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我们到了视唱房,由于休息天,视唱房内空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李教授让我念了一段台词,又让我唱了一首流行歌曲,通过电脑对我的音色进行了分析,我的原声并不是很粗,而且说话的节奏较缓慢,细听之下,倒还真有一点点女性的味道,我听着扬声器重播的声音,心里暗暗惭愧,原来我声音这么没阳刚之气,以前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李教授说,其实人的声带适应能力很宽,变化最多,可以模拟世界上大部分声音,比如一些口技大师,就能完全把男声改作女声,当然这需要技巧和苦练,比如你的声音,只要把音域的重心尽量往上移,以后再在音色的圆润性上下功夫,就完全可以达到满意的效果。
接着,他用女声演唱了一首《长城长》,听得我都傻了眼,太像了,太神奇了,简直可以跟董文华的原唱相媲美。这天早上,他教了我基本的练习方法和技巧,并给我排了张学习表。一直练到中午,我用假音说话有了很大的进步,李教授夸我真聪明,又说我眉目间有点男子英气,如果到越剧系唱小生,倒是一个人才。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中午在学校里吃完午饭,又一直练到三点钟,张强才提出告辞,李教授送到校门口,并和我约定每个星期天都到视唱房接受他的指导,并嘱咐我平时要假声不离口,直到忘了原来的发音方法,使假音的发音成为自然而然的事,也就成了真音。回到寝室里,已是下午四点半了,离五点钟的上班很近了,我匆匆地卸妆,换回男装,刚想把下身的透明胶带撕下,张强说话了。
“不准撕,你就这样去上班好了。”
“我要小便。”我说。
“不准以这种声音跟我说话,你忘了李教授的话了?”张强怒道。
我没有回答他,但也放弃了撕带子,我不能站着撒尿了,只好像女人一样在抽水马桶上一蹲。由于小DD向后折着,尿液积涨在根部,解了四五分钟还解不出来,却又十分想尿,难受地要死,好不容易才从张强剪的那个胶带洞里断断续续地滴了出来,足足过了一分钟才解完。
“这不挺好的吗?”张强说。
上班时,我总是心不在焉的,一来由于下身被胶布贴得又痛又痒,二来这几天怪异生活让我心力憔悴。九点钟时,表姐来看我,可我真的有些恨她,要不是她的这个主意,我怎么会受到这般凌辱?我对她不冷不热的,令她很困惑。过了良久。
“我知道让你在同事面前出了洋相,对不起。”表姐忽然向我道歉。
“没什么!”我一边擦着吧台一边说。
“伟国,我今天来告诉你,我,我要到另一个城市去了。”表姐说。
“什么?”我停止了擦桌子。
“我要跟男朋友去另一个城市了。”表姐抬头说。
“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很吃惊。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过去。”表姐黯然说。
“你这是欺骗他。”我说。
“伟国,人总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总是在变化,你必须不断适应新环境,有时候欺骗比实话要好得多,你还年轻,以后会明白的。”
表姐的这句话让我深有感触,这几天,我真是迫不得已到了极点,可要我适应这个新环境,这怎么可能?短短两天,我已经感到快要崩溃了。
“那我送送你。”我说。
“不用了,我明天凌晨就走,以后我没在你身边,全靠你自己奋斗了,毕竟这个城市充满着许多奇迹。”表姐说。
那晚表姐离去后,我突然有种孤零零的感觉,就像一个被抛弃婴儿,这个城市我已经没有亲人和朋友。我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晓晴,她就像黑暗中燃起的希望,我一定要跟她说,要她原谅我,我要重新追她,可一想起白天里在湖畔见到情形,又很泄气,很灰心。晓晴,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无精打采地回到寝室,张强正靠在床上痴痴地看着一张相片,见我回来,连忙把相片放回枕下。
“回来了?”他问。
“回来了!”我答,当然用的是假音,早在房门外,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突然与张强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同样被女朋友抛弃,同样的孤独,同样的空虚。
“以后你回来要变做女装才能睡觉。”张强说。
“好吧!”我说,这时候我的心智已经很悲观,就是要我自杀也可能会答应,什么都变得无所谓起来。我戴上义乳、胸罩和假发,穿上女式内裤,并没有化妆,只是涂了口红,仅这样就已经像个女人了。
“穿上这个吧!”张强扔过来一件粉红色的女式睡衣,睡衣上绣了几朵玫瑰很漂亮,但看得出,这件睡衣并不是新的。这晚我睡得很沉,梦中又回到了我和晓晴在一起的年代。第二天,我是自己醒来的,天已经大亮了。
“快起床,懒虫!起来练声音。”张强喊道。于是我们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起床后,我梳洗完毕,化做女装,然后对着窗子练声音,张强去买早餐。吃过早餐后,接着又是一上午的强化练习。中午他会带着女装的我出去吃饭,下午就把我倒锁在房里,逼着我看大量的女性杂志和肥皂剧,还要以女性的角度写心得。只有上班时才允许我回复男装,但又不准以男声多说话。有同事找我玩的时候,张强也总是叫我回绝了他们,害得人人都以为我是个自闭症患者。每当星期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他会带我去李教授那里学习,我总是希望能看到晓晴,但每次都未能如愿。
我的下身胶带也由普通的透明胶改成了透气仿真生物胶,这是张强找了很多地方才买到的,这种胶带跟人体皮肤组织很接近,所以贴上去比原先不知好受了多少倍,而且效果也好得多。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我就是这样过着一种半禁锢的生活,在李教授的悉心指导下,我的假音已经很接近女声了,不像刚开始时阴阳怪气的像太监说话,我以女装出现的时候,可以很熟练地跟任何人以假音交谈,李教授说下一步就是要忘掉真音,但他有所不知,这是绝难做到的,因为我还有一部分生活是以男人面目出现的。
渐渐的,我感觉我的工作出了些问题,我发现我开始对女同事的话题感兴趣,以前只要她们谈到时装啊!肥皂剧啊!等杂七杂八的话题时我总是敬而远之,可现在却绕有兴致地听她们讲,有时还要插上几句,到后来干脆也加入了大讨论,由于我每天下午都在看这类东西,所以熟悉程度和见解都远远超过了那些女孩们,她们经常围着我问这问那,我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但不久,我听到一些闲言闲语,说我是娘娘腔,甚至有人在背后叫我东方不败。一个比较要好同事直言不讳地告诉我,我这两个月变了很多,不但说话像女人,而且动作也女气,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并问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其实我在工作时间已经很努力地保持男人习惯了,可想不到还是不经意间露出了马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受不了单位同事的嘲笑,可现在女性的动作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相反男性的动作倒是降到了次要位置,我一来到单位,就觉得有人在指指点点,心理压力很大,相比之下,女装的时间倒成为逃避嘲弄的世外桃源了,况且张强对我也很好,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打骂了,令我庆幸的是他竟然没有做出越轨行为。这种倒置的尴尬正一步步地把我往误区里越推越深,导致了恶性循环,后来发展到了只要我穿上男装,就有人在说我是变 态者、东方不败,而穿上女装,我才获得解脱,自由自在,没有任何压力,甚至还有许多人恭维我,赞叹我美丽。我越来越弄不清楚我到底适合哪种性别了,但我切实感到了做女人,一个漂亮女人的好处,这个社会真是滑稽。只有我想起晓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个男人,我的爱欲仍是针对女性的,对男人则没丝毫感觉。
我见了漂亮的性感姑娘,仍会蠢蠢欲动,看黄色录相,我仍有一种想替代男主人公的冲动,而不是相反。这让我知道,我始终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只不过是外表女性化而已,心灵没有丝毫改变,我完全没有料到,正当我苦恼不堪之际,我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悄悄地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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