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在歌舞厅干的时间长了,耳儒目染,舞姐的一套功夫我也学得有七分像,我的心理也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当我穿上女装,我感到我自己就是个女人,说话走路自然就会进入一种女性状态。……说起话来爹声爹气(男人大多喜欢那样的女人);还会不失时机地在客人而前撒娇,以换取舞客更多的小费;走起路来也会刻意地扭动臀部。……静下来时我会在心里骂自己变 态,但立即会有另一个声音说:“放鬆,这只是在演戏……”
常常,当我下班回到家里后,还不能完全脱离那种状态,时不时都会冒出一句半句娇声细语,直到小莉对我格格笑才发觉。赶紧红著脸纠正。
正如我在歌舞厅认识的广州姐妹玉萍小姐所言,歌舞厅的活也并不好做,你得浓起脸皮说你不想说的话,干你所不愿干的事。……钱也不是那麽好挣的,我是机缘巧合加上用我的自尊作为代价才挣了点钱。……至今回想起我在客人面前说过的话,干过的事,我仍会感到脸上发烧……这些事不说也罢!说出来直感到有点无地自容!
时间终于到了两个月,我向经理请辞,经理也不便挽留我,这两个月,我在歌舞厅总共挣了近一万八千元,还了张经理的2000元,除去我和小莉两个月的花销,还剩下一万多元,为了能方便地与用人单位联系,又用了约3000元安装了一部电话,2000购置了一部电视,以打发在家的无聊时光,这是普通百性的最佳娱乐方式了。……馀下的五千多元够我们在州生活些时日了,我可以在这段时间去找一份真正的工作。
……我不再对搞专业抱有幻想了,于是就去一些公司、工厂谋事,但情况并没有什麽改观,这类企业都注重经验,我毕业后除了在歌舞厅做了两个月“小姐”有什麽经验可谈?……何况这种“经验”我能好意思在谁面前提起?……十几天跑下来没有任何进展。
小莉康复后到是找到了一份事,在一个小老板的店里帮著卖服装,月工资是400元,在广州这也许可以算是最低收入了,但聊胜于无,小莉也只得是先干著。
有一天我和小莉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来广州当时装模特的变性人莲的专访,小莉认真地看著,说:“真漂亮!不过……”她转头向我打趣地说:“身材有点太高大了。如果你变性,一定会比她更漂亮的。”
我用诧异的目光看著她:“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真的想让你老公变成你妹妹吗?”
她笑了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还是喜欢有一个能不时做我妹妹的老公。嘻嘻,你穿著女装表现出的温柔我喜欢极了。”
我叹道:“唉!如果我真能变成个女人,也许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混得这麽惨。”
“别这麽说,你已经尽力了,现在社会就这样,全民皆商,艺术不太景气,不是你能改变的事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淮过一阵子你的这个行当又吃香了呢!”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也不再说什麽。
自从我离开歌舞厅后我就恢复了男妆,房东看见总是投来种异样的眼神,我也无法向她解释,只好尴尬的笑笑。
一天晚上,家里的电话铃想了起来,我一阵高兴,我们在广州没什麽朋友,电话一定是用人单位打来的。我急忙拿起电话……
是歌舞厅张经理打来的,我心里有点失望。
张经理在电话那头说“小华,你不在我们歌舞厅生意冷淡了不少。”
我说:“不会吧,歌舞厅漂亮女孩多的是。”
“是不少,但能有你这种素质的还不多,你一走,许多你的熟客都不来了,少了不少生意。”
“可是……”
“所以,我想请你回来再帮我应付应付。”这句话我已经猜到了。
“经理……”我忙开始向他解释。
最后,他对我说:“你再考虑考虑,不过最好要救救我。”
挂了电话,我因为拒绝了张经理,心里忐忑不安,他在我最困难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帮助我,而我在这种情况下却不能帮他。……小莉已经听出了张经理的意思,但并没有劝我什麽。一夜无话,躺在床上,想著张经理对我的好处、想著找工作的烦烦,展转反侧,无法入睡,只是紧紧把小莉抱在怀里。
第二天,我把事情向小莉说了,小莉最终开口说:“张经理是个好人,他在我们最困难的时侯帮助了我们。”就再没说什麽。不过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于是我拨通了歌舞厅的电话……
我又开始了舞姐的生涯……没想到这一答应就又干了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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