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酒吧
酒吧里并不糟糕，也没有她们想象的乱七八糟场面，反而是一个挺安静的酒吧，甚至有点象咖啡屋。一些青年男女在里面低声聊天，当然也有几张桌子，坐的都是男人或者女孩，那情景更像是朋友来小憇。
这情景令她们有些意外，甚至怀疑是否来错了地方。灯光并不暗，当然也不会很亮，跟西餐厅差不多。她们提心吊胆地想象许多可能，设计了多种应对方案，却没有一样用得上。
“怡慧，你真的确定是这里吗？”
“是啊，三个月前是的，难道换过老板了？”陈怡慧一样不肯定，她忽然扭过头来，“你问我做什么，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进来！”
不过，即使她们怎么细心观察，也找不到。这的确是一家酒吧，虽然有女同志来，但并不意味着进来的都是同志。她们却没有想到，她们来得早了，离酒吧活跃的时间还差得远。反而是她们牵着手出现，给在场的人带来了联想，不少目光立即扫过来。
“那两个女孩真漂亮啊，不会是那个吧？”
“应该不是吧，你看她们，并没有亲密的动作，而且，穿的都很女人，不象是有分工的伴侣！”
“很难说，听说现在兴这个的都是素质很高的职业人士，这种气质美女参加也不奇怪。如果她们是，那男人就失望了！”
她们隐约听到别人的议论，可是因为交谈声太小，也听不清楚。可是，她们明白已经成为人们注视的焦点了，不用第六感，她们也知道。如果一个地方忽然进来两个青春美丽的女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忍不住要看两眼的，这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这样的酒吧呢。
赵紫薇忽然有点担心，按陈怡慧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说不定又要搞点什么事出来，心里才舒服一些。开始，她们还在猜测着酒吧里的伴侣，可是也没有发现预期的亲热场面，她们也很快失去了兴趣，不再去聊这些事了。八卦别人的事，还不如关心自己的生活，何况她们都有烦人的事。
“怡慧，你是不是很失望？”
“有点，那我们就坐一会吧，半个小时后走吧！”
她们点了饮料和小吃，慢慢聊开了，偶尔也看一下周围的人。赵紫薇的手，也放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虽然隔着裙子，但仍然感觉到悸动。陈怡慧的手也有点痒痒的，似乎也想回敬她的抚摸，可是，她还是放弃了，因为她想到了这是什么酒吧。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成为人家的目标了？”
“知道啊，别理她们，她们不是那类人！反而他们在猜，我和你是不是同志，特别是我左边那几个男女，我听到他们在打赌，呵呵！”
赵紫薇也笑了。“我觉得这里很舒服啊，如果你不说这是同志吧，我会喜欢这里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来！”
陈怡慧道：“那你不要约我，我可不想下次还跟你来这里！要是被某个熟人看到了，不要说用洗洁精，就是用漂白粉也洗不掉了！”
赵紫薇眼睛转了几圈，忽然心里冒出一个坏念头，轻轻地吻了她的面颊。
“紫薇，不许在这里吻我！”陈怡慧急了。
赵紫薇装傻。“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吻你么？”
“这里是酒吧，回家再吻！”
“酒吧又怎么样？我才不在乎呢！”
过了一会，赵紫薇趁她扭头的时候，又再次偷吻。
“你…”陈怡慧恼怒地回过头。“你以为就你敢啊，难道我就不敢？”居然就回吻她的嘴唇。
这时，从旁边的桌子传来低低的惊呼声：“原来这两个女孩是同志啊！”“啊，她们那么漂亮，真可惜，男人没份了！”“啊，不会吧，刚才我还想上去搭话，她们可能是等不到男人了，才自己解决吧！”
这一下，陈怡慧恐慌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闯了祸，她立即飞也似的跑出了酒吧。赵紫薇立即结帐，跟了出来，然后看到酒吧门边大口喘气的陈怡慧。其实酒吧里的灯光昏暗，要看清另一个人的脸也不容易，可是，她们都害怕了。
看到酒吧里并没有人跟出来，赵紫薇大笑，特别是陈怡慧的惊慌样子，令她更觉开心。她第一次觉得赵子强附身，使坏的感觉不错，变成女孩后，老是做淑女，实在太辛苦了。她笑着笑着，忽然停下来，因为她意识到，这种笑法不太淑女。
陈怡慧恼火了，走近她面前。“你笑什么？”
“怡慧，还不错吧，我们在这里继续接吻？”
“去你的大头鬼！”陈怡慧想哭。她气极败坏地向街口疾走，她可以接受任何疯狂的行径，但没想过要给人同性恋的感觉，特别是她妹妹已经这样了。
赵紫薇足下的高跟鞋生风，很快赶上她，笑着道：“怡慧，这下好了，你和你妹一样了！以后你可以理解她为什么喜欢女人了，不用再怪她，你们还是好姐妹！”
“放屁，你这混帐，害死我了！”陈怡慧狠狠地骂道。
“害你，怎么会，我这是表达对你的喜欢，你应该高兴啊！”
陈怡慧又气又急，忽然停下转身，伸手揪她裙子的吊带，用力就扯。“赵紫薇，不赵子强，我今晚要让你这个假女人曝光，看你怎么出丑！”
赵紫薇慌了，立即摁住她的手，如果这吊带断了，大概就要完蛋了。她的力气自然比陈怡慧大，很快就将她的手掰开了，没让她得逞。她双手护住肩头，盯着陈怡慧的任何运作，可是，她也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她明白得罪女人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今晚她实在忍不住。
陈怡慧见这着偷袭不成功，那股气无法消，手指朝她胸口点去。“我已经警告过你，别让赵子强的本来面目露出来，你却不听，今晚你害死我了！你是混蛋，用女人外衣包装的混蛋！”她戳中了软棉棉的咪咪，才意识那是那是假乳，便换了个位置再戳。
赵紫薇觉得胸口痛得厉害，急忙向后避开，但她一个趔趄，高跟鞋居然歪到一边去了，几乎摔倒。这一下，她也火了，抓住陈怡慧的手。“怡慧，我本来就是赵子强，怎么可能永远隐藏不露？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赵子强从来都不是一张白纸，这张纸上已经有很多内容了。”
“有内容有又怎么样？你年纪比我大，你应该控制自己，不应该来挑逗我！”
赵紫薇松开她手。“怡慧，你知道吗，这裙子太压抑了，我需要一个渠道来释放！”
“我知道，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回家解决，但你不应该在酒吧里吻我啊！”
“那有什么，刚才我不是在抚摸你么，你没意见啊。你平时不是喜欢把手伸进我裙子里吗，刚才你好象也准备这么做了，我看出来的。我还想着，我们可以想在酒吧里现亲热一点，譬如……”
“你……”陈怡慧真的气坏了，狠狠地跺脚。
“怎么了？刚才我吻你，你很高兴啊，你不是喜欢刺激吗？刚才够刺激吧，现在我们当街吻一下，好不好？”赵紫薇越说越来劲，上前搂她的腰。
“赵紫薇，不，赵子强，你…混…蛋！”陈怡慧大叫一声，将她推开，然后跑了。
就是她这一声大叫，引来了路人的注目。赵紫薇没去追她，因为这实在太显眼了，而且自己的目的已经在达到了。所以，她只是慢慢地向前走，轻松地哼着歌，仿佛很愉快，一边走，她还不忘那袅娜的脚步。
是的，赵紫薇就是想气她，这时候，赵子强回归的感觉特别好，有点坏，有点痞。她甚至有点怀念，以前赵子强与袁嘉出去寻找一夜情的情景了，那是多么惬意。如果这几个月一直被这裙子管制住，不但要憋坏，大概心理也要改变了。
陈怡慧跑出去几步，又气匆匆地转回来，瞪着她。“你老实告诉我，这三年里，赵子强是什么货色，他是不是一个混蛋？”
赵紫薇微笑，眨着眼睛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按你现在的本性看，大概跟你是同一类货色了！”
“什么？坏到这个程度啊？”陈怡慧吃惊地道。可是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立即掩住嘴，这句无疑是承认，她自己同样的坏了。“你说，你干过什么男盗女娼的事？”
赵紫薇吃惊了，这女孩这三年变成什么样子了。但见到陈怡慧这么蛮横，她也恼了，斥责道：“陈怡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坏！我们三年没见面了，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的事也不由你来管。现在你自己承认，你在放纵自己，难道你还想说自己很纯洁，你敢说你没试过一脚踏两船，你敢说没试过一夜情啊，没试过办公室偷情吗？”
陈怡慧这次真的愣了，她傻傻地摇头。“我没试过，我只是嘴巴厉害，有色心没色胆！”
赵紫薇也愣了，但立即笑笑：“我也没试过，我真的很想试！”
她也努力装作玩笑的样子。今晚真是昏了头，本来只是想故意气这女孩，却没想到将自己苦心经营的斯文形象毁掉了，不但是赵子强，还有赵紫薇的。可是，她也一直寻找机会发泄对陈怡慧的不满，今晚终于发作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不想说出来。
陈怡慧惊讶地看着她，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都装成纯洁的样子？你为什么答应扮成女孩？”
“因为你一开始就表现成野蛮的坏女孩，不让我有分辩的机会，我只好纯洁了；因为我喜欢穿裙子，所以就答应扮成女孩。”赵紫薇看着这个蛮横的前度女友，憋在心底的话终于爆了出来。
“难道你不是为了我？”
“有这样的因素，但不是主要的！”赵紫薇冷冷地说，“至于挽救你的妹妹，说实话吧，谁管她的死活，我只不过是享受做女孩的快感而已。”
陈怡慧整个人定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开始团团转，不时瞥一眼这个“陌生”的赵紫薇。忽然间，她的心充满了恐惧，她以为三年过去，自己还能轻易地掌握这个前度男友，是件很自豪的事。但现在的情形，不但自己看错了人，还打错了算盘。
“不行，我不能将怡倩交给你，你会害了她！”
“你太迟了，当你把我变成女孩的时候，这一切都不可能回头了！”赵紫薇狠狠地回应，眼睛十分冷漠。当她内里的赵子强本性发作了，再也不考虑别人的想法，更多的是自己的感受。
“紫薇，你是说笑吧？告诉我，你只是开玩笑！”陈怡慧抱了最后一丝幻想。
“你说呢？”
然后，赵紫薇一个漂亮地转身，径自离开，裙裾飘飘，留下目瞪口呆的陈怡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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