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奇怪的感觉
陈怡倩匆匆跑向电梯，虽然她看到里面的人没满，但已经赶不及，那电梯慢慢关上了。
她失望地缓下脚步，准备等下一部了，没想到，这时电梯闭合剩下一条缝时，门又重开了，一个声音道：“怡倩，快点进来！”
“谢谢！”陈怡倩走进电梯，才发现是赵紫薇，她的手还在数字键盘上，然后把门关上了。
“没什么！”赵紫薇歉意地望了旁边，有点担心别人的指责。
陈怡倩对她笑笑，她们还是第一次站得那么近。过了一会，她才侧过头来，观察着这位新总监。她一直想搞清楚这女人的情况，可是，似乎除了简历上的，她觉得还是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自己对赵紫薇大部分猜测都不对，她似乎不是本地人，至少上海女人极少有这样的，虽然那身份证写明她是。
赵紫薇穿着一件白底蓝色碎花连身裙，丰满的胸部仍是焦点。她的手腕上没有手表，而是细细的玉石串，脚下是一双约八厘米的高跟鞋凉鞋，脚指甲还涂了亮紫色的指甲油。如果不是站在一起，陈怡倩还不知道她高自己那么多，她不禁暗自惊叹：真要命，这女人够高了，还穿着这样的高跟鞋，怕全世界不注意她啊？
“紫薇，你好高啊，跟你在一起的男友一定更高了？”
“是啊！”赵紫薇轻声回答。
这似乎是个病句，因为这两个女人都知道，对方没有男朋友，因为她们见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陈怡倩仍然固执地认为，她是有男朋友的。
接着，她们不出声了，因为在电梯说话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她们都感觉到，对方也在观察自己，开始只是看对方的脚，然后到衣裙颜色款式、发型，都是留意的目标。陈怡倩有些奇怪，这女人显然很喜欢穿花裙，虽然公司对着装并无要求，但她是高级管理人员，应该做个榜样吧。但她却没有平常女人的娇媚姿态，同事们也说新总监很直爽，也很随和。
陈怡倩想从她身上挑毛病，可是也仅限于她的身材不如自己，脸部的线条不如自己柔和，声音也有点低沉。可是，这些缺点并不妨碍赵紫薇的印象，最后，陈怡倩也不能不承认，这女人穿着很好看，令人看了很舒服，仿佛就是杂志上的成熟女人。
忽然她想说点什么：“紫薇……”
“什么？”
“哦，没什么，出去再说！”陈怡倩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我觉得她有点紧张，她明明是个很成熟的女人，应该见惯了所有的场面，难道是我的错觉？
赵紫薇有点失望，不知道她为什么欲言又止。她的心砰砰跳得厉害，没有扭过头来，但仍然知道陈怡倩在打量自己，她依然微笑着，望面前的两排数字键。或许，要去猜一个女人的心事，始终是一件困难的事，不管这个女人是真是假。
在让道给出去的人时，她们的手臂不经意地碰到一起，一种清凉的感觉传了过来。赵紫薇趋势伸手在她腰间扶了一下，这一触碰的感觉不错，她几乎想将手向下滑到臀部，可是她不敢。陈怡倩扭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点奇怪，但还笑了。
赵紫薇站在她的身后，见她这么望自己，便低声解释：“你的腰很好，很柔很软，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喜欢！”
“是吗？”陈怡倩忽然带了一种顽皮的笑容，将头往后靠了一下，几乎贴到她的脸。“跟你比起来怎么样？”
赵紫薇脸红了，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稍微弯了腰，轻声道：“你别告诉别人，我的比不上你！”
“呵呵！”陈怡倩有些开心，再次把头靠近她耳边道，“下次我也试试你的腰，是不是像你所说的！”
赵紫薇几乎屏住了呼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实在猜不出。刚才那触碰的感觉是她一直喜欢的，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和身体的变化，不去看身边的女孩。她几乎又想将手搭在这女孩的腰了，她发现跟女孩身体接触一直很奇妙，特别是现在以女性的身份来做。忽然，一种淡淡的幽香却飘了过来，渗入心肺，她不由得半闭着眼睛，感受这美丽的感觉。这种气味，跟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完全不同，因为那是女性的体香，不是自己所拥有的。
走出电梯后，赵紫薇便先开口了。“怡倩，你的香水味不错，是什么牌子的？”
“我已经两天没有用香水了！”陈怡倩瞥了她一眼，笑了。虽然认识这么多天，这却是她们第一次站得那么近，而且是谈工作以外的事情。
“哦？”赵紫薇吃了一惊，但立即故意睁大眼睛，“以前有一个故事说，闻香识女人！我想，那故事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这种女人最迷人，不但男人喜欢你，连女人也喜欢！”
“是吗？”陈怡倩有些意外，也有些欢喜，不由得慢下脚步。显然，这样的赞美并不是单纯的讨好，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这女人真的很特别啊，有点男人的气质。她心里欢喜，不由得说，“我觉得你的香水不错啊，跟我以前用的差不多，是雅姿的吧？”
“噢，是的！”赵紫薇对香味一向记不住，变成女人后，她才开始使用这些东西。有时早上起来化妆，她总是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女人需要那么多东西。可是，陈怡慧为她写的步骤就贴在镜子前，她只好照做，在腋下和内裤喷香水其中之一。
陈怡倩道：“其实我很少用香水，如果有正式的会面或者开会，我才喷一点点，不像你那么浓！”
赵紫薇点点头，当然，她这个假女人不可能拥有这一切，所以她现在羡慕陈怡倩的的天然女性芳香了。“怡倩，你天生丽质，不用香水也行。我们这种后天美女，没法跟你相比，还是要继续用化妆和香水来装扮自己！”
“哦？”陈怡倩有些奇怪，因为从女性的角度来说，即使对方真比自己好，嘴里是绝对不愿承认的。这一点说明，这显然是个直率的女人，或许，她真的不打算掩饰。“可是，紫薇，我觉得你的打扮很好看，我挺羡慕的！”
“真的？”赵紫薇有点吃惊，“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太花了？”
陈怡倩笑笑，她是花，可是她给人的感觉还是自信和狂妄。她觉得这个女人真奇怪，可是，这奇怪在哪，不是一两点可以说得清。
赵紫薇心里欢喜，今天终于可以跟她说许多话了。这段时间，她老是以为陈怡倩在排斥自己，极少跟自己说话。现在这个开始似乎不错，按这个趋势下去，不用多久，便可以成为朋友了。
走进公司门口时，陈怡倩说：“紫薇，下午有一个会，你知道吧？”
赵紫薇点点头：“小梅通知我了，那个售楼广告！”
陈怡倩看着她。“你有什么想法？”
“下午你就知道了！”赵紫薇说完，大概觉得这语气不太好，便加了一句，“我想先听听大家怎么说，集思广益始终是个好传统，因为这是个集体智慧的工作。”
陈怡倩眨着眼睛，明显感觉到赵紫薇的自信了，偏偏还要故作谦虚的掩饰。相处一个星期了，她并没有看到赵紫薇有什么动作，也极少批评下属的行为，只是经常看到她跟同事交谈。从小梅那儿了解到的，新总监不停地看资料，跟同事交谈，了解其他人的构思、进展，但却从来没对某个方案下结论。
“哦紫薇，刚才你的手臂有点热，刚才晒太阳了？”
“不是，不过天气确实热，打伞也没用！”赵紫薇心里明白，自己的皮肤和体温与真正的女孩有些差别，这不是靠化妆可以解决的。
“噢，记得搽防晒油！”陈怡倩提醒了一句。
“好的！”
可是，陈怡倩觉得，这个漂亮的高个女孩，除了声音有点低沉，还有种特别的气质，这种内在的东西，与平常女孩不一样，甚至与自己也相差不小。可是，她说不出是什么，甚至想过，如果那个周末没有在餐厅遇上，也没有各自向“陌生人”诉说自己的往事，可能现在相处会好一些，不会故意拉开这样的距离。
陈怡倩故意慢了一步，侧身看到她扭动腰身的动作，不禁有点发呆。是啊，自己没有她这样的动作，一只手也几乎想朝她的腰搭去。是啊，她刚才不是也揽了我的腰吗？……她还在胡思乱想时，赵紫薇已经对她笑笑，走进了总监室。
陈怡倩只有向前走了，可才两步又停下来，退回到总监室的门口，问道：“紫薇，你是不是做过模特？”
赵紫薇转过身，有点惊讶，她刚要放下的手袋就吊在半空中。“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陈怡倩笑笑，“我觉得你走路很好看，胯部！”
“哦，谢谢！” 赵紫薇脸红起来，以前陈怡慧曾这么说过，当时还以为是恭维，没想到她的妹妹也这么说。这样说来，的确是真的了，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点欢喜了。
离开总监室后，陈怡倩忽然感觉好了一点，虽然仅仅是一句话，似乎令她们的关系放松了一些。她笑着走回自己的房间，甚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穿她那样的花裙，应该也是很好看的。
她自小都喜欢花衣花裙，就算从照片里也看得出来。但自两年前，听父亲的的安排来接掌新海后，她开始穿上套装。开始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年轻，所以她便用套装的严肃来增加一点威信。可是，两年过去了，她却习惯了套装，最多是换轻松一些的套裙，那些休闲的花裙只有在周末，才出现在她的身上。
现在怎么注册和登录梦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