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大厦二十六楼，总裁室门口。
一身黑色套裙的钟秘书，与一身白色套裙的赵紫薇对视着，都是面带惊讶，而一旁淡黄色休闲裙的陈怡慧，则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两人。钟秘书惊讶的是，面前的赵紫薇一身白色，除了气质飘逸，还有一种让人捉摸不到气势。赵紫薇吃惊的是，上次给她一个名片，她也找过丁静雅谈过了，还以为她跳槽去新海了呢，居然没动。
钟秘书面带微笑。“赵小姐，章总在开会，请稍等！”
赵紫薇同样微笑。“钟小姐，你对新海没有兴趣，是吗？”
钟秘书脸红了，小声道：“对不起，赵小姐。上次我跟丁总见过面了，还介绍了三个朋友去新海，他们都很喜欢！”
赵紫薇眨眨眼。“你是想，让你的朋友去探路，然后再决定自己的去向，对吗？”
钟秘书刚消退的红晕又起来了，她慌乱地摆手，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这白衣女人面前胆怯了。“赵小姐，很抱歉。我是有点自私，可是我也担心自己的前途，希望你能理解！”
陈怡慧忽然道：“如果你担心章俊追究你，那么先来做我的助手，到东京公干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到新海，这样可以吗？”
钟秘书虽然知道这位陈大小姐，却不知她与新海有什么关系，所以忍不住望向赵紫薇。
赵紫薇点点头。“陈小姐也是新海的大股东之一，我答应过的事，她答应过的事，都不会食言！”
钟秘书道：“可是，我这份工作比较敏感，许多事情基于职业道德，我是不能透露的，还请两位谅解！”
陈怡慧道：“没关系，不管你到哪家公司，都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们看中的是你的工作能力，并不需要你做间谍，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想请你挖几个人过来！”
赵紫薇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名字，有章氏企业人力资源部经理，章氏地产的营销副经理等好几个。
钟秘书非常吃惊。“新海只是投资公司，怎么需要那么多人？”
陈怡慧笑道：“不用多久，你就会发现，在章氏的好些旧同事，会到新海上班了。这是一个机会，你想不想赌一把？”
赵紫薇看她在犹豫，没有再继续刺激，而是道：“你进去通知章俊吧，说我们来了，他不会生气的。而且，他会立即散会，立即出来迎接我们！”
陈怡慧补充一句：“这是第二次机会，没有第三次了！”
钟秘书想了想，快步走向会议室了。
陈怡慧问：“你是看中她的能力，还是刚才写的那几个名字？”
赵紫薇道：“主要是那几个名字。毕竟，一个秘书再好，只能让老板少在小事烦心，而一个好的部门主管，可以让整个公司提高效率，创造财富。如果她有再进一步的潜质，那是她的运气，也是我们的运气。”
陈怡慧道：“我有一个意见，现在公司里的女性管理人员太多了，几乎占到一半。以后要引进男性主管、经理，将女性高管的比例降到三分之一左右。”
赵紫薇看着她，几秒钟之后笑了。“好！”
“好什么？”陈怡慧问。
赵紫薇没回答，而是站起来，迎向大步走来的章俊。章俊只是点头，指着总裁室，做个请的手势。身后那些章氏高层，看着这奇怪的两位来宾，忍不住一阵疑惑，不过有人认出了陈家大小姐，便拉住钟秘书问情况。
章俊道：“怡慧，怀孕了还到处乱跑，还是养养身体吧，别顾着赚钱！”
陈怡慧笑道：“想着你章家从我陈氏挖走那么一大块，我哪里静得下来。这不，跟你讨钱来了！”
章俊眉头一皱，转身赵紫薇。
赵紫薇直接道：“绿景生物工程公司那百分之四十二转给我们，作价三亿。这是最后一次报价，如果不愿，那以前谈的所有合作人事全部作废！”
章俊脸色一变。“紫薇，这不是谈生意啊，这是摊牌啊！”
陈怡慧道：“你对付陈氏的时候，怎么没谈一谈就摊牌呢？”
章俊知道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陈家大小姐是出名的不讲理，所以他面向赵紫薇。“我三年前花二点五亿买的，算上它的成长，加上利息，以及未来的前景，现在六亿都不止了。何况，绿景公司明年就要申请上市了，即使花一年甚至两年时间，到时候变成十六亿都不止。如果真的谈生意，至少显出你的诚意吧！”
陈怡慧道：“今天下午五点截止，签名为准，过时不候！”
章俊脸色阴沉，问道：“这两天恶意收购我旗下两家公司的，是不是你们？”
赵紫薇微笑。“中午十二点半，会有一个声明，某家公司再度增持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也可以学习陈氏，来一个毒丸计划。哦，忘记通知你了，朱世豪联合境内境外七家公司，预计投入八十多亿，正在向你围攻。”
陈怡慧接着道：“章氏不会倒，不过，肯定有几家公司要改名字了。你们章氏太庞大了，旗下竟然有三十多家企业那么多，我们只要一家绿景就行了。至少有十家公司，你要变成与朱世豪共同管理公司了，哈哈！”
章俊愤怒地叫道：“卑鄙，趁我的资金困在陈氏地产，连这些小人都来算计我了！”
“卑鄙？”陈怡慧哼了一声，“当你算计陈氏的时候，你可是很高尚啊，帮助陈氏变革。今天，到我们来帮助章氏变革了！”
章俊来回踱步。“赵紫薇，你们挑拨我跟朱世豪的战争，究竟得到多少好处，我敢说，如果只得到一家绿景公司，肯定不符合你们‘无畏’的贪婪性格。除非，除非，你们的目标是世豪集团，对，是世豪集团！”
赵紫薇拍手笑道：“不愧是章大少，经济专家，重组高手，一眼就识破别人的诡计！”
章俊目光如刀。“难道你不怕，我反手跟朱世豪联合，将你们全部推向地狱？”
“怕！”赵紫薇道，“所以，我们等到朱世豪掏出了十六亿，就第一个把他的钱全部用来收购你的两家公司了。不用半年时间，这笔钱能收益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甚至更多。”
章俊叹了一口气。“朱世豪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上你的当？”
陈怡慧笑道：“我也奇怪，他跟你的仇恨怎么会这般深，难道你上了他老婆？”
章俊脸色变了。“没根据的事，不要胡说！”
陈怡慧才不理他。“前两年，你经常去新加坡，莫非就是趁虚而入。听说他老婆是美国心理学硕士，还当选过马来西亚小姐，很漂亮，是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那之后，你发现其他女人都是庸脂俗粉！”
“陈怡慧！”章俊大喝一声。
陈怡慧一阵哆嗦，整个人几乎吓呆了，反应过来立即抚着腹部。“章俊，要是吓坏我的bb，这笔帐你永远还不清！”
赵紫薇也有些紧张，立即上前护住她。章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如果面前是两个男人，他早就挥拳过去了。
“我们走吧！”赵紫薇扶起陈怡慧，向外走去。
章俊伸手想叫住她们，可是开不了口。
推开门，“砰”地一声，钟秘书被门板撞到了。她痛苦地捂着头，然后又立即松开手，站立一边。发现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对，她也不敢出声。
陈怡慧小声道：“钟小姐，立即递辞职信，你老板快要疯了，接下来的几个月会经常骂人，经常摔东西！这次他至少要亏掉几十亿，除了卖几家公司，至少要裁员上千人！”
赵紫薇补充道：“记得那几个名字，每挖一个过来，我们奖励你五万！”
钟秘书呆立在场，忽然听到章俊的咆啸，她慌地把门掩上，不让声音向外传去。
陈怡慧边走边叹气：“唉，章氏要倒了，陈氏太寂寞了！”
赵紫薇也叹了一声：“我还差点答应章俊的求婚呢，谁知道变得那么快，这男人，真是中看不中用！”
“真的吗？难道他连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赵紫薇几乎气昏，在她腰间掐了一把。“臭丫头，再敢胡说，我就揍你！”
陈怡慧忍住笑，拉她的手向电梯走去。
谁也不知道，她们这番举动，在章氏引起多大的混乱。那些好奇的董事，立即将钟秘书叫过来逼问，当章俊出来找秘书的时候，发现刚才开过会的董事已经脸色阴沉地围在门口。
半个小时后，一个精美的发型屋，在屏风隔开的贵宾区，一位漂亮的女孩坐在沙发等候，翻着一本杂志。镜前坐着另一个女孩，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发型师握着剪刀，端详眼前这头长发，愣了好久也没敢动手。
“小姐，你那么漂亮，留长发才好看啊。再说，没有长头发，哪来的女人味啊，是不对！你，你确定要剪掉？”
“是的，剪掉！”
“你，不会哭吧？”
“不会的，你剪吧，剪个清爽的男孩发型，比你的还短！”
“你真的不会后悔？”
“当然不会，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根本不象个男人，干脆你穿裙子做女人算了！”
“那好吧，我开始剪了，你要不要照两张相做个纪念？”
“真罗嗦，动手吧！”
手起刀落，赵紫薇的长发终于剪掉了。虽然跟发型师说得很坚决，可感觉仍然像是剪掉了一块肉，当发型师要以一百元买下这把长发时，赵紫薇一口拒绝。她认真地把剪下来的长发包好，虽然说不清，这能否变成一份纪念。
坐在一旁等待的陈怡慧，仿佛被剪掉的是自己的头发，在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她明白，赵紫薇的头发一剪，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了，自己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这种机会跟赵子强亲热了。
赵紫薇那部电话响了几次，两人都没接。后来，轮到陈怡慧的电话响，她看到来电号码，也不接。赵紫薇只是瞥她一眼，也不问，反正来是谁也能猜到大概。
剪发后，赵紫薇仍然没有变成赵子强，因为她仍然唇红齿白，双颊绯红，加上大圆圈耳环，和一件风衣款的白底红花连衣裙，娇艳俏丽。最后，戴上陈怡慧预备的一顶棕色假发，离开了发廊。
在车上，陈怡慧接通了第一个电话，来自丁静雅。“我是陈怡慧，是的，我跟他在一起，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朱世豪要谈，你跟他谈就行了，你可以全权负责。”
丁静雅着急地说：“不，你一定要让子强回个电话给我。”
陈怡慧淡淡地说：“你是副总裁，有决断的能力，即使结果跟最先讨论的有偏差，也是可以接受的。不要事事依赖别人，你总要独立，你总要跟他分开。如果你想最终赢得他的爱，那可以做得更多，而不是用更多的事情烦他！”
丁静雅有些生气。“陈怡慧，你太自私了，我不相信你！如果她不回电话，那我会不停拨打她的号码。”
赵紫薇只是安静地开车，也不插话。在这样的关头，她同样想知道，自己的伙伴，和这个自私的前度情人，究竟成长到哪一步了，自己到美国以后，到底能不能放心。
陈怡慧很平静，没有因为丁静雅的话改变情绪。她轻柔抚着腹部，道：“静雅，你知道吗，你一直比怡倩强，几乎每个方面。可是，刚才你那句话，恰恰证明你没有信心。怡倩也很伤心，可是她将所有的精力用在工作上，因为她明白，只有做好自己的本分，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才会变得更美丽。你每一步都走在她前面，但这不能说你将来还是这样，如果你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你很快会被怡倩赶上。你要明白一点，你的对手不是我，不是怡倩，而是你自己！”
丁静雅静了一会，才道：“你要把子强带到哪里去？是不是去剪头发了，机票到底是哪一天的？”
陈怡慧继续道：“静雅，你很聪明。但这次分离，不是要摧毁你，而是要磨炼你，磨炼我们每个人。我们习惯了依赖子强的智慧，依赖他的计划，这次是分开是考验我们，也是考验赵子强。我是偏向怡倩，可是我没有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不仅是你害怕失去赵子强，我同样害怕。我在几家新海公司都没有职位，也不领工资，仅仅是那个股东身份也无法说动我。对于新海投资的事，我可以偷懒，我可以置之不理，可我已经准备好去东京。这仅仅用男女之情是解释不通的，因为这个集体，让我有归属感。没有我，你们可以做得很好，但有我参与，你们可以做得更好！”
丁静雅停了好久，才道：“陈怡慧，我有时真的很憎恨你，你具备了坏女人的一切本事，我这样的正经女孩根本不够你斗。你戴了一个非常美丽的面具，你像一个正经的老师，教育做人的道理，做事的原则，事实上你自己一样都不做。子强曾经说，你跟袁嘉一样，为了自己为了商业，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我们团队必须有这样的人，但不能都是这样的人，否则我们将来会下地狱！”
陈怡慧轻声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跟朱世豪谈。那只狐狸，要拨他的毛很不简单呢！”
“不！”丁静雅断然拒绝，“我找你妹就行了，她对付朱家兄弟已经没问题。今天，沪宁连锁已经有几家门店罢工了，朱家兄弟焦头烂额的，我们可以拖一拖，没关系。我估计，金国胜和章俊今天会找我们，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和紫薇去对付他们。”
陈怡慧立即道：“那好，那就约同一个时间，沟通方便一些，宰他们也方便一些！”
赵紫薇忽然插了一句：“让袁丽雅立即做一份评估，告诉她，我们准备接收苏州绿景生物工程公司！”
丁静雅吃了一惊。“章俊肯把这家公司让出来吗？”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不禁骂道，“赵紫薇，你竟然忍得住？”
赵紫薇示意打开免提，然后道：“静雅，跟朱家兄弟谈，由你和袁嘉去，叫价狠一点，他的资金已经掏出来，至少三个月内都别还给他。我会通知怡倩，下班之后，过新海咨询找丽雅，由她俩一起接收苏州绿景。”
丁静雅急忙道：“你不可能让她们共同接收绿景公司，他们有利益冲突！”
赵紫薇道：“静雅，你不要提醒她们，怡慧，你也不要出声。我要看一看，两人之中，谁更适合掌握这家新公司。”
“这不公平！”丁静雅叫道，“怡倩有姐姐帮助，丽雅没帮手。既然这样，我和张全帮她，怡慧帮妹妹。”
陈怡慧立即道：“好，我同意。”
赵紫薇苦笑，无论如何，这种争斗都是无法避免的。“静雅，你打电话给金国胜吧，把长键科技转给他，不管什么价格。如果可能，今天一次性把事情谈完，只有一个前提，我们要尽可能从世豪集团榨取，如果跟章氏有冲突，那就放过章氏。”
大家都已经有共识，章氏的主力资金已经困在陈氏地产，对他捅刀子有的是机会。以“无畏”争取来的资金，也不可能跟两家大公司正面进攻。
丁静雅道：“我建议，进攻世豪集团的资金，以威顿基金为主，适当让章俊参与一些。那么，那样可以完全将我们摘出这个漩涡，让章俊跟朱家兄弟的仇恨永远延续下去！”
陈怡慧却哼了一声。“你太小看章俊和朱家兄弟的本事了，章俊已经发现了，朱世豪最多晚两天而已。要延续他们的仇恨，唯有在沪宁连锁继续做文章，这种卑鄙无耻的阴谋由我来做吧，你还是继续做新海的天使吧，把翅膀洗干净，别玷污了！”
丁静雅气得说不出话了。“陈怡慧，你……”
陈怡慧若无其事地说：“静雅，你不用辩解，我说这话不是讽刺你。有些商业背后的丑陋，只有我和袁嘉适合做，你和袁丽雅，和我妹，不需要参与这些。我不在乎你比我耀眼，站得比我高，财富比我多，可是我在乎这个团队，它不能垮掉，它垮掉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凝聚力，意味着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从旁观者的角度，赵子强选择你，或者怡倩，都是在伤害这个团队，甚至可能是毁灭！我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我只能从其它方面考虑，如何弥补它带来的损害，让伤害变小！”
场面一片沉寂，手机也没有传来话声。赵紫薇轻叹一声，做个挂掉的手势，陈怡慧照办了。
两人来到赵子强的房子，进屋好久了，她们只是倚靠地坐在沙发上。赵紫薇也没将那顶假发摘下来，她明白，一旦摘掉，一旦换下这身衣裙，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穿上了。陈怡慧同样清楚，这个改变意味着什么，她更紧张，更害怕。
赵紫薇想了想，拨通了陈怡倩的电话。“怡倩，抱歉今天没去公司，有点忙。听说你带新总裁peter过去了，那就好！”
“是啊，我现在就在新海呢。刚才小梅提起你，泪汪汪的，那丫头，还以为她长大了，原来没有！”
“没关系，她以后是你的得力助手，她需要鼓励。”
“我们现在往世豪插入将近二十人，总算稳定了。该走的人也走了，剩下的估计也不走了，幸好我姐上次警告那些主管，他们现在对朱世豪不抱什么幻想了。不过，朱世华约我今天吃晚饭呢，我答应了，希望他不是那么恨我！”
赵紫薇笑道：“去吧！成不了夫妻，那就做朋友吧，不过，别跟他搂搂抱抱的，我会吃醋呢！”
“呵呵，你才不会吃醋呢！紫薇，我不问你几时走了，这几天都会很忙，我可能没空去送你，在电话里跟你多说几句就行了。”
随便聊了一通，挂掉电话。
陈怡慧轻声道：“她哭了！”
赵紫薇沉默，从电话已经听出来了。“我想向怡倩坦白，你觉得现在可以吗？”
陈怡慧摇头。“你跟她有半年的约定，那就半年之后吧。那时候，她会变得更美丽，更坚强，可以应对任何意外！”
赵紫薇点头，起身走到窗前。几个月的女装生活，已经在心里烙下印记，这段经历，是否成为人生最重要的转折，这时下结论为时尚早。财富的增加固然可喜，但这几个朋友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能否与陈怡倩延续那段情，不知道；与丁静雅的爱会不会变，不知道。临走了，才发现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好些事情没交待。忽然省悟过来，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并不完全放手啊，这牵挂为何这般浓。或许，不想太多，认真做好每件事，说不定更有收获吧。钱可以换钱，但爱，绝对是用心换来的，以得失衡量未免太狭隘了。
陈怡慧看到她的笑容，惊叹道：“子强，我忽然觉得，你很美！”
赵紫薇回眸一笑：“是的，我也觉得我很美。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爱上赵紫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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