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医疗事故而进行变性手术
加拿大男孩布鲁斯曾因医疗事故而进行过变性手术,这次手术并不是一次自愿选择,而是性学家约翰曼尼性别认知实验的产物。
在实验过程中,布鲁斯被改造成女孩,并让双胞胎哥哥与「她」进行演练,以此培养女性性格。
(一)兄弟变兄妹 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加拿大的一个普通家庭,1965 年 8 月 22 日,布鲁斯和布莱恩出生了,他们是一对同卵双胞胎兄弟。 这对双胞胎兄弟刚出生的时候特别的健康,坐在妈妈怀里拍照的时候也显得十分乖巧。 但是在刚满半岁的时候,兄弟二人被诊断出包茎,即包皮过长,这使得他们在排尿的时候会非常困难。 1966 年 4 月,妈妈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医院,做包皮环切手术,这本来是一个很普通的简单手术,但是手术途中发生了意外。 通常,进行包皮环切术的医生会使用手术刀或其他锋利的器械去除包皮,但是,弟弟布鲁斯的医生使用了一种当时并不常用的灼烧止血的办法,导致了布鲁斯的生殖器遭到了损坏。 具体的损伤程度并未被详细的描述,但是根据后来的文献得知,布鲁斯的生殖器要不被整个灼烧切除,要不组织发生了不可逆的损伤,不可能再恢复其功能。 即使是放到现在,重建被损伤如此严重的男性生殖器官都是不太可能成功的。 更不用说是在医学还不够发达的 1966 年了。 失误的医生直接坦言说:布鲁斯受到的伤害是无可挽回的,他再也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健全的男人。 但是他的妈妈不想放弃,尽管希望渺茫,也要带着布鲁斯四处求医。 几乎所有的医生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那就是没有办法恢复器官功能了。 就在布鲁斯的父母开始变得焦灼的时候,一个改变他们家一生的男人出现了。 1967 年,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医院工作的约翰曼尼,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性学家,他在 20 世纪中叶,建立了很多关于性别认同和性别角色心理学的观点。 他认为,性别是一种社会结构,带有社会属性,儿童在出生时是没有性别认知的,对于性别的认知可以通过后天的环境和教育来塑造。 到底是约翰曼尼主动找上了布鲁斯的父母,还是这对夫妻主动请求约翰曼尼,到目前并没有统一的说法。 约翰曼尼见到了布鲁斯的父母后,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布鲁斯无法再成为男性,那可以把他当做女孩养大,并且进行相应的变性手术。 现在听来这个观点简直奇葩,但是在当时,如果出生时发现生殖器畸形,或者存在双性生殖器的男婴,通常都会接受这样的办法。 约翰曼尼对布鲁斯的父母表示,自己愿意承担布鲁斯以后的性别认知教育,可以让布鲁斯的变性过程更加的完美。 夫妻两个人当时只能选择这个办法,毕竟相比于一个没有性功能的儿子,有正常性功能的女儿反而活的更加轻松。 而且有了约翰曼尼的帮助,他们也可以找到如何正确养育布鲁斯的方式。 也无需再头痛如何在布鲁斯长大以后,处理生理缺陷的导致的各种社会、心理问题。 抱着对于孩子未来的考量,夫妻二人绝对采纳约翰曼尼的提议。 约翰曼尼一直对性别后天形成的理论十分推崇,也一直在尝试用双性人做对照实验,想要告诉大家性别是依靠后天改变。 但是人们对他的实验结果并不买单。 因为大家认为双性人本身就是有性别认知障碍的,不能代表所有的正常人。 而布鲁斯的出现,对于实验成果不佳的约翰曼尼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两个同性的双胞胎宝宝,在妈妈肚子里的子宫环境和出生后的家庭因素都是一样的。 一个维持原有的性别,一个实施变性手术,可以形成一个完美的对照。 如果布鲁斯这个天生的男孩儿能够经过改造,成功变成女孩儿,那么性学研究就可以迎来一个划时代的里程碑。 从此,小布鲁斯就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约翰曼尼的实验对象。
(二)变性 当时只有 22 个月大的布鲁斯被切掉了睾丸与残留的阴茎,并在这个位置上安装了女性的外阴和部分阴道。 医生还在布鲁斯的下腹开了一个小孔,以便小便。 在完成了性别重新分配手术后,布鲁斯改名为布兰达,延续了 B 开头的名字。 但因为他的年龄还太小,所以不能接受完整的阴道改造手术,因此他的手术相当于是只做了一半。 约翰曼尼再三叮嘱,在布兰达的手术完全做完以前,不要告诉她出生的时候是男孩子的真相。 因为这样更有利于改变性别的认知。 从此布鲁斯和布莱恩这对双胞胎「兄弟」变成了双胞胎「兄妹」,成为了约翰曼尼完美的实验对照组。 大家肯定都知道,即使做完变性手术,男孩和女孩的身体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更何况是布兰达这种没有完全变性的人。 比如说,胸部的变化就是一个问题。 为了让布兰达和正常女生没有差别,约翰曼尼会在固定的时间为布兰达注射雌性激素。 所以布兰达在 12 岁的时候成功长出了乳房,从外型上看和同龄小姑娘没有什么差别。 除了注射雌性激素以外,约翰曼尼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对布兰达进行性别认知的后天教育。 他一直向布兰达灌输她就是女生的思想,引导她如何用女生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还拍摄了布兰达和布莱恩的全裸照片,目的是为了向布兰达展示男生和女生之间的身体差异,向她展示她和哥哥的生殖器官是不一样的。 这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巩固布兰达对自己的性别认知。 在布兰达 7 岁的时候,约翰曼尼还让她观看了妇女生产的全过程。 并且告诉她,阴道是女生特有的东西,她以后也会通过那里生出自己的孩子,而这些男生是没有的。 如果说上面的措施看起来都还正常,那么约翰曼尼接下来做的事情令人难以接受了。 约翰曼尼认为幼童期的性爱演练,可以帮助儿童建立一种更加强烈的性别认知。 所以他让布莱恩和布兰达进行了一些所谓的性爱练习。 当时,约翰曼尼与至少六个同事在现场观看,并且拍下了这个过程。 对此,约翰曼尼声称,这是保证儿童健康童年的性探索。 确实在儿童四五岁开始有性别意识的时候,可以对其进行适当的性教育,如解释「我是怎么来的?」、认识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的区别等。 但进行性爱动作演练,是否为时过早?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七八名成年男性看着两个孩子当场做这样的动作,基本上可以构成猥亵未成年罪。
(三)问题 在布兰达 9 岁以前,这个实验都还可以称得上是「成功」。 这九年的时间里面,布兰达丝毫没有意识到过自己是男孩儿,她有着长而卷的头发,会穿裙子涂指甲油。 比自己的兄弟更喜欢干净整洁,而且举手投足都像是女生。 看到这样的结果,约翰曼尼在接受杂志采访的时候,将自己的实验告知于大众,并且向大家宣布了实验已经成功,布兰达现在已经完全表现出女孩的行为。
文章发布以后,大家对性别取向后天决定的理论开始推崇。 因为约翰曼尼在采访中透露了布兰达的姓名,一时间有很多记者纷纷到布兰达的家里采访、调查,一家人的生活就这样被迫放置到了大众的视线关注当中。 布兰达身上的「成功」,给单纯的观点提供了数据支撑,带火了生殖器畸形儿童的变性手术,据统计世界范围数量达到了千例。
与约翰曼尼所发表的论文当中观点相反的是,布兰达在许多年后公开表示,这个实验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虽然布兰达的身体形态一直是一个女孩儿,约翰曼尼对她的性别认知教育也没有停止。
但是她从始至终身上都是带有明显的男性气质的。 从幼儿园开始,她就是班里的问题大王。 她阳刚且叛逆,不喜欢听从别人的安排,喜欢打架,喜欢依靠武力解决问题。 对老师递过来的洋娃娃不屑一顾,更喜欢玩属于男生们的游戏,对揪女孩子们辫子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有的老师认为,她比双胞胎哥哥更像男生。
她自己也向父母提出过,想将头发剪的像哥哥那样,但是被拒绝了。 这些在幼儿时期的与众不同的表现,对布兰达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最坏的结果仅仅是被留了几次级。 真正让布兰达崩溃的,是青春期时候的变化。
因为当时的医学并没有那么发达,加上布兰达手术做的并不完全。 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布兰达的身上不出意外的出现了一些男生才有的东西。 比如说明显的喉结和肌肉,明显的变声期,还有旺盛的体毛。 「没有哪个女生会有如此旺盛的体毛」,布兰达的班上的一位同学这样描述。 但同时她又拥有着只有女生才会有的乳房,慢慢的周围的同学也逐渐感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所以布兰达的青春时光是在被人排挤和自卑孤独中度过的,同时她也开始自我怀疑。 进入青春期以后,约翰曼尼要求对布兰达进行再一次的人工阴道手术。 完成这个手术之后,布兰达就可以彻底成为一个女生了。
但是此时的布兰达已经对自己的性别到底是什么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因此她极力的反抗,不愿意接受手术。 即使她的排尿一直以来都是依靠肚脐上的人工尿管来完成的,她也不愿意再接受手术。 在我是男生还是女生的反复纠结和自我怀疑当中,布兰达还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 有好几次企图自杀被拦了下来。
看着儿子陷入自我性别认知的困境,心疼孩子的父母决定终止这次实验。 在布兰达 15 岁的时候,他们向约翰曼尼表示不再参与此次试验,不再让布兰达接受变性手术和注射激素。 并将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告诉了布兰达:她生下来的时候其实是一个男孩子! 听到这个秘密的时候,布兰达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很高兴。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与众不同的答案。
(四)恢复 知道了真相的布兰达,欣然接受了自己作为男性的身份。 事实上他的潜意识里面一直认为自己是男生,在他很小的时候甚至想过,如果自己是一个男生就好了。 现在他的想法变成了现实,他一点也不抗拒,甚至有点激动。 接受自己是男生的这个事实,并没有花费布兰达太长时间。 在布兰达 21 岁的时候,她开始逐步接受睾固酮注射治疗,并做了阴茎再造手术,切除了两个因为雌激素变大的乳房。 这是他的第二次变性手术,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他自己的决定。 之后他改名大卫,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1990 年,大卫在 23 岁的时候,与拥有三个孩子的单身母亲简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升级做了继父。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依然有隐患存在。 双胞胎兄弟布莱恩在知道这个实验的全部真相之后,与家人的关系不断恶化。 在他小的时候就觉得妹妹布兰达几乎抢走了父母的所有关注,内心极度的不平衡,甚至有好多次都希望这个妹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他始终相信,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所以父母的目光始终会回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得知双胞胎妹妹变成了双胞胎弟弟这个事实,布莱恩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布莱恩患上了抑郁症,变得时而暴躁,时而沉默。 在 2004 年的时候,因为服用过多的抗抑郁药物,抢救无效离开了这个世界。 对于大儿子的去世,夫妇两人悲伤欲绝,小儿子可以正常的活在世界上,成为了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但是,大卫的生活也并不如意。 大卫小的时候因为实验的原因,导致自己性别认知失调,根本没有完成学业,而在重视学历的二十一世纪,大卫甚至没有办法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 他没有固定的收入,只能跟着别人打打零工混口饭吃。 每天都在想着办法养家糊口的大卫把自己的故事卖给了一个电影商。 想着用卖故事的钱做生意,说不定可以摆脱困境,但是祸不单行,因为缺乏商业知识和社会经验,他手里的所有钱都被一个黑心的商人骗走了。 心灰意冷的大卫想要寻求妻子的安慰,但是简却要求和他暂时分居。 原因是他养活不了自己和三个孩子。 破碎的家庭、贫穷的生活,让大卫一蹶不振。 祸不单行,在哥哥自杀的同一年,简向大卫提出了离婚。 两天后,终于大卫再也无法忍受生活的折磨,他将车开到超市的停车场,用一把猎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部,子弹穿过太阳穴,带走了大卫年仅 38 岁的生命。 这个男孩,16 岁以前被实验折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16 岁以后,虽然性别终于回归了正常,但是生活却再也无法步入正常的轨道。
(五)人性 两兄弟死后,布鲁斯夫妇十分后悔。 大卫的母亲甚至主动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在采访中她曝光了约翰曼尼的实验细节,在强化性别认知的过程里,受苦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小儿子。 两个儿子都经常被约翰曼尼强迫进行某些学习和训练,如果不配合,约翰曼尼会进行一些言语批评,甚至身体惩罚。 年幼的孩子被权威的成人不断折磨,再加上性别反反复复导致的自我认同混乱,导致两个儿子最终都以自杀来结束这场闹剧。 但约翰曼尼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从学术角度讲,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受到指责,大卫不接受自己女性的身份责任并不在他。 认为如果大卫的父母早一点做决定让大卫接受人工阴道手术,那么他对大卫的性别培育就不会失败。 目前舆论也分为了两个阵营。 大众舆论认为是约翰曼尼的实验导致了这样的惨剧,儿童不需要这么丰富的性别认知,如果你要证明自己的理论正确,反而应该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中让其成长; 而在心理学及性学的学术讨论圈里,部分人则认为约翰曼尼的性别理论是正确的,他的贡献是不能被抹杀的,这样的惨剧确实存在因果关系,但不能把责任都推给约翰曼尼。 性别的认知,到底是先天还是后天,有一些专家认为,在胚胎发育时期就会有各种各样决定性别的激素分泌。 这些激素决定了胎儿是男生还是女生,虽然小孩子在几岁之后才能正确表达自己的性别,但是他们对于自己性别的认知,却是在妈妈怀孕三个月以内的时间里就已经形成了。 所以后天的强行改变是没有用的。 但也依然有人坚信后天养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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