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男女两难
“张全，帮我留意陈氏地产的动向！”
“为什么，你买了这只股票，还是有什么内部消息给我？”
“嗯，我买了几千股，工作太忙，你一定要帮我留意！”
“放屁，你的电话都不开机，死到哪里去了？珍珍昨天还打电话给我，问我见过你姐姐没有。你姐姐回国了吗？”
“过两天请你吃饭，再告诉你详细情况。”
以赵子强的名义打过电话，赵紫薇明白，再也无法避开。既然已经跟珍珍会过面了，那么跟其他老朋友是无法避免了。也打了电话给父母，谎称自己在杭州，短期内不回家。
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去见张全和袁嘉。已经被骂了那么多次，不见不行了，而且，张全快要结婚了，总要说几句恭贺的话吧。那份地产分析报告，已经到写不下去的地步了，因为缺少一些资料。而张全和袁嘉这两个家伙，几乎是串通好的，都说见面再谈，还可以给他一些资料。
......
“紫薇，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是的！”
“唉！”陈怡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周末，赵紫薇将她叫过来，说自己要去见老朋友，想恢复男人的身份。她必须将胸前的义乳去掉，可是她一个人做不到，或者说，她害怕。
“紫薇，不如你以女孩的身份去吧，这样省事许多，你也不用大动干戈！”
“不行，我是男人，我去见我的好朋友，必须以真面目去！”
“那你不是以女孩的身份跟珍珍见过了，照样没事？”
“别提珍珍，那是骗人，我不可能骗全世界！”听到珍珍的名字，赵紫薇就头痛、心痛。“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他们不可能接受我的女孩身份的！”
陈怡慧道：“我知道，现代社会还无法接受变装这件事。可是，你可以跟他们做一些提示啊，譬如介绍他们看一些男扮女装的照片，上一下变装网站。跟他们解释一下，这只是一种爱好，而不是病态！”
“怡慧，我知道你明白，可是这社会不容许我们这样生活。你也去网站看过的，很多人见到那些照片，不是骂变态，就是说恶心！”赵紫薇说着，忽然想到了刘宇的事情。“那个追我的律师，他的男人心态很正常啊，性能力也正常，就是因为穿了老婆的睡裙，搞得离婚了！”
“紫薇，那只是个别啊，别认为所有的人都不接受啊！”
“那你告诉我，你身边还有谁接受这事情？”
陈怡慧想了想，只能摇摇头，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当然明白，社会上的人士根本不接受变装这个概念，也许女孩还容易理解一些。如果是珍珍，大概明白了也不会出大事，可是，要见的是张全和袁嘉，这两人本来就是大男子。
“怡慧，我还要确定，你给我粘的义乳，会不会有问题。”赵紫薇想到这里，不由得恐惧了，“我真的害怕，如果除掉它伤害我的皮肤怎么办，我可不想胸前有两个大伤口！”
“放心吧，紫薇，子强！”陈怡慧嘴里这么说，可她只是看过说明书，不知道是否如此。
今天，她得知赵紫薇要恢复成赵子强，心里极是担心，便急急赶过来了。赵紫薇会不会一去不复返，是她最害怕的，可是，她上前也只能跟着赵紫薇的意思办，还去买了一顶假发。
陈怡慧一边帮她卸妆，忍不住问“紫薇，你没向怡倩提出辞职吧？”
“没有，不过就算我不辞职，她也一样会将我踢出来！”赵紫薇想着最初的情形，陈怡倩眼睛里的确有这样意思，可是，她们已经缓解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告诉陈怡慧，现在的进度不错。
“为什么，难道你只是想着玩够这三个月就跑，你不帮怡倩了？”
“我已经在帮她了！”赵紫薇皱着眉头，“不过只是工作上，我现在帮她建立一种新秩序，新海一向没有秩序，没有系统，只凭感觉做事。如果这样下去，前景不太好，倘若离开了陈氏集团的庇护，它真的站不起来。我的理想状态是，这家公司离开谁都行，不会造成大损失。”
“那你的理想实现没有？”陈怡慧忽然明白，奢谈感情是没用的，能将赵子强挽留的只有工作。“在其它地方实现不了的，你可以在新海实现啊！”
“我明白，所以我在努力。至于你说让怡倩喜欢上我，我觉得感情太怪了，如果以男人的身体，可能我更容易吸引她。”赵紫薇有些困惑，自己感觉到陈怡倩的喜欢，却无法去证实。
当陈怡慧趁机跟她说，不如再以女孩身份坚持几个月，完成发行新海的计划后再离开。赵紫薇摇摇头，知道这女孩一向得寸进尺，倘若自己工作有起色，大概又要提新的要求。“怡慧，你鼓动我继续做女孩，真的很自私啊？”
“是有点，但主要还是为了怡倩啊！”
“你开始肯定是为怡倩，现在一定不是了。”赵紫薇瞥了她一眼，道，“因为我有个女孩的身份，所以不能追女孩，更加不能亲热，这样的话，我有需要只能找你。你的如意算盘，就是想有一个长久的情人，又没人发现！”
陈怡慧一惊，手中的卸妆液掉了下来，奇怪地是没摔碎，因为砸到她的脚趾了。她立即蹲下来捂着脚趾，叫道：“好痛，好痛！”
赵紫薇冷冷道：“别装了，你那点小把戏！”
陈怡慧心里恐惧，她这才明白，不是自己更了解这个假女孩，而是她了解自己。倘若这个恢复男儿身的赵子强，以这种了解女孩的心态追求女孩，是不是要变成一个花花公子呢。这段时间，她渐渐从控制变成了受控，如果这个人真的变回男儿身，自己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了。
陈怡慧没出声，只好取出那瓶溶液，看着赵紫薇脱掉衣服。她轻轻捏着这挺拔的咪咪，再次问：“你确定要去掉它”
“怡慧，你真罗嗦，快点动手！”赵紫薇道。顶着这沉重的义乳已经一个月了，仿佛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她可不想一直下去，害怕以后会留恋这女孩的身份。自己要去见老朋友，不可能以这副女人样去的，不然，他们一定乱猜跟珍珍分手的理由，甚至可能要怪罪于这男扮女装。
十分钟后，这对义乳溶出来了，赵子强/紫薇忽然觉得一身轻，自然，少了一些重量。可是，这平平的胸部还有两个圆圆的印，看起来十分碍眼，虽然穿上衣服后看不出来，可是心里很不舒服。“怡慧，这两个印子，应该可以消除吧，以后我还要去游泳呢！”
陈怡慧格格地笑。“那就穿泳衣吧！”
赵子强瞪她一眼。“如果消不掉，我也在你胸前弄两个圈，永远都在，一辈子跟着你！”
“哼！”陈怡慧不高兴，可是又不敢说什么。
赵子强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里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那一头长发，经过焗油后光滑柔顺，根本不是男孩应该拥有的，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剪的手势。
陈怡慧慌了。“紫薇，不，子强，别剪，戴上假发就行了！”
赵子强只好将长发盘起，戴上假发，换上男装。可是一站在镜子前，他这才发现无济于事。经过束腰之后，现在的腰不过27英寸，比那裤腰足足少了三英寸，这个倒是无所谓，只要衣服不束腰就行了。更显眼的是，卸妆后的赵子强，除了是一个平坦的胸部，怎么看都像是女扮男装。抹红色唇膏久了，即使怎么擦，仍然有淡淡的红色。
陈怡慧也帮他努力地擦试，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看，你还是专心做女孩吧，你这样出去，别人还是会认为你是女孩。”
赵子强越看越不对，终于发脾气了。“陈怡慧，都是你害我的，现在我根本不像个男人了！”
“紫薇，子强，因为刚刚改变，所以感觉上不同，你也需要时间适应啊。”
“适应什么？那是我的本色，我为什么要适应。”赵子强恼怒，顺手拾一瓶卸妆油砸向墙角。
“砰”地一声，那瓶子碎开了，液体流出。赵子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生气，那假发掉了，那一头滑顺的长发又散出来。陈怡慧不敢出声，只是在一边看着他，她知道这是因自己而起，现在一定不能跟他顶。
赵子强见她不说话，有气无法使，大叫一声。那男人的声音十分响，震得陈怡慧耳朵有点痛，她有些害怕，因为从来没见这男人如此生气。陈怡慧走出去，到厨房拿了扫把和垃圾铲，将地上的碎片扫掉。然后，她到洗手间拿了一块湿布，过来将地板擦。
忽然，赵子强从床上跳起来，一把将她拉起来。“陈怡慧，你这个混帐，害死我了！”
“对不起，子强，是我不好，你帮我们陈家的帮助，我们永远都会记住。”
“我不要你记住这一点，我要你记住！”赵子强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用手指对准她的鼻子道，“我是男人，是男人！”
“子强，我知道，你是男人！”陈怡慧有些害怕，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赵子强这个样子，以前的他，总是温文尔雅。
赵子强又啊地一声大叫。“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有什么用，现在全世界都当我是女人！”
陈怡慧拉着他的衣角。“不会的，子强，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就恢复了，那时你仍然是个英俊的男人，女孩又会迷上你！”
“不，不是以后！”赵子强愤怒了，双手乱挥。“我现在就是男人，我要证明！”
陈怡慧坐起来，想过来抱着他，安慰一番。可赵子强疯了一样，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粗暴地伸进她裙子里，撕烂她的内裤。他发狂似地吻着陈怡慧，然后迅速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陈怡慧本来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被他这么一撞，痛得泪水都流出来了。“子强，你不要这样，你知道的，只要你喜欢，我都愿意随时跟你做。”
“不，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
“不，这不是男人。”陈怡慧痛得全身发抖，“子强，放开我，不要这样，你伤着我了，这不是你，这是野兽！”
赵子强身体一震，所有的动作停顿下来，刚才那发狂似的动作，确实不是他的习性，甚至连幻想都不曾这样的事。他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抑制泪水，不让它涌出来。“对不起，怡慧！对不起，怡慧！”
陈怡慧抱着他，哭了：“子强，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苦闷，我知道的！如果你想，我就是你的，我不是报答你，而是我真的喜欢你！”
赵子强低下头，这一下，他明白自己确实是野兽行为，他苦笑一下，要抽身离开。
“子强，别动，让我来帮你！”陈怡慧立即抱紧他，虽然那东西正顶着她的胸口。
赵子强困惑地看着她，他可不想趁机索取，除非她也愿意，可是他还是躺了下来。陈怡慧知道他难受，便为他脱去衣服，然后俯身来吻，从面颊、脖子、胸口到小腹，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身体。赵子强的心情再差，碰到这样温柔的抚弄，身体又开始兴奋了，他闭上眼睛，双手也抚摸着这熟悉的身体。
得到他的响应，陈怡慧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到赵子强身上，然后对准位置坐下去，他们不约而同地震了一下。
赵子强忽然道：“怡慧，我还没戴套子呢！”
陈怡慧笑笑：“没关系，待伙我吃一粒药就可以了！”
这一次，陈怡慧很主动，她想令这个男人开心，想让他永远记住自己。过了十几分钟，他们交换了位置，继续激烈的战斗，陈怡慧全身都要散掉了。她发现，高兴的男人和愤怒的男人一样，都聚集着很大的能量。
过后，他们累得动不了，然后他们一起冲洗了身子，躺下来睡了一觉。
醒过来之后，陈怡慧发现，赵子强已经穿了衣服，是男装，坐在电脑前写着什么。只是那一头长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有点特别。她心里一惊，这男人的精力很旺盛啊，只休息了那么一会，自己的未婚夫就做不到。她穿上睡裙，走到他背后，将下巴枕在他的肩膀。“子强，你在写什么？”
“关于新海的一些变革计划，还有一份广告案例分析，我想也许我呆不到三个月，我必须加紧时间。至少，我要给怡倩一些有用的东西，不然她一定跟你父亲说，果然是个草包总监！”赵子强道。不用假声说话，加上去掉了胸前那两个沉甸甸的东西，他觉得很轻松。
“呵呵，不会的！”陈怡慧吻了他一下，道：“不管你是赵子强，还是赵紫薇，我同样爱你！”
“我知道，可是，这不是我需要的生活！”
接下来的时间，赵子强很少说着话，只是坐在电脑前不停地写，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翻着几本本和杂志，显然是寻找一些资料和论据。陈怡慧不敢打扰他，只是静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时不时扭头看他，连接电话也害怕惊扰他，跑进房间掩上门。
赵子强唯一站起来，是走进房间做了一件事，就是用眉笔将眉毛画粗一些。然后又走回电脑前继续写，也没跟她说话，这一次他写得很快，似乎找到了思路。猛写了好一会，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停止动作，扭转头看着陈怡慧。
陈怡慧合上手里的杂志，转过来正好见他盯着自己，眸子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刚想说话，却听到赵子强的声音：“怡慧，帮我拿电子琴出来，好吗？”
“好的！”陈怡慧走到卧室里，将电子琴取了出来，摆在书桌上。
赵子强接好电源，刚要弹，却停住了，他盯着自己的长指甲，然后从抽屉里找出指甲钳。
陈怡慧惊叫起来。“紫薇，子强，不，不要剪啊！”
赵子强瞥了她一眼，笑笑，然后几下就将指甲剪得平平的。陈怡慧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阻拦，不知接下来他还要做什么。这时，赵子强活动了几下手指，调好音色和节奏。“怡慧，我们平时太匆忙了，没有时间缓下来，你听我弹一曲，放松一下！”
陈怡慧点点头，可心里却想，这个时候，你怎么可能静下心来？
轻柔的旋律开始从他的指间散开，飘满了整个房间，似乎是山间溪流潺潺，又像是林中小鸟歌唱。陈怡慧惊讶了，这是刚才那个愤怒的男人奏出来的吗？这音符那么轻快，仿佛是早晨的阳光，又像是林间的漫步。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陶醉了，沉浸在无尽的幻想中。两个人似乎都漫游在各自的梦境中，闭上眼睛，飘荡、寻觅……
一曲终了，而琴声却仿佛仍在飘浮，不肯远去。
陈怡慧睁开眼睛，有些惊喜，又无法相信这琴声是这个男人手指里奏出来的。这一个月来，她对这个男人的认识每多几分，心里的惊讶就多几分。
赵子强脸上有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这首曲子我弹了很多次，从来找不到这样的意境，想不到今天竟然找到了！”
陈怡慧看着他脸上飞扬的神采，禁不住也激动起来，她真想从沙发上跳起来，过去抱住他。可是，她没有，只是微笑着看，她忽然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也练好黑管，应该可以跟他合奏一曲吧。
赵子强望过来。“怡慧，你多久没吹笛子了？”
“至少有一年了！”陈怡慧也没纠正，应该是黑管。
赵子强认真地说：“那你应该把它找出来，擦干净。音乐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不止是我，你，还有怡倩，都需要一些改变，如果没有别人的推动，那就自己改变自己吧！把责任推给别人，或者等待别人的改变，那是徒劳的，要靠自己。”
陈怡慧眨着眼睛，静静望着这个特别的男人，发现他的适应和控制能力真的很厉害。面前这张略带女性化的脸，忽然变得十分坚毅，甚至愈加高大了。不管他穿的是裙子还是裤子，似乎他已经渐渐掌握自己的人生，没有人能改变他了。难道他跟珍珍的分手是注定的，这才促使他更加成熟，不管他以后是男是女，似乎他这种自信很坚定。
离天黑的时间近了，陈怡慧开始焦虑，因为赵子强约了七点钟与张全吃饭。刚才他剪掉了长指甲，下一步是什么呢，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可是，赵子强似乎忘记了还有个约会，他又坐在大电脑前，开始画图，又不时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着。
陈怡慧忍不住咳了一声。赵子强扭过头来，眨了好几下眼睛，终于说了一句话：
“怡慧，你帮我重新粘上去吧！”
“好的！”陈怡慧心里欢喜。
赵子强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里面这个四分像女六分像男的面容，不喜不悲。陈怡慧又认真地为他粘好义乳，压紧，并细心地用遮瑕膏涂沫在接合处，直到看不到痕迹。接下来，他一直没出声，只是看着陈怡慧为他化妆，看着这张脸一步步变成女孩。
“子强，我今天才发现，你是真正的男子汉，我以前还有点怀疑呢！”
“我也怀疑过，不过我今天真的确定了，不管穿裙子还是裤子，我都是男人！”赵子强的表情很坚定，尽管一张脸已经变成了女孩。他忽然凝神起来，眼睛有一丝温柔，一丝遐想，“刚才那首曲子，真的很奇妙，我真想弹给怡倩听！”
陈怡慧愣了，他不是一直说，跟陈怡倩只有一点好感吗，两个人争吵不断吗，为什么这美妙的东西会立即想到要跟她分享？这一下，陈怡慧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了，人是她为妹妹找来的，难道现在就开始嫉妒妹妹了？
化妆完毕，换上裙子，赵子强又变成了赵紫薇，她认真地说：“怡慧，我想告诉你，不管能不能帮到怡倩改变那个倾向，三个月到了，我都会离开。但是，我会在这三个月内，帮助怡倩搞好新海，这一点我是有把握的！”
“好的，我相信你！”
赵紫薇忽然发现，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象今天去见张全，不仅是跟老朋友见面，而且也要跟他要资料。至于见面以后的结局，她设想了好几个，可没有一个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但这就像工作一般，即使你讨厌，你仍然要每天坚持上班。做人也是一样吧，你不可能只显示好的一面，即使丑恶的一面，你也必须袒露给朋友。
陈怡慧为她检查妆容，整理好衣裙，她今天第一次发现，这个穿裙子的情人，竟然是那么男子气，那么坚毅。她心里充满了欢喜和忐忑，既期待奇迹发生，又害怕这奇迹远离自己。
离开公寓前，赵紫薇说了一句：“怡慧，你应该明白，不管是穿裙子还是裤子，不会有人可以支配我了。以后的生活，是由我决定的，我的命运掌握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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