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是我的姐妹
2002年,夏。我徘徊在招聘会的的摊位前,到处是汹涌潮水一般的毕业生,我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彷徨与无助。我已经投出无数份简历,都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现在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比比皆是,看来进入IT公司只是一个幻想而已。刚刚又投了一份简历,那是一家名叫久悦的酒店,要招酒店网络维护技术员,开出的薪酬是1500,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数字。但是,僧多粥少,难道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力吗?我转身向下一个摊位走去,一下子和一个人撞在一起,两人手里的资料都散了一地。“对不起。”我忙不迭地蹲下去捡资料。捡完资料,那人抬起头向我甜甜一笑:“谢谢你,姐姐。”“姐姐?”我顿时懵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由哭笑不得。我当时穿着一件米黄的T恤,衬着紧身牛仔裤,显得修长而清秀。更要命的是,我那半长的头发虽然整齐地拢在脑后,却有几缕柔丝在耳边额边调皮地垂落下来,给我白皙干净的脸庞增添了几份妩媚的味道。但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生气,甚至不想去纠正这个错误?难道我的潜意识里真的很喜欢别人把我当成一个女孩?“不客气。”我微笑着说。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小眼睛眯缝着,笑起来嘴巴就像月牙儿一样弯起,十分可爱。我说:“你也是来找工作的吧?”可是心里觉得这个小男孩似乎年纪还是小了点,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多岁的大学毕业生。“是啊,我想试试好玩。”小男孩大大咧咧地说。“哦,你好像还很小吧?”小男孩说:“我刚高考完,闲着没事,就过来试试看找工作是什么感觉,看来挺累人的啊。”我说:“祝你好运。”“谢谢姐姐。”“我……不是姐姐,是哥哥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纠正了他的错误。“啊,”小男孩愕然地张大嘴巴,不过很快又笑了,“哦,不过你长得真的很漂亮,比好多女孩都漂亮。”他又说:“不管怎么样,一回生,两回熟,大家都是好姐妹啦。”“都是好姐妹?”我正被他噎得又好气又好笑,又听小男孩说:“走啦,姐……哥哥。”我告别了小男孩,一低头,无意中却发现手上多了一份简历,看来是刚才捡资料时和小男孩的捡混了。只见上面写着:“李小春,女,18岁,特长:音乐、外语……”什么?这回又轮到我愣了,刚才这个潇洒帅气的小男生居然是个女的?乾坤颠倒,雌雄莫辨,这是一个什么世界?我又想,这个充满活力和闯劲的李小春,今后一定会成就她的一番事业的。过了半个月,我终于找到了工作,就是位于金桥的那家久悦酒店。我和另一个新来的男孩小徐到了宿舍,迎面而来的都是衣裙招展的女生,仿佛过道里都充盈着女性的体香,难道这里只有女生宿舍?我感觉自己犹如在梦里一般,一颗心儿怦怦乱跳。然而我的梦并没有实现,酒店人事部的杨经理安排我和小徐在酒店附近合住一间。第二天我们和几个新来的领班一起参加为期一周的培训,培训内容是最基本的迎宾、化妆和仪态,虽然感觉那更像是女孩子们应该做的事,可是能够和那几个美女天天相对,心里还是很愉快的。我看到那几个女孩空闲时总是开心地以姐妹相称,尽情地打闹,竟有种羡慕的感觉,真想也和她们打成一片。IT部的工作开始了,由于网络刚刚建好,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非常忙碌。不过也很有眼福,可以天天看着美丽的女孩在门前穿梭,还能时常和领班姐妹们聊天。有时候,看着那些袅袅亭亭的女孩,忽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希望自己也能够和她们一样漂漂亮亮的。日子就在这开心与忙碌中不知不觉地流走了。转眼到了春节过后,上海房价猛涨,房东不愿意再以这么低的价格租给我们酒店了。杨经理找到我们两个技术员,说:“小徐和小章啊,你们租的房子本来就超过了酒店的标准。现在房租又涨了300元,酒店的宿舍还有很多空房,我和部门经理商量了一下,要么你们自己出这后来增加的300元,要么你们回到酒店宿舍来住。”“可是酒店不是只有女生宿舍吗?”小徐问道。杨经理笑了:“谁说的?那是酒店宿舍,并不完全是女生宿舍,只是里面现在基本上都住的是女孩,所以大家叫它女生宿舍罢了。”“可是……上厕所呢?那里只有女厕所啊。”我心里有些窃喜,觉得可以和那些美女住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但还是有些担心。“你们那层的厕所你们也可以用的,而且宿舍的厕所每个位置都是独立的,分隔得挺好的,注意点没什么关系的。”我和小徐对视一下,我想到能够朝夕看着那些美丽的女孩,心里暗暗得意,却还装着很无辜的样子:“那看来我们只有搬回宿舍了,那……小徐,你呢,也同意了吗?”“我,那好吧。”小徐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酒店宿舍就在酒店后院内,一共六层楼,一楼是酒店的洗衣房,我们的房间在二楼的楼梯边上,卫生间和化妆间在楼层的另一侧。酒店的领班姐妹们也都住在另一侧。三楼四楼是迎宾和餐饮部的女孩,五楼六楼是客房部和后勤的女孩和阿姨们。我和小徐成为整个宿舍有史以来第一批住进来的男生,真是“万红丛中一点绿”。那几个一起进来的领班姐妹芳姐、菲儿、云云和康康,热情地带我们参观了卫生间和化妆间。我才知道,整个宿舍只有二楼有化妆间,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紧张,有些兴奋,还有些开心。看着我们在卫生间门外踯躅不前的样子,芳姐不由得笑了:“别不好意思的,这卫生间以后你们也要用的,而且这也不是专门的女厕。”云云说:“以后他俩可是咱们大观园里的贾宝玉,跟大熊猫一样,可珍贵着呢。”菲儿说:“那他们住的房间不是要改名怡红院?”听着她们一唱一和,我和小徐都羞红了脸。芳姐解围说:“好了好了,大家别笑了,看他们害羞的样子,好像女孩子啊。以后有什么问题就跟我们说,你们住了进来,也就跟我们的姐妹似的。”康康叫道:“是啊,你们就是我们的好姐妹啦。”
二、姐妹花
芳姐是客房部的,已经工作了三年了,其他几个领班姐妹都是和我一起进酒店的。她们四人是酒店里有名的四朵姐妹花,也是我和我关系最好的几个女孩。芳姐是大姐,菲儿是二姐,云云是三妹,康康最小。我比菲儿小一个月,因为名字叫志飞,她们也时常叫我飞儿。尤其是我和菲儿都在场的时候,她们会故意大叫菲儿,我并不知道是在捉弄我,总是条件反射地和菲儿一起应,结果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云云说:“我们的两个菲儿都在这里了,看来我应该搬出去,让两个菲儿住一起。”我们俩都不好意思地说:“瞎说。”突然,我们想到了什么,“噢,你是想和小徐……?”我和菲儿几乎同时脱口说出来,发现对方在说,又同时停下,于是大家又哄笑起来。“你看你看,她们多有默契。”云云说。芳姐也笑着说:“两个菲儿真是心有灵犀,连表情语气都一样,好像双胞胎姐妹。我们要叫他们‘双菲儿’了。”云云说:“我们得给他们培训一下,训练成真正的双胞胎姐妹。”姐妹们都哄然叫好,我感觉怪怪的,有点害羞,但又觉得挺好玩的,有点期望。于是她们三个开始给我俩培训语音腔调和神态。“菲儿——”“哎——”我和菲儿一起嗲嗲地应道,声音腔调柔柔美美的。第二天,经理和我正在调试,突然,云云带着菲儿过来,叫道:“菲儿——”“哎——”我条件反射地和菲儿一起嗲嗲地应道,突然觉得不对赶紧捂住了口。云云和经理也笑了,云云对经理说:“我们酒店的双菲儿怎么样?”经理笑着说:“挺好挺好。”于是双菲儿的名称传遍了酒店。我和菲儿同时在场的时候,总是有人恶作剧般地大叫:“菲儿——”但我们都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同时嗲嗲地应着,于是大家又是一阵开心的哄笑。我和小徐共同的话语越来越少,有时候还觉得和他住一起真是沉闷,还不方便。我每天都和四姐妹一起打闹,还好我们都是同一个班次的,可以从上班一直打闹到下班。光阴就这样飞速逝去。云云总是喜欢拿我和菲儿开玩笑,晚上下班的时候,总是笑说:“双菲儿,夫妻双双飞回来。”菲儿每回只是报以羞涩一笑。有时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想:“她们四个的魅力,芳姐成熟,菲儿羞涩,云云天真,康康总是幻想浪漫,真希望能够和她们就这样开心生活下去。”这天,我们几个下班回去,云云走在我和菲儿的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又使坏,一把将我推到菲儿边上,说:“双菲儿飞回来喽!”我一下抓住云云的小手:“你瞎说,打你。”云云甩了一下没甩掉,笑着说:“有人非礼啦。”大家于是哄笑起来:“云云被菲儿非礼了!”我也抓着云云的手轻轻打了打云云的头:“云云被打了。”菲儿和康康把我们推到一起,云云没站稳,晃了一下,我急忙去扶她,不小心碰到了云云的胸部,软软的。云云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甩开了手。“对不起。”我红着脸说。“没事。”云云的脸红红的。“哈,你们还在客套,是不是要出一个飞云的传说?”菲儿乘机起哄。“你又瞎说。”云云看来也很羞涩啊。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云云羞红的小脸蛋,几乎看得呆了。
三、培训
四月中旬,非典的紧张气氛骤然笼罩了全国,政府要求取消一切出游和聚餐。我们酒店的生意也大受影响,每天餐厅都是冷冷清清的。酒店要求大家共渡难关,取消了原定的春游和加班奖。这时另一个班次的两个领班辞职回家了,康康被调了过去顶缺,大家都有点舍不得。酒店给大家安排培训,菲儿和云云参加化妆和仪态培训,芳姐参加了管理培训,听说她正准备替补经理。IT部陈经理让我和小徐自己选项目。小徐选择了电气培训。菲儿和云云一定要我陪她们一起,还特意跑来问陈经理,陈经理笑着说:“没问题啊,看小章自己的意思咯。”我心里痒痒的,好想和姐妹们在一起,可是又不好意思,于是推托了半天,假装拗不过她们,“很不情愿”地向经理申请了化妆仪态培训。四月下旬,我们开始了化妆仪态培训。培训就在酒店进行,每天上午两小时仪态培训,下午两小时进行化妆培训。第一天培训,我看到整个课室就我一个男孩,女孩们都嘻嘻哈哈地过来和我搭讪:“菲儿,长这么漂亮也来学化妆呀?”“菲儿,来几个可爱的pose。”我羞得低下头,心里又后悔,又有点开心。培训老师先强调了纪律,然后讲了一些总的要求,她说:“这里有很多走姿、立姿、神态、仪态的培训,我要求大家在培训高跟鞋、旗袍、一步裙、长裙的时候,穿好相应的衣裙过来。其他时候,大家按自己的岗位穿好衣裙,领班和财务是西装套裙,迎宾是旗袍,其他服务员是古式衫裙,鞋子一律是酒店中跟鞋。”“那我呢?”我脱口而出。“你……”老师一时也有点犹豫。其实她刚才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又是奇怪又是犹豫,也许在她的培训生涯里,还是第一次遇到男生来参与吧。“老师,就让他和我们领班一起穿套裙吧。”云云急急地说,女孩子们一阵哄笑,纷纷说:“好啊,好啊。”老师也笑了:“是啊,其实穿套裙挺好的,就这样定吧。”“老师,不行啊,这怎么行?”我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这怎么不行,培训要有培训的样子,你以后培训就和领班一样来穿吧。”老师边笑边说。“好耶,好耶!”云云在一边起哄,“现在就去换吧。”“今天就算了,明天按照领班要求穿好过来。”我心里有些开心还有些怕怕。开心的是,现在我可以和女孩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了,而且可以方便地和姐妹们一起了。害怕的是,穿裙子不是嗲嗲地回应那么好玩,是比较彻底的女性化,一旦穿上裙子,恐怕以后就很难脱下了,我会变成一个女孩吗?算了不管了,培训要有培训的样子啊,而且云云和菲儿看来都挺高兴的,只要她们开心,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下午是化妆课,我怕又惹出什么事端来,对云云和菲儿再三强调,不要再起哄了。负责培训的郑老师先介绍了一下化妆培训的内容和目的,说培训最终要求大家能够适应不同场合下进行化妆。这时老师一下就看到了我,说:“志飞,你过来参加化妆培训,不错,但是既然是培训,就要和其他人一样严格要求。”接着,郑老师介绍了一些基本化妆理论,诸如搭配、技巧、修饰等等。老师说:“化妆能够让任何人变得美丽,谁愿意上来做个化妆示范。”结果,云云和菲儿浑然忘了我的叮嘱,和女孩子们又叽叽喳喳推举我上去示范。老师犹豫了一下,说:“也好,我们把志飞化妆成美女吧,这样大家更能感受到化妆的魅力。”我想反正都培训了,要示范就示范吧,把心一横,战战兢兢地坐到了镜子面前。郑老师仔细观察了我的脸庞,说:“他的眉毛太浓,需要修淡一些,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直接刮去一些。”“老师,这不好吧?”我抗议道。“没什么,今天不修,明天培训的时候还是要修的。”老师一边给我刮淡修细眉毛,一边说,“这样可以让脸蛋柔和一些。我们等会给他化个活泼点的彩妆。”老师给我打上粉底,描了眼线,打了淡黄色的眼影,老师说这样的眼影是典型的俏皮妆。接着又让我抹上玫瑰色的口红。最后,用定型水帮我梳了俏皮女孩的发型。当我变成一个美丽女孩站起来的时候,所有的女孩子都发出一阵惊叹之声,是赞赏,是惊讶,而且,还有一点嫉妒!云云说:“可惜今天他没有穿裙子,那么漂亮的脸蛋和衣服不协调。”“是的,美丽是一个综合的感觉,现在让他站在台后,只露出个头,大家都会说是美女,可是走出来,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志飞,下次上课最好和菲儿她们一样穿领班的套裙,否则,化起妆来,总是怪怪的。”“老师,那我上午也要穿裙子,下午也要穿裙子,我不成了女的了吗?”“上午的仪态培训你也参加了啊?那正好下午也继续裙装呀。”老师说。终于结束了第一天的培训,云云说:“菲儿,你这样挺漂亮的,让芳姐看看。”“不行,我要去洗掉妆。”于是我到水池边冲洗了脸蛋。我和四姐妹一起吃晚饭时,菲儿和云云说了今天培训的不少关于我的故事,芳姐和康康都笑出了眼泪。芳姐说:“菲儿啊,你明天就要开始穿裙子了,开心不开心?”“不知道,有些烦,觉得怪怪的。”“噢,对了,明天你的裙子还没有准备好,不过我们姐妹几个身材都差不多,随便谁的你都合适,让菲儿给你一套,可以吗?”“我才不呢,让云云给他一套。”菲儿说。“干嘛拉上我,双菲儿当然穿同一套裙子。”“不行,是飞云。”“好了,都别闹了,你们俩明天帮他化妆打扮,我明天帮他领两套领班的套裙和鞋子。”芳姐说。晚饭后,芳姐和我去找主管我的陈经理,准备帮我申请领两套领班的套裙和鞋子,陈经理半开玩笑地说:“早就应该给他套裙了,他身材那么矮小,也只适合穿套裙,每次他领工作服都弄得后勤挺头疼的。哦,菲儿,你今天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女的,才培训一天就有效果了?”“今天被老师修了眉毛了。”我不好意思地说。陈经理笑着说:“噢,是啊,我说和平时不一样。”当天晚上,小徐也发现我修了眉毛了。我告诉他,我被老师抓去示范了,所以眉毛被修了。但我没有和他说我要穿裙子的事。夜里,我的心总是怦怦乱跳,想着以后自己会变得越来越漂亮,还是挺开心的,可是也会越来越女性化,该如何面对这个社会,又觉得很害怕。就这样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穿上了裙子,和四姐妹一起出去。我对云云说:“亲你一下。”“不要嘛,公共场合,同性恋。”云云嗔道。“不是同性恋,我和你有点不同。”云云说:“什么不同?”“下体有些不一样。”“真的吗?”“当然真的。”我撩起自己的裙子,却发现内裤里面平平的,急忙脱掉内裤,没有了小棍棍,只有小洞洞。“你都穿裙子,当我们的姐妹这么久了,怎么还可能有棍棍?”姐妹们都围了上来。“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办?”我急了。一着急,就醒过来了,原来是个梦。可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四、美丽的裙子
第二天一早,云云和菲儿拉着我到了她们房间:“菲儿啊,我们来给你打扮了。”“真的一定要穿裙子吗?”“那是,你不是经常和我们一起姐妹相称吗?穿上裙子后,你也是我们的姐妹了。”我看到她们把胸罩、蕾丝内裤、女式衬衣、肉色裤袜都拿给我,不由得说:“不就穿裙子吗?怎么胸罩也要戴?”云云说:“不戴胸罩怎么行,你想就穿条裙子,上身平平的,怪怪的,很难看的,听我们的。”“乖妹妹,听话,乖乖换上吧。”菲儿亲了我一下。我陶醉了。于是,我脱下了衣服,只剩下内裤:“就这样可以了吗?”“内裤也要换,那你转过去换内裤吧。”我转过身,飞快换上了女式内裤。好紧啊,内裤里的东西蠢蠢欲动。我突然喜欢这样的内裤,喜欢这样的感觉。云云和菲儿帮我戴上了胸罩,里面放了两双丝袜冒充胸部,再穿上连裤袜、衬衣和西装套裙,抹上淡红的唇膏,一种女性感觉包围了我。我们三人一起站在镜子前,一样的妆容,一样的套裙,一样的身高,一样美丽的淑女。这时芳姐在外面敲门:“双菲儿,云云,好了吗?”“好了好了,”云云打开门,“芳姐,四妹,你看,这是我们的新姐妹。”“不错,双菲儿长得很像,看起来像双胞胎。”“还有我呢。”云云叫道。芳姐笑着说:“你也很像啊,你们是三胞胎吧?”菲儿说:“是啊,我们三个都是瓜子脸型,修了一样的眉型,抹着一样的口红,再加上一样的打扮和姿态,当然很像啦。”“芳姐,那我以后成为你们的姐妹了。”我红着脸说。“是啊,你是我们的新姐妹,你不愿意吗?”菲儿说:“那我们五姐妹怎么称呼呢?重新排吗?”“不用了,双菲儿差不多大,我们已经想好了,他叫二妹,或者新二姐,这样我们就是大姐、二姐、二妹、三妹、四妹五姐妹了。”云云说。“不对,菲儿和云云也差不多,他应该是三姐,云云是三妹。”菲儿说。“别闹了,就叫二妹吧,这也和双菲儿相对应。”芳姐说,“好了,要去培训了,你们俩照顾一下二妹啊。”我们走出了门,我忽然觉得今天空气和平时不一样,好像特别的清新,刚想迈大点步子,腿就碰到裙子了,身子一晃,云云马上扶住了我:“这个千金大小姐,走路也要人扶。”我吐吐舌头:“人家还不适应嘛。”“二妹吐舌头的样子好可爱啊。”菲儿说。云云说:“走路步子要小一些,另外,两个腿尽量拢一些走成一条直线,就像猫走路一样。”菲儿说:“就是模特们走的猫步哦。这样吧,我们三个人调节一下步调,以同样的节奏走路。”“好啊。”于是我们三人一起碎步前行。双腿并拢走路,腰肢自然就随着扭动了。以前我总是欣赏女孩扭动腰肢走路,一边看还一边说她们风骚。结果现在我自己扮成女孩,也扭动腰肢走路,还被别人欣赏。一路上,酒店的同事纷纷和我们打招呼,说都说我扮成女孩漂亮,我们三个像三胞胎。上仪态课的时候,老师也说:“志飞啊,你还是穿裙子漂亮,你看,我们酒店现在有了三胞胎姐妹。”于是我也和酒店的女孩们一起进行了仪态培训。课后陈经理和芳姐过来找我,陈经理说:“菲儿,你真漂亮啊,还有两个红颜知己相陪,真幸福。”“陈经理,你就别开涮了。什么事情啊?”“是这样的,我们帮你申请了领班套裙,以后你上班也可以穿套裙来了,”“哦,这只是培训啊。”“没关系,套裙是酒店的制服,当然你可以穿来上班的。好的,你先和阿芳去领套裙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那好,陈经理再见。”我们四个来到物资部,物资部的人都说,他怎么能穿男装呢,应该穿套裙啊,你看这样多漂亮。我领了两套套裙和衬衣、中跟鞋。下午小徐过来找我,说他准备搬出去住,刚好他哥哥也跳槽到上海金桥,他和哥哥在附近租房子。我说也不用这么急啊。小徐说:“本来计划下周搬的,现在全酒店都知道你扮成女的了,我想对你对我都不太方便,所以下午就开始搬了,晚上再搬一些,剩下的下次再拿。”我想了想,这样也好。“不过你是应该穿裙子,我早就感觉到了,而且你这样是很漂亮。”“小徐,别胡闹了,不就混口饭吃吗。”妆课结束了,我不顾云云和菲儿的反对,飞快卸妆,取下胸罩,脱了裙子。换上裤子,来到办公室值班。陈经理说:“我们部门的大美女怎么扮成男的了啊?”“陈经理,你就别开玩笑了。”“好吧,随你吧,不过你愿意穿裙子来上班也没关系的。”晚饭的时候,大家看我换回了男装,都说这样不像男的,还是穿女装比较合适。我只好装作没听见。姐妹们还是怂恿我穿裙子。但是我说,我不能老是穿裙子,否则喜欢穿裙子,我怕心理会渐渐女性化,以后会想变成女人。“变成女人有什么不好,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开心吗?”云云说。“可是我变成女人,会没有后代的。”“那可以先让菲儿帮你生一个啊。双菲儿再生个小菲儿。”“去去去,云云,你帮他生一个,生一个小飞云。”“好了好了,你们三胞胎就别闹了,二妹自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吧。”晚上回到房间,小徐已经基本搬完了。菲儿和云云要我还她们套裙。就一人一套把我的两套衣裙都抢走了。过了一会,她们又送过来一套裙子,包括胸罩和内裤。她们问我:“你知道你今天穿的是谁的衣服吗?”“全套衣服都是一人的?”“虽然我们俩衣服都是混穿的,但是特意为你挑了完整一套的。今天穿的是一个人的,这一套是另外一个人的。”“让我想想,今天我穿的是云云的。”“为什么?”“嘻,因为我知道你们的胸罩式样是不同的,我认得你们的胸罩。”“你呀,真色。”“对的吧?”“噢,以后你穿谁的衣服就要听谁的话。”“那我穿菲儿的西装和胸罩,再穿云云的裤袜和裙子呢?”“那就把你破成两半。”云云说。“不行,那就都要听。”菲儿补充道。“好了好了,酒店都知道我们三胞胎了,也没有分的那么细了。”也许是昨晚没睡好,也许白天累了,我很快就入睡了,睡得很沉很香。第二天,我和菲儿、云云三人上街散心。来到了服装店,云云要帮我选一条裙子。我说:“不用了,我也不是一直这样生活,陪你们培训好以后,我还要换回去的。”“那你的内衣和睡裙总要买的啦,你总不能老是赖我们的内衣啊。”“那,好吧,就买两套内衣,我们仨买三条一样的睡裙吧。”“好啊,好啊。”我心里还是怦怦乱跳,这是我给自己买胸罩内裤。还好,老板娘很欢迎我们几个,也总是夸我们穿这个漂亮,穿那个也漂亮。最后,我挑了两个白色的胸罩,两条红色的内裤,我们一起买了三条紫色碎花连衣睡裙。回来的路上,一个小孩一直追着我们:“姐姐,行行好,给点钱吧?”我们装作没看见,继续走,他一边追着我们,一边开始拉着我的裙子。我蹬了蹬脚:“你烦不烦呀。”“阿姨,行行好吧。”小孩哭丧着脸。我不敢久留,怕引起路人注意,从小包里拿出五毛钱:“好了好了,快走吧。”小孩的脸上满是失望:“这么漂亮的姐姐一定是写字楼里的白领,才给五毛钱,好小气哟。”云云恐吓道:“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啦。”小孩嘴里嘟囔着什么,终于离开了。菲儿说:“二妹啊,你刚才嗔怒的样子好可爱,要是我是男的,都要被你迷倒了。”“没有吧。”“那个小乞丐可是大饱艳福了。”“噢,难怪,乞丐总是要缠着职业女性,也许因为穿套裙走不快,而且也不好发作。”“那不穿套裙会好一些吗?”“我们这样年龄和这样打扮的,就是换连衣裙,乞丐也一下就看出来是职业女性。”“职业女性”?我的心一阵颤动,我知道自己一直是作为“职业女性”在工作和生活。而整个培训,几乎就是将我的职业与身份完全女性化的历程。我越来越喜欢女装了,喜欢美丽的裙子包裹着身体的感觉,喜欢裙裾飞扬轻轻摩擦着小腿的感觉。然而我也越来越害怕了,我怕这些日子太开心了,我无法摆脱,无法忘却,会深深地沉湎其中,这样,我也许会完完全全心理上变成女人,今后将怎么收拾呢?
五 告别裙装
一个月的培训转眼间就临近结束了,根据公司要求,大家将进行仪态表演作为“出师”汇报。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天裙装了,也是我们三胞胎最后一次作完全相同的打扮了,心里忽然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可是,我不是一直想早点摆脱这种尴尬的生活吗?我把下体压得紧紧,胸部也垫的高高的。我们姐妹三人一起穿着旗袍走上了舞台。我总觉得旗袍开衩太高,凉飕飕的,仿佛每一寸隐秘的肌肤都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中,而每一道目光都是灼热的,让我不敢面对。我含羞硬着头皮表演下去。我不知道那羞涩的表情更为我增添了婀娜的味道。表演结束后,台下掌声雷动,总经理上台和我们握手致意,化妆老师和仪态老师向总经理介绍,这就是她们教的三胞胎,是培训课上最活跃的三个。总经理点点头说:“不错,很漂亮啊,是我们酒店的名片。”“其中,志飞是男的。”“你是男的?这么漂亮,真看不出。”总经理非常惊讶,仔细打量着我,说,“你不做女孩子真是可惜了。”我红着脸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漫长的培训终于结束了,我回到房间,最后欣赏了一下美丽的旗袍装。我忽然害怕起来,也许现在再不脱下以后就脱不下了,咬咬牙,让一切结束吧,就这样,看着美丽的旗袍软软地卸下。镜子里出现一个胸罩和连裤袜的性感美女,不由觉得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哎,真是发骚,我轻轻打了一下自己一耳光,又胡思乱想什么了。身上只剩下女式内裤了,算了,反正在里面,而且挺合身的,不换了。我找出原来的男式衬衣,怎么觉得这么肥大,难道这一个月来,我的身体也变得像女孩子一样纤细了吗?这件不错,有点束腰,但是不花哨,不是很女性化,就穿它吧。袜子,还是肉色的短袜吧,长袜是不能穿了。脚下还是继续中跟黑皮鞋吧,习惯了,而且比较中性,个子也可以显得高一些。看来我还是摆脱不了这一个月的影子吗?另一个声音在自我安慰:“不,我只是想平稳地过渡,人们看惯了我的女孩装扮,性别骤然的转变会让大家更惊讶,还是从中性开始吧。”我就这样走到云云和菲儿房间,云云笑着说:“美女,你脱了裙子更有风韵了。”“怎么还叫我美女?我没有穿着纯女装啊。”我有点纳闷。“哈哈,可是你的脸蛋,还是浓妆艳抹。”啊,我竟然忘了卸妆,我真的是忘了吗?还是我在潜意识里抗拒?卸完妆,芳姐和康康也进来了。菲儿让我转了一圈,说:“菲儿啊,你从背面看,完全就是个女孩,从前面看,就只有这里不像女孩。”说着,笑着指指我的胸部。“没有那么夸张吧?”云云说:“当然没有那么夸张了,你现在看起来,就有些女扮男装的味道。”芳姐说:“看起来是有些女扮男装的味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流行中性美嘛。”我回到电脑部,陈经理说:“章小姐,你今天打扮好像不太对啊?”“怎么了?”“你不穿裙子了?”“培训结束了,当然就不用再穿了呀。”“噢,有些不习惯了,你可是我们部门第一美女。”“陈经理别乱说嘛,我又不是女的,穿裙子只是培训需要。”“你这样子还是挺像女孩的,以前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她们也这么说,可能是眉毛修了吧?”我的眉毛还是细细的,这可是培训前后最大的面部变化,也正是这细细的眉毛,有时候还下意识的抛媚眼,勾勒出柔媚的脸蛋。“也许吧。我们酒店的网络也完善得差不多了,你的事情不多了,有空可以去别的部门看看,例如餐饮部啊,你们不是三胞胎姐妹吗?”之后的日子里,陈经理也时常开玩笑叫我章小姐。我还是保持中性的服装,除了晚上穿睡裙,就再也没有穿裙子。关于穿睡裙,我对姐妹们的解释是,方便啊,一套就行了,而且在宿舍内来往方便。酒店生意还没有恢复,领班虽然有空缺,也没有继续招人。我时常跑到餐饮部去玩,陪云云和菲儿看看,有时也顺便帮帮忙。我常常都被客人称作小姐、美女。算了,我也习惯了,无所谓了,而且心里似乎还有种喜滋滋的感觉。夏天到了,我越来越喜欢护肤,我喜欢那种清清爽爽的感觉。我和姐妹们一起使用日霜、晚霜、洗面奶等,我还用了脱毛膏和绝毛霜。我的脸蛋更加白嫩了,我的双腿也白皙光滑了。日子一天天热起来,姐妹们开始穿漂亮的凉鞋,露出多彩的靓丽的脚指甲,展示着迷人的足下风光,让我越发地羡慕。为什么男式凉鞋总是尺码又大,样式又难看呢?可是好像没有什么比较中性的凉鞋,于是我和姐妹们一起买了一双黑色的女式凉鞋,可是我又不敢穿,姐妹们说:“你既然喜欢穿女生的凉鞋,那就穿啊,大不了配上裙子呀。”“我就是怕回到裙装,所以才不敢穿的。”“看来你还是喜欢穿裙子的。”“没有啊,可能有一点点吧,算了,还是不穿的好。”
六 三甲港之旅
炎热的六月,姐妹们准备去海边玩,我正好闲着,就决定和她们一起去散散心。菲儿说:“去海边可是要游泳的,二妹是带泳衣还是泳裤去?”自从我戴过胸罩后,尽管胸部没有变化,但我总觉得另外有些什么正在悄悄地改变,我不愿意在人前暴露我白皙的胸部。其实我很想穿泳衣,可是又不好意思说。芳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菲儿既然叫他二妹,那他当然应该穿泳衣了,对吗?”姐妹们纷纷起哄:“对呀,穿泳衣!”于是不由分说地给我带上了泳衣。下午四点临行时,我看见四姐妹都穿了一式的淡蓝连衣裙,不禁笑着说:“看来我们酒店又多了四胞胎了呀。”菲儿说:“二妹你也换上吧,这样我们就是五胞胎了。”“不,我说过我不会再穿裙子的了。”这次我竟有些斩钉截铁的味道。傍晚五点多,我们到了三甲港,太阳已经偏西了,海水被映照得波光粼粼。姐妹们去换泳衣,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芳姐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拿出一个更衣套,说:“用这个吧。”芳姐用更衣套将我整个人罩住,变成一个迷你型的更衣室。我慌里慌张地换上泳衣,这是我第一次穿上泳衣,一种紧绷而柔滑的感觉在我的肌肤弥漫开来。芳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菲儿,你真的很美丽,如果我是男生,一定会娶你。”“芳姐……”天色已黄昏,海边人还是很多,我们五姐妹在浅水处戏水,打闹,惹得很多男生注目。有两个男孩过来搭讪,问我们从哪来的,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水对他们猛泼,他们吃了不少水,想生气却又生气不起来,谁会对着这群青春可爱的女孩生气呢?我们故意一会儿王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又嗲嗲地撒娇,结果他们最后还是没弄清楚,不过倒是被我们的魅力和海水灌得七荤八素了。玩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们都累了,擦干了身体,惬意地穿着泳衣躺在沙滩上沐浴着海风和夕阳。云云先穿上了裙子,我看见海风吹拂着她的裙摆,突然觉得好浪漫,好美丽。我问云云:“好漂亮啊,感觉好吗?”“感觉很好,很舒服,你也带了裙子,也穿起来吧。”“好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毫不犹豫同意了,原先“不再穿裙子”的承诺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五姐妹,排成一列站在海边,面对着蔚蓝的海水,海风轻柔地吹着我们裙裾。海水是淡蓝色的,天空是淡蓝色的,我们美丽的裙子也是淡蓝色的,我感觉我们就要融入这大海中,融入这海天一色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们沉浸在这淡蓝的幻想中。这天,五位美丽的女孩,五条淡蓝的连衣裙,成为三甲港傍晚一道最美丽的风景。我把三甲港的经历告诉了我的网友F4,F4是我在网上打牌时认识的女孩。F4不相信,要我把照片给她看。我就把我在海边穿泳衣的照片发给她了。F4看了照片,过了很久,才说:“你很漂亮,像个女孩。”“真的吗?那天我们去海边玩,我的朋友说,你把头发扎起来,穿上泳衣一定很漂亮。然后我就让她拍了。”“如果我是男孩子,我一定会喜欢你的!”我的心扑腾扑腾地跳,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是谁说过呢?好像是芳姐,是芳姐这样说的吗?“你喜欢我这个漂亮的模样?那以后我们一起去海里游泳?”F4说:“你要是真的女孩就好了,我们不但可以一起游泳,还可以一起化妆,一起逛街。”我情不自禁地说:“好啊,明年我穿裙子来见你。”“真的吗?”我说:“当然是真的。其实我挺喜欢穿裙子的,尤其是夏天,那是女孩的季节,裙子的季节,每一个女孩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是呀,穿裙子又好看,又凉爽。”F4顿了顿,又说,“你的性格还真像女孩子。……你有女朋友了吗?”我说:“没有啊,前些天我穿裙子呢。”“好啊,那就找个男的吧。嘻嘻。”“哇,我可不敢。你是想当我女朋友吗?呵呵。”F4沉默片刻,弹过来一句话:“你的身材应该投胎做女孩的。”我也沉默了,这句话仿佛击中了我心灵中某处柔弱的部位,过了一会,我才说道:“没办法,有些事不是我能够定的。”“唉……”F4也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没看见F4回复,再一看,她的头像已经暗淡了。也许,已经掉线了。
七 玫瑰之约
那天我当班的时候,居然在收银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徐——我原来的室友。我调到了餐饮部以后,忙得团团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IT部的老同事了。现在突然见到小徐,倒真有点又惊又喜。小徐虽然搬了出去,但还在IT部工作,今天是过来帮收银处修复电脑系统的。小徐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的,现在的我穿着黑色束腰的西装套裙,胸部双峰高耸,栗色的直发衬着秀丽的脸庞,完全是一副美丽的白领领班丽人模样,再没有一点刚进酒店时那个小男生的痕迹。我问小徐:“好久不见啊。你现在好吗?”小徐的脸忽然红了,转过头去敲键盘:“恩,还行。”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好菲儿在叫我:“二妹,快过来啊。”“哦,我有事要过去,你先忙吧。”小徐忽然转过头,低着头说:“我、我已经交了辞职信了,今晚想请几个朋友吃饭,你也来吧?”他的声音好低。我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说:“好。”小徐如释重负,说:“那晚上6点,在玫瑰房等。”玫瑰房是我们中餐厅的一间包房,小徐选择在消费比较高的本酒店包房吃饭,看得出他很看重这次告别,对酒店也还是很有感情的。我知道小徐似乎一直有种怀才不遇的郁闷,而且他在酒店朋友不多,要走并不奇怪,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比较突然。但我担心的是,IT部里基本都是男生,我该以怎么样的装束去面对我的旧同事们呢?虽然以前也在他们面前化妆成女孩,但毕竟是上班,不属于私人空间,现在一起吃饭,该不该穿女装呢?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云云,云云说:“怕什么?你现在是我们的领班姐妹了,当然应该穿裙子去,而且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如果你怕只有你一个女孩,那我和菲儿陪你去好了,顺便看看有没有帅哥。”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傍晚我和菲儿云云去到玫瑰房。我们都穿着亮丽的裙装,菲儿给我的嘴唇染上了一抹浓浓的玫瑰红,云云非要在我的鬓角点了一些银粉,她们说这是晚装,玫瑰之约嘛,总要把自己打扮成一朵娇媚的玫瑰。小徐看到我们仨,好象有点不大自然,说:“哦,三胞胎又重出江湖了。”我想起仪容化妆培训时,我们仨被“册封”的“三胞胎”称号,不由得觉得有点害羞。云云说:“怎么,不欢迎吗?”小徐说:“当然欢迎,美女驾到,求之不得啊。”云云说:“是啊,‘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菲儿接着说:“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小徐有些尴尬地笑了。我也甜甜地笑了,我发现我笑的时候,小徐一直在看着我。一起吃饭的只有另外三个同事,小徐居然连陈经理也没有请。不过也是,反正他都要离开了,也不用再看领导们的脸色。那几个小男生拼命地灌小徐的酒,小徐心情很差,几乎忘记招呼我们几个“求之不得”的美女,只一个劲地埋头喝酒,来者不拒。小男生们也不时在嘴上占点小便宜,我也被迫喝了几杯,但幸好小徐是主角,他们也还没有喧宾夺主。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八点多了,看着小徐他们喝得差不多,我们三姐妹也提出回去。小徐送我们到宿舍楼,菲儿云云走在前面,我和小徐并肩在后。到楼下,我回头正准备叫小徐不用送,小徐忽然凑上前,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怔住了。只听见小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悄悄说:“如果你是个女孩,我会爱上你的。”我有点目瞪口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如此熟悉的话语,如此令人心动的感觉。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我会深深地爱上你们,我的姐妹,我的朋友。满天的繁星似乎围绕着我,为我如潮的思绪慢慢咏唱:记得那天你坐在我的面前,你的意愿很明显等我的表现。我说改天等我有足够时间,我一定给你一次完美爱情的宣言。多想抓紧每一瞬间,只怕故事已是昨天,才明白忽略是我最大的缺陷。我真的好想再说一次我爱你,我愿意放弃所有一切只为换回你,如果时间能够为你而倒流。真的好想牵着你的双手,再说一次我爱你!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却不是因为“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嘴唇上仿佛还遗留着小徐那温柔一吻的气息,那是同性的气息啊,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反感和恶心,甚至有一点甜丝丝的感觉?虽然我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喜欢小徐。我真的彻底成为了一个女孩了?可是摸摸蕾丝小内裤,鼓鼓囊囊的,随时在提醒我,我终究只是个假女孩。看来我在女性的道路上是越走越远了。怎么办呢?过了几天,小徐果然走了。又过不久,芳姐被调回了客房部并正式升为见习经理,芳姐请我们几姐妹在中餐厅吃了饭,鬼使神差地居然也订了“玫瑰房”。我不由想起小徐那微妙而动人的一吻,忽然充满了自信,原来自己是这么美丽和富有魅力的女孩,为什么要迷茫呢?其实,生活可以更美的。
七、领班生活
三甲港之行,让我充分领略了裙子的魅力,我越发迷恋裙子了,然而我还是不敢穿。云云说:“菲儿啊,你那么喜欢裙子,就和我们一起穿裙子好了。”“那样不好吧。”我总是这样回答。我知道穿裙子一定要配合挺拔的胸部,我自己的胸部也有一点点隆起,那是我以前用美容产品的副作用。其实,我只要戴上胸罩,胸部的曲线自然也会出来。可是我仍然不敢。我很羡慕姐妹们的曲线,有时候会看着姐妹们的胸部发愣。透过薄薄的衬衣,可以看到那诱人的细细的肩带,我的心总是扑通扑通地跳,不知道是喜欢还是羡慕。这天,云云终于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问:“菲儿啊,你最近怎么老是盯着我们的胸部啊?像个小色鬼,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没有啊。”我的脸红了。“别推了,到底怎么了?”“我,我只是觉得挺漂亮。”“是不是羡慕我们啊,还是你也想拥有曲线?”“没有……不,没有的事。”菲儿说:“没关系啊,你也是我们的姐妹,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真的没有,我……我只是觉得你们胸部挺有魅力的。”“嘻嘻,没有也好。不过你这么漂亮的姐妹戴上胸罩一定能够增加不少姿色的。”“你们别乱说了。”非典终于过去了,酒店的生意渐渐好转,由于之前走了一批人,餐饮部就显出人手不足了。其他酒店的生意也开始恢复,市场上一时间招不到新的领班。酒店于是想到了我受过完整的领班培训,芳姐和副总经理找到我:“菲儿啊,我们想让你要餐饮部当领班,”“这个……可是我想我不应该穿裙子。”“你知道领班是要求穿裙子的,而且你还挺合适的。”“但是我真的不敢穿,我可以做领班,但是不想穿裙子。”副总经理看看芳姐:“阿芳啊,你看呢?”“我觉得应该尊重菲儿的意见,先不做要求,让他先过来帮忙。”“那好吧,你愿意到哪个班呢?是不是阿芳那个班?”副总经理问。“当然是了,那有芳姐、云云、菲儿,最好的几个姐妹。”“那好吧,下周你就调到餐饮部。”我现在又可以整天和姐妹们在一起了,可以分享姐妹们的酸甜苦辣了,我的心里甜甜的。我不想穿裙子上班,那太女性化了。可是我常常被别人认为是女人,我喜欢自己漂漂亮亮,而且像女扮男装,这样即使穿帮了也没有关系,我是没有穿纯女装嘛,只是长得有些像女人而已。我打了点粉底,穿上黑色女士的西装,再穿上黑色中性的长裤和黑色中跟鞋。哇,我整个成了小黑人。不过我们领班的标准服装就是黑色的套裙,我就是把裙子换成了长裤而已,看起来还是蛮中性的嘛。姐妹们见了我这样的打扮,都说:“一看就像女的,你的长裤还是改成裙子比较协调呀。”“你们别胡闹了。”云云说:“我敢担保,你这样上班,没有人会认为你是男的。”“云云,你又瞎说了。”我战战兢兢地站到餐厅里,不知道顾客会把我当成女生,还是把我当成怪人。果然,顾客们都称呼我“小姐”,一开始我还用带点中性的声音应答,后来慢慢的都改成嗲嗲的女声了。菲儿和云云还故意在大厅里叫我:“二妹,快过来啊。”我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这个“女孩”我是当定了。一位顾客叫我:“先生,帮我看看这个菜。”我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地用嗲嗲的声音回答:“什么菜啊?”“哦,对不起,小姐,没什么。”他转过头去对另外一个人说,“我说她是女的吧。”终于结束了第一天的领班生活,似乎所有的顾客都认为我是女的。我真的被姐妹们完全同化了吗?晚上,芳姐找我,说:“菲儿,我觉得你还是穿裙子比较自然。”我说:“不行啊,我不习惯穿裙子,我也不敢穿啊,我想先熟悉一下领班的工作再看。”“其实穿裙子也没关系啊,你也不是没穿过。”“……让我先熟悉一下,下次再说好吗?”“那……也好,你先熟悉一周,下周再说吧。”芳姐无奈地说。第二天,我还是一样的打扮,来到餐厅做领班。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我说话都是嗲声嗲气的,我也渐渐觉得似乎原本就应该这样说话。好容易到了休息的时候,菲儿说:“二妹啊,你看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我觉得,你应该带胸罩的,衬托一下曲线,这样会自然很多。”“那不是变成女的了吗?”“那你现在难道谁会认为你是男的?”“我自己……”“去去去,菲儿,别自欺欺人了,我也觉得你应该带文胸,这样是有些怪怪的。”云云也起哄。“那,我……”“好了,我们现在去就陪你去换上。”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了宿舍,帮我戴上了胸罩,罩杯内部垫了些柔软的海绵。这次戴上文胸,感觉和三个月前完全不一样,那次是为了培训,感觉有点像是演戏,这一次我却感觉很自然,仿佛自己本来就应该拥有美丽的胸部曲线。穿好女衬衣和女西装后,菲儿和云云也都说这样自然多了,这样才是美丽的女孩,不戴胸罩总是怪怪的。晚餐的时候,芳姐看到了我,微微一笑:“二妹,你漂亮多了,挺好。”“还好。”我不好意思地稍稍做了个含胸的姿势。“不要害羞,勇敢挺起胸脯,展示自己的美丽。”“嗯。”第二天,云云和菲儿要我陪她们一起去染发。我们来到金扬路的理发店,要求把头发都染成栗色,拉直的中短发,带点韩风。我的头发本来就有些长,自从仪态培训以来一直没有剪过,现在头发已经盖过脖子了。我坐在理发椅上,默默地幻想着自己做好头发后将有多么美丽。终于我们三姐妹都做好了,我也拥有了栗色的直发,头发甩动时,一种柔顺飘逸的感觉也随风飞扬,。我成为领班以后,整个生活都在迅速地女性化。我喜欢化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喜欢看着自己的胸部,勾勒出美丽的女性曲线。我下班后就换上睡裙,在宿舍区来回晃悠。我甚至有些希望自己早日穿上裙子工作了。姐妹们也在积极鼓励我的这些变化,她们总是赞许我更漂亮了,也总是要我穿裙子和她们一起工作。我犹豫了很久,终于答应了。我这一次是要加入女性队伍了吗?我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一切顺其自然吧。八月的一天,天气晴好。我一早起来,穿上了套裙和丝袜,感觉心情特别不错,化妆也仿佛比平日更加细致。菲儿见了我说:“二妹,今天特别漂亮嘛,是不是去约会啊?”“哪啊,不是一样的吗?”“二妹,这样才是我们的领班姐妹啊。”于是我穿着裙子开始上班了。我们的一字裙要求我们走路步伐都很小,这样让我自然就走出了碎步。站着的时候,上次仪态培训发挥作用了,我习惯性地将两腿并拢,这样个子显得更高挑,我发现裙子里腿并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小弟弟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八 大堂副理到了十一月初,芳姐和人事部总监找我,想让我转到客房部升为大堂副理。酒店刚好走了一个大堂副理,人手有点紧,芳姐向公司领导推荐了我,人事部也觉得我在领班的岗位上表现不错,可以考虑。我知道这是个很好的发展机会,可是还是有点犹豫。芳姐说:“二妹,不用担心,虽然副理面向所有客人,接触面更广一些,而且责任也更重,但其实副理和领班都是和客人接触交流的岗位,工作性质差不多的。”她又半开玩笑地说:“甚至连服装也差不多,都是西装套裙。反正你也应该习惯了的。”我说:“还是要穿裙子吗?”“当然了。”芳姐说。第二天,芳姐帮我到物资部领了两套西装套裙,两双半高跟女皮鞋,还有两双肉色丝裤袜,又去人事部重新改了我的胸牌,上面写着“章紫菲”。当然我的员工证还是“章志飞”。过了几天,人事部杨经理又找我去谈话,说:“小章啊,最近公司的宿舍有点紧张,小徐搬出去以后,你好象是一直一个人住,不是很符合公司的规定啊。而且现在你调到客房部,再住在二楼的领班宿舍,也不太好。”杨经理要求我搬到客房部员工集中的五楼宿舍,并且不能一人住一间。他说:“恩,你就和小芳一起住吧,都是一个部门,联系工作也比较方便。而且……”我知道杨经理说的“而且”是什么意思,“而且”我现在每天早晚都穿着套裙,早上起来还要细细地化妆,细眉红唇粉颈,胸部好象也有点变大了,可以说每天过的都是女孩子的生活,所以别人觉得把我安排和芳姐住在一起好象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我回去收拾东西,刚好云云过来,我作势要和她吻别,以为她一定会落荒而逃,没想到云云说“谁怕谁啊?”一把抱住我,潮湿的樱唇一下印在我的嘴上。我只觉得云云胸前两只充满弹性的鲜活的兔子和我的双乳紧紧贴在一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漫过全身,紧紧压在蕾丝内裤里的小弟弟竟然蠢蠢欲动。这时门忽然开了,芳姐进了来,云云吓了一跳,连忙把我放开,顿时大家好像都有点不自然。芳姐说:“好啊,俩小姐妹躲在这里亲热呢。”云云急忙说:“不是的,芳姐不要乱说。”芳芳笑了笑就出去了。不知怎地,我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担心。就这样,我搬到了五楼和芳姐一起住了。有天傍晚我当班时接到一宗投诉,客人说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上不了网,但IT部拒绝帮他修理。我把电话打到IT部,IT部那个当班小男生说:“师姐,我检查过我们的网络正常,是他的电脑问题。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们是没有帮他维修的义务的。”那一句“师姐”喊得我甜丝丝的。确实,酒店不是维修店,并不负责维修客人的东西,否则是会很容易发生纠纷的。我看着登记卡上客人的名字:“陈梓群”,不由得笑了,“梓群、梓群”,不就是“紫裙”吗?如果倒过来读,就是“裙子”啊!忽然觉得好亲切。我决定亲自上楼去给客人解释。我按了半天门铃,好容易门才打开,我见到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年轻人,甚至连眉毛都很清秀,但有点忧郁的样子。我想:“要是他也化妆成女孩一定很好看。”忽然看见他的唇边还真有点鲜红的痕迹,竟然好像是残余的唇膏。我把酒店的规定告诉他,但梓群表示他有急事必须上网,无法接受我的解释。我想了想,决定帮他检查一下电脑。唉,不知不觉居然又重操老本行了。梓群给我倒了杯水,说失陪一下,就去了洗手间。还好,我很快发现只是系统配置的问题,弄了没多久就可以上网了。我顺手把地址栏一拉,随手点击了一个地址,只见妩媚的页面很快显现出来,上面是“变装社区”几个大字!我登时目瞪口呆,甚至有点震惊,又有点窃喜,想不到“梓群”真的是“裙子”的爱好者……这时梓群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他一见到“变装社区”的页面,脸色都变了,赶紧冲过去要关掉浏览器。我看见他唇边的口红痕迹都不见了,只是嘴唇洗得有点发白。我顿时明白了,却暗暗发笑。我假装不懂地问:“这个‘变装社区’是什么东西啊?”“没什么……”我也不揭穿他,只是说:“电脑弄好了,可以上网了。”“实在太谢谢你了,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也有这么好的电脑水平。”我嫣然一笑,终于忍不住说:“你未必能有这么好的电脑水平,却可以成为像我这样的美女。”我见梓群在发呆,又说:“我知道你喜欢变装,其实……我也是个变装者……”梓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我拿出员工证给他看,上面有我的男装照片和性别。梓群很激动,好象一下找到了地下党组织的革命者一样。我说:“嘻嘻,梓群梓群,听起来就像是紫裙,又像是裙子。”“是啊,我有个网名就叫紫裙的。”“那我叫你紫裙姐好吗?”“……好吧。”我帮紫裙细细地化了妆,帮他戴上A罩杯的红色塑料吊带胸罩,里面垫上丝袜,又穿上一条紫色的吊带连衣裙,显得他修长娇媚,腰肢纤细。紫裙很兴奋,我也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禁不住两人抱在一起,滚倒在床上。
九 圣诞之夜
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干。紫裙问我:“你愿意有一个可以当姐姐的男朋友,还是愿意有一个既是你的姐妹又是你的哥们的好朋友呢?”最终我选择了后者,我不敢选择前者,我还是担心会滑得太远,回不了头。于是我和紫裙成了好朋友,我把我的心路历程详细地告诉了紫裙,紫裙也向我讲述了他的变装故事。后来紫裙把我的故事放到了网上,使我们认识了更多的变装朋友,并通过我的关系在这个酒店举行了几次聚会。转眼到了圣诞,公司举行了化装舞会。菲儿他们几个非说要把我打扮成舞会公主,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给我涂粉底、抹腮红、画眼线、敷唇膏,把一头栗色的直发在头上盘了个贵妇髻。康康还给我穿上了塑身内衣,将我的腰身勒得细细的,菲儿“贡献”了一个魔术胸罩,我的身材一下变得玲珑多姿,凹凸有致。菲儿借来了一条紫红色的吊带晚装,我嫌太暴露了,怎么也不愿意换上。后来芳姐来了,说不换就不换吧。在芳姐的提议下,大家又给我换了个形象,脚上是紧紧包裹着整个小腿的尖头长靴,下身是一条黑色短裙,上面是吊带小背心加粉红外套。头发也重新打上摩丝,时髦地披散开来。大家觉得这个样子好象不太适合跳交谊舞,但芳姐说,平安夜就是狂欢夜,穿着晚装才不合适呢。云云看着我的长靴,唱起了歌:“2002年的第一长靴,比以往时候来得更婉约些……”我说这歌的歌词怎么这么怪呀,还有专门为长靴写词的。云云说:“我也不知道啊,刚在网上见到的。”后来好几个月后,这首歌莫名其妙地竟然大红大紫了,紫得就像我最钟爱的裙子的颜色一样。到了舞会现场,我脱掉毛衣,很快接连有好几拨男生来请我跳舞。几曲下来,我的额头已经微微渗出汗珠,正准备休息一下,只见一个穿着王子服饰戴着面具的帅哥迎面走来,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不待我伸点头,他已经拉着我的手向场中走去。他的手是如此柔软,动作是如此优雅,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想来想去想不出是谁。一曲终了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在我的手上轻吻了一下。这一下让我的心怦怦直跳。迪斯科舞曲响起的时候,我居然又和那个王子帅哥面对面地扭在一起,坏坏的王子不时跳出一些充满挑逗意味的动作,后来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对舞。但我很快感觉不对劲,因为我的手、还有我的胸部触碰到的都是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两团东西。终于我在扭动身体的时候,把嘴巴伸到“王子”的耳朵边说:“芳姐,我知道是你。”我抛了个媚眼给芳姐,舔了一下舌头,做出一个迷死人不赔钱的动作。芳姐身体一转,转到我身后,一手轻轻抚摸着我浑圆的臀部,一手轻轻环着我被束身内衣勒出来的小蛮腰,我们一起同节拍地扭动着身体,沉醉在平安夜的狂欢中。芳姐轻轻咬着我的耳垂,她呢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宝贝,今晚,你就是我的公主……”芳姐吹气若兰,我只觉得心旌摇荡,禁不住轻轻说道:“芳姐,我是在梦里吗?”“不,这不是梦,这是一个童话,我们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芳姐……”歌声响起来,我心却是否更明白?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这一夜,芳姐是王子,我就是公主。这真是一个童话吗?夜里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芳姐的举动已经出离普通姐妹的关系了,但我不知道在芳姐的心目中,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形象,或许还是一个可以当她女朋友又可以当她的小妹妹的少女吧。那么难道芳姐是女同性恋?我想不出什么头绪。又想起上次云云出乎意料的亲吻,还有“双菲儿”若即若离的暧昧,还有和梓群的拥抱,小徐临别的送吻,包括可爱的康康,好象身边无论男男女女都对自己有种特殊的好感,我仿佛成了大众情人,人人暗恋的对象,而我似乎也不反感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渴望。到底我该情归何处?
十 回家
圣诞过了之后是元旦,然后春节也就不远了。我开始担心如何回家的事情了。难道我真的变成一个女孩回家?那父母的压力该有多大!还是怎样?到底怎么办?剪掉我留了这么久的辫子?换回男装?还是……我想了很久,决定找云云聊一下,不知为什么,我好象有点怕芳姐了。“云妹,春节就要到了,我想我怎样回家好呢?”“菲姐,你现在的样子很漂亮啊,不过回家的话还是变回男装好。”“可是我不想剪掉这个辫子啊?”“是啊,这个辫子留起来也不容易,剪掉太可惜了。”“我想,反正现在男的留长发的也挺多,算了,我就不管了,不过就是不能象现在这样扎了。嘻。你看,我不用这些发夹会不会好一些?”“那,好像也可以。不过还是像女孩。”“没有办法,衣服也只好不穿女孩的了,否则家里人压力太大。”“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当回男孩好了。”“当男孩有什么好,可以和好云妹每天在一起吗?”“这……”“好云妹,其实我也挺想你的,我想我是不是爱上你了,嘻嘻。”“菲姐,你真坏。”“是真的,如果能够和你永远在一起真好。”“还乱说,不理你了,小坏蛋就喜欢调戏别人。”“就是喜欢好云妹嘛。”“菲姐,你……”“好了好了,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人接受了?”“可我怎么看,你都像女扮男装。”“算了,我看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我不想剪头发,就这样吧,女装的痕迹也不是很重吧。”“哈,菲姐,那就这样吧。”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我取下了全部的发夹和发箍,用橡皮筋随意的扎了一个辫子。我的胸部虽然有些大,但我想冬天衣服比较厚,所以还是把胸罩脱下了。内衣也没有换,不过颜色就不是粉红色的或紫色的,而是绿色的,这样应该不会显得很女性化。身上穿了宽松的毛衣,外面再加上一件夹克,这样我的胸部就基本看不出了。然而还是好像有种女扮男装的感觉。背上行李,乘上中巴车来到火车站。一路上,陌生人都是叫我小姐,看来我的男装真的只是自欺欺人的。想到火车上厕所不方便,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女厕所。坐在候车室里等火车时,旁边一个男生问我:“小姐,请问现在几点了?”原来我的打扮竟然没有任何作用,这些讨厌的人,又是这一套骗女孩的把戏。我冷冷地说:“不知道。”一路上我都尽量避免和人说话,但还是时不时有人过来“套瓷”,我想算了,看来我是再也装不回男孩了。下了火车,天色还很早,我来到汽车站,站里人不多,很快就顺利地坐上车了。车子开动了,就要到家了。爸妈会怎么看,邻居会怎么看?我心里紧张极了。天已经亮了,终于敲响了家门。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你是……”我认出她是我的邻居小茜,以前常来我家玩,挺长时间没见,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我说:“我是你的志飞哥啊!”小茜愣愣地看着我:“你、你是志飞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说:“小丫头,你笑什么呢?”小茜在我的耳边悄声说:“怎么我看你不像志飞哥,倒好像是志飞姐。”我的脸刷地红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姐姐志红出来了,愣了好半天,毕竟是二十多年的亲姐弟,终于还是把我认出了:“你……你是志飞?你怎么……变成女孩了?”“哪里啊。”我的脸热热的。“进来吧,小妹。”其实姐姐以前也喜欢用女孩来称呼我,也经常说,我扎个小辫子一定很漂亮,我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但今天姐姐叫“小妹”竟然有了些别扭。我低着头进了门,妈妈看到了我吃了一惊:“志飞,你……你变成女孩了?”“妈,没有啊?”“那……我怎么看也是一个女孩啊?”“妈……”“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姐姐接口说。这时爸爸回来了,他吃惊地看着我:“志飞,这是怎么了?”“我……没什么啊?”“没什么?那怎么变成女孩了?啊,你做了手术了?”爸爸的声音很急切,甚至有点愤怒。“我……”“好好好,先吃饭吧。”妈妈发话了。“好吧, 先吃饭吧。小茜你也一起吃吧。”“不了,我先回去啦。”小茜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吃过饭,妈妈把我拉到房间里,问:“志飞啊,到底怎么样啊?”“没什么啊。”“你跟妈说,是不是想当女孩啊?”“我……”“说啊?”“我……”我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志飞啊,不要哭了,想当女孩就说啊。你是不是想做手术?”我哭着说:“我也不知道。”“那……”妈妈正想说什么,这时姐姐进来了:“志飞,别哭了啊。”爸爸在门口给妈妈打了个手势,妈妈出去了。“志飞啊,乖妹妹,别哭了。”我还在哭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妈妈进来了,我也渐渐止住了哭泣。妈妈说:“志红啊,你先带志飞换一下衣服,拿一套你的衣服给他,这套衣服看起来像女扮男装,很别扭。”“好啊。”姐姐拉我到她的房间,说,“小妹啊,你喜欢哪套呢?”我随便指了最外面那套红色的。姐姐帮我脱下外套,触摸到了我的胸部,吃了一惊:“志飞,你的胸部也好像有了?”我红着脸说:“其实……还很小。”姐姐伸手隔着内衣摸了摸,说:“是不算很大,你如果愿意回头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志飞,你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选择,这可关系到你以后整个人生之路的。”我点点头,换上衣服。姐姐拉我走出了房间,对妈妈说:“妈,你看志飞很漂亮啊。”妈妈还在和爸爸讨论着什么。爸爸的脸色阴沉,一句话也没说。妈妈说:“是啊,志飞这样是很漂亮。志飞,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隔壁爸爸妈妈还在争论着。我知道他们是在讨论我的事情。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我还是很害怕去见同学和邻居,我害怕给家庭太大的压力。也许我真的要和过去永远告别吗?不仅是男孩的身份,甚至我要化名一个新人。我还是很害怕。到底怎么办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爸爸还是一声不吭。妈妈没话找话:“志飞你放假放到什么时候?”“我们法定是年初八上班,但我和别人调了一下班,可以休到初十。”“那不错啊,有十来天假期,你也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了。”“哼,在家呆十多天,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的老脸往那里搁!”爸爸突然瓮声瓮气地冒出一句。我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爸爸说:“哭什么哭?只有娘们才哭鼻子!你看你像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别呆在家里丢人显眼。”妈妈说:“你少说两句吧。”我再也忍受不住,丢下饭碗,捂着脸跑进屋里。妈妈在后面叫:“志飞志飞!你看你把儿……把志飞弄得……唉!”爸爸说:“我说错了吗?他要走就走吧,就当我从来没生过这么一个儿子!”我一边收拾东西,眼泪禁不住像断线珍珠一样掉下来。姐姐推门进来:“志飞别难过,爸爸其实只是一时想不通,过一会就好的。”“姐姐!”我伏在姐姐的怀里哭了起来。次日早上我又背起行囊回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车站。我觉得在一个不被理解不被接受的家庭里已经无法呆下去。我穿了一件收腰的白色女式呢子大衣,下面是喇叭状的女装绣花牛仔裤,戴了顶小巧的羊绒帽,里面戴了胸罩,胸部的曲线在大衣下不是那么突出,但整个人显得很清纯,像是刚放寒假的女大学生。妈妈在家里陪着爸爸,姐姐送我上了车。姐姐说:“志飞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无论你怎么选择,姐都支持你。”“知道了,姐,你也好好照顾爸妈,女儿不孝惹他们生气了。”“‘女儿’?志飞你真的下定决心当我的妹妹了?”我一时无语。“志飞姐!”居然是小茜在叫我,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脸蛋红扑扑的。“志飞姐,我刚知道你要走,赶紧过来,差点赶不上呢。这是给你的。”小茜递过来一个包。我刚想看,小茜说:“不要看嘛,回去再看。”“谢谢你,小茜。”车开了,我又离开了家,仿佛离开一个驿站,继续我的领班丽人生涯,一时间百感交集,泪水又充盈了我的心……
十一 礼物,又见礼物
在车上我打开小茜给我的包,居然是一条漂亮的粉红睡裙,还有一条蝴蝶扣的腰带,束起腰来就变成连衣裙了,真是一衣两穿。看着这件特殊的礼物,一阵感动和害羞袭上我的心头。回到酒店,春节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人们大多呆在家里过年了。情人节的时候,我居然收到了三束玫瑰,引来客房部的小女生们的一片惊叹和艳羡。但那天刚好我值中班,根本没有时间,于是也没有任何故事发生。时间如流水,很快就临近三八节。那天芳姐对我说:“公司给每个女员工都发了一套小礼品,因为是按名册发的,所以没有菲妹你的。不过我跟人事部说了,结果还是帮你领了一套。”原来是一套丰乳产品!芳姐说:“脱了衣服试试看吧。”我又喜又羞,却撒着娇说:“恩……不要嘛,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芳姐刮着我的鼻子说:“羞羞,小丫头还装纯情?你以为芳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芳姐帮我脱下衣服,又解开我的乳罩,在我的胸部涂了一点丰乳霜,然后轻轻按摩起来。这也许是我成年后第一次让别人接触自己的胸部,只觉得一阵清凉沁入肌肤,然后双乳渐渐有点涨涨的,并且开始变得温热,酥酥软软的。芳姐慢慢走到我的背后,双手从我的腋下穿过来,环抱着温柔地揉着我的咪咪。我开始心跳加速,全身有点乏力,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也急促起来。芳姐轻轻咬着我柔软的耳垂,梦幻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喜欢吗?我的小宝贝。”我闭着眼,享受着这快乐的时刻:“……喜欢。”我猛地想回头去抱芳姐,芳姐的手指突然用力在我的咪咪边缘一掐,我痛得尖叫起来。“不许乱动,你是我的小宝贝,你是最乖的,是属于我的……”她一只手慢慢移向我蕾丝内裤凸起的部位。我的呼吸越发急促,身体随着芳姐的手而扭动着,嘴里呻吟着含混不清地说:“我是芳姐的宝贝,我是最乖的……”芳姐的手指摩擦越来越剧烈,终于我浑身如遭电击,快乐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我的小内裤转眼也湿了一片。过了良久,我娇喘着倚在芳姐的怀里,芳姐吻了吻我的额头,轻轻说:“我的宝贝,你累了,好好歇歇。姐姐要去上班了。”我的心怦怦地跳,充满了渴望,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芳姐走后,我久久不能平静,刚洗了澡,菲儿就来找我:“二妹穿着这粉红睡裙好可爱啊,整个人也粉粉的,好象个洋娃娃耶。”“坏菲儿,就会笑人家。”“嘻嘻,人家说的是真的嘛。”“菲儿找我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今天发了三八节礼物,我去物资部门缠了半天,终于帮二妹也弄了一套,快,看看合适不?”“什么?又是三八节礼物?”我一时怔住了,反应不过来。菲儿拿出一个精致的紫红色胸罩,说:“这是黛安芬的,名牌呢。快脱了衣服试一下。”我只在发呆,已顾不得害羞,任凭菲儿帮我脱了睡裙,戴上胸罩,调整好肩带。我的脑里只在转着一个念头:“到底怎么回事?”公司绝对不可能发两样礼物的,所以芳姐和菲儿的“礼物”至少有一个是假的,是假借公司名义送给我的,那么是谁呢?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算了,孰真孰假并不重要,我又何必一定要去了解清楚?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疼我,爱我,这就足够了。同样的,我也爱你们,爱得深沉,永远。“二妹的咪咪好像越来越大啦,不过戴A罩杯还是有点撑不起来,幸亏这款胸罩有调节修饰功能,看上去还是很适合哦。”说着菲儿伸手到罩杯里轻轻捏了捏我的咪咪头。“菲儿真坏,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反应过来,去挠她的痒痒,两人打闹成一团,我一下把菲儿抱住,两人情不自禁地亲吻起来。
十三 春天的故事
三八节到了,公司组织所有轮休的女员工去云龙山风景区游玩。我和菲儿刚好休息,其他三姐妹都要上班,菲儿说没人陪她,一定要我和她一起去。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车厢载满了一路的莺歌燕语,很快到了云龙山。我穿了一件圆领女运动衫加收腰外套,下面是一条柔软的裤裙,和那么多美女漫步在一片郁郁葱葱中,不禁心旷神怡。那天带队的“洪常青”是杨经理,他羡慕地对我说:“小章啊,你可幸福了,真是百花丛中的贾宝玉啊,燕瘦环肥,要什么有什么哦。”菲儿说:“杨经理,你可别胡说,我们二妹才不是什么贾宝玉呢,她就是林妹妹啊。”说着拉着我的手飞奔而去。风儿吹起我的裙裾,说不出的畅快。听见杨经理在后面呵呵笑:“唉,小章当男孩子真是投错胎了啊。”晚上安排住宿,由各人自由组合,我当然就和菲儿住在一起了。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晚上的活动内容居然是泡温泉,不由得又喜又忧。泡温泉一定要穿泳衣,虽然上次在三甲港我也穿过,而且穿得跟真的女孩很像,可是要到女更衣室去换泳衣,我确实有点不知所措。回到宿地,我说我不去了,菲儿就来胳吱我,说:“二妹是不是来情况不能下水啦?嘻嘻。”羞得我满脸通红:“别胡说,我、我没带泳衣啊。”“不用急,我早帮你带啦。”菲儿拿出一件黄底白花的漂亮泳衣给我。“可是我该怎么换呀?”“就到更衣室换呀。”“这好象不好吧?”菲儿说:“没关系的,女更衣室不是还有淋浴间吗?二妹就在淋浴间换吧。”那就只好这样了,可是,这样合适吗?这里的淋浴间有门吗?会出问题吗?我的心还是忐忑不安的。到了温泉,杨经理分发更衣柜的钥匙,一眼看见我,笑着问:“小章啊,你该跟哪边啊?”菲儿一把抢了两把女更衣柜的钥匙牌,说:“那还用说,林妹妹当然是跟着宝钗姐姐啦。”杨经理笑着道:“好好好,那我这个‘洪常青贾宝玉’可不管你们啦。”我磨蹭着几乎最后一个才走进更衣室,扑面而来一幕幕尽是美丽而白皙的胴体展阅,燕瘦环肥,峰峦叠嶂,一览无遗,看得我面红耳热,心跳加速。我不敢多看,闻着沐浴液与少女的芬芳,低头快步走进淋浴间,心想:“还好还好,淋浴间有门的。”我正要关上门,菲儿已跟着进来,她换了一身碎花的泳衣了,美丽的曲线凹凸有致。菲儿说:“二妹,我来帮你吧。”她轻轻解开我的衣扣,我的咪咪在胸罩的帮助下傲然挺立。菲儿情不自禁地揉了一把:“二妹的身材真好,就是手感还是差点,嘻嘻。”她一边帮我脱下胸罩,一边啧啧称赞:“二妹你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看上去跟女孩没什么区别,好像比我还要白嫩。”“菲儿越来越坏了,人家的身体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说着就开始换泳衣,“咦,这件泳衣好像有点不同耶。”菲儿说:“是啊,这是我们姐妹为二妹特别加工的‘爱心泳衣’,胸前专门缝制了两个水袋,这样二妹就不用再戴胸罩了。”我摸着那两个“咪咪”,光滑而又有弹性,似乎还能随着我的手指而微微游动。我心里很激动,仿佛拥有了一对真正属于自己的咪咪。“可是……它不会漏吗?”我问。“放心哦,里面的材料是我们从超市买的,可以用来做椅垫的,绝对不会漏。”菲儿说。我小心地将小弟弟压下藏好,换上泳衣,抚摸着腰间那丝一般滑溜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肌肤更衬得雪白,尽管没有镜子,也感觉到自己仿佛一下子变得光彩夺目。菲儿说:“二妹现在下面好像也越来越平啦,嘻嘻。”她伸手摸了摸我的下面,又说:“这里也是特别处理过的哦,我专门缝了个垫子,可以藏住二妹的小妹妹,就算她调皮了也不怕。”我浑身一颤,一句经典台词脱口而出:“小妹,为何从下面摸起?”菲儿掩着嘴笑:“因为……因为人家是随处风流的风嘛。”她让我转身,帮我调整一下吊带,我的手一带,不小心将淋浴龙头打开了。水在灯光映射下,飞溅在我们的头上。我回头看见水雾下的菲儿,美丽得像个仙子。我的心也仿佛给水珠溅中,泛起阵阵涟漪,我一把抱着菲儿,粗暴地伸手到她泳衣包裹下的小山峰上尽情地揉弄。菲儿发出痛苦而又快乐的呻吟:“啊,不要……”我贴着菲儿的耳朵说:“为什么不要?我喜欢,我要,我的菲儿。”我的舌头在菲儿的耳朵与脖颈之间游走,菲儿微微闭着眼,皱着眉,娇喘连连。她忽然一把扯住我的肩带,向两边一拉,我白皙的胸部又暴露在水雾之间。菲儿用拇指与食指捏着我的咪咪头,时快时慢地搓揉着,我只觉得小弟弟已经冲动得直想破衣而出,禁不住伸手去按。菲儿一把拨开我的手,伸手到泳衣里揉弄着我的小弟弟,我舒服得几乎要叫出来。菲儿用力一抽,小弟弟从紧绷的泳衣里“脱颖而出”,像条巨蟒般,高昂着骄傲的头颅。菲儿握着巨蟒,让它昂首向那一丛碎花中挺进。我用力一挺一收,菲儿低声叫了出来。我低声在菲儿耳边说:“菲儿,让它进去好吗?”菲儿闭着眼睛,又是痛苦又是欢喜地说:“不……”“人家就是想进去嘛……”“不要,你真的进去我不理你了……”“好吧……”菲儿将淋浴龙头开到最大,水声哗哗中,她肆意的呻吟声在狭小的淋浴间里激情回荡。终于,火山爆发了,迅猛的熔岩喷薄而出……和煦的春风柔和地吹着,暖中带点寒意。我和菲儿躺在温泉的人造沙滩上,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斗,沉醉,沉醉,享受着难忘的时刻。沙滩,涛声,星空,迷人的美女,多么富有诗意的图画。我们都累了,不想动,也不愿动,只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直到永远。
十四 噩耗
多情而美丽的春天还没过去,酒店就发生了一件令我无法接受的事。这天我当班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大厅和酒吧里多了好些穿着黑色吊带长裙的女孩,个个都浓装艳抹。我心里突突地跳,怎么回事?客房部的周总监居然还没下班,特意过来找我,说:“小菲,最近生意不好,昨天公司做了个决定要创收,今天开始多了一些临时服务员,因为决定得比较紧迫,没来得及跟你说。你要尽量把这些服务员介绍给客人,满足客人的要求。你的收入也和这个挂钩的。”我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临时服务员”是怎么回事。我吃惊,而且愤怒,我想不到这个酒店也堕落如斯。我去“介绍给客人”,那我成什么了?老鸨?妈咪?我激动得浑身颤抖,高耸的双峰也微颤起来。周总监说:“唉,我也不想呀,这是上面的决定,小菲你也不要怪我。有些事你觉得可悲,但在当事人看来,却是你情我愿的。不要想太多了,好吧?”我整个人都很麻木,幸好那天没什么客人,但我已几乎想找个洞去钻了。第二天,我想去找人事总监聊聊这件事,在门外听到客房部周总监也在里面。两人聊的居然是关于芳姐的见习客房部经理转正问题。“小芳的见习期满了,该转正的了。”“不过她最近表现不是很好啊,总有点心不在焉,客房部受到的投诉也多了不少,要不是有好几次都是小章当班,处理得当,才没引起更大的事端。”“也是,说起来,还不如让小章当经理,他一个男孩子,在女孩子的岗位上做得这么出色,真的很不容易啊。”“那小芳扶正的事,就先缓一缓吧。”“好。但小章这两天好象对介绍‘临时服务员’这事也有点情绪。”“那怎么能由得他,领导决定的事情,他想不干就不干吗?除非辞职走人!”我的心一下冷了,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又想到芳姐的经理位子也泡汤了,而且或多或少也有我的因素在内,顿时心里觉得更加郁闷。心里的郁闷无法宣泄,只好和网友F4诉说。F4,其实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走;第二,熬。但在找到新工作之前,还是忍耐一下,告诉自己眼不见为净就行。似乎我也别无选择了,先混着吧。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每次客人来的时候,我就会娇嗲地上去打招呼,有时客人还会混水摸鱼,摸摸我光滑的穿着丝袜的大腿。我虽装着笑脸,但心里的痛苦实在难以形容。有一次我竟然见到了一个熟人——小徐。小徐尽管装出豪气干云的样子,但我知道他不是这种性格,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可还是对他居然也到这种地方感到痛心,感觉小徐就像一个渐渐远去的熟悉的陌生人。看来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似乎更坚定了做一个快乐美丽的女孩的信念。小徐临上楼前,还在我丰满的屁股上揉了一把,我如遭电击,又羞又气,可是却居然好象还夹杂了一点欢喜。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又有一天,我强忍心中的怒气和委屈,把“服务员”带来列队介绍给客人时,又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康康!可爱的五妹康康!我的好姐妹康康!我的惊讶与悲愤比见到小徐时更甚,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康康:“跟我走!”康康奋力挣扎:“干什么呀?”“干什么?你问问你自己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干什么和你有什么相干?你是我的什么人?!”客人也在起哄:“什么的什么什么?两个美女在绕口令啊?妈咪啊,还做不做生意啊,别浪费我们的时间。”我回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欢迎你们,请出去。”“啊,什么?这叫什么事?我要投诉你——”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康康冲出门外,任凭那帮客人在后面炸了锅地乱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管!”我痛心地看着康康那张曾经清纯现在却浓妆艳抹的脸,说:“康康,你变了,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可以选择吗?入了酒店这一行,等于把整个人整个身体都卖出去了,我还能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做酒店,可以重新开始,何必要自甘堕落呢?”“重新开始?有什么资本可以重新开始?钱呢?我是自甘堕落,那又怎么样?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有多好,你是助纣为虐,你比我更可耻一百倍!”“我……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的痛苦……”我简直欲哭无泪了。“哼,是啊,你是痛苦,女人最宝贵的是什么?是贞操?不对!是青春!我用我的青春挣我的钱,你羡慕啦,妒忌啦?你痛苦,是因为你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女人,你这个人妖!”“你竟然骂我是人妖?我……”我又羞又急又气,啪地一巴掌打在康康的脸上。康康捂着脸,像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巴掌是我打的:“你……你居然打我?我恨死你了,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转身哭着冲了出去,芳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后面,但康康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径直从芳姐身边擦肩而过。我像木头一样呆呆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芳姐走过来,抱着我的肩膀,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哽咽着伏在芳姐的怀里,芳姐的怀抱温暖而芬芳,让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时外面突然响起雷声,芳姐说:“下雨了。”“啊?”我抬起头,“康康可没带伞啊。”芳姐说:“就让雨水去浇灭一切吧,这样也许会让她更清醒一点。”她把我揽在怀中,说:“我的宝贝,你可不要着凉啊。”手慢慢游移到下面,伸进我的西装靠裙里,温柔地搓揉着蕾丝小内裤裹着的私处。我嘤咛一声,身体一阵颤抖:“啊,芳姐,不,不……”“你不喜欢吗?”“不,哦,不是。是喜欢,可是这里是公共场合……”芳姐停了下来,扶着我的肩膀,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我的宝贝,别想太多了,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一切的不如意很快就忘记的,好吗?”我回到宿舍,洗了澡,没戴胸罩直接换上睡裙,宽松的睡裙掩不住我微微凸起的胸部,还有两颗诱人的小葡萄。芳姐还没回来,我躺在床上,心情渐渐平静,但我想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即使我不想走,今天客人的投诉也足够使我被炒鱿鱼。走吧,也许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解脱。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上起床时,芳姐已经走了,我梳洗时看着镜子里那张清秀娇嫩的脸,心里百感交集,最后我选择了一件白色男装衬衣,也没有戴胸罩,好久没穿那件衬衣了,穿起来松松垮垮的,看来我的身体也已经苗条了许多。我想找条男装裤子,却找不到,只好穿了条女式的牛仔裤。看着镜子里,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美女,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悲凉,但是我想我既然要告别了,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我来到客房总监办公室,刚好客房部负责布草房的薇薇也在,看着我的样子就笑:“大美女紫菲姐今天怎么成了花木兰了?”我脸红红地说:“我要走了。今天就辞职。”薇薇有点惊讶,我没再说什么,就去找总监。薇薇说:“总监在打电话,等等吧。”过了一会,我再去找周总监,只见周总监呆呆地坐在桌前,脸色煞白,对我的“女扮男装”好像无动于衷。我一时也没有多想,张嘴就说:“周总监,我要辞职。”周总监平淡地说:“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说:“我无法接受现在的工作安排,反正昨天客人一定拼命投诉我,我自己走就是了。”周总监忽然苦笑了一下:“你走吧,我和你也一样,今天恐怕是我在这里最后一天上班了。”“啊,为什么?”“刚才我接到电话,昨晚我们有一个员工在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自杀了。报纸接到报料,已经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采访。可以说影响非常恶劣啊。而且据说那名员工是在当班的时间里私自外出而出事的。你说,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我这个总监还做得下去吗?”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我的心头,我急忙问:“那、那知道那个员工是谁吗?”“……她,就是你的同事——康康。”周总监沉默了片刻,说。我的脑海里轰地一声,仿佛一个晴天霹雳,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周总监苦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很清晰地说:“自杀的就是康康。”
十五 告别
第二天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报道,标题非常骇人听闻:“酒店领班离奇暴毙自杀他杀扑朔迷离”。报道说,一名酒店领班雨夜外出,翌日被发现因服用过量镇静剂倒毙在一家小旅馆里,据说夜里有目击者曾见到另一名女子从该房间出来,而暴毙女子下体有抚弄过的痕迹,但无暴力性行为的迹象云云。报道说得活灵活现,仿佛是从警方的绝密档案弄出来的,又称“警方目前仍在调查中,初步判断疑为自杀”。报纸上还登了一张康康的照片,虽然打了格子,可是还是可以从她那张可爱的脸蛋看出她就是我们的康康。看着这张报纸,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恨死你了,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康康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宛如刚刚发生一样,但是竟然一语成谶,她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是我害死了你,是我的错,是我!我的心被狠狠地揪痛,痛得无法自拔。听说警察可能会找我去协助调查,不过我已经神情恍惚,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个伤心地,这已经无关什么“助纣为虐”的道德自我谴责了,只是因为离开以后将会更容易遗忘,这样或许能更快地治疗心中的伤痛。芳姐看着我,相对无语凝噎。芳姐说:“菲妹,你真的决定要走吗?”我狠下心,用力点点头。芳姐沉默许久,说:“走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是吗?”“不!”我也对自己斩钉截铁的回答感到很意外。“啊?”芳姐的脸色有点阴沉。我说:“我们不是好姐妹,……是好姐弟,对吗?我的姐姐。”芳姐轻轻搂着我纤弱的肩膀,隔着衬衣揉弄着我的咪咪:“我也愿意有这样一个好弟弟,可是,弟弟会有这么大的咪咪吗?”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啊,芳姐不要……”芳姐解开我的衬衣,向两边一拨,我的衬衣一下变成了一件露肩装,我的乳沟虽然有点浅,但却若隐若现,芳姐埋头下去用舌头轻舔着。芳姐说:“多么美丽的香肩,雪白粉嫩,这是属于一个好弟弟的吗?我知道你想遗忘一切,让所有的痕迹都留在过去,可是,你舍得吗?你舍得芳姐吗?你舍得所有关心你、爱你的姐妹们吗?”她一把撕开我的衬衣,我白皙的胸部顿时骄傲地暴露在空气中。芳姐脱下她的上衣,解下乳罩,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芳姐的胸部,它是那么丰满笔挺,乳晕很大很诱人,使我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芳姐把她的乳罩给我戴上,那是一款黑色的薄纱刺绣花边的并带有钢托的胸罩,细细肩带有力地将我的胸部拉起,显得圆润挺拔。我感受到芳姐残留在罩杯上的体温,还有那淡淡的体香,我的下部已经开始冲动。我轻扶着芳姐的肩,说:“我……不是芳姐的好弟弟,是好妹妹。”说着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地吮吸着芳姐的咪咪,这也是我第一次亲密地接触芳姐的咪咪。芳姐这次没有拒绝,她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声。这时候却传来了敲门声。“谁啊?”“是我。”是菲儿的声音。我们急急忙忙地胡乱套上衣服,我甚至来不及脱下芳姐的胸罩。开门后,菲儿看着我们的表情怪怪的,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衬衣扣子扣错了,而且黑色乳罩在白色衬衣里显得格外抢眼,还隐约露出了迷人的薄纱花边。而芳姐的咪咪也在紧身小T恤的衬托下,凸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豆豆。我不禁脸一红。菲儿说:“二妹准备什么时候走?”“就这几天吧。”“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不知道。”我痛苦地摇摇头,“再看看吧,先出去再说,然后……开始找工作。”“客房部的薇薇的家里有空房子,二妹可以先去她那里住,等找到工作和落脚的地方了,再搬也行。”“这样合适吗?”“没关系,刚才她自己也这么说了的。要不,明天就搬过去?”“好吧。”第二天我就搬离了酒店,至于离职手续搬了再说,也没见警察来找我调查。走的时候天又在下雨,我的心仿佛得了风湿一样,又在隐隐作痛。我记得康康走时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更难忘她那如雨般的泪水。菲儿和云云送我和薇薇去坐车,芳姐要开会没来。菲儿送了一条精致的项链给我,项链的一端连着一个淡紫色的水晶坠子,形状是一朵不知名的花朵,菲儿帮我戴了起来,说:“菲妹,还记得‘双菲儿’的故事吗?这条链子我一共买了两条,菲姐一条,菲妹一条,每当你一低头,就能见到你的菲姐永远挂在你的心上。”听见菲儿的话,我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出来。我们走在路上,心情都很沉重,只听得满大街都在放着一首伤感的歌曲: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就这样匆匆你走啦,留给我一生牵挂。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市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日子里栽满丁香花,开满至盛美丽的鲜花,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生一世保护她。就这样,我告别了我待了将近两年的久悦酒店,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十六 上帝的窗子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一直住在薇薇的家里,我不停地寻找着我的下一个工作,报纸、网络,甚至路边张贴的广告,我都尝试过,然而总是一无所获。有一次我去一家软件公司应聘,我的头发系成一个马尾,身上穿着衬衣和西裤,尽管觉得别扭,但我还是要面对我是男儿身的现实。负责招聘的年轻人对我说:“小姐,你是我见过的穿着最朴素的女孩。”我一阵晕眩,好容易才说:“对不起,我是男的。”那人呆呆地望了我好几秒钟,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后说:“对不起,对不起,您真的长得太像女孩了。”应聘时我发挥得很好,但是后来还是没有音讯。打电话去问,对方很诚恳地说:“如果你是个女孩,肯定马上被选上了。但……你要知道,我们公司要的不但是技术高手,还要能与客户交流,因此个人形象对公司影响很大,如果性别模糊的话,会给人留下公司管理不严格的印象。”就这样一次次地失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去应聘,平时我已经习惯了成为女人生活,每天穿着漂亮的裙子,化着淡淡的妆。经常就这样出去逛超市,甚至去买了一包加长型的卫生巾,我想用每个月的那么几天来体验一下作为一个真正女人的感觉。有时候我也上网,在网上和我那几位好网友聊天,我和F4已经成为知心姐妹,几乎无话不谈。我坚持使用芳姐给我的丰乳霜,并每天洗澡时都按摩一番。效果好象很神奇,渐渐我发现胸部越来越大了,可以撑起A罩杯的文胸了。有的时候我穿起菲儿送的那个紫红色刺绣胸罩,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几位好姐妹。但我几乎没有联系她们,也许我还解不开那个心结,虽然彼此都在同一个城市里。我只有偶尔从薇薇的口中听到她们的消息,不过薇薇住在酒店的宿舍,一个星期最多只回来一次。胸部越来越大,天气却越来越热,我知道已经不适宜再穿男装去应聘,但生活在别处,我可以选择吗?有一天我应聘回来,天已经黑了,我把束在裤子内的衬衣下摆抽了出来,任由它在晚风中轻曳,我的双乳随着我走路的节奏也在轻轻颤动,虽然很累,也没有结果,但我告诉自己,今天又完成了一个任务,应该开心。所以我的步伐也变得轻松,并不知不觉地轻轻扭动着臀部,走起迷人的猫步来。我一边走着,一边从脖子上拈起菲儿送的那条项链,不由又想起我的姐妹们。突然一个黑影从我身边一掠而过,我的颈上微微一痛,项链赫然已经不见。我意识到我被抢了,不禁叫道:“有人抢劫啊!”已经见到有个人追了上去。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把项链追了回来,我一看原来竟是小徐,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小徐消瘦了许多,但却一身名牌。有付出就有所得,人生就是这样。我想起以前的种种情事,不由得感叹世事正如白云苍狗,变化无常。我和小徐聊了一会就分手了,我想过去的人与事还是让它过去吧,而且我也实在不想让小徐见到我如今的状况。我愣愣地看着那个女孩,只见她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背心套裙,外面穿着一件米黄的外套,颈上还挂了一串白色的珍珠项链,还有相似的珍珠耳环,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很清纯端庄的感觉。我感觉仿佛曾经在哪儿见过她,却想不起来,直到听到“她”的男声,才想到是谁了。“她”是紫裙,我的好姐妹紫裙!我久久地注视着紫裙,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不见,紫裙已经蜕变成一个美丽的女孩。我悄悄地咬他的耳朵:“你做了手术?”顺手在他丰满的胸脯揉了一把。紫裙笑骂着:“你真坏!”用手袋来打我,又说:“没有啦。怎么,只许州官放火呀?就只有我们的菲妹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吗?”我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紫裙,说:“你转个身让我看看!”紫裙轻盈地转了一个身,裙子优雅地飘了起来,高跟鞋更显得他亭亭玉立。我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全然不顾薇薇就站在旁边抿着嘴笑。原来紫裙正式调到上海来工作了,他去了酒店找我,几经周折才通过薇薇找了过来。紫裙听了康康的故事,也唏嘘不已。我想,无论我和紫裙还是小徐,或是各位姐妹,都仿佛冥冥中命运已安排好,即使朝夕相处,也难免分离;偶尔重遇,又怎么知道不是擦肩而过的交错。唯有珍惜眼前的人,眼前的时光,眼前的一切。但想想工作还是没有着落,情绪还是有点低沉。这以后紫裙就经常来和我一起变装,我也每天化着淡妆,穿着美丽的裙装,像一个真正的女孩一样生活着。在薇薇的帮助下,我们的化妆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我每天沉迷在漂亮的裙装里,至于找工作的事,似乎又暂且搁下了。直到有一天,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令人激动的声音:“在今天凌晨进行的雅典奥运会男子110米栏的比赛中,中国选手刘翔以12秒91平世界纪录的成绩,第一个冲过了终点!”我和紫裙都兴奋地跳起来。我情不自禁地大喊:“刘翔,我爱你!”只见电视里那个长满青春痘的小青年张狂地说:“我是最棒的!”他喘着粗气又说:“人们都说黄种人天生不是练短跑的料,但我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奋发,一定可以成功,我一定会证明给全世界看,黄种人一定不会比其他人种差。我做到了!”我一下子愣住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沦下去了,要奋发,就像刘翔一样雄起。上帝对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同时也为你打开了一道窗。我要寻找这一道窗。我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这天我去应聘,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久悦酒店,那熟悉的大楼,那熟悉的名字,牵引着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酒店大堂的一切也是如此熟悉,只是物是人非,几乎看不到认识的面孔。忽然有人再叫:“菲妹,是你吗?”啊,这声音也是这般熟悉与亲切,我惊喜地回头:“菲儿姐姐!”只见亭亭玉立的菲儿正对着我盈盈浅笑。菲儿轻扶着我的肩膀,心疼地说:“我的菲妹,瘦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吃了不少苦了吧。”我的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喜悦的泪水,还是充满委屈辛酸的泪水。我们来到菲儿的宿舍,菲儿告诉我,云云去了另一个酒店当领班,芳姐由于康妹的事,被免掉了见习经理,调去了餐饮也是当领班,反倒是菲儿被提拔做大堂副理。我听了也很感慨。菲儿又问我的情况,她轻轻抚摸着我雪白的颈脖,说:“菲妹,你是这么美丽,让人怎么相信你是个男人呢?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先用女孩子的身份去应聘,等工作和生活稳定以后再考虑下一步的事。”我说:“可是……”菲儿的手慢慢从肩膀滑了进去,轻抚着我的双肩:“弄一个身份证也不是很困难的事,对了,云云那间酒店刚开业,正在招人,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过去当领班。”我的身体在颤动着,开始微微喘气,一种令人激动的快感沁入心里。做女人的感觉是那么美好,被爱抚的感觉是那么令人享受。我的双手圈住了菲儿,菲儿热情地抚着我,吻我,她的下身不停地和我厮磨,尽管我的小弟被压了在后面,但我感到兴奋,有种破茧欲出的感觉。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说:“菲姐,上次三八节你送我的礼物真的是公司发的吗?”菲儿一愣,笑了:“你怎么会这么问呢?”“因为……另外有人给我的礼物不是这一种……”菲儿又怔了一下,然后用食指抚着我的嘴唇,说:“这问题很重要吗?多么娇艳的香唇啊,它是属于我的菲弟还是菲妹的呢?”另一只手伸到我裤子里,热烈地摩擦着我的大腿内侧,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渴望着她的手赶快触及目标。往昔种种情事,从我发热的脑海里涌起,然后掠过,最终凝聚成眼前的这一刻。直到很久以后,我在南京中山陵看到一位连先生发表的一番热情的讲话,我又再次感受到了这种饱经沧桑,最终凝聚成激动时刻的心情。终于,我们一起倒在了床上……第二天我去弄了一个女性身份证,然后去云云所在的新世纪大酒店应聘,我化了个淡雅的妆,穿了一条米黄的连衣裙,显得青春而亮丽,顺利通过了面试,开始了我新的领班丽人的生涯。在通过面试以后,我和云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感受到云云那激扬跳跃的一双小山峰的体温与活力。晚上,我在网上告诉那个网友F4:“亲爱的F4姐姐,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新工作。有人说,上帝对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同时也为你打开了另一道窗,现在我终于找到这扇窗子。我正在一家全新的酒店里当领班,包食宿,奖金也挺高的,我很开心,F4姐姐也不用为我担心……”十七 我爱刘翔
这一天我和云云都当班,忽然云云很紧张地跑过来,低声说:“紫菲姐,你猜我看到谁啦?”我说:“小丫头不好好上班到处乱窜,看到谁啦?咱老板?”“哎呀不是啦,是大明星。”“哪个大明星?有大明星怎么到处静悄悄的,也没个记者?”“人家是微服私访啊,还戴着墨镜呢。”“别傻了,哪那么容易见着明星?难不成还能让你见着刘翔?”我说。云云神秘地笑着,凑近我的耳朵:“真的,就是刘翔!刘翔在西餐厅里喝咖啡呢。”“啊?”我又惊又喜,觉得难以置信。我和云云来到西餐厅,这天西餐厅里人并不多,我远远地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正和他的朋友坐在角落里聊天,虽然看不清模样,轮廓却果然依稀就是电视里见到的跨栏王刘翔。“好像真的刘翔耶。”我说。云云在背后推我:“要看帅哥就上去看呀。”“怕什么,去就去呀。”我鼓起勇气来到那个年轻人的桌前,问:“请问先生还要再加点什么吗?”年轻人很和气地说:“哦,不用了,谢谢。”我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说:“侬是刘翔伐?”年轻人一怔,微笑着说:“阿拉勿是刘翔,阿拉是刘德华。”我也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说:“哦,对不起。不过,如果能够为这样一位脸上依然长满青春痘的刘德华服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荣幸。”轻人和他的同伴都哈哈大笑起来,他摘下墨镜,露出那张我们早已在电视看熟了的脸,说:“不错,我是刘翔。想不到在这里能够见到这么一位又漂亮又幽默的领班小姐,这才真是我的荣幸啊。”他的同伴半开玩笑地说:“刘翔可是还没有女朋友的哦,看来这位领班小姐很有机会呀。”刘翔说:“我也想啊,可惜我一定是没有机会的了,这么漂亮的女孩肯定早就名花有主了。”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忽然有点恨起自己来,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孩,为什么不能和女孩一样去表达自己真正的爱。云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后面,她忽然接口说:“刘翔哥哥,如果我告诉你,眼前这位美丽的领班小姐其实是一位男孩子,你会怎么看呢?”刘翔吃惊地看着我:“你说什么?不会吧,这么美丽的女孩是男的?不可能,不可能。”我咬咬牙,终于横下一条心,勇敢地说:“是的,其实我是个男孩子。”刘翔对着我足足愣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笑了,说:“其实,变装也是一门事业,或者是一门艺术,在国外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士和这样的团体,还有许多比赛,如果变装变得好,同样也是可以展现自我,甚至为国争光的。你说是吗?”我万万没想到刘翔会说出这一番暖心窝的话语来,顿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听到云云在对我耳语:“人家真是见过世面的哦,说话多得体啊。”我的心里却是充满了感激,感激这位大明星对我们变装者的理解和宽容,这是多么难得而又多么感人的事啊,这个世界如果人人都拥有这样的胸怀,我们还会生活在备受歧视的阴影里吗?我想如果我真是一位女孩子,我一定会深深地爱上他。我有点哽咽地对刘翔说:“侠侠侬。”刘翔依然微笑着说:“勿客气。”
十八 惊心动魄
现在我和云云住在一起,每天化妆得美美的,穿着靓丽的裙装去上班,有好一阵子没和芳姐菲儿联系了。有的时候我看着自己的粉颈上的那条精致的项链,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菲儿。菲儿,芳姐,你们现在过得好吗?这天我正休息,穿着小茜送给我的粉红睡裙在看书,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天色变得阴沉,俨然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我听到门外有人在叫:“打雷了啊,收衣服咯。”正准备站起来去收衣服,手机响了。“喂,什么?你大声点,听不清。”窗外的风声、雷声,门外走廊的吵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我是薇薇……我……告诉……”杂乱的响声里,薇薇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哧喇——”一道闪电从大半个天空划过。我一面移动着,尝试找到一个能够听得比较清晰的位置,一面大声嚷着:“我真的听不清,有什么事吗?”“紫菲,不好了,出事了!”薇薇的声音仿佛清晰了些。“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菲儿她……”怎么,薇薇好像在抽泣?“菲儿?菲儿她……她怎么了?”“菲儿她死了!”轰隆一声,一道震耳欲聋的霹雳骤然炸响,我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只剩一片空白,我的手机也随着啪的掉到地上,仿佛薇薇的抽泣声还在话筒里不停地传来。这时,黄豆大的雨点开始漫天地砸了下来。第一个发现菲儿尸体的就是薇薇。早上上班的时候,薇薇像往常一样,直接来到布草房检查布草的存放情况。布草房是酒店用来存放和整理客房的床单、被套等布草类物品的房间,通常服务员整理房间后,将布草打包从一条槽道直接滑入布草房,然后再由布草房统一进行洗涤。薇薇打开布草房的门,一眼就看见菲儿倒在里面,她的身体已冰冷,脸色苍白,头发散乱,衣裙也被扯破了,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薇薇向我们讲述这一切的时候,依然不住地战抖,仿佛那可怖的一幕犹在眼前。我只感到一阵阵揪心的痛。过去的往事一幕幕掠过,“双菲儿”的两小无猜,三八节的胸罩礼物,温泉之游的深情相拥,还有一条美丽的项链。“菲妹,还记得‘双菲儿’的故事吗?这条链子我一共买了两条,菲姐一条,菲妹一条,每当你一低头,就能见到你的菲姐永远挂在你的心上。”菲儿的话犹在耳畔,芳踪却已消逝,我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出来。芳姐木然地坐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云云红了眼睛,仍不停地抽泣。紫裙一阵阵地叹息与唏嘘。“到底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的菲儿?”芳姐忽然接道:“还有康康,我们的康妹也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说起康康,大家又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薇薇说:“布草房装的是明锁,只有我和另两个同事有钥匙,可是昨晚我离开的时候,明明是锁好了门,在早上再进去时,房门也还是好好地锁着的。菲儿怎么会倒在了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的两个同事有可疑吗?”紫裙问。“怎么会?他们人都挺好的呀,和菲儿也不是很熟。”我们一时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悲痛已大大减弱了我们的思考能力,我的思维也是一会儿苍白,一会儿混乱。芳姐说:“算了,这些应该是警察们去做的事情。我们还是想想看能为菲儿做些什么吧。”菲儿的同事们已经开始为菲儿的事情捐款。我和芳姐去帮菲儿的身后办理一些手续,我们去找杨经理,想把菲儿的一些领用物品如服装等该退的都退了,另外还有点押金。杨经理却说:“现在不行啊,菲儿所有的物品都暂时被警方扣着进行调查,要三天后才退回来,到时你们再来办吧。”“那……好吧。”三天后,正是午后时分,阳光照在我发红发肿的眼睛上,刺得眼睛发痛。我走在街上,远远看到久悦酒店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走过去。意外发生了,突然一道巨大的阴影从我的眼前掠过,砰然一声巨响,一个人从天而降,重重砸在我身边停着的一辆奔驰车上,将挡风玻璃和车头砸得稀烂,然后一动不动了。我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看见砸在车头的那人的头骨已经变形,鲜血从口鼻汩汩地流了出来,样子非常可怖。而更可怖的是,那个人我是认识的。他就是杨经理。
十九 千手观音
我的脑里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依偎在芳姐的怀里,离开杨经理出事那里已经有了一段距离。芳姐在我的耳边轻轻说:“菲妹,有姐姐在,别怕。”她顺势在我的耳后亲了一下,一阵酥麻传遍我的全身,我轻轻“啊”了一声,抱住了芳姐。我抬头看见事发现场那边已经被警察围了起来,我又想起那可怖的一幕,不由将头深深埋在芳姐的怀里,芳姐胸脯上那女性特有的体香沁人心脾,我察觉到芳姐居然没穿胸衣,两座硕大而迷人的山峰微微颤动,仿佛要破衣而出。我忍不住将嘴唇凑了过去,隔着薄薄的裙装,咬了芳姐的乳峰一口,芳姐轻叫了一声,我没有松口,依然在用力地吮吸着。芳姐的身体也有点颤抖,她将我紧紧抱着,说:“走吧,我们先回去吧。”我说:“不,我不回去,这里给了我太多的痛苦,我不想再回去。”芳姐叹了口气,轻轻托起我的脸:“我的菲妹瘦了,这段时间真的承受了太多的苦难。”我一下又想起上次见到菲儿的时候,菲儿也是心疼地说我“瘦了”,我几乎又要落泪,于是说:“芳姐,你先回去吧。这酒店我就不进去了。”芳姐说:“好吧,其实,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了,这真是一个伤心地,每多呆一天,就多一分伤感。”我告别芳姐回到新世纪大酒店宿舍,云云还在上班,我是请了假的,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觉得心里堵得荒,就去淋了个浴。水花飞溅中,我看见镜子里的人肌肤白嫩,凸起的双峰,虽然不是很大,却很有少女的活力,微翘的臀部,结实而纤细的腰,脸上有着娇小的鼻子,红红的唇,下面是曲线柔和完美的颈项,全身上下给人一种纯情可爱的少女的感觉。唯一有点别扭的是三角区下面露着一段和这个身份不符合的小弟弟。这也许是个遗憾,但我仍然觉得是多么的美妙,水花飞泻,敲打在我晶莹的肌肤上,我暂时忘记了一切的悲伤,开始兴奋地为自己着迷。我情不自禁地揉着自己的咪咪,又伸手去下部爱抚着。一阵突然的特别咸美的幽幽的浪漫的感觉传遍全身,让我马上就要抽筋,马上感到欲仙欲死的快美感。我呻吟着一下靠在滑溜而冰凉的墙上,那股很舒服很凶猛的快美正在舒服地积累,我终于很快就受不了了,呼吸更加急促。最终一个巨大的快美高潮轰进我的全身,许多快美分子肆意放射。当我洗完澡,开始穿衣服的时候,第一件拿起的就是菲儿在三八节送给我的那个紫红色胸罩,忧伤又漫上心头。我慢慢把胸罩戴好,就听见云云在外面敲门,我急急忙忙地抓起条大毛巾将胸部以下裹着,连内裤也没穿就出去开门。云云看见裹着大毛巾的我娇嫩得像刚长出的新鲜叶子一样,禁不住亲了一下,我心里一热,想起以前和云云是多么亲热的姐妹,尤其是春节临回家前和云云的对话:“好云妹,其实我也挺想你的,我想我是不是爱上你了。嘻嘻。”“菲姐,你真坏。”“是真的,如果能够和你永远在一起挺好的。”“还乱说,不理你了,小坏蛋就喜欢调戏别人。”“就是喜欢好云妹嘛。”“菲姐,你…”可是打那以后,为什么彼此又渐渐疏了淡了?虽然现在一起住,和以前相比,却好像缺了点什么。是芳姐还是菲儿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或是我的处处留情?我问云云:“咦,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云云说:“市里酒店系统要举行文化节,每个酒店都要出节目参赛,酒店里请了个舞蹈老师,准备排一个很有特色的舞蹈,叫‘千手观音’。”“你被选上了?”“是呀,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啊,等一下就要去练习了。”我说:“我们的云妹这么漂亮,演观音正合适啊。”云云说:“观音只有一个,哪能轮到我演呀。”“那你演的是……”“既然是‘千手观音’,我演的当然是手了。”我忍不住笑出来,一时忘记了之前的悲伤与惊惧。云云嗔道:“你笑什么呀。”“我觉得在‘千手观音’里演‘手’,就和在‘刘海砍樵’里演‘樵’,‘秦琼卖马’里演‘马’一样……”云云笑着来胳吱我,我也笑着躲闪着,手一松,毛巾滑落,露出我那曲线玲珑的身材。云云看得有点发呆,说:“紫菲姐的身材越来越苗条了……”一眼看到我那软软的弟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羞得脸都红了。我也急忙将毛巾重新裹上,我就这样赤裸着双肩,瑟缩而又娇羞无限地站在云云面前。过了好一会儿,云云说:“……我马上就要去排练,你……要去看看吗?”我换了一件黑色的蕾丝绣花衬衣和一条牛仔裤,贴身穿着菲儿送的文胸。我看见云云也是一身运动短装,显得英姿飒爽。在路上,我把杨经理的事说了,云云也非常吃惊。我们来到舞厅,见到已经有七八个女孩聚集在一起了。康乐部经理陪着一个留着马尾辫、穿着健美服的女孩站在一边。那女孩拍了拍手:“大家集中一下……”原来她就是酒店请来的舞蹈编导小谢老师。云云悄悄对我说:“这个老师可真年轻。”小谢老师数了一下人:“咦,怎么少了一个?”她指了指我,说:“你怎么不过来啊?”我迷惑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呀。”就听有个女孩说:“老师,小张拉肚子,去医院了。”小谢说:“那怎么行?我设计的这个舞蹈要九个人表演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现在才八个人,效果一定大打折扣了。”康乐部经理说:“要不先排着吧,等她身体好了以后才加入。”小谢说:“现在只有十天时间排练,等不及了。”她一转眼又看见我,灵机一动,说:“你过来一下!”“我?”我莫名其妙地走过去,云云在队列中调皮地对我挤了挤眼睛。小谢老师打量了我一下说:“身材、形象都还不错,伸出手来。”她看了看我的手:“嗯,手显得太大了,不够轻柔,关节也比较粗大。倒有点像男孩子呀。”我的心咯登一下,小谢笑了笑,又说:“跟着我做几个动作吧。”她合拢手指,做了几个“雀之灵”里的简单造型,我面红耳赤,有点不知所措,也笨拙地跟着做了。小谢说:“你的手上还是太硬了点,不够灵巧。不过……就这样吧,反正是‘千手’嘛,不要紧的。你就加进来一起排练吧。”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队列里响起了劈劈啪啪的掌声,我看见云云一边鼓掌一边带着坏笑。就这样,我正式成为了“千手观音”的一员。后来在春节晚会上,我意外地看到了另一个同名节目,这个节目在一夜之间红遍全国,也引起了一场关于创作权争论的轩然大波。到底谁才是“千手观音”真正的创作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千手观音”和现在您看到的这篇小说一样,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二十 梁山伯与祝英台
接下来每天下午都定时去排练“千手观音”,总是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有时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只懒洋洋地按着电视遥控器。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拒绝小谢,现在可是回头太难了!这天的排练云云显得魂不守舍,频频出错,我悄悄问她,后来云云才说她父亲住了院,她打算请几天假回去。云云有些伤感地说:“不知道这次回去还能不能回来了。”原来云云的父亲一直反对她做酒店这一行,我带着点阴暗心理地想:“也许这次竟是云云父亲迫她回家的苦肉计呢。”又联想到我父亲对我的态度,心里也郁闷不已。第二天请了假送云云去坐车。天气开始有点凉了,我穿了一袭紫色的长绒裙,轻轻牵着云云的手,裙裾摩擦着我的小腿,传来一种令人心跳的快感。两个娉婷的女孩,就这样在都市里走过,她们迷人的脸庞,轻盈的脚步,吸引着街上众多艳羡的目光。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小公园,云云问:“紫菲姐,如果我不回来,你会想我吗?”我看着云云那期盼的目光,禁不住说:“相依相伴情无悔,紫菲难舍云云妹。”云云说:“哈,菲姐的诗兴大发了呀?”前面出现一湾碧水,有两只野鸭在悠闲地戏水。我说:“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云妹啊!紫菲若是男儿郎,云云愿不愿配鸳鸯?”云云笑说:“呀,又来了?我来两句: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紫菲不是男儿郎!”一转眼看到岸边有两只鹅正在耳鬓厮磨地嬉戏,我顺口说:“前面到了一条河,漂来一对大白鹅。雌的就在前面走,雄的后面叫云儿。”云云说:“这首写得不好,像几句打油诗。我来接:未曾看见鹅开口,哪有雄鹅叫雌鹅!”“你不见雄鹅对你微微笑,他笑你云云真象呆头鹅!”云云有点生气,大声说:“既然我是呆头鹅,从此莫叫我云儿!”我赶忙轻轻搂住她的腰,说:“云妹别生气啦,人家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嘛。”眼前出现一条独木桥,其实是一项简单的水上的娱乐设施,走上去的时候会不住地摇晃。云云先走了上去:“紫菲姐,上来呀。”我战战兢兢地踏上一步,桥一晃,吓了我一跳:“心又慌来胆又小,如何能过独木桥?”云云过来扶我:“云妹扶你过桥去。”云云的身体和我紧紧贴在一起,那少女的芳香令我陶醉,我甜甜地在云云耳边说:“你我好比牛郎织女渡鹊桥。”云云说:“菲姐说话太荒唐,此地哪有俏牛郎?嘻嘻,我也能写诗哦。”过了桥,站在岸边见到这其实是个人工湖,但湖水清澈如镜。我禁不住即兴唱道:“一湖青青明如镜,不知湖水多少深?”随手抛了颗石子到水里。云云笑道:“居然还能唱呀。我也来:湖水深浅不关情,还是赶路最要紧。”我硬拉着云云来到湖边照影:“你看湖里两个影,一男一女笑盈盈。”云云又有点不高兴:“小妹明明是女娇娘,你不该将我比男人!”前面有个观音殿,游人不多,有点香火寥落的样子。我挽着云云的手一进去,就看见观音慈眉善目地高坐堂前:“观音堂,观音堂,送子观音坐上方。观音大士媒来做,来来来,我与你双双来拜堂。”拉着云云就要下跪。云云嗔道:“菲姐越说越荒唐,两个女子怎拜堂?走吧!”穿过公园,很快到了一个候车亭,云云唱道:“多承菲姐情义深,登山涉水送我行。送君千里终须别,菲姐留步转回程。我也会唱的呀……”我的眼眶已红了,一把紧紧抓住云云的双肩,嘴里喃喃地说:“十八里相送到了候车亭,十八里相送到了候车亭呀……”忽然我的咪咪被云云用力揉了几下,一种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我浑身一颤,定睛一看,只见我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正握住云云的双峰,忘情地搓揉着,云云脸上是又害羞又吃惊又幸福的表情。转头一看,却见眼前的电视里在咿咿呀呀地播着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好放到《十八相送》一节,我一时间脑子里迷迷糊糊,竟有点疑幻疑真。我用力甩了一下头,才渐渐清醒过来,原来我们只不过是坐在宿舍的沙发上看电视而已。我看着云云那羞红的脸颊,忽然想起自己的手还握着她的双峰,怎么会这样?实在太唐突佳人了啊。我只觉得脸上火烫火烫的,赶紧缩手放下,怎知身子往前一倾,手才离虎山,又入龙穴,竟然一下按在了云云的私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吓了一跳,真是进退两难,不知所措,手却不由自主地轻揉起来。这时我见到云云的双眼轻闭,眉头微皱,发出了快乐的呻吟声。
二十一 演出
在小谢老师的调教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轻拂玉臂的姿势也变得柔美,不再如以前那么僵硬。转眼就到了文化节比赛的那天,小谢让大家又排练了一遍,不停提醒着:“哎,云云把手抬高一点,小李速度不要太快了。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是按钟表的针位来出手和旋转的,分别按十字形的方位作参照点……”练习完毕,小谢给每位演员发了服装,是一套薄如蝉翼的淡碧色紧身舞裙,小谢说服装本来应该用白色的,但视觉效果不是很理想,所以改成现在这样。女孩们拿着衣服,纷纷嬉笑着往更衣室里跑去。我的心怦怦直跳,手里捧着这条薄薄的舞衣,感觉轻柔得像一片云彩,仿佛随时都会在我的手中融化一般。小谢问我:“怎么?衣服有什么问题吗?”我红着脸说:“没……没什么。”低头一溜小跑地冲进更衣室。更衣室里燕瘦环肥,春光无限。我急急忙忙地脱去外衣,三下五除二地换上舞衣,舞衣有塑身作用,将我的身材凸现得玲珑有致。接下来是由专业的化妆师为每位演员化妆。自从上次培训以后,我还没有试过专业化妆,通常是自己摸索着化上淡雅的妆容,结果这次真的很专业,修眉、上粉底、描眼线、涂眼影、梳发髻等等,一应俱全。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一阵蚊叮一般的感觉之后,我的眉毛被修成了细细的线,我脸上的肌肤也变得吹弹欲破。站在镜子前,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秀美的“飞天”就是男儿身的我。云云也看着我,啧啧称赞。我看着我俩一个模子出来一般,活脱脱就是一对“Twins”,忽然想起了“三胞胎”的往事,顿时一阵心酸。到了演出的剧院,我在后台意外地看到了芳姐,她是代表久悦酒店来参加比赛,表演的是舞蹈“江南水乡”,正好在我们的前一个节目。我见到芳姐明显消瘦了许多,虽然浓妆艳抹,却仍遮掩不住脸上的倦容与憔悴。芳姐看见我也很意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美女就是她的紫菲妹。不过由于时间太紧,我们也没有详谈,只是点了一下头,然而这一点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千手观音》以其令人耳目一新的编排,眼花缭乱的变化,造成了极大的轰动,虽然我们的表演还有些生疏,走位也出现了一些混乱与错误,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当台下掌声响起的时候,我和全体演员互相手拉着手向观众鞠躬致意。站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所有一切的不如意全部忘在脑后。尽管比赛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我们俨然已经是冠军,我们一而再地鞠躬致谢。鞠躬时我小心地把手放在胸前——所有的女演员(我也算一个)都穿着紧身的薄纱裙,我的裙子有点偏小,这可能是我的骨架和其他女生比起来还是偏大的缘故吧,因此胸口显得开得很低,有半边乳沟全露在外面。虽然我并不拒绝这样的服装,但还是满心羞涩,更不想我在鞠躬时整个胸部都走光。回到后台,芳姐迎了上来:“菲妹,你表演得真好!”“谢谢芳姐。”我看见芳姐的神情有些黯淡,不由得关切地问,“芳姐你没事吧?”“……没事。”这时候总经理和小谢来到我们中间,总经理说:“刚才我听评委们说,这个节目拿一等奖是没问题的,祝贺大家,大家辛苦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唱歌跳舞一条龙!”顿时一阵欢声雷动。我悄悄地芳姐说:“今晚一起来吧。”芳姐说:“再看看吧。”晚上我精心化了妆,由于刚修了眉,整个人都显得清秀了许多,五官也细致了不少,云云笑我说,我的脸蛋看上去就像一个可爱的小蜡人。我穿了去年圣诞的那双“2002年的第一长靴”,上面是一条短裙,短裙里认真做好了贴身防走光的措施。这时候我也知道那首风行的歌曲并不是什么“2002年的第一长靴”,当时这首歌正在舞厅里缠绵回荡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窗外北风的凛冽,在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熟悉的旋律仿佛使我回到了去年的圣诞之夜,那一夜我是公主,芳姐是帅气的王子,我们深情地对舞,“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但是现在的芳姐却是如此消沉,她告诉我,由于久悦酒店发生了太多的事,生意一落千丈,没有人敢来住,她们的收入也大幅度减少,许多员工纷纷离职,大厦将倾,众叛亲离了。我安慰芳姐,如果不行,就来这里当领班吧,我们三姐妹又可以重聚了。芳姐答应回去考虑考虑,又说有事要走。我知道今晚是我们的狂欢夜,芳姐只是个局外人,确实是不自在,于是也没再挽留她。姐妹们纷纷下场去跳舞,小谢端了杯啤酒过来,坐到我身边,笑着说:“紫菲,今天跳得好好哦。”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应该可以表现更好的,都怪我有点紧张,走位也走错了。”小谢嫣然一笑:“不错的了,一个男孩子,能够把观音的神韵表现得这么惟妙惟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说什么?什么男孩子?”我的心头一阵剧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二 黑暗中的舞者小谢对我甜甜一笑,说:“你是个男孩子,不折不扣的男孩子。”我一下子呆住了:“我……”“其实你做女孩已经习惯了,表面上言行举止和女孩并没有什么区别。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个秘密吗?”小谢凑近我,神秘地说,“因为,我也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因为我也曾经是个男孩子。”小谢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是个易性人。”“啊?”我再次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小谢,只见她的肌肤白皙细嫩,穿着紧身的圆领女式运动衫,衬得双峰笔挺,运动衫里隐约可以看到胸罩那细细而诱人肩带,怎么看也是一个青春而又带着女性成熟魅力的漂亮女郎啊。小谢说:“是真的,一年前我还是个百分百的男孩。我易性更大的缘故只是为了我的舞蹈事业,作为一个女性,在舞蹈发展的空间将会更大,毕竟没有几个男舞蹈员可以成为郭富城。即使艺术上没什么成就,走穴演出也会比男演员赚得多。”我忽然觉得这番话很熟悉,是哪位名人曾经说过呢?小谢像看出我的心思一样,继续说:“我的想法是受到了舞蹈大师金星老师的启发的,她也是为了舞蹈事业而改变了自己的性别。所以我易性后也成为了她的学生。”“啊,金星是你的老师?”我惊讶地问。“是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泄露过我的身份,我觉得真正的易性者,不应该将自己的经历揭开给人看,这是哗众取宠,同时也证明你根本不是全心喜爱你的新身份,你仍然无法忘记你曾经拥有的性别。”“那金星老师呢?”小谢说:“其实金老师也很愿意成为一个平常的女人,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惜她的名气太大,她的经历是被记者主动捅出去的。这样一来,她的生活、事业都不再平静,也有许多非议,金老师常说,我们就像是黑暗中的舞者,看不清周围的人,只能默默地孤独地跳给自己看,还要不时防备暗中射来的冷箭。”她接着说:“因为我曾经在男性的圈子里卧了二十多年的底,所以我对男性的底细太了解,太熟悉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渴望成为异性的人,所以我很早就对你的性别有点怀疑,后来终于通过云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哦,”我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渴望和冲动,“我……我想见一下金星老师,可……可以吗?”小谢也想不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迟疑了一下,说:“……好吧,你是我所见过将女性的神韵表现得最好的男孩,明晚金星老师会参加电视台一个舞蹈比赛的游戏节目录影,我去弄两张票来,到时我们先去现场看,等录影结束了就去和金老师见面。”“太好了!”我兴奋地和小谢碰了一下杯。这时候刚好舞曲结束,准备进入表演时间,一下子原本漆黑的舞池变得亮堂起来,许多方才在舞池里疯跳一气的舞者的面目都顿时清楚可辨。
二十三 今夜星光灿烂
“今天晚上我们的嘉宾评委,是舞蹈界的大师,一个精采的传奇,名副其实的‘今夜巨星’——金星小姐!”全场掌声雷动,我和小谢都疯狂地拼命鼓掌。只见金星身着碎花旗袍式长裙,简约而不简单,露出肩颈处修长圆润的线条,她颔首微微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彰显出无比雍容高贵的气质。节目的主角是参赛的选手们,评委似乎是陪衬的角色,我却只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星,一门心思都放在金星身上。但无论外表还是言行举止,我在她身上都找不到一丝男性的痕迹,唯一也许有点接近的是,金星的性格很豪爽,可以说柔美中不失阳刚之气。有一个节目是独舞《天鹅湖》,那位身穿白纱舞裙的天鹅,以一连串优美的跳跃,倾倒了全场观众,一曲舞毕,掌声雷动。主持人请评委点评,几位评委都大为赞赏,轮到金星时,金星做了几个“雀之灵”的手上动作,要求“天鹅”跟着做。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由看了一下小谢,想起第一次排练“千手观音”时的情景。小谢却像浑然不觉,说:“金老师手上的功夫还是那么细腻和柔和。”金星说:“这个选手的基本功还是不错,技巧很纯熟,但是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在整个舞蹈中演不出天鹅那种美丽而高贵的神韵,可以说是形在而神不在。”主持人惊讶地愣了好几秒钟,才发出了一声惊叹:“金星老师不愧是舞蹈界的泰山北斗!真是一针见血。”顿了一下,又说:“其实,这位美丽的天鹅,他是一个男孩子!”只听见“天鹅”用清亮悦耳的男声对大家说:“谢谢大家,谢谢金星老师!”顿时全场哗然,我看见甚至有的观众侧着脑袋企图看那短短的白纱裙下面是不是有什么部位凸起。金星也很惊讶,说:“你确实很像女孩子,不过要反串的话,要从思想、心境都达到一个女孩子的状态才能够去演,以前梅先生演出时,在台上他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性,才会取得成功的。”主持人说:“金星老师用自己几十年的亲身经验带来了这谆谆教诲啊。”然而谁都听出他这话是一语双关,不怀好意。小谢悄悄说:“别看金星老师风采迷人,其实是化妆的效果,她比以前憔悴多了。”“为什么?”“其实是药物的影响,不过金老师已经尽量控制了。你真的愿意走易性这条路吗?付出的代价将比你想像的更加巨大!”我一时无语。节目在歌声中结束了。我们来到后台,金星正在卸妆,她优雅高贵的气度让我想起了京戏的前辈,禁不住要叫一声:“好一位角儿!”小谢向金星介绍了我,金星也很意外,眼前的我身穿粉红色的连衣裙,纤纤细腰,丰满的胸部,轻轻摇曳的裙裾,露出来的白色的脚踝,支撑着我那似乎有点不安的身体。金星问:“小姑娘——我还是叫你小姑娘吧,你真是个美丽的女孩——你有没有做过手术或是吃过药?”我羞涩地摇摇头。金星说:“还好,这样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尽管我是个易性者,但我并不建议你走这条路,到底应该怎么样,还是要你自己来选择,好好考虑吧。”她指了指旁边一个男孩:“你认得他是谁吗?”我仔细看了看,那男孩长得白皙清秀,齐耳的长发,却并不显得女孩子气,仿佛是从组合F4里走出来的人儿一般,只是眉毛淡淡细细的。我摇摇头:“他……是谁啊?”金星说:“他就是刚才跳天鹅湖的选手,也是我的学生。”我吃惊地看着他,完全无法和舞台上那个身材窈窕的天鹅舞女联系起来。“天鹅”说:“你好,叫我丹丹就可以了。其实我只不过是节目的托,刚才那些演出、点评等等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纯粹是为了制造出人意料的效果。”我愣住了,现在什么都掺假,连性别也难以判断,想不到电视台的节目也一样真假难辨。金星又说:“丹丹其实也是一个叫‘艳光四射歌舞团’的团长。你们不妨聊一聊。”“艳光四射歌舞团?那不是和金马奖的一部电影同名吗?”丹丹说:“是的,名字的灵感正是缘自那部电影。我们这个歌舞团有点类似台岛上的红顶艺人,专门从事变装演出,不过我们的演出绝对是健康的艺术,和色情无关,也绝不是低俗的搞笑表演。”“也许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加入这个团体,你的潜质不错的。” 小谢说。我问:“小谢你也是这个歌舞团的成员吗?”小谢笑了笑,说:“我……曾经也是的,不过自从易性以后,我就脱离了它。”丹丹说:“因为这个团体里的演员都是纯粹的变装者,如果接纳做过手术的成员,会被人认为是‘人妖’表演。”他很诚恳地说:“加入我们吧,我们会让你感受到更精彩的变装的魅力。”
二十四 再游三甲港
日子一天天流逝,我开始淡忘了康康和菲儿带来的伤痛。直到有一天,芳姐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喜之余,埋藏在心底的伤感又涌了上来。我正好轮休,于是准备陪芳姐上街走一走。我对着镜子,将头发向后梳成一条马尾辫,又化了点淡妆,正要穿上一件女式夹克。芳姐在后面注视着我,忽然轻轻环抱着我的纤腰,说:“还是穿裙子吧,我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子。”这时天气已经变冷,虽然平时穿套裙,但酒店里有暖气,平时还没有穿过裙子,我有点犹豫,说:“可是穿裙子可能会着凉的。”芳姐说:“不要紧的,我教你。”我半倚在芳姐的怀里,仰起头,正好看见芳姐鲜艳欲滴的红唇,那红唇慢慢贴近,很快四片嘴唇便缠绵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芳姐拿出一条肉色的裤袜:“这是加厚型的,很贴身,保暖效果很好,换上它就不怕要风度没温度了。”我脱下裤子,只见我的小弟弟已经在蕾丝小内裤里蠢蠢欲动。我抑制住兴奋,将裤袜换上,一种贴身温暖光滑的感觉传遍全身。芳姐轻轻抚摸我的滑溜的大腿,我如遭电击地一颤,幸福的快感弥漫着。我换上了一件紫色的连衣裙,只觉得下半身有点空荡荡,仿佛什么都没穿,又似乎有点凉,但却真的一点也不冷。我和芳姐走在大街上,北风轻轻吹拂我的裙角,拂过那光滑的腿部,说不出的舒畅。我们一路无语,只默默地并肩而行。大街上处处是周星驰《功夫》的海报,星爷一手拿斧子,一手拿棒棒糖,坚毅而深情地望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下面的路,不知道我的选择换来的是充满伤害力的斧子,还是甜蜜的棒棒糖。在漫天的《功夫》海报里,我却在一个酒吧前意外见到了另一张海报。“艳光四射,风情万种”,妩媚的丹丹在海报上迷人地向我凝望。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曾经客串过一次丹丹歌舞团的表演,但是真的要加入他们的话,我又有点犹豫,我觉得演艺圈是漂泊不定的,总不如现在酒店里安稳踏实。我们经过一家手机店,芳姐提议进去看看,她说:“你的手机不是摔坏了吗?该买一部了。”我一下子想起菲儿出事那次,我的手机正是接到薇薇报噩耗的时候摔坏的,现在我用的只是云云的一部旧手机。伤心往事又漫上心头,我神不守舍地走了进去。芳姐却兴致勃勃地选择了一款:“这个有蓝牙功能,耳机是无线的,平时当班时把耳机藏在耳朵里,头发一掩什么都看不见,很方便呢。”我说:“芳姐还是准备当领班吗?”芳姐说:“我不当领班还能当什么呢?”我想起上次对芳姐说的,如果久悦酒店那边不行了,就过来这里当领班吧。看来那边的境况真的很恶劣了。芳姐的入职手续还没办下来,我和云云决定利用周末和芳姐重游三甲港散散心。天气冷了,三甲港也是一派冷冷清清。游人罕至,我们三姐妹漫步沙滩上,风儿吹动我们的裙裾,多么熟悉的一幕!可是物是人非,想起一年多前,同样的沙滩,同样的裙角飞扬,我们五姐妹展示着我们的美丽与青春,但现在……下午云云怂恿我们去游泳,虽然我带了泳衣,但要这么冷的天气出游泳,实在缺乏胆量。云云来胳肢我说:“紫菲姐是不是来情况啦?怎么不敢下水呢?”羞得我满面通红,芳姐说:“好了,别闹了,我陪你去吧。”我洗了个澡,换上一条粉红色睡衣,清纯得像出水芙蓉。云云她们还没来。将近傍晚,芳姐回来了,我问:“云云呢?”芳姐说:“那小丫头真不安份,这么冷的天去游泳,后来又缠着去坐摩托艇,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实在等不及就先回来了。”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了,云云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不会吧,云云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围绕在我心头。终于听见了敲门声。“啊,总算回来了,这小妮子真是贪玩啊。”门打开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云云,而是两个戴着大盖帽的警察。“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一名警察对着我举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头发散乱,面色苍白的女孩,是云云!可是为什么照片上的云云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为什么?!我捂着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潮水退却之后,云云被发现溺毙在我们姐妹三人曾经漫步的沙滩上。天气似乎更冷了,然而怎么也比不上我的心冷,我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浑身不住地发抖,芳姐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用她那女性的芳香环抱着我,温暖着我。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印度洋一场无情的世纪海啸,席卷了亚洲多个国家,一瞬间夺去了逾十万人的生命,不少人至今生死未卜,更有无数居民痛失家人及家园,流离失所……”我和芳姐都被电视里的新闻震住了,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三甲港之旅,也不啻于一次惊天动地的大海啸,它带来了灾难,带来了伤痛,让人感受到了生命的无比脆弱。芳姐轻抚着我脸颊边的秀发,说:“不要太伤心了,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我忽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芳姐,一首歌陡然在心里响起: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是否能再多爱一天,能再多看一眼伤会少一点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无情无爱此生又何必无情无爱此生我认命“为什么,为什么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云云却离开了,为什么?”芳姐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紫菲,难道……难道你竟怀疑是我杀了云云?你竟然这么想?”我说:“不,但是你为什么要先自己回来,你为什么不照顾好云云!”芳姐把我搂得更紧:“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先回来。要是我在,云云也许就不会出事了。紫菲,你是我最后一个好姊妹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不会离开你……”她的手缓缓游动,一下子扯下了我的衣服,露出了我没戴乳罩而略显平坦的胸部。芳姐一边温柔地揉着我的咪咪,一边诧异地说:“菲妹的咪咪怎么小多了?你没用我的丰胸霜吗?”我一面将肩膀蜷缩起来,使咪咪变大,从而更真切感受芳姐那多情的爱抚,一面呻吟着说:“那……丰胸霜已经用完了。”其实丰胸霜还没用完,但由于忙,加上金星的话给我震撼很大,到底该不该将易性的路走到底,我一直犹豫着,于是不知不觉就停用了丰胸霜。芳姐说:“是吗?那芳姐再买一瓶给你。”“啊,不,芳姐。”“你不喜欢吗?”“不是,但是……”芳姐似乎有些明白,说:“那好吧,如果菲妹需要的时候,芳姐再买给你,现在,芳姐让菲妹开心开心。”又是一阵热烈地爱抚之后,芳姐取出几条带子,我娇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瞪着美丽而迷惘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芳姐。芳姐叫我将手脚呈“大”字形展开,然后开始用带子将我的手脚缚在床的四个角。我问:“芳姐,这……这是干什么?”芳姐神秘地一笑:“我说了,要让我的菲妹开心开心,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大”字形地躺在床上,心里既盼望着发生点什么事情,又有点害怕,我那被蕾丝小内裤包裹的私部正充满渴望地朝着芳姐,它本能地昂起了头,仿佛要冲破内裤的束缚,又仿佛企求得到新的爱抚。芳姐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神色,她转过身去,缓缓地弯下腰去,然后,抽出了一样东西。这时候,她的目光向我悄悄扫了过来,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二十五 朋友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忽然让我想起了十几年的一部名片《本能》,芳姐抽出的会是一把闪亮的冰锉吗?我的身体不禁微微发抖。芳姐终于拿出了她特意为我准备的东西。那是一瓶按摩油。芳姐在我的咪咪抹上按摩油,快速地揉弄起来,她俯下身去,舌头像蛇一般在我身上游走,拨弄我的耳垂,我的脖颈,轻轻挑开我的内裤,搅乱了一丛密林。我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心里却充满了幸福。芳姐轻声对我说:“舒服吗?开心吗?”我呻吟着道:“啊,……舒服,开心……”芳姐说:“只要我的紫菲开心,芳姐就开心,芳姐说过,要让紫菲开心的。”但芳姐有意无意之间,一直不去触碰我的重要部位,我只觉得地壳汹涌,熔岩随时一触即发,不禁呻吟得越发大声。芳姐说:“你真的想要吗?想要就说啊,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想要呢?你想要我却不给你就不好了,你不想要的话我给你也不好啊……”“啊,我想要……”芳姐笑着说:“纯洁的女孩不会主动地说‘我想要’的,紫菲你真是个小妖精。”她终于扯下我的内裤,抹上按摩油,上下搓揉着。我的某个部位滚烫而高昂,我忘情地呻吟,忘情地发出梦呓般的声音:“芳姐,我……我爱你……”终于江河决堤,一泄千里。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竟然哼起了唱起了周华健的《朋友》,芳姐也情不自禁地在一旁轻轻和: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唱着唱着,我和芳姐躺倒在床上,已经是泪流满面。第二天,我和芳姐在景区附近的林荫路散步,我们心里充满了悲伤、幸福、感动,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走着走着,我觉得有点累,也许是这两天眼泪流得太多了,人实在没什么精神。芳姐说:“你在这里先歇一会吧,我去对面买点饮料。”说着顺手捏了捏我的咪咪,我害羞地嗔道:“芳姐真坏。”芳姐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原本空无人迹的马路,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辆小汽车,那汽车用一种可怕的速度呼啸而来,向着芳姐冲了过来。我惊得目瞪口呆,刚刚“啊”了一声,芳姐一抬头,汽车已经到了面前,砰的一声巨响,芳姐整个人被撞得飞起,翻滚着撞在挡风玻璃上,又从一侧摔了下来。芳姐软软地瘫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芳姐——”我悲伤而恐惧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长空。二十六 晚会“芳姐,芳姐……”我挥着双手,惊惶万状地喊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温柔地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了,我的宝贝儿,芳姐在这里。”啊,竟然是芳姐的声音!芳姐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拭去我额头的冷汗:“啊,额头好烫,我的宝贝儿发烧了……”我喃喃地道:“芳姐……你还好吗?”芳姐把我搂得紧紧的:“告诉芳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是的,刚才我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芳姐,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吗?”芳姐潮湿的嘴唇吻着我的额头、脸颊、脖颈,她的声音与呼吸缠绕在我的耳畔:“别怕,芳姐在这里,芳姐永远都在紫菲的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然后又晕晕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我们结帐离去。走在路上,只见两边绿树成荫,景色幽然,芳姐扶着我,关切问:“菲妹,你能坚持住吗?”我咬着牙点了点头:“只要有芳姐在,所有的困难紫菲都不怕。”芳姐说:“对面有家小店,我去看看有没有感冒药,菲妹你先在这里等等我。”然后芳姐松开扶着我的手,径直向马路对面走去。我的脑里突然轰的一声,梦里的情景电光石火般从我眼前闪过。林荫路,买水,飞驰的汽车……“不——”我发了疯地大叫,“芳姐,我陪你过去,你……答应过我,绝不会离开我的!”我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芳姐诧异又难过地看着我:“是的,芳姐永远不会离开菲妹。”我们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地向对面走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魇?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看走到马路对面了,突然一辆桑塔纳朝着走得稍微靠前的芳姐呼啸而来,我看见了,可是已经惊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原来,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芳姐拉着我向前一扑,桑塔纳几乎是擦着我们的裙角飞驰而过,车里的人稍微放松了油门,似乎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但这只是一刹那间的犹豫,很快又猛然加速,转眼消失在路的尽头。芳姐挣扎着起来,紧紧地将我搂住,我倚在芳姐的怀里,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油然而起。也许经历了风和雨的洗礼,生与死的磨砺,我们才会更加感到身边人的可贵,才更加去珍惜她,呵护她。一时间感慨万千,情难自已,我和芳姐禁不住长久地拥吻在一起。为了庆祝新年,同时也是为那场世纪海啸筹款募捐,我所在的新世纪酒店联合多个单位举办了一个《同一首歌——走进新世纪》的晚会。芳姐已经正式成为我们酒店的领班了,她说:“紫菲,这场晚会是义演,大家都可以尽量叫一些朋友来捧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经过了这么多风波,我已经感受到朋友的可贵,于是我通知了许多我所能通知的人。甚至我的网友F4,F4说:“那天我该出现就一定会出现的,也许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我。”到了那天,我戴上一件肉色的无肩带胸罩,因为现在咪咪比较小了,我在胸罩里缝上垫子,使我的胸部看起来还是那么挺拔,然后又穿上一件粉色的旗袍,旗袍将我的曲线勾勒得凹凸有致,非常迷人。然后我和同样美丽“冻”人的芳姐一起在门外迎宾。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我以前IT部陈经理,人事部总监,客房部周总监,都一一到来了,据说他们都受不了久悦酒店的没落,早已纷纷跳槽。以前教我们化妆的郑老师也来了,紫裙来了,薇薇来了。小徐也来了,他现在成为一家私人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意气风发的样子。金星老师也来了!她和小谢、丹丹一起,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顿时谋杀了无数的胶卷。还有谁没来呢?哦,对了,还有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姐姐志红,我的小邻居小茜。他们还好吗?父亲还恨我吗?一想到这,我的眼眶就有点发红。我又想起菲儿、云云、康康,还有人事部的杨经理,现在多少熟悉的身影汇集在这啊,偏偏就缺少了他们,他们如果看得见的话,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他们吗?忽然听到一个亲切的声音说:“嗨,小姑娘,你还好吗?”我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长满青春痘的脸。“啊,是你?!”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我。”刘翔灿烂而开心地朝着我笑着,我愣在当地,想笑,但又有点想哭,想扑在刘翔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顿。刘翔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一下子羞红了脸,看着他被簇拥着走了进去,甚至做不出其他任何反应。我掐了掐自己的手,痛的,我不是在做梦,不是!晚会在一曲新编的《伤心印度洋》中拉开了序幕: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 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 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 无条件前面真的危险吗或者 背叛才是体贴的或者 逃避比较容易吧风言风语风吹沙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 浪不静 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沉没 沉入海未来不再我还在如果潮去心也去如果潮来你还不来浮浮沉沉 往事浮上来回忆回来 你已不在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 狂风暴雨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一生一世 如梦初醒深深印度洋底 深深伤心听着那令人感伤的歌词,往事一幕幕地浮现眼前,我忽然想,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喜欢自己的人,总是会遭遇不幸,难道这是恶魔的诅咒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晚会进行了一段时间,刘翔作为特别来宾被邀请上台,顿时全场尖叫声和欢呼声四起。刘翔的魅力果然无法抵挡!刘翔清了清嗓子,说:“很荣幸能够参加这个晚会,这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晚会……”突然全场的灯光熄灭了,登时漆黑一片!全场哗然,观众们爆发出一阵嘘声。三分钟后,灯光重新亮起,但是台上的刘翔已经不见了!
二十七 南京之舞
灯光再度亮起的时候,只听丹丹脆美的声音道:“刚才大家的眼前是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前景?是的,现在还有许多在海啸之后流离失所的人们,也同样生活在黑暗里,期待着我们伸出援助之手……”我忍不住要佩服丹丹的应变能力,不愧是歌舞团的领军人物。只见他黛眉朱唇,发髻如云,身穿一件露肩的金黄礼服,肩膀上搭着一条银光闪闪的薄纱披肩,将他曼妙的身材衬托得若隐若现,又正好掩盖了骨架偏大的男儿特征。丹丹又说:“我们的飞人刘翔确实是风一般的速度,为了让灾区人民更快获得援助,现在他已经飞往灾区,第一时间把我们的心意带去了!”全场掌声雷动。我知道刚才的停电意外一发生,刘翔一定马上被主办方保护好,并迅速撤离,毕竟是我们的国宝啊。但是丹丹的话确实很好地打了圆场,而且很煽情。我一边鼓掌,一边想,有这么优秀的团长,我该不该成为他们的一员呢?“你是不是觉得本来应该有什么事发生的呢?”芳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身后。我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抽紧了:“芳姐,你是说……?”芳姐说:“在停电的那一刻,我确实以为会有什么将发生。结果,什么也没有。”我抑制住自己的心跳,问:“芳姐以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芳姐微微一笑:“我本来以为,紫菲妹会摸黑偷偷亲我一下的。”“芳姐,你真坏!”春花盛开的时候,我终于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离开酒店,加入丹丹的“艳光四射歌舞团”。我要像春天的花儿一样,尽情地伸展自己美丽的身姿和蓬勃的青春。我随团来到了南京。这是一个充满了文化气息的城市,既有六朝古都的庄严与宽厚,又充满了秦淮名士的多情与风流。我们的曼妙裙装在这个才子名伎辈出的城市里肆意飞扬,很快声名鹊起。这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发出邀请的是中国篮球CBA总决赛南京赛区的组委会。丹丹告诉我们,CBA总决赛南京赛区组委会想让他帮忙找几个女孩当篮球宝贝。他说:“江苏队进了总决赛,这次比赛是全国瞩目啊,所以组委会也希望在各方面都能做到最好,包括篮球宝贝的素质。如果我们能帮上忙,今年十运会正好在这举行,是我们打开市场的好机会。”“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变装歌舞团呀,难道叫我们去当篮球宝贝吗?”丹丹说:“没错,就是要当篮球宝贝!”“什么?”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丹丹说:“排舞是我们的强项啊,至于队员,基本还是用原来的篮球宝贝,我们自己就加入一两个人吧。”最后决定由丹丹和我加入篮球宝贝的行列,丹丹还担起重新编排舞蹈的重任,他为我们编了一套热烈奔放的舞蹈,还有与龙(道具)共舞的情节,整体风格刚柔并济,充分展示了江苏男篮崇尚进攻的特点。到了总决赛的最后一场那天,丹丹带来了舞蹈服,上衣是一件短短的紧身小背心,其实就是运动胸罩,下面的居然是一条迷彩长裤。大家都很意外,和通常超短裙式的宝贝服饰相比,丹丹的设计真是匪夷所思。队员们捧着衣服去更衣室,我落在后面,问丹丹:“丹姐,怎么改当女兵了?”丹丹低声说:“宝贝的舞蹈动作比较大,我们是反串,如果衣着过于性感的话容易出问题,现在改穿长裤,问题就解决了,而且也另有一番风味。”我心里暗暗佩服丹丹考虑问题确实很周全。我来到更衣室,褪去衣裙,我已经仔细地做好了下面的掩饰工作,还专门垫上了一块卫生巾,所以虽然穿着三角小内裤,但两腿之间是那么平坦和光滑,只是摸起来有点厚实的感觉。我的两条腿由于这段时间的舞蹈训练,显得雪白修长,从腰臀到小腿,展现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我飞快地套上那条迷彩舞蹈裤,正准备穿运动胸罩时,忽然听有人说:“咦,你怎么还另外戴着胸罩啊?”我回过头,看见一个已经穿戴好的女孩在看着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胸部,女孩说:“怎么还害羞呀?大家都是女的,怕什么?”伸手来扯我的胸罩。当时我穿了一件无肩带的镂花粉色胸罩,其实我是做了点手脚的,因为现在咪咪不够大,我在胸罩里缝了海绵,使我的胸部看起来依然挺拔。结果被那女孩一扯,差点整个扯掉,女孩也愣了一下,说:“哦,对不起。”又低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运动胸罩里面还要穿一件无肩带了。其实就算是‘太平公主’又怎么呢?不怕的,胸部大与小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是自信啊。自信的女孩才是最美的。你看我,里面就什么都没穿,只要贴好关键部位不走光就行了。”我看见她的身材并不是特别突出,但是很匀称,而那件舞蹈服确实还是很有特色的,胸罩的细吊带编成了漂亮的麻花样,沿着脖子绕到了颈后,而在胸罩上面还斜斜绣着三颗星星,每颗都系着丝带。我说:“谢谢啦,我晓得怎么做的哦。”我顾不得留意周围的春光遍地,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运动胸罩,又调整了一下,只见镜子里出现一个可爱而充满韵味的女孩,明亮的大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白皙粉嫩的脸蛋,又细又弯的眉毛,湿润诱人的红唇,身上的舞蹈服更加凸现出我那优美的线条。我甚至有点被镜子里的自己迷住了,多么美丽的女孩啊,那是我吗?忽然听到那女孩说:“好啦,表演要开始啦,快出去吧。”我如梦初醒,和一众篮球宝贝们一同走出更衣室。我顺口问了那个女孩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曼华。”女孩说。强劲的乐曲声中,我们这些身材窈窕的篮球宝贝热烈奔放地展示着美丽的青春,脸上带着媚人的笑容。跳着跳着,我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里面那副无肩带胸罩似乎滑动着,而且还有下坠的迹象。我的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万一……万一胸罩掉下来,那可就糗大了。我抽空悄悄低头一看,呀,胸前的两个小山峰已经有点偏向一边了,怎么办?其实由于服装上那几条装饰丝带的作用,观众距离又远,并不会看得很清楚,不过从我低头的角度看来,胸部的效果可是一目了然的。正焦急间,忽然见曼华边跳边往我这边挪,她脸上仍然带着职业的微笑,嘴里却说:“快,调整一下。”我很快反应过来,借着和曼花换位的时候,双手不经意地回收,狠狠地抚了一把咪咪,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有一阵不大的哄笑声和口哨。我羞得面红耳赤,当舞蹈结束时,本来我们应该留在场边助威和待命,我却迫不及待地向更衣室里跑,只听见哄笑和口哨声继续从两边看台传来。我对着更衣室的镜子,定了定神,捋起外面的运动胸罩,把里面的调正。这时门突然开了,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丹丹。丹丹关切地说:“你没事吧。”“没事,就是这个……不太合适。”我红着脸说。丹丹仔细一看,不禁笑了:“是啊,你怎么能穿无肩带胸罩去跳这么激烈的舞蹈呢?这样吧,我给你个东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硅胶义乳,说:“用这个吧,其实还是满舒服的,而且也很结实,不会移位,不会掉下。”“这,这不好吧?”丹丹不由分说帮我脱下了那两件胸罩,然后用专用胶水细细地涂在义乳和我的胸脯上,我闭上眼睛,一种清凉的感觉沁入肌肤。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美丽而骄人的山峰已经高耸在我的胸前。我顿时陶醉了,这是多么的美妙啊。我轻轻做了几个舞蹈动作,双峰也似乎随着微微颤动。丹丹说:“不用怕,不管多么剧烈的运动都不会掉的。”我正要穿上那件无肩带胸罩,丹丹一把夺了过去,说:“还戴这个干什么呢?你看,这里面还缝了海绵。你现在有了真正的胸部,可以大胆地展现曲线美了。直接穿上它!”他把运动胸罩递了过来。我穿上运动胸罩,感觉自己的胸部正切切实实地被那层紧绷绷的布裹着,我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自己的咪咪,无比的激动和兴奋传遍全身。“谢谢丹丹姐。”我又问,“丹姐,你不出去,那暂停时的表演怎么办?”丹丹说:“不要紧,我已经安排好的了,暂停时她们也能应付得来的。”“现在比赛怎么样了?”丹丹说:“我进来时还是江苏领先哦。好了,我们出去吧,我就知道,男孩子总是喜欢看球的。”我含羞说:“人家现在是女孩子嘛,才不看球呢,只看帅哥。”说着我们打开门准备出去,门一开,就见曼华呆呆地站在门外。“啊,原来你们是反串的男生啊。”曼华叫道。“我找时间再跟你解释吧。”丹丹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曼华,就向赛场跑去。
二十八 历史一刻
老远我们就看到比分屏上显示着江苏队领先16分,而比赛已经进入了第四节。大家都雀跃不已,在场边的广告牌后挥动着彩球呐喊。全场观众也热情高涨,每个人仿佛看到了胡卫东高举奖杯的激情一刻,一时间气氛达到了沸点。广东队的李群扔进了一个三分球,谁也没在意,胜利依旧触手可及。朱芳雨又扔进了一个三分球。我焦急地大喊:“盯住小朱啊!”可是我的声音淹没在全场的山鸣海啸中,没有人理会。于是朱芳雨又扔进一个三分。短短三分多钟,广东队竟然把16分的差距抹平了!最终江苏队输了比赛。全场的气氛从沸点跌至冰点,我们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耷拉着原本高耸的双峰。这时江苏队员正在退场,我们不知是谁起的头,齐声高唱:“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至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放声大叫:“胡卫东,我爱你!”只见胡卫东回过头来,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他深情地向我们挥了挥手,那坚毅的目光似乎告诉我们他永不放弃。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激动地叫着:“啊,小朱,是小朱啊!”原来广东队的夺冠功臣朱芳雨正向这边走来。顿时原本正唱着歌的一些声音马上转为:“小朱小朱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胡卫东脸上不禁现出一些尴尬,但他还是豁达地笑了。小朱正神采飞扬地向大家致意,那一刻,老胡是不是也看到了自己曾经纵情奔放的青春?全场的歌声依旧激昂地回荡在每个角落,回荡在每个拥有梦想的人的心中:“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CBA决赛后不久,我们又接到一个意义非凡的任务。丹丹告诉大家,有一位重要的贵宾连先生即将来访,有关部门想要我们帮忙物色几位气质优雅的礼仪小姐。我说:“什么?又要去反串吗?”丹丹说:“不行,这次的接待工作非比寻常,如果反串出了什么纰漏的话,我们会成为全国的笑柄,甚至历史的罪人!”他皱着眉头,又说:“可是时间这么急,去哪里找那么高素质的女孩呢?”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就让我和紫菲试一下吧!”我回头一看,不由惊喜地叫道:“芳姐!”我兴奋地说:“芳姐,你怎么会来这儿的?”芳姐微笑着道:“因为想你了呗,所以休假来看我的宝贝儿。”她又转向丹丹:“我想我们也不用另外去请人了,紫菲就不错啊。如果你觉得我也还行,那我也想试一试。”丹丹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好吧。”回到房里,芳姐迫不及待地把我紧紧搂住,潮湿的红唇在我的耳畔、颈边游动着:“想死我了,我的小宝贝……”我轻扶着芳姐的纤腰,仰着头闭着双眼,沉浸在这幸福一刻。芳姐扯下我的上衣,我那傲然的双峰便带着娇羞展露在芳姐面前。芳姐惊异地说:“菲妹,你……去做了手术了吗?你真的为了我去……把胸隆了?”我说:“不……这不是真的,只是义乳。”芳姐更加惊诧:“是吗?世界上居然有这么逼真的义乳?”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我的咪咪,用力搓揉着:“多么美丽而迷人,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菲妹,你愿意为了芳姐而造就一双真正的山峰吗?”我真正的小山峰虽然隐藏在下面,但也正真切地感受到芳姐传过来的激烈的爱抚,我低声说:“……芳姐,再让我想一想吧。”艳阳高照,我和芳姐、曼华身穿大红旗袍,在雄伟壮观的中山陵静静地等候着我们尊贵的嘉宾。无数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准备记录着历史的一刻。为了这次活动,我们都做了精心的准备,我仔细地将私处用胶带紧紧贴在大腿内侧,外面还加了一层卫生棉,然后套上一条高腰的丁字裤,防止旗袍侧面开衩处看见内裤。我们的发式、化妆也都一丝不苟,力求完美。曼华看着我们三个亭亭玉立的可人儿,笑说:“我们三个真是查理的天使啊。”她是被丹丹拉过来的,我没想到丹丹这么快就和曼华混得恁熟。当一颗心儿跳得越来越快时,历史的一刻也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终于,终于,我们终于看见了连先生,那是一位慈祥而颇具风度的长者,他走下汽车,沿着中山陵那漫长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来,那是连先生的一小步,却可能是历史性的一大步。他动情地回眸挥手,挥手之间,这伟大的一刻便在史书上定格。我们给连先生送上鲜花,鲜花除了友好,通常还象征着和平。我们还给连先生送上了甜甜的微笑,连先生也微笑点头致意。在热烈的欢迎仪式和热情的讲话之后,连先生一行准备离开,经过我的身边时,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对连先生喊道:“连先生,你是支持连还是支持战?”连先生回头微笑着却坚定地说:“两岸同根,我愿意成为一条纽带,成为一座桥梁,将两岸紧紧连在一起!所以,你说我是要连还是要战?”掌声四起,闪光灯也频频闪动,但在当时热烈的气氛中,没有人知道到底那句话是谁问出来的,记者们只有不停地照相、摄影,将所有的影像记录下来,包括我们三位和平天使的美丽身姿。
二十九 难忘的演出
一天晚上,我们正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酒吧里演出,酒吧里人不多,但我们还是照常用心地表演着歌舞。忽然我感觉到酒吧里出现了小小的一阵骚动,只见数名西装革履的大汉护卫着一位客人进来,径直走到离舞台最近的桌子边坐下。虽然灯光昏暗,我依然可以看到他那张精干而充满神采的脸。一名身着西装的中年人在丹丹耳边说了几句,丹丹点点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我的心里有点忐忑,但仍然不敢懈怠,认真做好每一个动作。一曲舞罢,那位客人率先鼓起了掌。回到后台,丹丹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下一个节目,千手观音先上。”我说:“千手观音不是压轴的吗?怎么提前了?”丹丹说:“不要问了,大家赶紧做好准备吧。”我们换上浅金色的舞衣,又精心地补了妆,在美妙的乐曲声中鱼贯出场。幽幽的灯光将我们的身材映衬得格外美丽和神秘。我看见那位客人不停地鼓掌,脸上带着欣赏和满意的笑容。表演完回到后台正准备更衣时,门忽然开了,一大帮人簇拥着刚才那位客人来到我们面前。丹丹说:“这是我们的尊贵客人宋先生。”然后又逐一为宋先生介绍,当介绍到我的时候,宋先生禁不住颔首微笑,他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嘴里啧啧地称赞:“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你真的是男生吗?”我莞尔一笑,用男孩子的声音说:“是的,我是一个男生。”宋先生说:“你的笑容也很甜美啊,真是不可思议!想不到内地也有这么出色的变装团体,比宝岛的红顶艺人更优秀!”一种强烈的自豪涌上心头,我并不知道这个“宋先生”是谁,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宋先生,其实你如果多了解一下就会知道,内地有很多很好的东西都是宝岛没有的,我们大家都应该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开阔一点。”宋先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稍顷微笑着道:“是啊,看来我们两地还是接触得太少,了解得太少。呵呵,没想到内地的美女也是很有思想的啊,哦,不,应该说是和美女一样漂亮的帅哥。”又郑重地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侠侠侬啊。”我不禁也笑了:“宋先生,哩的上海话亚巩得唔错啊。”宋先生笑道:“真是多才多艺的美女哦,你的闽南语可比我的上海话强得多啊!”第二天,我在电视中看到宋先生在上海发表了一番热情的演讲。宋先生说:“不到上海,就不能了解大陆未来发展的潜力和希望,所以我们到大陆访问。当我们回台湾,台湾乡亲会问我们‘您从故乡回,应知故乡事’,我离开南京,飞临上海上空,看到这么多工厂和现代化建筑,就知道大陆未来发展的潜力在这里都能看到重大迹象。我们希望海峡两岸成为世界的工厂和市场,而不是战场。这才是海峡两岸炎黄子孙需要去处理的重要问题。”这时我才明白到这位尊贵客人的重要性,我不知道宋先生这番演讲和昨晚我对他说的话有没有关系,但我还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竟在无意中做了一件有可能影响中国历史的事。后来丹丹告诉我,宋先生慕名来观看我们的演出,是临时决定的事情,他怕大家太紧张,所以在演出前没有透露宋先生的身份。关于这件事,由于是宋先生的个人活动,属于娱乐范畴,和公开的行程没有关系,所以从未见于正史,甚至野史也难觅踪影,但它对于我来说,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它是我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演出。。
三十 超凡女声
芳姐回酒店后不久的一天,忽然打电话给我,酒店不同意我离职,除非交纳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我才想起自己还没办好离职手续,多少有点不辞而别的意思。我只好暂时离开歌舞团,重新回到熟悉的上海。一个人在寂静的宿舍里,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漫了上来。我打开蒙尘的衣橱,眼前都是柔美的衣裙。我无聊地翻着这些衣裙,仿佛翻动着往事。这时候我看到了一件男式衬衣,我才发觉几乎已经遗忘了自己的性别,犹豫了片刻,我不由自主地拿起那件衬衣。我把衬衣穿上,配上牛仔裤,头发梳到脑后扎成一条马尾。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久违的少年模样,然而他是如此地清秀,如此地娇柔,我开始迷茫了,这是我吗?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穿着这套衣服走在大街上了,衬衣有点宽,我柔弱的肩膀已无法将它支撑起,牛仔裤也肥大得有点下坠,曾经熟悉的一切在如今看来却是如此地不习惯。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我只想尝试一下重新穿着男装在街上行走的感觉。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志飞姐!”志飞?!多么熟悉又遥远的名字!然而这名字后面加了个“姐”字,又显得那么的怪异。是谁?是我吗?是现在这个身姿婀娜的美丽女孩吗?我脑海里一阵回闪,终于搜索到“志飞姐”的出处,是小茜在叫我吗?我回过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笑着迎面走来。我一时间有点迷惑:“你是……”“对了,我想起来了!小春,你是小春!”我想起三年前招聘会上那个冒失而又活泼的小女孩——李小春,想不到女大十八变,现在的李小春出落得漂亮多了,一件圆领绣花紧身T恤,配上飘逸的裙裤,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美丽动人。李小春笑着说:“看来志飞姐也知道我的名字啦。那时候我们把各自的资料弄混了,我还差点把志飞姐的个人简历当成自己的投出去呢!”“别‘志飞姐志飞姐’地叫,听着怪别扭的。”“可是,我觉得志飞姐……哦,对不起,我觉得你真的好像女孩子耶。”李小春说。“算了,随你吧。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李小春说:“你不知道吗?最近有一个叫‘超凡女声’的歌唱比赛正在全国范围海选,我好多同学都参加了耶……”“你也想去碰碰运气?”“是啊,反正就当玩呗。志飞姐,干脆你陪我去,帮我壮壮胆子。”“那……好吧。”我们来到“超凡女声”的现场,只见到处人山人海,万紫千红,尽是打扮得很娇艳的女孩子,反倒我的一身素衣显得有点扎眼。李小春去排了半天队才报上名,又等了很久,终于轮到她了。小春说:“志飞姐,陪我进去吧,我有点怯场。”实际上李小春并没有怯场,她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发挥得还算不错,节拍也很准。但我觉得她的音色属于女中音,唱这个类型的歌似乎不太合适,要想在这个人才济济的大赛里脱颖而出,恐怕只是一种奢想,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果然,那位女评委柴老师点评道:“你要放开,知道吗?放开,就是把你的感情、你的整个心灵都投进去。相信我,你是最好的!”这时她身边戴着黑框眼镜的白老师说:“其实这首歌并不适合你,你应该选择奔放一点的快歌……”柴老师说:“对,你根本就不适合抒情,你听,第一句应该这样唱——”她示范着,“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发现柴老师虽然有点做秀的感觉,但点评得还真是很到位,不禁点了点头。白老师说:“很遗憾,这一张PASS卡不能发给你。谢谢你的参与。”柴老师忽然指着我说:“那是你的同学吗?刚才我看她听得聚精会神的,应该也很能唱啊,怎么不参加呢?”白老师笑着说:“他是个男孩吧。”“怎么可能是个男孩,男孩的肌肤有那么白嫩漂亮吗?”白老师也有点迷糊,眼睛瞅瞅小春,又瞅瞅我。李小春只抿着嘴笑,却不作声。柴老师说:“小妹妹,你别管白老师瞎掰,你就唱一首吧。”“我……”我想说我真的是个男孩,可是又说不出口,现在我还像个男孩吗?“我只是陪她来参赛的。”“没关系啦,很多明星成名的例子都是这样的,考试的人落败,陪考的人反倒跑出来了,你的气质不错,很有前途,唱一首吧。”“那……好吧。我为大家唱一首《解脱》。”我用我淳厚的女中音开始演唱。想,像结局一样又何苦再想伤,若让人成长我为什么怕分手的伤心里有一种渴望勇敢的念头不要爱我的人再担心我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放手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解脱——,是懂擦干泪看以后找个新方向往前走这世界辽阔我总会实现一个梦我唱得很投入,歌词真的给了我太多的感触,过去太多的伤痛,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擦干眼泪,寻找到真正的解脱。一曲终了,我已经泪眼朦胧。现场一片寂静,仿佛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到。忽然,我的面前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几名评委全体起立,柴老师动情地说:“太好了,太棒了,你拯救了整个歌坛!”白老师举起一张PASS卡,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章……紫菲。”“紫菲……这名字好,以后你会比章子怡还要红。”柴老师说。参加完海选,我和李小春准备去喝饮料,刚刚走到M记门口,忽然见两个女生怯怯地凑过来问:“你是章紫菲姐姐吗?”“你们是……”“我们刚看了你的海选直播,好喜欢好喜欢你耶。你能给我们签个名吗?”女生说。“这……”这时只见又有一群女生尖叫着朝这边冲过来:“紫菲姐——”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慌得拉起小春的手转身就跑。晚上我先去上了一会儿网,网友F4姐姐听说我的事后,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其实是个男孩子。我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却不知该怎么办。回到宿舍,电视里正播着海选的精华,我和小春的片断都赫然在目。我看见电视上自己明明白白地就是一个女孩,白皙细嫩的脸蛋和脖颈,细细弯弯的眉毛。可是我那张俏脸由于不施粉黛而显露着一点刚毅,再加上平平的直板身材,衬衣牛仔裤的朴素装扮,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中性美。这时电话响了,原来是小春打过来的。“紫菲姐,你看了电视了吗?我的朋友中午就看了电视直播,个个都打电话问我那个女孩是谁呢。他们说好像从来没见过我有这么一个同学哦,好多人都想要你的电话号码。嘻嘻,紫菲姐,这次你可红了……”“啊……”李小春又说:“今天紫菲姐给我的启发挺大的。我决定换个赛区继续参加‘超凡女声’的比赛。”“你有什么打算吗?”“甜美的歌曲的确不适合我。其实我适合走的路子就应该像紫菲姐一样,展现一种中性美,这也是现在歌坛上缺少的。”“那姐姐祝福你成功。想不到我的参赛还能给你带来启发。”“嘻嘻,你也称自己为‘姐姐’啦?”“你不是说‘中性美’吗?‘姐姐’或者‘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世界,性别的差异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接过小春的电话,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拯救歌坛”?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我真的很红了?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嘴里说“性别差异不重要”,可是我的心里真这么认为吗?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一片混乱。不知什么时候,芳姐推门进来了。“菲妹,你今天参加了‘超凡女声’的海选?”“我是凑巧……”“菲妹,你知道‘超凡女声’的影响力有多大吗?这是一个全国性的比赛,万众瞩目。你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了你是男孩子,这后果会多严重吗?”“可是,我不也参加过迎接连先生的活动吗?那不是更万众瞩目吗?”我辩解道。芳姐说:“上次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可这次从我对这个活动的组织工作来看,它的影响将会波及全国,有可能成为今年最轰动的一件事,它也会持续至少半年,你能保证这半年你天天在电视上出现也不会有半点漏子吗?”她又说:“而且,你很快就会成为红遍全国的新星了,枪打出头鸟,你能保证没有居心叵测的人去揭你的底细吗?”“芳姐,我……”芳姐一把将我拥入怀内,轻轻抚着我纤细的肩膀:“不要犹豫了,退出吧。做芳姐乖乖的好宝贝……”她把头凑过来,给我一个潮湿而绵长的吻。芳姐的舌头就像一条小龙,在我的嘴翻江倒海,她的手也同时伸入我的睡裙,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咪咪,指头在我的乳头上轻轻搓揉。我只觉得心里荡漾不停,浑身变得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呻吟,顺势倒在芳姐的怀里。
三十一 原来是你
第二天,我在酒店里每走到一个地方都被人指指点点,更有一些服务员过来要签名与合影,我已经俨然成了一位大明星。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尽可能躲在宿舍里不出门,可是打开电视,仍是连篇累牍的‘超凡女声’报道,而且都是在探讨‘紫菲现象’。傍晚,服务生送来一个信封,上面用电脑打印着“章紫菲小姐亲启”。难道是这么快就有崇拜者送礼物过来了吗?打开信封,我的脑海里轰然一声,仿佛响了一个晴天霹雳。里面竟然是一份我毕业时求职的简历!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意思?我仰起头,闭上眼睛,无助地倚在墙上。我本来就已打算退出“超凡女声”,可是到底是谁?是谁在火上浇油逼我退出?而且,这资料已经是三年前的老黄历了,谁还能找到?难道是……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幕:招聘会上,我和一个高挑的女孩擦身而过,无意间撞落了彼此手里的简历资料……是她,一定是她!我手握着电话,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拨打了她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未能接通,请稍后再拨。”我连续拨打了十几遍,终于无力地垂下手,过了一会儿,又拨了一个电话。“柴老师,我决定退出‘超凡女声’……”犹如一个短暂而又美丽的梦,梦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虽然遗憾,可是我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脱下白衬衣与牛仔裤,重新换上了一条雪白的无袖连衣裙,裙摆上是几抹艳丽的红色,将我衬托得肌肤白皙。可是好像还缺点什么,总有点不对劲。对了,是它。我把那对可爱而挺拔的义乳又贴了上去,波涛汹涌的感觉又出现了。我又把扎了起来的马尾辫重新放了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同瀑布般飞泻下来,轻轻搭在我雪白的肩膀上,痒痒的,柔柔的。我终于又成为一个美丽的女孩了!漫步在街上,我那曼妙的身姿吸引着众多艳羡、嫉妒、渴望的目光。我的胸脯又开始有些变大了,因为芳姐又给我买了丰韵霜,我不知道好不好,但……为了我亲爱的芳姐,就先用着吧。不过我的胸前依然贴着丹丹送的义乳,它们骄傲地挺立着,享受着无数男男女女的注目礼。轻风拂过,吹动我的裙裾,那几抹红色在风中飘动,就像是几只硕大的蝴蝶。我忽然有些伤感,想起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想起了我那亲爱的云云。云云现在也许就像一只翩翩的蝴蝶,独自在天上飞舞,她在寂寞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大街上正播放着一首优美而忧伤的歌曲,仿佛唱到了我的心坎: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恋我千回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我就这样迷茫地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路两边的景物似乎都很熟悉,抬头一看,见“久悦酒店”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啊,原来我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曾工作过的久悦酒店,这曾经留下太多伤心记忆的地方。我情不自禁地信步踱了进去,举目四顾,酒店大堂的装修显得很陈旧,用手一摸是厚厚的一层灰尘,行李生懒洋洋地在打瞌睡,服务员们也聚在一起聊天。我慢慢地走,裙角轻拂着我被丝袜包裹的小腿,我却没有一丝快感。我心里隐隐作痛,这是以前那个管理严格,生意兴隆的久悦吗?不知不觉来到布草间,啊,菲儿的身影又浮现眼前,我亲爱的菲儿正是在这儿遇害的。我怀着难过的心情,伸手去推门。门居然没锁,一推即开。布草间里正站着一个浅蓝衣裙的长发女郎,她听到推门响声,显然被吓了一跳,愕然地转过头来。然而我的惊愕更加无法形容,我几乎是喊着道:“芳姐,原来是你!”
三十二 抽丝剥茧
我万万想不到出现在布草间里的竟然是我最亲爱的芳姐,我看见芳姐的手上拿着一条非常眼熟的项链,在我的脖子上也有着同样的一条。“这条链子我一共买了两条,菲姐一条,菲妹一条,每当你一低头,就能见到你的菲姐永远挂在你的心上。”菲儿的话又在我的耳畔响起。往事一幕幕如电影般从我脑中掠过,很多不解的事情仿佛都有了答案。“原来是你,是你害死了康康,菲儿,还有云云!”我红着眼睛大声说。芳姐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想将我推入没有休止的悲痛里,让我痛苦一辈子!”芳姐说:“你……”我说:“正因为我的到来,我优秀的工作表现,使你失去了原本唾手可得的经理位置。因为我的到来,菲儿她们都移情于我,让你饱受了寂寞与冷落。所以你嫉妒我,你恨我!你甚至想让我隆胸,但又不让我彻底地变成女孩,你只想让我成为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其实……其实你根本就是一个女——同——性——恋!“康康死的那天晚上,你没有回宿舍,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我不等芳姐回答,已经继续说下去:“因为你就是杀康康的凶手!”“如果真的爱我的人,会不会只因为康康骂了我一句人妖,就把她杀害?康康死的那一夜,你没有回来,但那天报纸上写得明明白白,有人曾看到另一名女子从康康遇害的房间出来,那不是你是谁?而康康的下体有抚弄过的痕迹,却没有暴力性行为的迹象,这说明什么?就因为凶手是个女同性恋!”芳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我……”我盯着她的眼睛:“还有菲儿,是的,菲儿和我曾经有热烈的缠绵,一定是被你知道了,你吃醋了,是吗?还是因为我将离开酒店那天,菲儿无意间撞破了我们之间不合世俗礼法的情事?菲儿为什么会在这个紧锁的布草间里遇害?凶手一定是掌握钥匙的人,大家都只想到薇薇她们,其实,你曾是客房部的见习经理,配一把半把布草间的钥匙对你来说,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如果没有钥匙,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在布草间?为什么!还有你手上的项链,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谁对我好,你就害谁,你只想让我永远痛苦!是不是,是不是!”芳姐说:“即使你说的都有道理,那……杨经理又是怎么回事?”“因为杨经理约我去取菲儿的遗物,你担心这里面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所以你先下手为强,把杨经理也谋害了!对不对?我记得杨经理出事那天,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为什么恰好那时在现场?难道真的仅仅是巧合吗?”芳姐神情黯然地说:“难道在你心中,我真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吗?”我说:“还有云云,你和云云一起出去,但回来只剩你一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芳姐说:“是的,我是,我是杀人凶手,我甚至想把自己杀了,你忘了在三甲港那飞驰的桑塔纳了吗?我甚至想把自己也撞死,对不对?”“因为你知道云云的死,已经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所以你故意假造撞车的一幕,来洗脱你的嫌疑。但是,为什么姐妹们都死了,而你还好好地活着?凶手真的那么轻易就放过你了吗?”
三十三 真凶
芳姐的脸色更加苍白,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还没有死,为什么?”我一步一步地逼近芳姐:“你是个自私的人,你只想把我独占。所以你要逼我退出超凡女声,你甚至用我的个人简历来要挟我。你和人事部杨经理那么熟悉,你要弄到我的资料并不难,你其实早就留着这一手。杨经理也因为和你太熟,没有对你防范才会被你得手的,对不对!”芳姐说:“你胡说……”她霍地抬起头,大声说:“不,不是我,我不是凶手!”我用更加响亮的声音说:“是你,就是你!”“不,不是我!”芳姐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她猛地一手把我扒拉开,一阵风一般地夺门而出。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芳姐冲进电梯间,我急忙追过去,只见一台电梯刚好启动,那红色数字不停跳动,竟然一路不停地一直升到了十八楼。那正是久悦酒店的最高一层。我急得拼命地按着按钮,好容易才等到另一台电梯,我一步蹿了进去,看着楼层指示灯的闪动,心里暗暗祈祷:“快点,快点,快追!”电梯在十八楼停下,我冲出电梯门却只见眼前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电梯间外面的走廊也没有!我一转念,推开防火门沿着楼梯向天面跑上去。转出天面的楼梯间,忽然听到有人喝道:“不要过来!”只见一名身着藕荷色连衣裙的女子,一手箍着芳姐的脖子,一手用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架在旁边。她那微微带点褐色的头发有点像爆炸式,松针一般四射开来,遮住了小半边脸,但还是可以看出容颜秀丽,只是眼影似乎比较深,嘴唇也鲜艳欲滴。她带着芳姐一步步地往后退,很快退到了女儿墙边。“你……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说,你到底是谁?”我着急地挥手。芳姐试图挣扎了一下,马上被水果刀逼住:“不许动!”“不要问我是谁,我就是那十恶不赦的恶魔,我就是你们的梦魇!”那女人挥舞着水果刀,歇斯底里地喊着。这时候她的头发向上扬起,她的脸庞使我看得更清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电光一般从我心里闪过,我顿时明白了,激动地指着她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
三十四 真相
我激动地指着她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小徐!”那女人冷笑一声,一把将头上的假发捋掉,露出那张姣好但因化妆太浓而显得有点诡异的脸庞:“不错,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小徐,你可以获得由我送出的奖品——芳姐的尸体一具!哈哈哈——”他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我几乎是哭着说:“小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回头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小徐咬着牙说:“我可以回头吗?我没有选择了!是的,康康、菲儿、云云、杨经理,都是我干的,你说我还能回头吗?”忽然芳姐大声说:“这里是久悦酒店的十八楼天台,你虽然劫持了我,还有刀,但你觉得你可以跑得了吗?”“住嘴!既然是天台,算什么十八楼!即使是十八楼,你就当它是十八层的无间地狱吧,我今天就送你过去!”“不要——”我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小徐看着我,眼里居然也有泪光在闪动:“紫菲,你还记得‘玫瑰之约’那次的事吗?”“啊!”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那是我平生被第一个男孩亲吻,我依然记得小徐在我耳边的低语:“如果你是个女孩,我会爱上你的。”难道……难道小徐真的喜欢我?“你穿起女装实在太迷人了,你知道吗?我搬出宿舍并不是怕不方便,而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我虽然搬走了,但依然默默地关注着你,你那个最亲密的网友F4,其实就是我!”我如梦初醒:“所以我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譬如我们去三甲港,其实我只告诉了F4,譬如我去应聘回来时被人抢劫,你也及时地出现,就因为你一直在跟踪我们!难怪海啸义演那次,我邀请F4来参加,她说什么‘那天我该出现就一定会出现的,也许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我’,看来她的确出现了,但我却不知道!还有‘超凡女声’那次,我把事情告诉了F4,结果就收到了简历的要挟!我早该想到的,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所在的酒店。”小徐说:“不错,F4的身份的确帮了我很多忙,让我可以和你亲密接触,去了解你,去爱你。你是我的,我不会让别人占有你!我们刚进酒店时,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你的求职简历,就留了起来,想不到后来还派上用场。”他嘶哑着嗓子接着说:“你喜欢变装,所以我也变装,但我实在没勇气告诉你,更没有勇气让你看到我女装的样子。”我说:“你不要自卑,其实你穿上女装也是很娇媚的,很多男孩一定会被你迷住的。”小徐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够了!我没有勇气面对你,是因为我根本不能算一个真正的男人……每次我来这家酒店‘娱乐’,其实只是应酬,做做样子,实际我根本不行的,但我还是很乐意去,因为可以见到你,已经很开心了。“那次康康和你吵了架,她独自出去喝闷酒,我的心情也不好,刚好也在那里,和康康一聊知道了前因后果,我虽然同情她,但她骂了你,我还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于是就和她去开了房。“我无意杀她的,真的!我在酒里下了镇静剂,但也许我喝得太多,剂量下错了,也许药剂和酒的反应加强了药性。我不知道……”我说:“所以康康的下部并没有受到暴力作用,就是因为你自身的缘故。所以有人看见有个女子出来,其实那个女子就是变装后的你。”小徐说:“是的,其实那天晚上看见我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芳姐!”“芳姐?”芳姐说:“是,那天晚上有几个老同学聚会,本来我不想去,但还是被他们强邀去了,结果很晚才回来。”小徐说:“结果你碰见了我。那时候我的化妆技巧还很糟糕……”芳姐冷冷地哼了一声:“现在也还是同样地糟糕……”小徐呵斥道:“闭嘴!”又说:“你看着我眼熟,可能心里已经起了些怀疑。而且你还爱上了紫菲!紫菲是我的,绝不能有第二个人来爱她!所以菲儿也只有死!你也一样!”我说:“小徐,我爱你,你放了芳姐好吗?”“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注意着芳姐的行踪,你知道刚才她都做了什么吗?她去每层的布草槽检查了,终于发现了菲儿的死因,而且还去薇薇那里借了布草间的钥匙,并捡到了那条项链。”小徐说。我说:“我知道了,刚才芳姐也正是发现了你,追出来的时候,被你顺势劫持了上来,是吗?”小徐说:“不错,既然她已经发现了我,你说她还能活下去吗?”“那菲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哼,你让聪明的芳姐自己说吧!”芳姐说:“布草间并不是杀菲儿的第一现场,其实你是在九楼的楼梯间将菲儿杀害以后,从布草槽把她扔了下去,让她一直滑落到底层的布草间。我在九楼的布草槽发现了菲儿的衣屑和项链。”小徐冷笑道:“因为这家酒店已经萧条到人人无心上班,所以卫生也没人打扫,才会让你找到这些所谓的‘证据’。”“那杨经理呢?你为什么杀他?”“为什么?你以为他是什么好鸟吗?我很后悔错手杀了康康,我也希望能对她有个补偿,最好的补偿是什么?就是杀了杨经理!康康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就因为杨经理。在杨经理的强迫利诱之下,康康早就多次被那个姓杨的畜生凌辱了!你说他该不该死?”小徐愤怒地说。“啊?”原来是这样!我的耳边又回响起康康的话:“入了酒店这一行,等于把整个人整个身体都卖出去了,我还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小徐说,“你知道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我对这间酒店再熟悉不过了,所有的监控系统我早就利用工作之便做了手脚,所以发生了这么多事,竟然都查不出凶手。而且由于管理上的混乱,也没有人去仔细检查这些问题。“我甚至早就配了电梯钥匙,所以刚才坐电梯顺利上到天台也不会有人知道!“云云也是我杀的,我在海边就一直跟踪着你们,撞车也是我安排的,可惜没有成功。义演那天的停电也是我制造的,我本来想用点东西泼刘翔,因为他居然夸你漂亮!可惜也失败了。”我声音颤抖地说:“别人夸我一句,你就想报复?”小徐舞动着手里的水果刀,嘶哑着声音疯狂地叫道:“不错,你是我的唯一,我绝不允许有第二个人拥有你——”
三十五 我这样爱你
小徐舞动着手里的水果刀,嘶哑着声音疯狂地叫道:“不错,你是我的唯一,我绝不允许有第二个人拥有你——”突然“噗”的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过,只见小徐的额头上已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洞,鲜血慢慢地流下,小徐脸上带着惊愕,痛苦,茫然,无奈,像是至死也不敢相信这一切,他箍着芳姐的手松开,滑脱,身体慢慢地倒下。我叫道:“芳姐——”冲上前去,紧紧地抱着芳姐,两个人相拥而泣。这时候从楼梯那边冲出一大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将我们团团围住,但我们的眼里都只有怀里的那个人,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我们还活着!鲜血已经流得太多,只有用眼泪来把它洗清,仇恨留下的伤痕,也只有用爱来熨平。“芳姐,我爱你。”“紫菲,我也爱你。”“芳姐,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是芳姐不好,芳姐早就应该把自己发现的疑问告诉你。”我心疼地抚摸着芳姐憔悴的脸庞,轻轻捋理着芳姐的微乱的秀发,看见秀发下面的一个小小的耳机,我忽然恍然大悟:“啊,芳姐,我知道警察为什么会赶来了,是你,是聪明的芳姐报的警。”——“这个有蓝牙功能,耳机是无线的,平时当班时把耳机藏在耳朵里,头发一掩什么都看不见,很方便呢。”——“这里是久悦酒店的十八楼天台,你虽然劫持了我,还有刀,但你觉得你可以跑得了吗?”芳姐把无线耳机摘了下来,深情地说:“如果没有你,芳姐又哪来的勇气报警呢?”我凝视着这小巧精致的耳机,说:“不!科技以人为本,CD网络,一切皆有可能。”四片潮湿而渴望的嘴唇渐渐接近,终于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周围的警察们看见两个裙裾飘飘的女孩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相拥而吻,不由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忽然有一个人带头鼓起掌来,然后两个、三个……热烈的掌声中,不知道谁又带头唱起了一首动人的歌曲: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不管路有多么远一定会让它实现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对你说)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
三十六 不是结局
三个月后,我和芳姐的反串婚礼在新世纪大酒店隆重举行。为我化妆的是小谢,她细心地为我盘好头发,描眉、画眼影、涂睫毛油……“怎么样?满意吗,我的大美女?”小谢轻轻搭着我光滑幼嫩的肩膀,问我。我含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变成一个美丽的新娘,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喜悦,啊,这是我吗?这分明是一个清秀无瑕、千娇百媚的仙子!有人敲门并大声喊着:“好了吗?我们要先睹为快啊,看看美丽的新娘子!”小谢把门打开,一个人风一般撞了进来,却温柔地在小谢脸颊轻吻了一下。小谢也羞红了脸,对我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啊,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几乎要喊出来。那人却先笑了出来:“紫菲,你果然是越来越漂亮了啊。”他居然就是我以前工作的客房部周总监。原来周总监跳槽去了其他酒店以后,在那次酒店文艺比赛中邂逅了娇美动人的小谢,结果成就了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正说着,又有人进来,是紫裙和薇薇。这天紫裙没有变装,他穿了一套洁白的西装,一头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额头还有几缕刘海,将他的脸庞衬托得更加精致,仿佛从动漫世界里出来的美人儿,让人一时间犹疑不定他到底是一个美男子还是一位可人儿。薇薇在一旁挽着他的手,亲热地贴着他。我打趣说:“紫裙和薇薇现在变成琼瑶阿姨笔下的人物了。”见紫裙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又说:“紫裙加薇薇,不就是刚好等于紫薇嘛。”紫裙也笑了,他告诉我,他的《领班丽人自传》正横扫各大文学网站,成为当前最红火的网络小说。我说:“是吗,00年有卫慧,01年有今何在,还有韩寒,痞子蔡,木子美,想不到现在轮到你了呀?”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你发表小说的时候,上传了变装玉照了吗?”紫裙说:“没有啊。”我说:“哦,我还以为现在那个S形身材的大美女芙蓉姐姐就是你呢!”说着,我们不禁相视而笑。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这样的大好日子,怎么能少了我们?”我抬头一看,禁不住惊喜地叫起来:“小春!”只见那个微笑着走来的高挑帅气少女,不是李小春是谁!“你可只记得小春,看来你也变成颗‘小米’了,怎么就不记得柴老师我啊。”柴老师和白老师两人笑盈盈地相依而立。“啊,柴老师,白老师,你们也来了!”我握着小春的手,往事又漫上心头,不禁说:“小春,我一直错怪你了……”“怎么了?”“哦,没什么。”我还是没把简历的事说出来。李小春说:“上次我为了赶回去参加另一个赛区的海选,所以走得好匆忙,也来不及和姐姐告别,真是对不起姐姐。”白老师说:“现在小春可是成了大明星了,但是她老是念着你,说要不是你,她肯定没有今天。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要举行婚礼,结果把所有工作都推掉了,硬要赶过来祝福你。”我的眼眶仿佛也有点湿润了,不禁说:“其实那完全是小春努力的结果……其实,我还真是一颗‘小米’呢,小春的那首《想扮就扮》我可是耳熟能详啊……”想畅就畅,要畅得响靓,就算是没有人为我鼓掌,至少我还能够勇敢地自我欣赏。想扮就扮,要扮得漂亮,就算这舞台多空旷,就算这歌声多断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你的虞姬,你是我的霸王……歌声与快乐在小小的化妆间里飞扬,在每个人的心里荡漾。悠扬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来,我手挽着芳姐缓缓地走进大厅。芳姐特意理了个短发。一身雪白的礼服衬得她帅气十足。我们含情脉脉地相互对望,浑然不觉四周那么多目光的注视。我放眼四望的时候,才发现丹丹和曼华也在席上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爱情原来就像暴风雨一样,来得这么迅速,这么猛烈,这么密集。目光转动之间,忽然几张令我朝思慕想的脸庞跃入我的眼帘,我几乎要流着泪叫出来:“爸爸,妈妈……”只见我的爸爸和妈妈带着纯朴和宽厚的微笑,正坐在一角关切地看着我。旁边是我的姐姐志红,还有那个送我睡裙的女孩小茜。“爸爸,你愿意原谅我了吗?”我走过去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爸爸没有回答,只是关爱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说:“我的菲儿又瘦了……”妈妈说:“无论是志飞还是紫菲,女儿还是儿子,你都永远是爸爸妈妈身上的肉,永远是爸爸妈妈最爱的人!”“爸爸,妈妈……”我感动得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忽然小茜凑到我耳边说:“紫菲姐,你好幸福哦,真羡慕你……”“谢谢小茜……”小茜又低声地说:“其实,我也好喜欢紫菲姐的。紫菲姐,我爱你!”轰地一声,犹如晴天霹雳。我目瞪口呆,许多往事翻翻滚滚地涌到眼前。康康、菲儿、云云、小徐,那么多喜欢我的人儿都遭遇不幸,甚至芳姐也差点遭到车祸,难道我真是个不祥之人?还是这一切都是恶魔的诅咒?为什么小茜你也要说爱我?为什么?一时间心乱如麻,但我一低头就看见了那雪白的婚纱,娇嫩的肌肤,半露的酥胸,一抬头,就看见芳姐在那边深情款款地向我凝望。今天,原来我是这么美丽动人的新娘,原来生活是这么美好,恶魔也已经被消灭,诅咒不会再次发生,我还要担心什么呢?我微微一笑,笑得是如此的甜美:“小茜,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我回过头来,芳姐正柔情万分地望着我,我娇羞无限地倚到她的怀里,四片嘴唇越靠越近,终于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时有个服务生匆匆走了进来,递给我一个印着双喜和鸳鸯图案的红色信封,说:“刚才有一位小姐说是转交给新娘子的。”“哦,怎么不留下来喝口酒呢?”我一边说,一边打开信封,“她穿着怎么样啊?”服务生说:“哦,那位小姐穿着一身藕荷色连衣裙,头发倒是满时尚的,像蓬松的松针,化妆也挺艳丽的。”“什么?”我的心腾地一下,几乎要跳出来,急忙打开信封,只见里面是一条熟悉的项链,项链的一端连着一个淡紫色的花样坠子,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纸条里只有六个字:“我还会回来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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