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来越有nv人味了”
这是在餐厅mén口等到赵紫薇后，陈怡慧说的第一句话。赵紫薇上身穿着白底浅huā短袖雪纺衫，下身是红sèbo西米亚大摆长裙，装扮相当惹眼，并不输于陈怡慧的黑sè雪纺连衣裙。
赵紫薇笑着问：“怎么样，这身打扮还行吧？”
陈怡慧打量了一番，点点头。“我就说了，你适合穿长裙，特别是这类超长的裙子，因为你的身高，你的长tui。相对而言，那些到大tui中部的短裙，你穿反而没有我效果好”
“所以，我听从你的建议，现在改穿长裙，体验另一种风情”
“估计章俊看不到你的tui，会专心盯着你的xiong部了。怎么样，他又被你mí得云里雾里了，你没占他的便宜吧？”
赵紫薇送她一个白眼，然后戴上墨镜。“既然今天是跟他道别，至少要给他一个难忘的回忆吧”
陈怡慧问：“有没有执手相看泪眼，拥抱wěn别？”
赵紫薇笑了。“只是握了手，不过，我看出他的意图了，的确有你说的那个意思”
“呵呵，男人果然都是一样，当年赵子强也有这个德xìng，在路口挥手跟我说再见，却抱着我不放。”陈怡慧忽然掩嘴而笑，“既然男有情nv有意，为何不跟秉夜长谈，彻夜欢娱？”
赵紫薇拧着她的耳朵。“臭丫头，你敢笑我。如果我被他占便宜，你岂不是要哭红眼，伤断肠”
“哼，你又不是没被他占过，那晚上在派对，你多享受啊。如果我不是知道你的根底，简直以为你跟他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一碰就高cháo”
赵紫薇却点点头，道：“如果我是nv人，那天晚上肯定上了他”
“呸”陈怡慧啐了一口。“你别以为nv人都mí这种男人。我爱的人是赵子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赵紫薇惊得停住脚步，这丫头，我已经知道了，你别老是这样表示啊。
陈怡慧笑笑，拍拍她的手臂。“不用你负责，安心娶我妹吧”
赵紫薇再也无法平静，低头慢慢走。在坐进汽车的一刻，她忍不住轻叹一声，这爱不但没有变淡，反而更mí离。看着陈怡慧róu着腹部，赵紫薇一颗心忽然跳得有点失控，忍不住道：“怡慧，我来开车吧”
陈怡慧本想说“你没有驾驶证”，可还是忍不住了，把驾驶位让出来。因为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柔情，感觉到那种明明已经离去的爱。
赵紫薇并没有立即启动汽车，而是轻抚她的手臂。“怡慧，和你妹商量好谁接替吗？”
陈怡慧摇头。“三年以后再讨论吧我要跟她抢夺总裁之位，并非虚荣心，而是我和她都需要一种动力。或许到最后，假戏真做，两姐妹为总裁之位反目成仇”
赵紫薇想了想，道：“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你一定要开口”
“你说真的？”陈怡慧眼睛一亮，手立即伸过来，先在她大tui捏了一把，这还不够，还将她的长裙拉到膝盖处，把手还伸进去，温柔地抚mo。
赵紫薇身心悸动，但并不制止她的疯狂。变成nv人之后，自己就一直喜欢这种抚mo，这种被动。在车里，这些动作并不为人注意，以陈怡慧的xìng格，没有抱住猛啃一番，已经是隐忍了。
陈怡慧没有追问刚才的问题，而是道：“紫薇，我打赌，章俊做梦都想扒下你的裙子，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做到了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替章俊做，替所有爱慕你的男人做而已。”
赵紫薇又气又好笑。“怡慧，你是不是想着，在我脱下nv装之前，尽量多占一些便宜”
“是的”陈怡慧认真地说：“只有你穿nv装的时候，我才能堂而皇之占便宜”
赵紫薇被nòng得身子扭了几下，毕竟这裙子下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体，被这样的妖jing缠住，没反应就是太监了。“陈怡慧，难道看到我，你就只想着占便宜？”
陈怡慧认真地回答：“是的，我想占你一辈子的便宜，可惜我没这个机会”
赵紫薇努力不看她的眼睛，这妖jing，媚力太强了。“怡慧，开车吧，再这样，我只会想做那件事。在你面前，我的控制力不是那么强”
陈怡慧改为握住她的手。“子强，我不要求你理解我，可是，如果你不明白我，估计这世上就没有人明白我了”
赵紫薇道：“怡慧，有时候，我真希望你笨一点，这样，我就不会被你看穿了”
陈怡慧却摇头。“你的心，不可能有人看穿，即使是我妹，即使是丁静雅。子强，我们是一类人，将来都会孤独。”
赵子强沉默了几秒钟，道：“怡慧，你要明白。我们与陈氏，可能一直都是斗争和妥协，暗算和退让。也许，将来我们都处于这样一种又爱又恨的状态，即使我们有一方让步，但最多过一段时间，这样的冲突还会发生。”
陈怡慧黯然。“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从你嘴里听到，我仍然抱有幻想。这是商业，我以前一直是逃避的东西，没想到我的改变是因为你。你和我父亲的争斗，让我见识到商业的jing彩，商业的丑陋或许，将来我比你们更狠毒，更丑陋，可这不是我需要的。”
“怡慧，每个人都不是天生的好人或坏蛋，环境会改变人，我们也会不断调整。到目前为止，我们针对你父亲做的都是正当的商业行为，可是其中的细节已经走样了，有不少黑暗的东西。我也害怕将来陷入泥潭无法自拔，但我还是抱以很大的期望，因为我有一群朋友，包括你，包括怡倩，你们的感情是我最大的财富”
陈怡慧静了一会，问道：“如果我mí失，我走错路，你会拉我回头，是吗？”
“是的，一定会这样”赵紫薇认真地点头。“怡慧，我能预见到，你们姐妹俩，将来都是商业jing英，都是耀眼的nvxìng。”
陈怡慧也点头。“我知道我肯定会，因为我有这个天赋。但我会变得跟现在不同，如果不是变得更正统，就是变得更无耻。不管是哪个形象，都会离你越来越远，所以我才害怕，我宁愿是你耀眼，而我仍然是那个只顾享受的自sinv孩。可是，你为什么选择在幕后，我没办法更自豪”
赵紫薇道：“如果我站在最耀眼的位置，有可能会更孤单，更寂寞，甚至可能朋友都没有。”
陈怡慧悠悠地说：“既然你不想冒这个险，为什么鼓动我们姐妹俩，难道你不知道，一个nv强人，比男强人更孤独吗？”
赵紫薇淡淡地说：“不会的，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孤独”
陈怡慧立即追问：“你保证？”
赵紫薇一愣，这个能保证吗？
陈怡慧叹了一声。“我只希望，你曾经向陈家承诺过，给怡倩半年时间，仍然是有效的”
“有效”赵紫薇回答。
没多久，车子开到一家茶室mén前，停好车，她们牵着手走进去。这几天，虽然两人通过电话，可是谁也没谈起陈怡倩，似乎那天的见面根本没在记忆里。
尽管不太想来见陈牧，可赵紫薇别无选择，有许多事要当面谈。她一边走，一边低声骂：“臭怡慧，我穿了几天的男装，你怎么不来找我，现在我换上nv装了，你们才来。”
陈怡慧道：“留几天时间给你疗伤，足够了吧？”
赵紫薇哼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将赵紫薇的形象定型，让你父母忘记赵子强的真实面目。”
“是的”陈怡慧并不否认，“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从根本上击碎他们的观念，把怡倩娶回家子强，你是个奇迹，只有你，才能创造更多的奇迹。”
赵紫薇淡淡地回答：“怡慧，你高估我的能力了，你也低估了你父母的坚持，另外，你也看错了怡倩的想法”
“不，在爱你这一点，我们姐妹都不会出错。”陈怡慧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给她半年时间，那她肯定敢向你表白，那么，我根本不用担心丁静雅的介入”
赵紫薇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如果爱能够简单用“是”“否”来说明，这世上没有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了。自己能够等半年吗，难道去美国就是避开丁静雅，就是要留机会给了陈怡倩？
包间里只有陈牧一人，他站在窗口边思考着。对于“无畏”的偷袭，他的愤怒已经可以掩饰了，不过，若是反击章氏成功，损失倒是可以补回来，可是，这耻辱却是抹不掉的。
陈怡慧敲mén进去。“爸，我们来了”
赵紫薇道：“陈先生，你好”
“叫我陈叔叔吧，我更乐意你这么叫”陈牧表情平淡。赵紫薇的装扮并不让他诧异，见识过派对之夜的惊yàn，他对赵紫薇的感觉已经没有意外了，甚至偶尔还会想，这nv孩ting不错。有时，他是将赵紫薇定位成一个完全的nv孩，赵子强反而是虚拟的。而不像他妻子周影，固执地认为这是一个变装nv孩，坚持要将她驱除出陈家的范围。
“陈叔叔”赵紫薇改了称呼。心里明白，如果有一天，那位周阿姨接受自己，肯定是陈叔叔的功劳。
陈怡慧坐下来煮茶。因为要si下谈话，他们并没有要茶室里的茶艺师。虽然手艺不算jing湛，可是陈怡慧已经足够应付，很快，茶香又飘满房间。
茶过三杯，陈牧这才开口。“章家正在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或者说，寻找接手的转让公司。”
赵紫薇摇头，道：“这两样他短期内都找不到了，除非黄胜天真的把股份转让给他，他才会有强一点的发言权”
由于股东大会袁嘉发了神威，导致投票转向，最后竟然支持陈氏的竟然达到百分之五十七，章俊只拿到百分之三十九的支持，惨然落败。可是，以中信为首的“无畏”团队，却在股东大会之后，抢先在章家之前出货，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个陈氏股权的争端。
赵紫薇很直接地说：“我见过章俊了，他正在谋求最后一次机会，那就是董事会的控制权有点意外的是，他计划提名袁嘉出任陈氏地产总裁，并外加三个董事会席位，其中一个执行董事”
陈怡慧急了。“他想分化我们，别信他那一套”
赵紫薇眨着眼睛，然后转向陈牧。这场陈章两家的战争，肯定没那么容易罢休。虽然章家被困住了，可是它的损失并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阶段，只要银行不bi它还钱，它仍然能够支撑。陈氏地产股价数次起伏，“无畏”都是赢家，真正亏掉的，是那些妄图抄底和想占便宜的投资者。
陈牧道：“袁嘉是有能力，但目前还不是总裁的合适人选”
赵紫薇想了想，道：“是的，袁嘉不能再升，不然会害了他，也会害了陈氏地产。这两年先让他站稳脚跟，如果几年后，怡倩或怡慧接任总裁，那么袁嘉升任执行副总裁的时机就成熟了。”
陈牧点头。“我同意”
陈怡慧松了一口气。尽管“无畏”在陈氏地产上大赚特赚，可是陈家却无法脱离这种又爱又恨的合作。或许，这种状态跟陈怡慧对赵子强的心情一样吧，爱之入骨，恨之入骨。
陈牧忽然问：“需要什么条件，你们才能放过黄胜天？”
赵紫薇冷冷地说：“他老婆对我的侮辱是其次，他害死人，是不可原谅的。如果你不想跟他划清界限，请在一边旁观，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来收拾他”
陈牧心里明白，严重xìng分明是要换个顺序，被侮辱才是排第一的大事。他一脸严肃地说：“不行，我不会跟他划清界限，更不会旁观是的，他做了一些缺德的事情，可他是陈氏的功臣，他陪我一起打江山。不管他是什么环境，即使被你们送进监狱，我仍然把他当作兄弟，当作最可靠的战友”
赵紫薇沉着脸，哼了一声。
陈怡慧急了，在桌下拉手。“子强，求你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以后也要在商场上立足，你也有几个好兄弟，好姐妹。你的敌人可能对付不了你，可是你身边的人呢，留一线不是更好吗？”
赵紫薇喝了三杯茶，脸才缓和下来。放过那个黄胖子，肯定是无法jiāo代的，但不留后路显然不行。现在对付陈氏占了上风，不过是因为偷袭的效果，日后再对阵恐怕就困难了。可是，对于张全和黄燕梅来说，这是仇恨，赔偿和道歉是无法化解的。
陈牧出有无奈，本来已经谈好赔偿加道歉，可是黄胜天之妻带了许多人，当街侮辱赵紫薇，终于酿成大祸。黄胜天是他同甘共苦的战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又道：“陈氏投资的人马，就当作送赔罪的礼物，你认为如何？流动资金我们收回，全部人马和写字楼的设备，都并入你们的新海投资。你跟他们商量一下，怎么样？”
赵紫薇想了一下，长叹一声。“如果他全家离开上海，我倒是可以劝张全和黄燕梅不追究，但不能保证，只能说尽力”
陈牧脸sè立即变了，这个驱逐出境比赔偿狠毒多了。
陈怡慧立即握着父亲的手，道：“爸，由我去劝黄叔叔，离开上海总比身败名裂或者坐牢强”
赵紫薇不再说话，只是慢悠悠地品茶。这个本来就是chā曲，可要是这口气不出，忍个一年半载之后，还是一样会对黄胜天动手。
陈牧忽然道：“权证玩够了，就应该撤了，别把钱都砸在里面了，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赵紫薇一怔，脸sè随即变了。原来，张全和袁丽雅在权证最后一步的失利，竟然缘于这只老狐狸。这一下可好，又吐出去几千万，看来，这显然是陈牧对“无畏”的一个教训。
陈怡慧随意地说：“子强，你们都是才华无限的人，没有人能阻止你们前进的步伐。只是，不要轻易认为，别人就应该听你们指挥，任你们宰割。我们是朋友，将来还可能是一家人，可是家人之间，同样有争执，有分歧。没有人只为自己活着，没有人不用看别人的脸sè，爱和恨，有时只是一线之差。生活中，爱和恨会有明显的理由，可是在商场上，有时爱和恨根本没理由，如果需要找理由，那么，利益就是最大的理由。”
赵紫薇沉默，心里却在暗吃惊，这丫头几时把商场看得那么透了。这老狐狸真是本事，没用多少天，居然将nv儿调教得如此厉害。却不知陈怡倩又变了多少，这两天只是jiāo待新海广告的事，来不及了解她。
陈怡慧继续道：“陈氏完全有能力毁掉你们那个刚刚注册的新海投资，可我们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们知道，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有可能要持续几十年。这些，单纯用爱或恨都无法说明，用一个利字，更加无法说明。你知道吗，为什么我父亲至今没有对你们进行报复，因为他知道，我们姐妹俩都爱着你。他至今没有真正接纳你，并不是排斥你，而是你的现在的形象太令人意外，因为你比nv人更yàn丽，比大部分nv人更出sè。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赌注，是许多人的赌注，不仅是人生，不仅是商业，还有更多更多。”
赵紫薇脸sè愈加凝重，这丫头，已经完全融入商业了。陈牧虽然一脸平静，可是偶尔的眼角跳动，仍然显示他的震惊，这个nv儿的改变用跳跃都不足于说明了。
陈怡慧忽然握住她的手，双眼含泪。“子强，即使你将来不能跟怡倩结合，请记住一点，你曾经爱过陈家的姐妹俩。不是要求你忘记自己的立场，不是要求你忘记跟陈氏的商业敌对，而是提醒自己，这份爱，是你一生中的自豪。哪怕有一天，我们姐妹都成为你的对手，哪怕两家公司斗得头破血流”
赵紫薇双手颤抖，尽管知道这丫头有活死人ròu白骨的本事，可鼻子还是酸了，心还是软了。她忽然推开陈怡慧的手，站起来，朝陈牧父nv俩各鞠一个躬。“谢谢陈叔叔，谢谢怡慧，给我上了一课”
陈怡慧眼泪急速滑落，失声痛哭。她要化解的，不止是陈氏与“无畏”的恩怨，还有父母对赵子强的看法。她一直阻止父亲对“无畏”报复，就是要留一线希望，刚才那番话，如果从父亲嘴里说出来更正常，可是她害怕效果适得其反。这也是她拉着赵紫薇来，而不是带着赵子强出现的一个原因，虽然不知道这对事情有多大帮助，可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陈牧有些感叹，这个一直远离商业的nv儿，其实心机比谁都重。赵子强/紫薇对陈家究竟是福是祸，现在还无法说清，可是，两个nv儿都栽倒在这个男人手里，说明自己根本避不开。或许，接下来要谈的不止是针对章氏的行动，还要跟妻子谈一谈，这个变装nv孩的未来。
赵紫薇从手袋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陈牧。“针对章氏的行动，我拟定了三个步骤，每个步骤至少考虑三种以上的变化。”
陈牧看着计划，道：“比我们拟定的方案要周详，可是，方案有点保守了，你可以将资金总预算增加十二亿”
“十二亿？”赵紫薇吃了一惊。“朱家兄弟终于答应了？还是丁氏家族，我觉得这个可能xìng大一些”
陈牧点头。“是的，丁氏家族答应帮忙了。”
赵紫薇松了一口气。“这样胜算就大多了，不是像游击队那样的战略了，我们cào作起来也可以放开手脚。哦，当然，总指挥是陈叔叔，我们都配合你”
陈怡慧道：“我爸准备把指挥权jiāo给你们‘无畏’，怎么，不愿意？以你们联合中信朝我们捅刀子的那种狠劲，估计别人也做得没那么好再说，陈氏的人太多了，消息容易走漏，与其huā时间甄别章家的眼线，还不如jiāo给你们团队。”
赵紫薇一惊，不由得望向陈牧。陈牧点头，却没说话。可是，赵紫薇心里开始忐忑，明明陈牧很谦和，自己为何却有一种与虎谋皮的感觉？就怕到最后，突然一个反噬，将所有的成果都吃得一干二净。这种合作，是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志同道合。总之，对陈家这两只狐狸，不提防肯定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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