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幸福有多种表现形式,Sana与哞哞酱的独特之处,是爱的光谱中逐渐显现的另类脉络,在超越传统定义的范畴下,他们展现出了爱的另一种美妙。
哞哞酱,一位来自台北的35岁男性,热爱粉红色和日本动漫角色库洛米,对日系服饰情有独钟。他同时身为直男、丈夫和两个孩子的父亲。三年前,他因为尝试一天变身成女生而在伪娘圈中声名鹊起。
变身成梦幻的"萝莉塔"对于哞哞酱而言,是一种找到自我的方式。他回忆道:“高中时,突然有个声音告诉我,想要成为小女孩。在大学时,看到设计系的同学可以自由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不论是中性还是其他造型,觉得他们很酷,很想变得和他们一样。”
进入社会后,一次尾牙的“旗袍变装”经验让哞哞酱内心多年的渴望释放出来。他继续说道:“同事们称赞我的旗袍造型很美,我在脸书上发布照片也得到了很多鼓励。从那时起,我对‘伪娘’有了更多的信心。”
从之前的男装打扮,哞哞酱是一个相当俊秀的男子,拥有天生的娃娃脸优势,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旗袍造型会备受赞誉。然而,变身成萝莉塔后,哞哞酱笑容更加甜美,自信的态度也更为明显。然而,作为丈夫和两个孩子的父亲,他必须面对现实中无法回避的挑战。
当哞哞酱走上"伪娘"之路,这段时间对于他的妻子Sana来说,是人生中最大的震撼,同时也重新审视了“家”的含义。Sana说:“其实当时我很抗拒,一方面觉得他的造型不够好看,后来身边的朋友陆续送化妆品给他,让我更不开心。为什么大家要让我老公变成女生呢?而且他也开始忽略了家庭,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家。我们的争执并不在于他想变身,而是作为家庭成员,必须为家庭做出付出。”
加上后来哞哞酱开始为了研究打扮这件事,开始慢慢忽略了家庭,每天都搞到很晚才回家,老实说,我们一开始争执的点,从来都不在于他想‘变身’这件事,而是既然身为家庭成员的一员,就必须为了这个家有相对的付出,不是要没有自己,而是在比重上需要有更多的衡量与调配。”
“家庭比重”成为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哞哞酱承认,一开始确实有点难以适应,他说:“刚开始变装时,每天上班都要化妆,加上我动作比较慢,经常耽误时间。有些同事挖苦我,说我应该在工作领域也像推广次文化一样厉害。但Sana很包容我,我很感激她理解我,让我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除了从事幼教工作,哞哞酱也是政府立案的“伪娘交流协会”成员之一,致力于让更多人了解“伪娘”的领域。虽然在一些圈子里会有不同的看法,但哞哞酱表示并没有听到太多负面的声音。
然而,作为“伪娘爸爸”的另一半,Sana承受了不少舆论和传统眼光的压力。她说:“有些同事默默疏离,有时我甚至会失去工作。幸好,我是个乐观的射手座,我有一群很好的朋友,他们在精神上和实践上都支持我。”
夫妻俩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关于孩子们对于“哞哞酱爸爸”的认知,夫妻俩曾经经历了一段挣扎和矛盾。Sana说:“孩子们对性别的认知大约在四岁时定型。我们约定在孩子们两到四岁之间,哞哞酱不会变装,因为孩子会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他们的认知会混乱。
曾经在一次采访中,孩子们提前见到了爸爸女装的样子,我们也因此产生争执。女儿一度和爸爸疏远,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爸爸。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
为了适应亲子关系的调整,哞哞酱也付出了很多努力。虽然无法用复杂的理论向孩子们解释为什么爸爸要变装,但他通过陪伴孩子们做功课、陪伴他们入睡等日常细节,一步步建立了事实,让孩子们慢慢接受这个不同寻常的爸爸。
他说:“以前孩子们都比较喜欢找妈妈,但现在他们也会找我,陪孩子做功课、陪孩子们睡觉,拉近自己与孩子们的距离。”Sana接着说:“很多事情不能只看单方面,在不同阶段都有会不同的问题产生,我觉得现在这样的家庭关系是非常好的。”
Sana与哞哞酱原来是大学同学,但Sana是出社会后重返校园,因此年龄比哞哞酱要年长一些,抛开年龄的框架,从相识到牵手,再从牵手到共组家庭,两人在各自的位置上“与众不同”,问问夫妻俩一路走来的这些年,维持家或夫妻关系最重要的元素是什么?
Sana说:“爱是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夫妻俩在一起,从激情到细水长流,如果没有爱家人的心,是很难持久的。”哞哞酱接著说:“我也认为爱很重要,如果身边的人不爱你、不体贴你、不关心你,拥有再多的金钱或是物质都是假的,爱、尊重和包容,绝对是一个家最重要的元素。”
因为爱,而让彼此的生命更完整、因为爱,而让彼此的生活更丰盛,除了在哞哞酱身上看到勇敢做自己的决心,更重要的,是老婆与家人们“比你更爱你”的无条件相待。
家最不可或缺的要素是?
爱、尊重和包容
如果要用一种食物来形容“家”,对你们来说是什么?
比萨,因为很丰盛,更有许多无法断开的丝。
开启的变装事业
如今的他成为性别认同讲座常客,他在取得妻子和孩子的尊重和包容下,以女性形象出现在萤幕上,希望大家勇敢直视内心,“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
天气正好,人来人往的捷运忠孝复兴站附近马路上有个显眼的存在,哞哞酱一身地雷系黑色连身裙,一头黑色长捲髮还有夸张发饰,脚蹬超高跟短靴,一手拿着库洛米娃娃,一手拉著卡通行李箱,缓缓穿越马路走进捷运站,
由于穿着打扮与周遭人群大为不同,一整路吸引各种目光,男男女女有的惊讶侧目,有的掩嘴讨论,但哞哞酱却一副自在神情,变装后成为“伪娘”的他似乎更自在也更加自信,成为人群瞩目焦点。
其实这天,哞哞酱变装是因为受邀上访谈节目,要讲性别认同议题,不过,伪娘变装是大工程,每次3小时起步。上底妆,画眉毛、上眼影、腮红、修容最后贴上假睫毛就得耗费1小时,
接着发妆部分,戴上假发后发型师手工编发或上电棒,又是1小时过去,接着再换装,从裤袜,袜套、衬裙、礼服,再戴上项链、手饰,从头到尾比明星登台更为繁琐。
基于伪娘对穿搭极致要求,哞哞酱不仅分享自己的心得,也在百人社团里与变装同好对角色互相切磋商量、甚至请人代为手作饰品。“扮装更趋近于完美就是令人开心的事”,也因为大众还是对“伪娘”认识不多,哞哞酱这一年来至少受邀5次变装参加讲座或受访帮伪娘正名,不愿让伪娘成为不好的代名词。
“日系风格”爱好者且身兼哞哞酱化妆师的沙罗说她和哞哞酱是在活动上认识,这几年下来,发现哞哞酱很能将爸爸和伪娘角色相互平衡,“偶尔看到他带小孩来参加活动,我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爸爸。”
虽然,外人这么看自己,但哞哞酱只给自己60分,他说自己跟妻子内外分工,他负责担起家计,妻子负责照顾小孩,身兼3份工作的他最自责的就是没好好陪伴孩子们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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