们要去的饭店门脸也不大,外面却停了好多小轿车,看来生意满红火的。刚一进门,领班小姐就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罗总,好久没有到我们这裡来了。今天真是有幸,能接待您。您定的雅间已经佈置好了,就在‘红杏阁’。小李,快领罗总他们去。”真是生意人,一边寒暄,一边指挥,显得很有条理。
“是,先生、夫人,请跟我来。”
“什麽﹗你瞎说什麽?人家不是……。”我一听她管我叫“夫人”,就急起来,脸都羞红了。
“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小李是刚来的,不懂规矩,您别见怪。……小李,还不赶快向客人赔礼道歉。”领班小姐赶紧过来打圆场。
“哎哟,小姐,实在对不起,请您多多原谅。”小李一脸恐慌,忙不迭地连连向我鞠躬赔礼。我一看她那怯生生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得说没什麽,以后注点意就是了,小李却十分感激。
我们一路走去,看见许多“牡丹阁”、“秋菊阁”之类的单间,最后来到了“红杏阁”。这些单间都佈置得非常雅致,牆上挂满了字画,我不由得靠近留意欣赏起来。亦强对小李说,我们约了一位刘经理,请她跟前台知会一下。
小李刚出去,他就走到我面前,作了一个揖,用国剧道白念道︰“啊,夫人,请到这边厢落座,这裡有礼了。”
我看他那怪模怪样,忍不住扑赤一笑,用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肩膀,说︰“你出什麽洋相,还不站好,让别人看了,成什麽样子?”
“是,夫人教晦得是,遵命。”他站直了身体。
“不知官人有何话语,要向为妻交代?” 我看他兴趣很浓,就索性接著他的话茬儿玩耍一番。
“夫人呐,下官有几句不中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官人说那裡话来,为妻虽然少读诗书,也曾晓得,‘三从四德’乃是妇人的本分。官人但讲不妨。”
“如此下官大胆了。夫人可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夫人现‘身居红杏阁’,必须‘心如明镜台’,不可‘心猿意马’和‘红杏出牆’。”
“嘿﹗你还是不放心,我不跟你玩了。”我一听,就有点来气。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适才言语,下官多有得罪。下官出此下策,实实是因为放心不下,诺,诺,下官这裡给夫人赔罪了。”说著“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
“哎呀﹗官人呀,休得行此大礼,奴家担待不起,奴家这裡万福了。”我一看他这样诚意,只好继续把戏演下去,于是一边说,一边把两手放在左边,双膝往下蹲,笑容满面地向他福了福。
“夫人请起,夫人请起,折杀下官了。”跪在那裡,伸手就要扶我起来。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喊︰“哎哟,罗总跟王秘书这是唱的那一出戏,是不是‘奇缘记’裡的‘合卺’一折呀?我可得好好欣赏欣赏。”原来刘经理进来了。
我俩赶紧站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招呼他落座︰“请坐,请坐,刘经理什麽时候来的?这地方还好找吗?”
“刚到,刚到,这地方虽然偏僻,名声到挺大,出租汽车司机都知道。”
“是的,这路家菜与谭家菜齐名,做菜不放味精,讲究原汁原味。他们的‘黄焖鱼翅’、‘红烧紫鲍’味道特别鲜美,‘罗汉大虾’也不错,所以我特地请刘经理来这裡,等一会可以品尝品尝。”
“多谢,多谢,看来今晚我有口福了。”
“刘经理喝点白的吧,‘小糊涂仙’怎麽样?”
“行,行,客随主便。”
菜上来以后,亦强拿起杯来祝酒︰“为了庆贺我们合作成功,特意请刘经理便餐,我先敬刘经理一杯。”说著先干了酒。我端起可乐正要喝,被刘经理拦住了。
“不行,不行,王小姐不能喝饮料,也得喝白的。”
“女士就免了吧,主要是我陪刘经理喝。”亦强替我说话。
“那不行,她也算半个主人,也得干一杯。”
“刘经理,我不会喝白酒。”
“当秘书的哪有不会喝酒的,这第一杯酒你一定要喝。”
“我喝半杯怎麽样?”
“半杯也行。”
我真的没喝过白酒,尤其是高度白酒。这时只好勉强喝了半杯,感觉血一下子涌到了脸上,赶忙检了一个虾仁放在嘴裡。
“看,王小姐还是能喝酒的。”
再次敬酒时,他还要我喝半杯,被我坚决拒绝了。亦强的酒量倒很大,和他一杯一杯的干著,等到第二瓶见底时,两个人才微有醉意。我们边吃边喝,一面山南海北地神侃胡扯,几次想把刘经理的话茬引到合约上时,都被他滑开了,弄的亦强非常著急,但也没有什麽好办法。
酒宴快要结束时,亦强的手机响了。原来公司裡出了意外事故,急需他回去处理,只好暂时退席。眼看原来的设想不能实现,他实在是不甘心,可能是想孤注一掷,他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仓促间重新做出了新的决定。
“刘经理,实在对不起,公司裡有点急事,我必须马上回去,这裡先让王小姐陪著你。我顶多一个小时就办完事,到时候再陪你喝个痛快,你看这样行不行?”
“罗总,咱们是自家人,不用客气,你有急事就先办你的事,我在这裡再陪王小姐多喝几杯。”刘经理色迷迷地望著我说。
“诗诗,替我好好招待刘经理。刘经理是好朋友,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记住︰热情一点呦。我十一点以前一定回来接你。”他向我眨了眨眼。
“没关系,你去办事吧。不行,到时候我送王小姐回家。”刘胖子有点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说。
亦强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无可奈何地走出了门。
“红杏阁”裡就剩下我和刘胖子两个人了。
“王小姐,罗总办事去了,咱俩接著喝。”
“刘经理,我真的不行。”
“刚才罗总走时交代了,他让你替他好好招待我,陪我喝酒。”
“什麽?陪你喝酒?”我刚想发脾气,后来一想不对,罗总交代的事还没办呢,于是又和颜悦色的对他说︰“刘经理,你看,我这个样子,象麽?”
“不,不,王小姐色艺双全。”
色艺双全?指的还是风尘女子,这个死胖子。
“王小姐,刚才罗总在时,他是主人,你是半个主人;现下他走了,你就是整个主人了。所以你要负起主人的责任来呦。”
“是,是,刘经理请多吃菜,多喝酒。”
“你这个女主人也得陪著喝呀﹗”
“我没有那麽大的酒量,怎麽办?”
“看王小姐刚才喝酒的样子,还是能喝一点的。这麽办吧,你少喝点,咱们十比一,我喝十杯,你喝一杯。”
我原以为能拼一拼的,谁料两轮下来,我就不行了,只好另想办法。
“刘经理贵处是那裡呀?”我没话找话地问。
“小地方,不值一提。”
“家裡都有什麽人呀?”
“孩子老婆一大堆。”
“刘经理真厉害,连老婆都是成堆的。”
“不敢啦,老婆只有一个,孩子倒是一大堆。”
“尊夫人一定很漂亮吧?”
“那裡,那裡,比诗诗小姐差多啦。诗诗小姐才叫真正漂亮呢。”
“谢谢你的夸奖。”
“刚才罗总叫出来我才知道,原来王小姐的芳名叫诗诗。好名字,好名字,高雅得很,高雅得很哪﹗王小姐一定喜欢作诗喽。”
“喜欢写一点东西,但写不好。”
“王小姐太客气了,什麽时候拿来让我来拜读拜读。”
“哎哟,我那些涂鸦之作是拿不出手的。刘经理也喜欢作诗麽?”
“我那裡会作诗,酒囊饭袋一个,我只会喝酒。”
“刚才我就看出来了,刘经理是很海量的。”
“诗诗小姐,不瞒你说,这点酒不算什麽。我刘胖子不吹牛,一口气能喝两瓶‘剑南春’,中间不带停的。”一谈起酒,他就来劲了。
“我不信。”我故意摇摇头。
“不信?我现下就喝给你看。”
我马上要了两瓶“剑南春”来,打开后,摆在他面前。
“哈哈,王小姐,我知道了,你要灌醉我,不过我不怕。”
“你有那麽大的量,怎麽能醉呢?”
“那当然,这点酒算什麽。你给我倒酒,我先喝5杯。”
我在桌子上摆了五个酒杯,每个倒进三分之二。
“不行,满上,满上。”
我又把每一个酒杯加满,他真的一口气全都喝干了,一点菜都不吃。
“没劲,没劲,这样干喝酒没意思。”
“那你吃点菜吧,来,我给你夹一个虾段。”
“不吃虾段,诗诗小姐,咱们玩有奖喝酒吧。”
“怎麽个奖法?”
“我喝一杯酒,你就唱一个歌来鼓励我,行不行?还有,如果你不唱歌,就罚你喝一杯。”
“不,这样不公平。你的酒量那麽大,得两杯换一只歌。”
“好,两杯就两杯。”
“刘经理,我不会唱歌,你喝两杯,我喝一口,行不行?”
“那哪行,我还想听你的歌喉呢。”
“刘经理,咱们那合约……。”
“喝酒,喝酒,现下不谈合约。”
他的酒量大得惊人,我只得又更改交换条件,最后增加到5杯酒换一只歌,看样子他已经有七成酒,我也有点醉意了。
“王小姐,我们再玩点新鲜玩意。”
“什麽新鲜玩意?”
“我们那裡喝酒比赛,输了的人要给赢的人喂酒,咱们玩这个好不好?”
“好呀。”我想你赢了再喂你酒,不是喝得更多吗﹗于是一口答应。
他又喝了两个5杯,每次我都倒满一杯酒去喂他,看来他已经有九成酒意了。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喂法的啦。”他说话开始有点不清楚了。
“那应该怎麽喂?”
“我们……那裡的规矩是︰输了的人要把酒……酒……酒含在口裡,嘴……嘴对嘴……的去喂啦。”
我听了以后,不由得心裡大怒。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怪不得亦强对他不放心。哼﹗想吃老娘的豆腐,没那麽容易。非教训教训不可。可是我表面上还是装的心平气和的样子。
“哎呦,那你不嫌别人的……脏吗?”
“不嫌,不嫌,你……你的……香……的很呀。”他两眼死死地盯住我的红唇。
“哎哟,我的刘经理,咱们正事还没办哪,哪能光顾喝酒呢?”
“除了喝酒……喝酒,没有别……别的正事啦。”
“刘经理,你忘啦,咱们的合约还没签呢。”
“啊,小事一件,王……王小姐,只要,你……你喂我酒,啊,好香,我……我就……签就签,反正……反正我们资金……资金没……没到位。
”
“什麽?你……你说什麽?”我听了大吃一惊。
“我们……我……们……没,没……那麽多……多钱。”
“你不是说你们可以投入五千万吗?”
“都是假……假……的,不……不管它,先……先喂……喂我酒……。”
这坏蛋,原来是个骗子,不但骗财,还要骗色,幸亏没跟他签合约,差点上当,这事得赶快通知罗总,不过也得惩治一下这个骗子。
“王……小姐,喝……喝完酒……咱们……一块……一块……上……上……。”
看见他那噁心的样子,我突然心生一计。
“刘经理,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把情况简单的向罗总做了会报,他说刚才接到的电话也与此事有关,让我敷衍一下就算了,并说马上来接我。我向服务生要了一碗辣椒酱,就回到了红杏阁。
“……诗……小姐……你到……那裡去了……我……我……好想……。”
“刘经理,你精神一点,我喂你酒。”
“好……好……”
“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能喂你酒。”
“什……什麽条……条件?”
“人家第一次干这种嘴对嘴喂酒的事,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你必须蒙上眼睛,不能偷看我。另外,我怕你用手来抱我,我把你的两只胳臂绑住,你同意不同意?”
“绑……绑……不过……完……完了以……以后……要……要帮我……我解……解开。”
“那当然,你就等著享受吧,不过,这烈性酒,可有点辣。”
“不……不怕……什……什麽样……酒……酒……我……我没喝……喝过?”
我先用餐巾纸做成两个纸卷把他的鼻孔堵住,再用餐巾蒙住他的眼睛,最后用我手提袋裡的丝袜把他的双手紧紧地捆在椅子背后。我用力的打了几个死结,没想到我 的备用丝袜竟然派上这个用场了。我绑完后对他说︰“刘经理,张嘴,我用嘴含酒去啦,马上就喂给你。”他张大了臭嘴在那裡等著,我把一大碗辣椒酱全都倒进去 了,转身就走,全然罔顾背后传来的剧烈呕吐声和咳嗽声。
我走到门口时,亦强的车刚刚停稳。
8.
第二天天亮时我醒了以后,感到头象针扎的一样,嘴裡也苦得很,我知道这是昨晚酒喝多了的缘故。我是怎麽从红杏阁回来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掀开被子一看, 是合衣而卧,衣服上压了很多褶子,只好起来换衣服。我选了一件浅粉色的旗袍,倒是挺称身的,把我的曲线都衬托出来了。我没有吃早饭,就直接上班了。
罗总来得比我还早,看见我穿了一件新旗袍,眼睛有点发亮。
“怎麽?没见过是不是?”
“没什麽,没什麽。”
“没什麽?没什麽干吗俩眼死盯著人家看,跟小贼似的。”
“看你形容的,我怎麽成贼了。”
“你没看过‘聊斋志异’吗?婴宁是怎麽形容王子服的?”
“啊,是说‘个儿郎目灼灼似贼’,我说得对吧?”
“好,你承认你自己是贼啦。”
“那我不看啦。”说著故意用手将眼睛蒙上。
“你忍得住吗?”
“当然忍得住。”
他仍然用手挡住眼睛,可是我发现他偷偷地从手缝中往外看。
“不来啦,你竟骗人,你是个大骗子。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叫什麽吗?”
“请指教。”
“在后花园裡,婴宁的丫鬟是怎麽说的?”
“别说啦﹗我投降,我是‘目灼灼贼腔未改’,行了吧?”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小贼。”
“好啦,别开玩笑了。诗诗,说老实话,你穿这身衣裳,特别称身,特别漂亮,真是让我看得怎麽也看不够。”
我好得意。
接著我把昨晚的插曲讲给亦强,他听了以后哈哈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这是罪有应得,谁让他竟敢打我们诗诗小姐的主意啦?真是色胆包天。”
“你还说呢,当时把我气坏了,恨不得揍这个坏蛋一顿。哼,让他吃辣椒酱是便宜了这小子。”
“诗诗,幸亏你最后发现了问题,不然,咱们可就损失惨重了,你这次给公司立了一大功,我得好好奖励你。”
“先别说奖励,昨天你走后,那老小子猛灌我酒,我一辈子都没喝过那麽多白酒,现下肚子还不舒服呢。”
“我说昨晚送你回来的时候,你怎麽晕晕忽忽的,走路有点东倒西歪。要不是我搀著你,恐怕早就瘫在电梯门口了。”
“是吗?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当时满嘴酒气,靠在我肩膀上,还都都囔囔的,守卫直往我这儿看,弄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呦,真对不起啦﹗你后来什麽时候走的?”
“大概两点多钟吧。我不放心呀,我扶你上床后,又呆了半个多钟头,看你睡安稳了,我才离开。”
“你……你看见我睡觉的样子啦﹗啊,你真坏﹗”
“别误会,我就是扶你上床,帮你脱了鞋子,又盖了一床被。其他……其他我什麽都没干。
“谁怪你了,人家的意思是……。”是什麽?我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我睡觉的时候,怕他看见,又希望他看见。
“诗诗,我可是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真的。”
“算了,咱们不谈这个了。”
然而两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亦强,对不起,昨晚连累你也没有睡好觉。”
“没什麽。……肚子还难受吗?”
“还有点涨涨的。”
“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不,不,过一会就好了。”
然而过了一会,肚子又难受起来。罗总看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就过来问我怎麽样?我说还是有点疼。他说热敷一下可能好些,于是进到裡间,拿了一个小型电热器出来。我一看有田径赛投掷的铁饼大小,但略浓一些,两边系有带子。
他把插销插上,大约过了20多分钟,电热器热了。他让我把电热器放在肚子上,果然舒服多了。于是回到我的卧室,把电热器放在旗袍下面,用带子把它固定住。 我回到办公室,罗总瞥了我一眼,神情有点怪怪的。我却不管那些,肚子舒服就行。也可能是没吃早饭的原因,或者是电热器的作用,我的肚子开始“咕”、“咕” 地叫了起来。
“怎麽?是不是还有点不合适?”
“不是,今天没吃早点,可能肚子闹革命啦。”
“你就是自己不注意,今天咱们稍微早点去餐厅。”
在餐厅他给我到小炒部要了一客红菜汤,说是给我暖暖肚子,他这麽细心地体贴我,真是难得。就在我们等汤时,肚子又痛得很,我刚站起来回身,不想服务生正在 上汤,于是我们俩撞在一起。幸亏我闪了一下,不然一盆红菜汤就会全部倒在我的身上。儘管这样,我的旗袍上也溅了许多星星点点的菜汤。由于我的旗袍是浅粉色 的,溅上了红点子特别显眼。吓得女服务生脸都白了,急忙用手给我擦,口中连道对不起。
“哎哟,诗诗小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真该死,把您衣服弄葬了。”
“你是怎麽搞的?这麽不注意﹗叫你们领班来。”
“罗总,我下次一定注意。您千万别叫领班,她要一来,我就完啦。”
“诗诗,怎麽样?没烫著吧?”
“没事儿,没事儿,已经这样了,你说她也没用,也怪我刚才起身太猛了一点。……唉,唉,只是我这肚子越来越痛了,怎麽办?”
“赶快去医院。”
“好,我回去换一件衣服。哎哟,哎哟。”
“还换什麽衣服?要是阑尾炎怎麽办?赶快走,我开车送你去。”说著搀著我就往外走,女服务生在后面千恩万谢地说著感激的话。经过吧台时,还惊动了裡面的服务生,赶忙出来为我们开门。
“哎哟,这是怎麽了,诗诗小姐,那裡受伤了?流了这麽多血﹗真够吓人的。”他大惊小怪地说。
我们没有理他,亦强开车把我直接送到医院。我怕医生看出破绽,就没到妇科,而是去了内科,医生一问,虚惊一场,诊断结果是急性肠炎。罗总还不放心,又留院观察了两个小时,没见什麽异常,才送我回来。
“诗诗小姐回来了,没事吧?”还是那个吧台的服务生问。
“谢谢你关心,没什麽,就是肠胃有点毛病。”
亦强扶我回到了房间,让我卧床休息。然后给我倒了开水,服侍我吃了药,真是让我很感动。他默默无言地坐了一会,就悄悄的走了。
生点小病也是一种享受,可以休息,还有人体贴你、照顾你,真是很惬意。不过躺了两天就有点不耐烦了,整天下雨,那裡都不能去,挺无聊的。吃过晚饭后,换衣 服时感觉到裙子被剐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是指甲劈了一点叉,所以把裙子剐跳丝了。心想该去修整指甲了,我前段时间都是到“西施面”美容中心做的,可今晚 下这麽大的雨,怎麽去呢?我们大厦的一楼也有个美容部,不过我从来没去过。因为都是一个单位的,熟人多,我怕有些不合适。可今晚没办法,只好到那裡了,我 想了想,戴了一副墨镜,这样别人就不会认出我来了。
因为下大雨,美容院裡没几个顾客,小姐们都在那裡扎堆聊天,看见我进去了,忙起身招呼︰“小姐,请这边坐。您做头髮吗?”。
“不,我的指甲劈了,你帮我修一修。”
“好的。”
她用指甲锉,慢慢帮我修整。
“小姐,您的手真好看,可以去当‘手模特’了。”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静谧。令人讨厌的是那些小姐唧唧喳喳的在谈论家常,不时有几句话飘到耳朵裡,想不听都不行。
“小李,你这次产假休得可不短,快两个月了吧?”
“哪有那麽长时间,一共才五十多天。你上次不也歇了小一个月吗?”
“人家是小产,总得补补身子嘛。”
“哎,张姐,我这麽长时间没来,有什麽新鲜事儿没有?”
“没什麽。啊,对了,有一个新闻,刚才说到小产,我才突然想起来。告诉你︰新二 奶出事啦。”
“‘新二 奶’?谁是‘新二 奶’?”
“啊,你回家快两个月了,所以什麽都不知道,消息真闭塞。我说的就是罗总的小蜜,新来的女秘书王诗诗呀﹗”
咦,怎麽说到我的头上来了﹗我不由得抖动一下。我居然是“新二 奶”,那不成了红楼梦裡的尤二姐了吗?
“小姐别动,小心碰伤了手。”
我又侧耳仔细的听。
“噢,是她呀,我知道了。昨天我第一天上班吃中午饭时,在餐厅看见罗总陪著一个小美人。我心说这是谁呀,长得这麽水灵,怎麽有点病恹恹的?一问小黄,才知道这女的是罗总新来的小蜜。”
“是不是个不太高,穿黄裙子、走路时屁股一扭一扭的?”
“我想想,黄裙子?没注意下面,她和罗总紧靠在一起,没站起来,也不知道走路什麽样子。”
“别的地方,脸,注意没有?”
“戴了一副钻石耳环,挺漂亮的。”
“手哪?”
“手上?好像指甲有点特别。”
“是不是涂著银白色的指甲油?”
我的手又抖了一下。
“对﹗对对。”
“没错﹗是她,全公司没有第二份,她就是罗总新包的二 奶。”
“她出什麽事啦?”
“她有啦﹗”
“有什麽?”
“怀孕啦﹗”
“怀孕?跟谁?”
“咳,你真笨,还能跟谁?怀上了罗总的孩子呗。”
“不会吧。”
“餐厅小杨亲眼看见的,肚子有这麽大,快三个月了。”
“没有这麽快吧?她不是刚来一个多月吗?”
“听人家说,没来以前,就同罗总勾搭上了。”
“前天她挺著个大肚子到餐厅吃饭,小杨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就流产了。”
“谁?小杨流产了?”
“你怎麽没听明白?我说王诗诗小产了。”
“小杨怎麽知道?”
“不是小杨说的,是吧台的刘姨告诉我的。”
“刘姨怎麽说?”
“当时王诗诗下半身都是血,可把刘姨吓坏了。”
“那后来呢?”
“是罗总亲自送王诗诗到医院的。”
“再后来呢。”
“可能刮掉了吧,守卫说,是罗总掺著回来的。当时王诗诗小脸煞白,靠在罗总肩膀上,不过肚子倒是不鼓了。你想,要是不刮宫,哪能那样虚弱?”
“俩人还那麽黏糊?”
“可不是?要不是人多,罗总准把她抱上楼去。”
“嘻嘻,真够亲密的。”
“听财务部的人说,罗总在外面给她买了一套别墅。”
“她不是住在大厦裡面吗?”
“那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另外住这裡也可以乘机同罗总晚上……。”
“这是别人猜测吧?”
“什麽猜测?守卫亲眼看见的。前天晚上,王诗诗喝得醉醺醺的,罗总亲自送她上楼,过了好几个钟头才走。你说,孤男寡女两个人在屋裡呆那麽长时间,能干出什麽好事来,不那个才怪了。”
“真没想到,挺白淨的一个小姑娘呀﹗”
“还不止一次哪,王诗诗经常在外面鬼混,很晚才回来。这都是老吴告诉我的,据他说,光他当班时,就碰到过三次。”
“这丫头真胆大,她不怕别人知道吗?”
“她怕什麽?有罗总给她撑腰哪﹗罗总处处宠著她,小杨说︰撞她那次,她不依不饶的,非要罗总把领班叫来,差点把她开了。”
“王诗诗被小杨撞了,干吗要被开除?”
“咳,你这个人,没法跟你说话,老是弄不明白。我是说小杨差点被罗总开了,你听成什麽啦?算了,我不跟你说话了,真费劲。”
这些乱嚼舌头的长舌妇,她们谈的有些是扑风捉影、牵强附会,更多的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占全了,居然还敢在背后这样来编排我﹗还有 那个小杨,她撞了我,罗总要找她们领班来,是被我拦住了。她本应感激我才是,不料她倒打一耙,却怪起了我,真是没有天理。我有心站起来,跟她们理论一番, 后来一想算了,何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反正身正不怕影斜。于是对美容师小姐说︰“请你把指甲洗乾淨,我要换一种颜色。”
“小姐,您选什麽颜色的蔻丹?”
“就要带金星的紫红色吧。”
哼﹗我偏要色彩鲜豔的,让那些长舌妇们嫉妒去吧,我不在乎。
虽然我不在乎那些人编排我,但心情总是有些不愉快,特别想找一个知心人倾诉一番。我盘算了一下,罗总算是比较谈得来的,但不能找他,一是有些心思不好对他讲,二是万一他发起了火,真把那些人都开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我想起了言姐。
自从我进公司正式担当女秘书开始,就很少与言姐见面。有时在餐厅碰见了,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过去了,没能够深谈,所以现下有点想她。另外,有些事困扰我很久了,也想向她讨个主意。
我选择了一个休息日到她家,她看见我以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欢呼。
“诗诗小姐,今天怎麽有功夫到我这裡来,你已经把我给忘了吧?”言姐很客气地对我说。
“言姐,你怎麽这样叫我?”
“有什麽不对吗?”
“这样叫多生分,还象从前一样叫我小诗吧。”
“小诗,我跟你开玩笑呢﹗欢迎你,快进来。”
于是我们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差点没亲吻了,然后她仔细地打量著我。
“来,快让我仔细看看你。啊,小诗,你终于下决心把耳眼穿了,瞧,戴这副耳环多好看﹗”
还是女人心细,罗总对我那麽体贴、照顾,好几天来光称扬我戴的耳环好看,却没看出我已经把弹簧式换成耳钉式的,可言姐第一眼就发现了。
“我也没跟你商量,就打了耳洞,真不好意思。”
“干吗要跟我商量呀,现下男孩子穿耳洞的多著呢,这叫时尚。”
“你毕竟是我的好姐姐,上学时就照顾我,现下有要紧事还得找你替我拿主意。”
“我是义不容辞,谁让你是我的好妹妹呢?”
“言姐,说真格的,我好想你,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小诗,我也是。”
我到言姐这裡,好像回到了家,感到轻鬆多了。
“小诗,你已经当了一个多月的女人啦,过得还习惯麽?”
“一开始不习惯,现下我已经是一个基本上称职的女秘书啦。”
“罗总对你怎麽样?”
“他对我挺关心和体贴的。”
“那就好,他跟你说那个祕密了吗?”
“你指的是公司为什麽要找男扮女装的秘书吗?”
“是呀,我也一直为这事纳闷呢﹗”
“我没有直接问,只是侧面的打听了一下。”
“他怎麽说?”
“他也没有正式答覆,只很隐晦的暗示我还不到时候。”
“ ,还挺神祕的。”
“言姐,你近来怎麽样?”
“我?我还是老样子,心情愉快,无牵无挂。”
“言姐,我说……”
“小诗,什麽事,吞吞吐吐的,照直说。”
“……你该交个朋友了。”
“哈哈,你是来给我说媒的吗?”
“言姐,我是真心劝你,不是开玩笑的。”
她沉默了一会,叹口气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奈何﹗”我懂得她话裡的意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权衡再三,还是感到不合适,所以就没有表示过。现下不便说别的,只好劝她别太伤感了。
“好,咱们不谈这个,你来了应该高兴才是。”
“是啊,咱们都应该高兴。”
“可我看你好像有点心事,说出来,姐姐帮帮你。”
我把前几天在美容院裡的事讲给她听,并说我心裡非常别扭。
“啊,原来是为这个,太不值得了。你要知道,每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总是有人在说三道四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别人对她的议论就会更多。”
“我是成功的漂亮女人吗?”
“是的,是的。”
“可我又没有得罪过她们,为什麽要造我的谣?”
“是出于嫉妒。小诗,是嫉妒心在作怪。”
“言姐,你老实告诉我,那些女人在背后是怎麽说我的?”
“你别瞎猜疑,公司裡的绝大部分人对你的印象挺好的,说你漂亮、大方,待人热情,有礼貌,特别是对职务比你低的员工都对你有好感。”
“言姐,我不要听这些,我要知道那些小女人们是怎麽编排我的。”
“小诗,她们是出于嫉妒和好奇,你不要搭理她们。”
“不,言姐,你告诉我嘛。”
“咳,也没什麽。我听的也不多,不过说你好打扮啦,首饰多啦,与罗总出双入对啦,还说你一天换几套衣服。”
“瞎说,我出去应酬时才换衣裳哪。什麽出双入对?不就是和罗总在一块吃饭吗,我再也不理罗亦强了。”
“管别人怎麽说呢?你别放在心上。”
“我以后自己上餐厅吃。”
“你怎麽耍小孩子脾气哪?小诗,我告诉你,以后该怎麽著还怎麽著,千万不能得罪罗总。”
“大不了我不干就是了,没什麽了不起的。”
“你要真不干也就算了,可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那样想的。”
言姐说的对,我现下还真有点喜欢这个女秘书的工作了,我捨不得放弃它。咳,一切都忍著点,委曲求全吧。
“小诗,我再跟你说,那些小女人背后造你的谣,有损于你的形象不错,可从另一个角度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造谣还有什麽好事?”我都囔著说。
“她们为你在大伙儿的心目中,树立了一个真正女人的形象啊﹗”
“是吗?”
“你想啊,说你‘小产’啦,说你‘刮宫’啦,这些都是在女人身上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不是说明她们把你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吗?”
开始,我觉得言姐是在讲歪理,也可能她是安慰我吧。后来,我又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她的意思,发现有那麽一点点道理。我现下除了生理上与女人不同外,比如,我没有也不可能来例假,但在其他方面,象言谈举止与行走坐卧等,都与女人没什麽两样。我不是在演女人,而觉得我就是女人,女人的形象与思惟已经融入我的躯体,我想︰那些小女人们也是这样看我的。
我以后该怎麽办?难道一辈子当“女秘书”吗?当然,要是下决心不干了,退出了,我还做我的男儿汉,也就没什麽可考虑的了,但如果准备比较长期的当下去,要不要在生理上作一些改变?甚或终生做“女秘书”,那干脆去变性好啦﹗可是,我又不想变性。这就是前面所说的、我要找言姐请教的一些问题。
9.
言姐听了我的倾诉,考虑了一会,然后对我说︰“你提出的这些问题,我看要慎重考虑,不要匆忙做出决定。我过去曾劝你去做手术隆胸,你有点反感,我当时还不以为然,现下看来是急躁了点。你要让我给你出主意,我的意思就是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言姐,你说的大原则没错,可是我想知道具体问题怎麽办。” “什麽具体问题?” “就拿你刚才说的隆胸吧,我就不知道怎麽做。” “你不是戴著义乳吗?怎麽又想隆乳了?” “整天粘来粘去太麻烦。再说颜色终究与皮肤有差异,而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摸起来不够开心。刚戴上时还有点感觉,时间长了,就平淡了。所以,我……我想要有自己的乳房。” “现下想开心了?其实当初我就跟你说过。” “言姐,我怎样才能有我自己的?”我说时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弧线。 “你对目前的隆胸方法有多少了解?” “这个我已经做了调研。动手术植入硅胶塑胶或注射生理盐水是很多医院採用的方法,据说手感不错,可我想那硅胶终究是外来的东西,而盐水又容易被吸收,所以 我不想用这种办法。吃雌性激素丰胸倒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但是太慢。至于宣传的按摩点穴方法可能只适用于真正的女人,对我大概是不起作用的。所以我想寻求一 种安全、简便和快速的方法,不知道有没有?” “ 你倒是知道很多。据我了解,也就是这些了。啊……等等,好像还有……。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个CD,他在法兰西时曾用过一种什麽仪来著,据说效果很好。” “叫什麽仪?” 我打开计算机一查,原来介绍一种“快速隆乳仪”和它的使用过程。 “言姐,你这位CD朋友还在国内吗?” “当然在,你要干嘛?” “言姐,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国内那裡有这种东西。” “好,我这就给你问。” 于是言姐拿起了话筒。 “喂,是小潇吗?我是你言姐呀,……对,对,……你好﹗你好﹗……哎,我问你一件事……就是你在法兰西用的那个‘快速隆乳仪’……啊,对,对,快速隆乳仪……我问你,咱们那裡有卖的?……什麽?听不清,我问你国内有没有这种东西?……啊,什麽?……没有卖的。” 我听了很失望。 “喂,喂,你说什麽?……不,不是我,不是我用。……啊,也是个CD,对,是,是……好,好,……记著,把说明书找出来……好,好,多谢,多谢,……好,好,有时间到我这来玩……好,我去,……再见,再见,……拜。……” 电话挂了。 我刚才听见好像还有戏,就赶快问言姐︰“言姐,他怎麽说?” 言姐故意不理我。 “言姐,言姐,快告诉我,求你了。” “算你小丫头有福气,他答应把仪器借给你用,让我明天去取。” “言姐,何必要等到明天呢?远不远?现下去行不行?” “我累了,明天再去吧。”言姐板著脸说。 “哎呀,言姐,好言姐,今天就去吧。小妹给你磕头了。”我摇著她的手,真的给她跪下了。 “看你这死丫头,急成这样,还不给我爬起来。” “是,妹子多谢,妹子多谢。”我连连点头致谢。 “人家可说了,看你是CD的份儿上,才借给你的。” “那当然了,天下CD是一家麽﹗言姐,你要替我好好谢谢这位姐姐。”我非常感动。 “好,我换件衣服,马上给你拿去。” “言姐,又添置什麽好衣裳啦?” “我哪象你,有罗总宠著你,大把的钱供你花,要买什麽就买什麽。我可没什麽好衣服。” “我不信。” “不信你自己来看。” 我跑过去翻起她的衣服。 “看,这是什麽?还说没有?”我翻出一套新的超短裙露脐装,是印度绸的,花色非常豔丽。 “傻瓜,那是给你买的,这种颜色我能穿出去吗?” “是吗?我先试一试。”我到卫生间把衣服换上,出来给言姐看,她也说很称身。 “妹子多谢啦。东西我收下,货款还是要付给你的。” “我哪能要你的钱呢?” “言姐,你要不收钱,我就不要你的衣服。” “好吧,先放在我这裡,以后再给你买别的东西。” 我把电视机打开,斜靠在沙发上看节目。我现在就是盼著言姐快点回家,赶快把隆乳仪带回来。等人是最心烦的事,久等她不来,渐渐瞌睡上来,不知不觉竟靠在沙发上睡著了。 “小诗,快醒醒,你怎麽这样就睡著了?” “言姐,那东西拿来了吗?” “拿来啦,我的小姑奶奶,我要是不拿来,你能饶得了我吗?” “谢谢你啦﹗”我抱住她亲了一口。 “这东西怎麽使呀?”我拿这隆乳仪问。 “说明书说,你得先吃药。” “吃多少?” “这裡说每粒药可使乳房突起一公分,你吃多少?” “一粒才增大一公分?我吃10粒。” “一点点来,别一口吃成个胖子,先来6粒吧。” “不,8粒。” 言姐拗不过我,只好给我8粒。然后把S极贴在贴在我的后背上,再把N极放在乳头上,原来是两个塑胶圆圈,然后接通电源。 “这种药丸裡放的是超细药粉,带有磁性。吃下去以后,在磁场的作用下,会集中在N极附近,这时你就会有麻痒的感觉。你现下有什麽感觉?” “没什麽感觉。” “等RT有痒麻的感觉,才能开动震盪器。看来还要等一段时间,药劲才能上来。有感觉时就告诉我。” “哎﹗啊﹗有了。哎呀﹗痒死了。” “现下打开震盪器,在2000赫兹频率的震盪下,药粉就会膨化涨大,把乳房抬高。你不觉得麻痒,只会有酸涨的感觉。” “对﹗对﹗又酸又涨。” 眼看著我的乳房不断地隆起、变大,心裡感到很惬意。抬高、膨胀还在继续,过了一会才停下来,言姐把震盪器开关关掉。乳房停止涨大,跟预计的尺寸差不多。 “言姐,还有什麽功能?” “我看看说明书,………这上面说,震盪器的震盪频率提升到4000时,就可以使磁性药粉向相反方向转化。” “这是什麽意思?” “可能就是把乳房的大小恢复原状吧﹗” 太好了,我以后不当女秘书时,还可以恢复男儿身。 “你站起来,让我看一看。啊,效果真是挺不错﹗很性感的。你没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觉吧?” “没有,不过就是涨得难受。” “慢慢就会好的,现下你拥有了自己的女人乳房,比义乳强多了,你来回走动走动,体会一下感受。” 我来回走了几步,又上下跳了几下,感到了乳房的微微颤动,那跟戴义乳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我用手指尖轻轻地触摸了一下乳房,霎时间象触电一样,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因为是自己的乳房嘛。我又用手掌来回抚摩两只乳房,感到的是柔软、滑腻,抚摩时间长了,又坚挺起来。 我又与言姐议论了我的今后打算,她还是劝我要安于现状,即使求变,也要循序渐进才好,对这些意见我非常同意。吃完晚饭后,我就离开了她那裡。今晚心情特别舒畅,与言姐倾诉了心事,隆了乳,朝女人的躯体又走近了一大步,换了言姐给我买的超短裙新装…… 10. “啊,没什麽,……诗诗,你怎麽又换了一身衣裳,倒是真漂亮。不过太娇艳了一点,也有点过于‘露’。” “谁说的,如今时髦的女孩子都喜欢这样打扮,这叫追赶时代潮流。” “诗诗,今天上午我有一件事要办,小李陪我出去一下,大概十点左右才回来,这裡给我盯著点。” 我答应著,接著整理一下合约,为下午的谈判作准备。大概九点半的时候,罗总裡屋的电话响了。照例裡屋的电话都是他亲自接的,这次他走时也没有特地交代,所以我也不去理它。电话铃声固执地响了差不多有两分多钟,才不甘心地停下来。接著他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我赶忙去接。 “罗亦强在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罗总不在。” “怎麽搞的?手机也不开?” “对不起,您有什麽要交代的吗?” “你是谁?” “我是王诗诗。” “你就是那个女秘书?” “是的,我是罗总的秘书。” “啊,我知道你。告诉罗亦强,让他赶快给我回电话,我有要紧事找他。” “请问,您是……?” “我是秦若兰。”电话挂了。 九点四十分,罗总回来了。 “哎呀,罗总,刚才有电话找你,有急事,要你回电话?” “是谁打来的?” “一个叫秦若兰的女人。” “啊,董事长找我﹗” “董事长?秦若兰?” “对,不﹗她不叫秦若兰,她叫秦若男。” “董事长不是叫玛丹吗?” “秦若男是她的中国名字。”说完就进到裡间打电话去了。 原来玛丹董事长又叫秦若男。可是,一个跨国公司的董事长怎麽会知道我这个小小的秘书?真是怪事! 下午合约谈判进行得也很顺利,因为双方都有诚意。结束时李头家要请我们吃晚饭,罗总感到很为难,因为他要加班完成董事长交代的任务。最后罗总决定还是由我 出面代表他参加,我推辞说我一个人去不合适,其实我是怕再出现刘胖子那样的事。罗总也明白我的心思,就告诉我李头家这个人很规矩,保证不会出问题,我只好勉强答应了,但要他在饭后派车来接我,他说晚上让司机小邹来。我回到卧室匆匆忙忙的补了补妆,主要是加深了眼影和腮红的力度,然后又戴了一副新买的假睫毛,就跟著他们的车去饭店了。李头家他们三个人,加上我正好凑一桌。 “你是代表罗总的,这位子非你莫属。”李头家非要我坐主宾席。 “好,李头家这麽热情,我就不客气了。”我于是半推半就地坐下了。菜上齐以后,李头家让服务生出去,说有事时再喊她。 这个主宾实在不好当,李头家非要跟我碰杯。我说我不会喝酒,要求以茶代酒,可是他不答应。 “王秘书,罗总如果在这裡,他一定同我乾杯。现下,你是代表,所以无论如何必须干了这头一杯酒。” “李头家,我实在没有量。这样吧,我只喝半杯,行不行?” “好,半杯就半杯。” “一言为定。”我喝了半杯,辣得我够戗。 “王小姐刚才是客气。这麽漂亮的小姐,又是当秘书的,什麽酒席没吃过?那能不会喝酒呀﹗来,把杯中酒干了,你喝完了,我连干三杯。” “不,刚才已经说好了,就喝半杯。” “半杯不行,你喝了半杯,那半杯给谁?是不是想送给我喝?” 这是什麽话?喝我的残酒?那我不就成了潘金莲了吗?我只好憋著气把剩下的酒喝了下去,他倒不食言马上喝了三杯。 “好,好,看来王小姐还是有量的。再来一杯。”他又给我斟了一杯。 “不行,不行,一杯已经过量了。” “好事成双嘛﹗” “一开始就定好半杯,你说话不算数。” “王小姐,我给你下跪了﹗” 说著跪在了我的面前,世界上哪有这麽劝酒的?真让我左右为难,这时服务生在外面敲门,我怕有人看见不雅观,于是赶紧说︰“快起来,我喝就是了。”我的酒量本来就不行,两杯酒下肚,已经是微有醉意了。谁知他又倒了第三杯。 “王小姐,我也不多说了,这是我敬你的最后一杯酒。你喝完后,我要是再劝你,我是个王八蛋﹗怎麽样?你要是不喝就是瞧不起我,咱们的买卖就算是掰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只好答应喝了。不过在喝以前我将他一军︰“李头家,你要是连喝十杯,我就来这一杯。” “十杯不过瘾,再加五杯。”看来他是个酒坛子,十五杯下去,面不改色,我可惨了,只觉得“腾”的一下,血都冲到脸上来了。咳,我又上当了。 “王小姐,我也敬您几杯。” “什麽?刚才李头家可说了,再劝酒就是王……蛋。” “王小姐,那是李总说的,我可没发愿。” “你……们不讲信用。” “我不敢跟李总比,就敬王小姐两杯吧,我自己喝五杯,行不行?” “邢会计,就别难为王小姐了,只敬一杯吧。不过,你自己还得喝五杯。”李头家在旁边假充好人。 “那当然,那当然,我先喝,怎麽样?” 我一赌气把他手裡的酒抢过来,一口气就干了,喝完后登时天旋地转,但还没有当场趴下。 “王小姐,不喝了?咱们到歌厅唱几只歌怎麽样?” 我这时急著想离开这裡,就随著他们进了附近歌厅的包间。他们又叫了两个配唱,我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只想睡觉。 不知道是唱了几首曲子以后,包间的门突然被撞开,进来几个JC。 “都不要动,你们是干什麽的?” “我们是黄海公司的。” “把身分证拿出来。” 看完以后,又对我说;“喂,你们几个女的,身分证呢?” “我……我没带身分证。”我哪有王诗诗的身分证呀﹗ “我也没带。” “对不起,你,你,还有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和两个小姐被带进了收容所。 我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渐渐地有些清醒了。我这是在那裡呀?我怎麽到这裡来了?不是同几个人在一起吃饭麽?啊,想起来了,我被收容了。不行,我得想法出去。罗总为什麽不来接我?他怎麽这样无情无义?啊,对了,他还不知道我在这裡,得赶快告诉他。 “喂,喂,同志﹗同志﹗” “嚷嚷什麽?” “同志,我忘记带身分证,被你们带进来了。” “这我们知道。” “我想找我们领导,他可以证明我的身分。” “现下到那裡找人,天亮再说﹗” 正说时,外面有人问︰“小苏,你那裡有一个叫王诗诗的吗?” “有,有,我叫王诗诗。”我赶忙答话。 “小苏,让她到办公室来一下。” 原来是罗总在那裡。办了必要的手续后,我们离开了收容所。 “诗诗,司机小邹到那家饭店接你时,发现你们不在那裡,他就睡觉去了。我等到十一点半,还不见你回来,一问,才知道你们离开了饭店。他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说可气不可气?让我狠狠地刮了一顿。” 我没有搭理他。 “后来我找到李经理,才知道你进了收容所。这老李也可恨,他也不告诉我,还是朋友呢﹗” “看你交的酒肉朋友﹗你还说他规矩呢,简直是个老油子,拼命地灌我酒。出点事自己先溜之大吉,什麽人哪﹗还有你,这时候才来找我,根本不把人放在心上。”我一肚子怨气终于爆发了。 “诗诗,都是我的错,你狠狠地骂我吧。” “都进了那种地方了,骂你有什麽用?反正你没进去,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我气得哭了起来。 他一个劲地向我陪不是。 “罗亦强,我也算对得起你了,这段时间裡,我吃了多大的苦,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你知道吗?” “是,是,我理解。” “你理解?你才不理解呢﹗为了当这个女秘书,我离别了亲人,我与父母住在同一个城市,却有家不能回。为了当这个女秘书,我脱了毛,穿了耳孔,我甚至还隆了胸,我在生理上做了这麽大的改变,现下已是不男不女之身,却连个女人的身分证都没有,这就是你们干的事﹗”我越说越生气。 “诗诗……” “别叫我。还有……还有那个为什麽让我男扮女装当秘书的祕密,你始终不肯说。算了,我不干了,我不当这个女秘书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诗诗,是**虑不周。我……我……好,我把情况都告诉你。咳,本来我不该说的,不过现下也顾不得了。这样吧,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现下谁有心情听你讲故事。” “诗诗,请你耐心地听我讲完再说,好不好?” “你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南方有一个国家内部发生了内战,分裂成了许多部分。后来,大多数部分又重新融合在一起,但其中一个叫喀拉土邦的小国却保留了下 来。到了十九世纪末,喀拉土邦也归顺了中央go-vern-ment,但还保持相对的独立性。这喀拉土邦盛产名贵的玉石,尤其是上好的翡翠,所以他们非常富有。上个世纪中叶, 土邦的王室出了几个开明人物,把眼光投向了外界,开始向房地产和食品加工业投资,组建了几个跨国集团公司。不过,这个王室虽然有的是钱,男丁却不兴旺。 1980年老土王去世,没有男性继承人,只好推出大公主出来当女王。这位大公主很有魄力,把几个公司整理得井井有条,财源滚滚而来。女王性情十分豪爽,喜欢骑马、 开车、打高尔夫球等剧烈运动,性格非常男子化,剪男子髮型,爱穿牛崽裤,乍一看,就是一个酷极了的帅哥……。”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麽?我管她酷不酷呢,跟我有什麽关系。” “当然与你有关,你听我说。这位女王今年芳龄23岁,还没有完婚。虽然她母后给她物色了几个王妃,有本国的,也有日本和泰国的,但只是订婚,还没有迎娶。女王曾经透露过心思,她想找一个中国血统的王妃。” “为什麽?” “她的母亲是中国人,她有半个中国血统。” “她叫……?” “她就是我们的董事长玛丹,中国名字叫秦若男。” “那又怎麽样?” “你就是她的王妃候选人。” “什麽?你们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去当她的小老婆?” “是王妃。确切点说,是‘男王妃’。” “为什麽找到我?” “本来是你的前任刘秘书,可是他来了两个月以后,受不了外界的诱惑,自己变了性,跑到泰国当人妖去了。后来,你来找言小姐,碰见了我,我第一眼就相中了你,认为你是最适当的人选。之所以没有马上告诉你,是因为董事长要观察你三个月。” “观察三个月……?” “是呀,你所有的录象带她都看过了,她很满意。” “什麽录象带?” “你的每间屋子裡都有一台摄象机,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下来,然后定期送到女王那裡。” 天啊,我的一切都被录了相,包括我入住第一晚穿三点式在屋内走动的镜头?哎呀,被那麽多人看见,真是羞死人了! “你们怎麽让那麽多人看……?” “没有,没有,录象带完全是密封的,只有女王才能够打开。” “我怎麽没发现摄象机?” “哪能让你发现呀。现下告诉你也没关系,梳妆台上方凤凰的眼睛就是摄相镜头。” “啊,原来是这样,你是女王选美的代理人。” “诗诗,所有的情况我都告诉你了,再没有什麽祕密了。下一步怎麽办,要你自己拿主意,女王希望与你共同生活,因为她很喜欢你。” 下一步怎麽办?我也拿不定主意。我当这两个多月的“女秘书”,麻烦已经够多的了,难道还要去当“男王妃”不成?另外还有什麽日本王妃、泰国王妃,以后说不 定还有美国王妃、义大利王妃,不夜夜争风吃醋才怪!想起来就有些头疼。当然,我这个“诗贵妃”自信不会比那些“男王妃”差,我有把握会迷住那女王,达到 “后宫专宠”的目的。说不定王后的位子我也能坐上呢,到那时那些外国的小蹄子都要给**边站。可是,万一失宠了,那打入冷宫的滋味也不大好受。还有,那位 王太后的性格不知道如何?如果跟慈喜太后一样,我这“诗贵妃”就会同光绪的珍妃一样遭遇,被塞入井内。以后到喀拉土邦旅游的人只能凭吊“诗妃井”了,那该有多麽可怕。就算是现下受到女王宠爱吧,可以后呢,人老珠黄了怎麽办?对了,我的父母怎麽办?难道我一辈子扮成女人去当那女王的小老婆,永远回不了家吗? 不行,不能去。可是,另一个我在说︰“去吧,当王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人想求都求不到呢。想想那荣华富贵吧,那神祕的后宫生活、那幽雅的异国情 调、那华丽的宫廷服装不正是你一直在向往的吗?去吧,别错过好姻缘。” 有谁能帮帮我? 梦莎变装整理,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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